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一场赌注他注定不是赢家,就像他那夜说的那样,赌赢了,他也会实力大损,赌输了,那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韩遂在疯狂的叫喊声中心如止水,在心里默念着:
“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
···
右扶风美阳董军大营
随着董卓在马上的那魁伟的身影出现,值守的汉军士卒连忙将寨门后的拒马搬开,董卓哈哈大笑,挥了挥手,带着一班湟中义从一溜烟地奔驰而过,径直往中军的辕门而来。
得到通报的李儒此刻连忙出账迎候董卓,他身形瘦削,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双眸黑白分明,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儒服,外面还披了一件皮裘,将整个不大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马上的骑士到了中军辕门纷纷勒住了坐骑,停止了往前的步伐。在军中,除了董卓一人外,任何人都不得任意在中军辕门内走马驰骋,就算是他手下的精锐湟中义从也是一样的。
董卓今天确实开心,他开怀大笑,纵马一直跑到了中军大帐处,才意犹未尽地下马,立刻有中军帐外的军士快步近前,将他的那匹神骏异常的赤兔宝马牵了下去。这个时候李儒才走近前来向董卓行礼,董卓看见了他,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多礼了,外面天冷,我们进去说!”
李儒身为董卓的谋主,跟随董卓多年,很了解董卓的脾性。这位主公只在乎实质性的利益和强悍的实力,最不在意的恰好就是这些繁文缛节。
当下两个人进了帐,董卓也不急着脱去衣甲,扶起裙甲,朝着一张马扎坐了下去,然后才伸手将头上兜鍪摘了下来。他摸了摸脸上两侧的虬髯,哈哈大笑道:
“文优,一切果如你所料啊!”
李儒闻言露出了会意的微笑的,但是他没有接话,他知道董卓接下来会喋喋不休地将他得意的经过说完。
“当时我进帐的时候,故作谦恭,那皇甫义真果然以为我会和他并力御敌,接下来就想调动三辅各将的兵马,我随即出声提议救援陈仓,皇甫义真自然不肯,于是我就和他争论一番后退了出来,他虽然黑着脸,却也不敢拦我,帐中众多将领就这样目送我离开!当年在广宗城下见面的时候,他顾盼自雄,如今来到三辅,还他一点脸色看可真是让人心中畅快啊!”
说道得意事,董卓随手就把兜鍪放在一边,抓起案几上的酒罍,也不嫌弃,将一点残酒一股脑灌入喉中,喷着酒气,大叫爽快。
李儒微笑看着董卓扬眉吐气的样子,他自身心里也是欣喜,这条计谋正是他为董卓定下的。自从得知皇甫嵩兵出雒阳,督三辅各驻军进剿入侵的凉州叛军之后,董卓就担忧自己的兵权被皇甫嵩所夺,毕竟皇甫嵩可是当朝名将,真真正正在沙场上厮杀出来的威名,远不需要像张温既忌惮董卓又不得不依仗董卓那样的被动,身为主将的他想要分化、调动董卓的兵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李儒看到董卓的担忧,不失时机地向董卓进策,只要在一开始就装出一副急赴国难的样子,再故意和皇甫嵩产生将帅不和,己方的兵马又已经提前移驻美阳,皇甫嵩就难以在大义上来调动、掌控自己的兵马,就算皇甫嵩上书朝廷指责董卓不听调遣,但有了先前董卓那番着急救援陈仓、忠心为国的做派,董卓也大可上书指责皇甫嵩畏敌如虎、怯懦避战,等到双方的奏章摆到朝廷上然后互相打起口水战来,按照朝中各方势力争斗的态势,要分出一个所以然已经到猴年马月,这时董卓拥兵自重的目的就达到了。
李儒身为谋主,可是说董卓身边最亲的几个心腹之一。当下他看到保住了自家这支兵马的独立之后,又开始为董卓谋划起来。
“据派往陈仓方向的斥候和探子回报,陈仓城现在已经被王国的叛军团团围困起来,看来王国是攻不下陈仓城后打算采取长期围困了。”
“哼”听说凉州叛军打算长期围攻陈仓,董卓顿时嗤之以鼻。
skbshge
第30章 可能()
也难怪董卓会嗤之以鼻,叛军不擅攻坚,攻城就已经是力屈了,这个时候还坐拥大军围困陈仓城,简直是自取灭亡,董卓对于这些手下败将一向没高看过,听到叛军围困的做法后立刻表现出轻视之心。
“也许王国、韩遂等人打的是围城打援的主意呢!”
