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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计划之中。
沈砚白又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当她觉得已经成熟的时候,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沈砚白便外出去了不远的电话局。
在电话间里,沈砚白给汽修厂的彭瑞东打电话,通话中使用的都是暗语,沈砚白要求见彭瑞东,问晚上七点钟是否可以,彭瑞东说不见不散。
其实沈砚白可以晚上直接去彭瑞东的家,不需要事先申请,他们的接头方式没有硬性要求,沈砚白之所以事前说一声,这是有原因的。
在重庆时,当时的上线老戚曾告诉沈砚白,到南京后,与彭瑞东接头,老彭将会给沈砚白一个惊喜。十来天前,沈砚白首次与老彭接头,谈完工作,沈砚白还专门问起这事,老彭也认可老戚的说法,但他说还不是时候,沈砚白不明白什么才是合适的时候,她猜想:老彭不知道自己来接头,应该是老彭没有准备,而今天打了个电话给老彭,当然,主要还是谈工作,同时也算是给老彭一个准备的时间。
下午不到五点钟,沈砚白就出门逛街了,并不是要买什么东西,就是闲逛,主要还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尾随者,毕竟进入特高课太过顺利了,这反倒让沈砚白感到不踏实。
逛了服装店、首饰店,还有家具店,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的尾随者,沈砚白又去了小饭馆,吃了一碗面条,晚饭就算解决了,看了时间,差不多,沈砚白便去了彭瑞东的家,到了他家门口,沈砚白习惯性地看了手表,六点五十分。
听到敲门声,彭瑞东开了门,警惕心始终是有的,老彭向门外张望,沈砚白说:“我一直有留意,没尾巴。”
一番问候,沈砚白说:“伊藤我已经见到了,进展很顺利,伊藤已经安排我进入了特高课,我现在是他的助理。”
“嗯,这太好了,这个进展比我想象的要快啊,”老彭问:“伊藤一点都没有质疑吗?”
沈砚白说:“伊藤这个人不可能轻易信任一个人,尤其我之前的军统身份,质疑肯定是有的,我觉得对我的身份甄别应该还在进行中,这个过程中,伊藤自然是不动声色,我现在暂时也接触不到涉密信息,我估计当我可以接触涉密信息的时候,我的身份甄别应该才算过关。”
“嗯,你说的有道理,你现在就安心落实潜伏,不急于有任何的行动,成功潜伏下来,就是你的头等任务。”
沈砚白说:“这个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不应该被动的等待,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获得伊藤的信任呢,我的意思的可以主动的时候,一定要积极主动,以早一些得到伊藤的信任,这样才能早一点接触到涉密信息。”
老彭说:“你的想法也对,具体就一个原则,安全第一,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放心,我有分寸。”
大致谈了一些工作,老彭觉得沈砚白并没有紧急事情,便暂时转移了议题,老彭说:“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沈砚白点点头,“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是做情工的,是战斗在特殊战线上的人,有时候我们将要面对常人无法面对的问题,”老彭说话似乎有些犹犹豫豫,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怎么说呢,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看见老彭一脸严肃,沈砚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我明白,从事地下斗争,我也算是老兵了,有什么事情,老彭你可以直接说,我不需要动员。”
“好,那我直接说,我先问你一下,如果我的家属,我的家人投敌了,当了汉奸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这……你确定吗?”沈砚白若有所思,“老彭,你说的是如果,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老彭说:“好吧,不是如果,我的弟弟现在当了汉奸,已经确定了,而且罪不可赦,我必须做出一个最艰难的决定,这之前,我想问一问,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
沈砚白沉默片刻,说:“老彭,我觉得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
彭瑞东很诧异地看着沈砚白,“我说的不是真的?你怎么判断的?”
沈砚白有一个习惯,也许她自己都不注意,在做重要推论的时候,沈砚白常常会用大拇指紧按太阳穴,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从额头上重重掠过,这次她也不例外。
沈砚白说:“老彭,你有没有这么一个弟弟,我不可能知道,如果真有,而且是汉奸,你根本没必要,也不可能跟我说,你是南京地区的负责人,你的决断、你的意志、你的党性,这些足以让你作出正确决定,哪怕心理承受再大的艰难,我也坚信你不会动摇;再有一点,我是刚刚到的南京,只是一个新同志,此前我们不认识,就像你说的,你弟弟这事如果算作私事,那么你也可能找一个相知相识多年的同志去寻找心理支撑,你在南京多年了,身边不缺少这样的战友,而我绝对不是你的第一人选,这一点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问题,于公、于私,老彭你都不应该对我说,既然你说了,恰好你又加了前缀‘如果’,这就很明显了,你所说的弟弟,只是一个假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假设?”
沈砚白的这段剖析,老彭心里由衷的佩服,老彭说:“你这样的人,幸好是我们的同志,如果是军统的人,那就太可惜了,如果你真的是投靠了特高课,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除掉。”
“没这样夸人的吧?”
