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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智光的办公室里,石川开门见山,得知石川的来意,赵智光显得很平静,在他看来,沈砚白接受日本人的调查也在情理之中,不管怎么样,赵智光还是希望沈砚白没有问题,一切只是走个过场就是最好,他甚至还希望日本人可以留用沈砚白,这样的话,以后就有机会与昔日教官多多来往,想来这会是令人愉悦的、美好的业余生活。
不管沈砚白有没有问题,赵智光还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石川所提问题,赵智光一一如实作答,这与之前老吴的口供完全吻合,两人都说,并不知道现在沈砚白的暂住地,前日一起喝酒,是准备要送沈砚白回旅店的,但沈砚白说旅店就在附近,坚持不让老吴、赵智光送。
石川大致作了预判,他认为赵智光、老吴,当然还包括之前外交部的那名官员,他们基本都没有问题,不过考虑到赵智光、老吴与沈砚白是旧识,石川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他担心一点,那就是之后沈砚白在得知老吴、赵智光被特高课问询,她沈砚白会不会以此而被惊扰?
石川拿不定主意,便想起他的老师,于是石川说:“我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一用?”
“可以,当然可以。”赵智光说着,将电话转了一个角度。
石川拿起电话听筒,也不拨号,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赵智光,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打你打,我去上个厕所。”赵智光也只得找个借口,避免尴尬。
第53章 准备面审()
伊藤宏介接到电话,石川将问询情况作了汇报,他问是否把赵智光、老吴带回特高课,伊藤大致明白石川的用意,不过他还是想听一听石川怎么说,以此验证一下自己的预判。
石川说,他的意思是,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总之不给赵智光、老吴泄露消息的机会,同时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到沈砚白,将其带回特高课,以便进一步调查。
伊藤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草木皆兵、制造紧张气氛,反倒看不到最真实的人和事。
按照伊藤的意思,石川没有采取任何强制措施,说了句感谢配合,他便离开了21号,赵智光也很客气,一直把石川送下楼,石川也不避讳,以至于让赵智光轻易就发现特高课的轿车里居然坐着老吴,老吴很尴尬,只得跟赵智光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的石川显然转换了风格,他彬彬有礼地表达了感谢,并对老吴说,“你和赵处长都非常友好,希望下次还有好的合作,现在你可以和赵处长好好聊一聊了。”
老吴不明白石川的意思,他以为石川是在考验自己,考验自己是否有强烈的串供欲望,基于这个想法,老吴说:“不用不用,大家都挺忙的。”
副驾驶座位上的石川说:“你不下车,要跟我们去友好协会吗?”
“哦,好好。”这时老吴才明白石川的意思,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也许是赵智光在场的缘故,下车时老吴忽然意识到应该有的沉稳,这才脚踏实地走下轿车。
石川的轿车走远了,老吴和赵智光面面相觑,该谈的还是要谈一谈,在赵智光的办公室里,两人做了一些评估,大致认为沈砚白问题不会太大,否则日本人不会轻易就问几句就算了,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赵智光心里挺埋怨老吴的,但他还是没说出口,还是因为不确定沈砚白的问题,如果事实证明没有问题,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两人交谈的时候,齐联杵正好来赵智光的办公室,见老吴在场,齐联杵说:“哦,你们有事谈,我回头再来。”
赵智光招呼齐联杵:“没事没事,你坐你坐。”
事情基本都说了,实际也谈不出什么,又闲聊几句,老吴便告辞走了。赵智光问齐联杵有什么事,齐联杵一脸坏笑,盯着赵智光的脸看。“盯着我看,什么意思?”
齐联杵说:“我就看看你是要倒霉了,还是要发财了,你老兄看上去印堂发亮,估计是要发财了,是不是日本人又给你派什么好活儿了。”
赵智光问:“你怎么能看出日本人又给我派好活儿了?”
“你看,日本人来了,苏得诚那笑的多真诚,可日本人呢,爱理不理,唯独对你,不离不弃啊。”
……
闲扯之后,赵智光讲述了沈砚白的事情,他也是想听一听齐联杵的看法,看法基本都差不多,毕竟已知信息太少,做不出有效推断。齐联杵忽然想起什么来,“你慢一点,她叫什么?沈砚白?”
“对啊,怎么你也认识?”
