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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史通判要来枣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出场院时,还不知有此事。”方琼把马扎往后挪了挪,腾出空间让三个年青人坐下。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您离开场院后吧。我与张言一回来就听我爹说起此事,赶紧回来跟念槐说。噢,方叔,您身体现在无碍了吧。”
“嘿,要是等着你们来问方叔才好的话,方叔早就撑不住了。史通判来巡视屯田,看来我们又有得忙了。噢,念槐,来来,把吃食摆桌上。你跟方叔说说,给你孟叔出什么主意了。”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让孟叔多造些肥。”公输念槐在张言的帮助下,从食盒里把吃食一样样地摆在桌上。
“噢!”方琼捻着胡须,两眼眯成一条缝,盯着端着碗呼噜呼噜喝着正香的公输念槐。
“嗯,方叔虽不知你造什么肥,怎样造肥,不过此法一出,屯田的效果必会大增。史通判若是认可了此法,朝堂上的相公们又要扰攘一番。”
“方管家,造肥的法子要是好的话,就能增加很多粮食,相公们为何还要扰攘?呼噜……”张言说一句话,呼噜一口粥,吃得很是香甜。
“哼,你小子懂什么。金玉满堂固然好,也亮红了人的眼睛。清远与念槐就不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呵呵,方管家,您好眼力。呼噜………”张言也不为忤,大碗扣在脸上稍一转圈,再翻过来时,已经是一只空碗。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念槐啊,别再乱跑了,史通判这一来,还有得你忙的。”方琼说着,站了起来。
“好了,吃你们的,我得去见见将主。”方琼朝欲站起来的三人摆了摆手,背着手悠哉悠哉地朝院门走去。
“方叔,您慢些儿走,哎!”公输念槐把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出口差些带上唱腔。
“行了,别装了。”方琼头也不回,手在身后摆了摆,迈着方步离开了三人的视线。
“公输公子,屋里三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张言瞅着方琼走了,这才凑近公输念槐压低声音问道。
“张大哥,你没打开看吧?”孟之经瞪了张言一眼,“有人看着吗?”
“牛犇在屋里呢。”张言回了一句,两眼还盯着公输念槐不放。
“噢,张大哥这一问,小弟觉得还得忙起来。史通判来之前,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孟兄,能否找些手脚利落的人过来帮帮忙?”
“没问题。一会儿就让王大力找人去。念槐,你说说咱们要做哪些事情。”孟之经一听有活干,把碗一推,随便抹了把嘴,眼睛里星星乱冒。
“小弟就说说我们要做些什么。”公输念槐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扭头喷了出去。
“一是把千里神镜组装起来,本来小弟想着明天再装,看来应该提前了。”
“公输公子,那个大箱子里装的就是千里神镜?比将主的那架大多了。”张言的眼睛里也迸出了星星,比孟之经的还大还亮。
“哼,张大哥,你看了?”孟之经把一小撮星星投射到张言脸上,又转头瞧着公输念槐,“在院子里?”
“噢,”公输念槐抬头看了看天,“太晚了,还有风,还是在屋里吧,多点上几支蜡烛。”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张言一跃要起,被早有准备的公输念槐一把摁在马扎上。
“张大哥,不急。小弟还有话要说。”公输念槐捋捋思路,“张大哥还记得严实严作头拿来的火药材料吧,去拿来,把研磨称量工具也一并拿来,我有用处。”
“嗯,都放在将主那里,我让牛犇现在就拿去。牛犇,出来。”张言不等公输念槐回应,扭头朝屋里喊道。
牛犇一头雾水地跑出来,“张……”
“去将主院子,把严作头带来的东西拿到这里来,还有研磨称量工具一并将来。快去。”
张言不等牛犇施礼,一口气吩咐了下去。牛犇一看张言的眼珠子瞪得比他的还大,站在那里领命跑着去了。
“张大哥好威风。”公输念槐瞧着张言灿然一笑,瞅得张言好不尴尬。
“念槐,别理他。还有哪些事情要做,快快说来。”孟之经急不可耐了,在旁催促。
“接下来就要提纯青霉素了。院子里的这些我们要分批提纯,当时调配培养基时就已经做了标记。我想在每一类中先提纯三分之一,然后再做试验,找出最佳的方案来。这样我们的工作量也就大了。”
“应当如此,疗伤治病疏忽不得,慢些就慢些了,不出岔子才是最好。”孟之经点头同意,“你让我找的化脓之物,我请王叔帮忙收集了。保存在医营里了,啥时需要知会他们一声,他们会派人送过来。”
“那就好。为了保证纯度,小弟想到了一个法子,这需要找一些宣纸过来,让人裁剪成条形状。”公输念槐为了保证提纯出的青霉素的纯度,是煞费苦心。
“这不难办,请方叔帮忙就行。裁剪成条形状,就更容易了,找几个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妇这事就办了,再不成请些老婆婆也行。还有吗?”
公输念槐瞅了一眼院子里的两个木桶,“孟兄,这样的木桶还是少了。按培养基的浓度,每一类有两个桶的话,提纯速度会大增。无非就是多找些人来。”
“嘿嘿,念槐,你也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放心吧,方琼早给你准备好了。噢,说好了啊,这不是方叔想到头里了,小兄也没提醒,是箍桶匠要求的,方叔想到作坊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也就答应了。怎么样,人走运时,神鬼想助。连箍桶匠暗中都出了把力。”
“哈哈,”公输念槐朝孟之经拱拱手,“孟兄不必在意小弟的面皮,该涂粉时涂粉,该搓沙子时就搓沙子。面皮厚些好,还是厚了好。”
“好了,还有哪些事情?”孟之经看到公输念槐受窘,心情无端地好了起来,手一挥,带起了晚风,有了些凉意了。
“小弟倒是想做,唉,就这些了吧。”公输念槐突然想起迫击炮来了,要是史嵩之来时,放上九响空炮,也是很拉风的举动。
孟珙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怎么能让江海纸上谈兵呢。没有实物,怎么试验去呀!