李儒笑着揣测凉州叛军的想法,他继续说道:
“叛军不擅攻城,连徐司马带兵守卫的陈仓都攻不下来,如今皇甫嵩带领大军赶到三辅,叛军纵然再猖獗,也不敢掉头来打有大军守卫的其他城池,那除了以静制动、围城打援也没有其他良策了!”
“嗯”董卓点了点头,李儒洞悉人情的分析确实是点到了点子上了,只是说到了手下的徐荣,董卓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个辽东军汉面对叛军蚁附攻城屹然不动,指挥若定地调兵遣将的身影,他傲气地说道:
“徐荣随我征战多年、晓习兵事,这次派他去救援陈仓,只要那陈仓的守军不要横加掣肘,陈仓必然固若金汤,量王国、韩遂宵小之流的定然攻不下来城池!”
···
随着中平五年寒冬腊月的到来,天下各地的乱事兵灾终于暂时平稳下来,益州的黄巾天子旋起旋灭,不到入冬就被益州从事贾龙率吏民、豪强部曲击灭,天府之国即将迎来了它的第一位益州牧——刘焉。
时下天下大乱,朝廷中枢已经分不出精力来应付各地蜂起的叛军贼寇,于是准太常刘焉之请,重新恢复了州牧的制度,而因为州牧位高权重,与立国之初采取“位卑权重,大小相制”的刺史制度相悖,所以除了豫州、幽州、益州三州之外其他州仍然保留刺史制度,所选的州牧也多是皇室宗亲、名臣之后,比如幽州牧的刘虞他也是皇室宗亲。
而一直被催促进军的公孙瓒激励将士,击溃幽州叛军之后一路狂追,不料因轻兵冒进被乌桓的骑兵包围在了管子城,虽然拼命据守但也抵不住饿肚子,终于粮尽众溃,士卒死伤大半,幽州的平叛战事也再一次扑朔迷离起来。反观三辅这边,虽然朝廷、叛军的兵马云集,却迟迟没有发生像幽州那样激烈的战事,而是出现了一种双方对峙的诡异平静。
决定围困陈仓城的凉州联军在城外挖起了一道道沟壑,各营之间挖的沟壑相互头尾打通,就变成了一道围绕在陈仓城外的长堑,隔绝城内外的联系。而为了防止被积雪填满,王国又勒令各军之间必须及时清扫积雪,摆出了一副困死陈仓城的模样。
就在这白雪皑皑、一望无垠的腊月之际,有十几骑踏雪而行,登上了陈仓城西北面的山岗上,从远处眺望白雪笼罩下的陈仓城和已经和雪地融为一片的连营。
这些人自然就是阎行、李骈、赵鸿等人,他们带着一些亲卫趁着雪停的空隙时间来到这里,留下十几名亲卫在山下避风后,三人就携弓带箭纵马从缓坡登上了西北面的山岗,望着这白茫茫的无垠大地,豪气迸发的李骈往口中灌了口烈酒,纵声大喊:
“昔年汉王刘邦听从韩信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从这陈仓道一路北上,还定三秦,灭亡了章邯、司马欣之流,随后更是剑指彭城,出函谷关东进以争天下,麾下良城猛将云集,无数豪杰奋发效命,立军功取万户侯正当此时!人生在世,得持三尺剑与天下英豪酣战,此真乃第一快事也!”