老彭会心一笑,之后又变得严肃起来,“老沈啊,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砚白今年也就二十九岁,她也从来没觉得过自己老,彭瑞东称呼她为“老沈”,沈砚白也不觉得惊诧,组织里对年轻同志有这样的称谓,那是一种尊称。在重庆时,与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秘密接触时,就有老同志这样称呼她,沈砚白也是欣然接受的。
第80章 久别之情()
沈砚白面色有些凝重,她猜到彭瑞东之前的假设十之八九跟自己有关。
沈砚白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有心理准备,老彭,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有一个哥哥,叫沈砚研,对吗?”
沈砚白点点头,“是,怎么了?”
“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
沈砚白说:不知道,十多年前沈砚研就离家读书,后来就失去联系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沈砚白还说,沈砚研是做什么的,大致在什么方位,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确切地说,他是失踪了,自己父母离开中国的时候,沈砚研都没有回来过。沈砚白问:“怎么,你有他的消息?”
“有,”老彭说着,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刚才我说的如果,实际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他不是我弟弟。”
沈砚白只觉得像是幻听一样,她难以置信,“你是说,是我哥哥——沈砚研?”
“很遗憾啊,我们都很难相信,但这却是事实,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老彭说:十多年前,也就是沈砚研失踪时,他实际是秘密加入了中共,化名“宁开雷”,他一直从事地下工作,前段时间调往南京。不久之前,日伪代号为“清场行动”的扫荡中,宁开雷被捕,之后就叛变投敌了。现在上级党组织正在研究宁开雷的问题,在作出决定之前,上级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毕竟你们是亲兄妹,而且宁开雷之前的确有过不少的功绩。
听到这里,沈砚白禁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感慨道:“这么多年了,我曾想过,甚至做过最坏的设想,如果他早已不在人世了,我也能想的到,但要说他投敌叛变,我不相信,我哥哥,他不那样的人。”
老彭说:“是啊,我们都不相信啊,严酷的环境下,有些人的意志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
“唉,这个不要说了,也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这个事情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是应该回避的。”
老彭说:“是,这个组织上都考虑过,现在上级拟定了一个计划,在计划的实施上遇到一些问题,我们需要一个执行人,而你,是目前的唯一人选。”
“我?”
“对,当然,你的情况,组织都了解,毕竟你刚刚打入特高课,所以你完全可以不接受这个任务,再说,情感上,你如果拒绝执行,上级也一样会理解的。”
听到这里,沈砚白明白计划的大致目的,显然这是一个锄奸计划,沈砚白面临着艰难选择。
老彭又说:“宁开雷的投敌,对党组织危害很大,他掌握了很多的机密。”
沈砚白终于下了决心,她说:“我,沈砚白,只有一个选择,我坚决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不怕困难,不怕牺牲,永不叛党。”
沈砚白眼眶湿润,神情却坚毅果敢。此时,老彭再也没有任何疑虑了,他深深敬佩这个年轻、睿智,并大义凛然的战友。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老彭说着,站起身来,深深给沈砚白鞠了一躬,“对不起了。”
沈砚白以为是说的锄奸计划,于是赶紧说:“老彭,你这是干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彭说:“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沈砚白说:“跟你不相干的事情。”
老彭露出难为情的笑容,“其实这跟我是相干的。”
沈砚白问:“什么意思?”
老彭说:“因为刚才说的还是一个假设,这个假设是我设计的。”
“什么意思?我哥哥只是一个假设?投敌也是假设?”
老彭点了点头。
看得出,沈砚白既高兴,又很生气,“考验我?仅仅只为考验我?”
老彭说:“不管怎么样,我请你一定要谅解,这是有原因,并不是不信任你,这个涉及到组织纪律,上级也是这么要求的,你必须通过这么一个考验,才能接触后面的答案。”
后面的答案?沈砚白不明白这个指的是什么。
老彭进一步解释。宁开雷的消息,老彭是知道的,沈砚白的身份及潜伏属于绝密,故此,原则上宁开雷和沈砚白是不可以相通真实的身份信息,考虑两人都是久经考验的情工人员,还有今后可能面临的工作需要,经重庆的老戚提议,组织审慎决定,兄妹可以相认,不过之前,需要沈砚白通过考验才行。
听到老彭的这个解释,沈砚白才理解老戚当时所说的“惊喜”,果然此刻是又惊又喜。沈砚白急切地问:“那我哥哥也在南京?”
“这个不急,”老彭说:“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之前我说的假设我弟弟,你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我说的不是真的,我再说到你哥哥的时候,你怎么就上当了呢?”
“是啊,我刚才脑子里也想了这个问题,应该是亲情牵绊,身在其中,这就容易犯迷糊,这也说明我的辨识能力还很欠缺。”
老彭点了点头,说:“对啊,亲情牵绊,上级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对你有这么一个考验,其实这真是难为你了,毕竟你们兄妹失去联系很多年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消息,情绪上想保持客观、冷静,还是非常难的。”
沈砚白说:“说到底还是心理上不够强大,反过来看,我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