孟之经眨巴眨巴眼睛,先瞟了张言一眼,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念槐,想做什么,是不是那种三人砲?”
“有办法?”公输念槐斜兜了孟之经一眼,这两个货就没提过这茬,今天兴趣怎么上来了?不会,嗯!
“我哪有办法?”孟之经撤回脑袋,一脸的郁闷。
“啪!”公输念槐一拍大腿,惊得孟之经与张言齐齐看向公输念槐,“哪里还需要想办法。有铁匠就行啊。”
“有铁匠就行?这么简单?”孟之经揉揉眼睛,“念槐,也得是好铁匠吧。要不,咱们试试?”
“公子,哪里找铁匠?军营里的恐怕不行,周围村子里的铁匠也被征发去屯田了。”张言也是一脸的逗逼,话说的是陈述事实,但也不无撺掇之意。
“当然不能从附近找。要是从随州找呢?”孟之经一听张言的话,也来了兴趣,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其实吧,这事儿也别急。先把我们手头的活计做出个眉目来,再谋划不迟。”公输念槐想起了彭家兄妹,他们这些人里面会没有能工巧匠?不过这事儿不能轻动,得先摸清情况再说。
“别呀,想到就做。念槐你不用管了,铁匠我去找。”孟之经一看公输念槐要缩头,这哪能行啊,赶快往公输念槐屁股底下烧火,把脑袋烤出来。
第八十五章 天文镜()
第八十五章天文镜
“孟兄,最好再找个制模师傅,好铁也得准备些。不过,”公输念槐摇摇头,“孟兄,这事啊,风险太大,你还是别出头了。”
“公输公子,你与严实不是有赌约吗,小的记得还没兑现。”一旁的张言提醒道。
“噢,”公输念槐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念槐,你跟严作头押注了,小兄怎么不知道。押的什么注,严实能听你的吩咐吗?”
“哈哈,孟兄有所不知,小弟现在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公输念槐本没把跟严实的赌注放在心上,要是没人提,公输念槐真记不起来了。
“嗨,念槐啊,你够狠,一场火药比试,试出个徒弟来。那还等什么,派人唤严实过来。”孟之经的眉头舒展开来,都可以跑马了。
“那,”公输念槐踅摸了一圈,发现院子里再没有人可以指使了。
“公输公子,我去一趟,再怎么说,严实也是一个作头,更何况还是您的徒弟,别人去不合适。”张言欠了欠屁股,终于站了起来,还说出了一套说辞来。
“好,张大哥,那就有劳了。噢,张大哥,别打趣严实,我看这人面皮不厚。”
“噢!”张言应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
“怎么样念槐,现在装千里镜?”孟之经一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哪还按奈得住,蠢蠢欲动起来。
“好。不过,张大哥回来埋怨时,我可不长耳朵哦。”公输念槐呵呵一笑,起身朝屋里走去。
“孟兄,今天什么时子?”公输念槐随口问道。
“六月二十,明日立秋,怎么了?”
“立秋?”公输念槐停下脚步,往西边黛黝幽暗的天空望去。立秋,若以后世的阳历来算的话,应该是8月7日或者8日。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得到比较准确的时间定位。
“想起什么来了,没有遗漏的了吧。”孟之经顺着公输念槐的目光朝西天看了一眼,顺口问道。
“没什么,小弟只是感觉到秋天真的来了。”公输念槐暗叹一声,举步进了屋子。
孟之经抢先一步窜进屋里,找来蜡烛,晃亮了火绳,点起了三支牛油巨烛,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两人把两个箱子拖到了堂屋里,孟之经摆开一张大方桌,就是工作台了。
公输念槐从箱子里取出望远镜的框架,轻轻摆放在桌子上。孟之经扎撒着双手站在桌旁,似要伸手帮忙,又不知如何插手,更像担心公输念槐一不小心摔了框架。
公输念槐本想明天装千里镜,所以与方琼一起看时,对镜架的尺寸并没在意。现在细细端详着这个镜架,试着调了调,将目镜盒的导轨重新再装回去,再试了一下,果然那目镜的调焦装置极为顺滑,再试了底座,亦没有太大的虚位,转动也极灵活。
公输念槐大喜,“哈哈,孟兄,这镜架做的极好。啊,莫要对方叔提起。”
孟之经忍着笑,郑重地点点头,“嗯,念槐说得极是。”
公输念槐又把装着镜片的箱子提起放在桌子上,打开,取出两块小铜镜,那镜面光亮之极,显然是精磨制成。
公输念槐拿起其中一面镜子对了角度,果然在墙上反射出完整的正方形,只可惜这屋子太小,烛光比不得阳光,也无法试出距离来。
箱内还有一小木盒,盒中装了两块玻璃状的镜片。公输念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细一看,果然是标准的凸透镜。水晶被磨得透亮,已能清楚地看到掌上的纹络。公输念槐看了片刻,爱不释手,取了一小片纸放在桌上,将透镜对着烛光聚焦,纸上显出一个光点来,想烧出洞来,显然烛光的温度很不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