李骈这一番大喊倒是声动四野,可惜当下大雪覆道,人迹罕至,也没其他人能够听到,为他的豪情壮志击节称奇。反倒是用貂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赵鸿呼出了一口白气,在貂裘下用力地搓着双手,他这几日感了风寒,还没完全好,有些阴声怪气地反驳道:
“可惜就算是汉王有吞吐天下的壮志,手下更有着一大批精兵良将,也难免在彭城丧师败北,落得个抛妻弃子、仓皇而逃的境地。”
听出了赵鸿语气中暗含的抱怨,李骈随即默然。顿兵城下已经深深挫伤了众人的锐气,或许上层有着围城打援、攻入长安的雄心壮志,但对于底层的士卒而言,思乡的愁苦、抵御严寒才是切身的事情,入冬以来的寒冷天气已经让联军折损了不少的人马,底层士卒的士气不断跌落,他们已经开始翘首西望,期盼着返回凉州的家乡。
平日里阎行还会出声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只是现在看着这白雪覆盖的大地,想到允吾城的亲人,他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大兄,快陪琬儿去赏雪,听说北苑的梅花都开了,琬儿想要去看看!”
阎琬身着雪白的狐裘,就像雪中精灵一样,因为刚刚偷喝了阎行摆在堂上刚刚温好的酒,她的脸颊上很快就飞起两片红晕,她强作镇定,伸手抚摸微微发烫的雪滑额头,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和阎行对话,可惜阎行岂能够那么轻易被她欺骗,他从侧面一眼就看到自己小妹此时已经收到身后的小手食指在互相打转,每次她在自己面前撒谎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模样。
“小妹,你是不是偷喝为兄的酒了?”
阎行笑着上前,想要抓住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不料阎琬早有防备,扑哧一笑就撒开腿跑开了,她回眸狡黠一笑,笑盈盈地说道:
“大兄可别这么小气,你陪琬儿赏雪,琬儿就请大兄喝阿父私藏的的中山冬酿!”
···
“贤弟,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莫非你也认为我军攻不下这陈仓城?”
李骈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阎行的思念,他知道赵鸿的怨气,就像来自底层士卒的怨气一样。眼看阎行也不说话,以为他也是心有怨气,当下就紧接着给众人打气说道:
“如今我凉州联军围困陈仓城,听说汉军的援军正着急着要前来援救,到时我等围城打援,在野外击败汉军,陈仓城没了外援,自然能够不战而下,我等也可走马进城、脍炙温酒了!”
“若是其他汉军不来救援呢?”
赵鸿不等阎行接口,就抢先出言反问,这一个多月来这座陈仓城可以说是已经磨尽了他的锐气和斗志,干脆也不顾忌其他的了。
李骈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赵鸿这个样子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是我从别处得知的消息,当日合众将军在大帐和诸将商议的时候就说了,其他汉军必然来援!”
“哦?”
赵鸿对此将信将疑,在他看来若他是汉军主将,必定不会来援救陈仓城,联军不擅攻坚,放着陈仓城正好可以用来消耗联军的兵力和士气,而联军做出围困陈仓城的样子必定也是存着围城打援的心思,除非汉军主将真是如凉州刺史耿鄙和治中从事程球那样的人物,才会在这个时候干这种蠢事。
李骈也不管赵鸿怀疑的语气,他神秘兮兮地对着二人眨眼睛,得意地说道:
“你等要知道如今领兵的正是当年扫平黄巾的皇甫嵩。那日合众将军就说过,如今天下大乱,各方的英雄豪杰蜂拥而起,汉军已经是无力抵抗,接连战败,皇甫嵩身居高位,手握强兵,若是坐视陈仓被我大军围困而逡巡不进,只怕他立马就要被朝中其他大臣的弹劾和猜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