齐联杵摇摇头,“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听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赵智光又介绍了沈砚白的军统教官的经历,齐联杵还是摇头说,想不起来了,也许就是觉得名字熟悉而已。实际上,齐联杵已经在记忆里找到了沈砚白,只不过他不想说,因为那段记忆里似乎是带着仇恨,他现在依稀记得当年沈砚白的目光。
想到这样的目光,齐联杵觉得最好不与沈砚白有见面的机会,回到家中的齐联杵又不免想起当年,又想到现在,根据赵智光的讲述,齐联杵又觉得沈砚白的出现真的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如果她是军统的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齐联杵悄悄找到军统南京区的区长老金,他问老金是否知晓沈砚白,老金说听说过这个人,仅此而已。
从赵智光那里打探的消息,齐联杵做了汇报。老金说,沈砚白是叛逃分子,还是军统特工,目前不好做判断,重庆也没有关于沈砚白的指令,所以这事还需由重庆确认沈砚白的身份,这之前,不干涉,不刻意打听,但要尽可能的留意。
沈砚白的计划,老金是非常清楚的,之所以不告知齐联杵,这也是计划中的要求,仅从这一点看,军统对沈砚白的期望程度可见一斑。
回到特高课,石川面见伊藤,做了详细汇报后,伊藤告诉石川,在未与沈砚白正式接触之前,他不想给沈砚白任何压力。伊藤说:“这种无准备,实际是为正式与沈砚白交谈做的最好的准备。”
伊藤怎么想的,石川似乎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总之伊藤怎么说,石川也就怎么做,就算在云里雾里,石川也不会质疑伊藤的想法。按照伊藤的意见,石川找到那名日本外交官,并告知了下一步的措施。
日本外交官对沈砚白说的是三天后去拿结果,对于自己的材料,沈砚白认为所谓政治审查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从业务对口来说,伊藤宏介看到自己的材料应当是没有悬念,换位思考,这三天的时间,伊藤不会让它空闲着。想要找到自己的暂住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奇怪的是,这三天并没有任何人来干扰自己的生活,连一个隐蔽的尾随者也没有发现,沈砚白不认为自己的观察力有问题,她确信根本就没有人对自己暗中监视。
按照约定,第三天沈砚白又去了日本外交官的办公室,外交官说材料还在审核中,现在还需要一个面审的程序。沈砚白表示认同,于是外交官引领沈砚白离开办公室,下楼,还叫来了两名日本士兵,沈砚白表示不理解,问道:“你这个要带我去哪里?”
外交官说:“沈小姐,你不要误会,面审不在我们这里,你跟着去就可以,好好配合,这是必要的程序,请你多多理解。”
坐进轿车,或者说是被押进轿车,沈砚白已然没有选择,实际这正是她的选择……
第54章 接受问询()
轿车驶进一个大院,沈砚白看见门口挂着牌子——中日友好促进协会。
真正的甄别已然开始,虽还不明晰具体的方式,随着这辆轿车的停稳,沈砚白知道,方向显然与设定的丝毫不差。
沈砚白被带进一间小的会客室,叫预审间也可以。这里的陈设布置,沈砚白是不陌生的,一张比较大的办公桌,两边都有椅子,一边有三把椅子,另一边只有一把椅子,沈砚白知道,单独的那把椅子是为自己准备的。
“请稍等一下。”日本士兵说完,就将门带上了,会客室里只剩下沈砚白一个人,也用不着别人安排了,沈砚白自己就坐到了单独的那把椅子上。
不多一会儿,门打开了,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石川,两人坐到沈砚白的对面,另一个人打开笔记本,旋开钢笔,显然他是一个负责笔录的助手。
“你是沈砚白?”石川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沈砚白看见那正是自己填写的申请表格。
“是的。”
石川说:“我看了你的申请,有些问题需要当面核实一下。”
沈砚白点头,答道:“可以。”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曾就读于东京法政大学,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日语交流有没有问题?”
其实沈砚白觉得石川的汉语说起来也是比较费劲的,用日语交流或许可以更流畅一些。沈砚白答道:“好些年不讲日语了,可能说的不大好,但普通的交流应该可以的。”
石川说:“那我们就试一试?”
沈砚白立刻用日语说:“可以的。”
石川点点头,又对身旁的笔录助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笔录了。
石川与沈砚白正式接触的时候,伊藤已经拿到了沈砚白的档案,包括总部对她的一些资料解析。资料上可以看到沈砚白涉嫌骗取、私藏一些书画,但最终证据不足,沈砚白没有因此获罪,离开军统应该是被迫的,逻辑上应该是这个原因。
伊藤估算了时间,五年前沈砚白还是自己的学生,仅凭直觉,伊藤根本不可能相信沈砚白会为不义之财铤而走险。伊藤相信一个人的品格不会轻易被逆转,但是,乱世之中,一个人偏出正规也是有可能的。正如叛徒为何会背弃信仰一样,环境突变,无法承受,最后选择了妥协,沈砚白会是这样的人吗?伊藤真的不大相信。
伊藤心里的这些疑问,他实际上是想立刻就当面去问一问沈砚白,但是,伊藤非常清楚,沈砚白已经不是当年的学生,自己也不是当年的师长。
虽然颇有挣扎,但现在伊藤已经认同自己被裹挟到战争之中,所以他要求自己遵守规则。基于这些考虑,伊藤也就制定了相应的甄别计划,现在他正在等待着石川良平与沈砚白的交谈笔录,以便他下一步计划的修正。
小会客室里,石川翻看着沈砚白的资料,用日语问:“你原来在军统任职,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一个月前,离开的原因是……”沈砚白稍有迟疑,答道:“我很累,厌倦了,厌倦了那种工作。”
石川说:“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回答,我们会做详细核实,也会做充分的评估,所以,我们希望你的回答是真实可靠的,否则你的签证,我们是有理由不予办理的,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离开军统的原因是什么?”
沈砚白似乎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说:“厌倦是一方面,另外,工作上还存在着不和谐、被误解,所以我选择了辞职。”
“我们也做了一些调查,我们发现你在军统任职期间,也就是你辞职前的一段时间,你与一个文物案有某些关联,你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沈砚白回答道:“对,我刚才说的误解,主要指的就是这个,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