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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渡苦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冰雪,又拍打了几下肥厚的僧袍,跑到房间最中央的位置蹲在火炉旁烤烤手,然后又道:“诸位不辞辛苦,将渡缘师兄的法身送了过来,我们应该表示感谢的,可惜寺里这两日确实不方便,只能委屈诸位了。方丈说了,便留几位在此住宿,若明日雪还继续下的话,多留几日也无妨,饭食客房都是充足的。”
怪不得,原来是大和尚开口了!
刘远山心里腹诽一句,然后看向里正。
里正做决定的时候算了一笔账,晚上住宿在客房的话,食宿便能省下不少铜板,当即一拍大腿决定:就住宿在这里。
他亲自出门到外面将客栈的房间退掉,又将自己带来的人都领进了房间,整个房间顿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一致称赞刘远山。
刘远山只是傻呵呵的笑,人畜无害。
和尚都走了,暖烘烘的房间中全都是自家人,这些汉子的话语开始变得粗俗起来,一会是在庙会上看到了哪家的小姐,长得多好看多好看,一会又有人说起了朴素的黄段子。
刘远山没有兴趣听,躺在蒲团上思索自己的事情:这天气寒冷,远去襄阳的毛二叔和沈三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白炭卖掉了没有?人买回来了没有?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在半途遭遇什么危险?
想想毛二叔和沈三叔不凡的身手,他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外面一个圆嘟嘟的头探进来,朝着仰面朝上的刘远山微微一笑,道:“小骗子,你出来!”
刘远山坐起来才看清楚,原来是襄阳城中的小包子,她后面似乎还跟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下人。
“你进来,外面冷,我才不出去!”
“切!”小包子道:“你是男子汉呢,还怕冷吗?”
“我比不了你,你是小包子,全身上下肥嘟嘟的不怕冻!”
刘远山一句话,立马点燃了炸药桶,小包子不分三七二十一哐啷一声将门推开,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伸出白皙又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他道:“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有名字,我**烟,不叫小包子。”
“往后你如果还敢喊我小包子,哼哼!”她挥舞了一下拳头,又指了指身后几个大汉。
刘远山哈哈大笑,道:“行行行,你赢了,我往后不喊你小包子了,喊你春烟,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对了,小包子,你往后也不许喊我小骗子!”
“刘远山,我,要,打,死,你!”
小包子怒不可遏正要发飙,刘远山赶紧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双手道:“我投降,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包子这才想起有事相求,不好太过为难,嘿嘿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我们家公子说了,你的那个什么白蛇传,底稿可不可以给我一份?”
“可以啊!”刘远山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伸手摊开道:“世上无物不可交易,只要你出了让我满意的价格,自然可以给你一份!”
“就知道你,小财迷!”小包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笑呵呵的从怀里摸索出一张银票,丢给刘远山说道:“五十两,够不够?”
在小包子看来,五十两购买一个故事的底稿,已经是天价了,她不明白小姐为何非要买这个白蛇传,不是都听过了么?
但既然主子有需要,她便不能问东问西,反正花的不是她家里的钱,她也不会心疼。
原本以为自己出了高价刘远山一定会笑眯眯的跪舔过来,哪里知道对方却仅仅是微笑着摇摇头,淡然说道:“那你可以回去了。”
“嫌,嫌少!”小包子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嫌少,而是太少!”刘远山说道。
“那,八十两?”为了完成小姐的心愿,多出点钱也是要买的。
刘远山依旧摇头。
小包子气呼呼的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五十两的银票,拍在地上说道:“就一百两,爱卖不卖!”心里却在着急:万一这个小财迷还不同意咋办?
一百两的价格有点少了,可也还能接受!
刘远山懒得和她继续讨价还价,伸手接了,然后从包袱里取出几页纸递给小包子说道:“这就是白蛇传的底稿,大明朝仅此一份,你们看则看了,可是署名是我哦?”
小包子翻了个白眼接过底稿说道:“我家小姐稀罕的是故事,不是你这个作者!”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刘远山摸着脑袋一脸无语:一会公子一会小姐,这小丫头也是个说话不把门的主啊。
小包子这边刚刚走,房间中的众人在经过一阵寂静之后开始热烈的大讨论。
“三郎,你这?”刘向阳一脸不可思议:“这故事也能卖钱?还一下子卖了一百两?”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刚刚那女孩拿出五十两银票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换做是他当即便要卖了,没想到刘远山竟然拿着架子给人家讨价还价。
他竟然敢抬价,他就不怕卖不掉么?对,在他看来,刘远山其实很想卖。
刘远山摇摇头,对于这些村民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微微一叹,说出了三个令所有人都想暴起揍他的字:“唉,亏了!”
第83章 襄王朱翊铭()
另一处禅房,宽阔的房间中,此刻的小郡主已经恢复了女儿身,静静的趴在桌子上,手托香腮对着书桌上的一瓶梅花发呆。
梅花是新开的冬梅,据说就在寺院的某个角落,一大早下人便从树上折下来几枝,由负责插花的花艺师将梅花撞在梅瓶中摆个造型,看上去颇有点孤枝傲雪的味道。
房间中烧了一大盆的碳火,将整个房间炙烤的暖烘烘,此时此刻的禅房没有一点禅房的意味,倒是多了一些闺房的味道。
“吱呀”一声,小包子春烟将外面的房门打开,抖落一身的雪花说道:“哎呀,冻死我了!”
小郡主道:“快关门,到火盆那里烤烤!”
春烟急着把怀里的东西抖落出来,把白蛇传的底稿放在桌子上说道:“那个烂心肠的小骗子,可真够奸的,他足足要了咱们一百两银子呐!”说话间,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
小郡主倒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将那几页纸拿在眼前。钱财对于一个大明藩王来说,真的没有很大意义。不是她不在乎,而是王府的钱实在是太多了,除去平时那些地里的产出,每年朝廷和地方还要给他们家一笔不菲的补贴。
这些都是她父兄管理,她只是负责花就可以了。
“春烟,我有些热了,给我换一件薄一点的披风吧。”小郡主自顾自的将身上的白帽貂裘脱掉,然后让小包子拿出一件红色的小夹袄套住上半身,绿裙红袄白领袖,映衬着她绯红的脸颊,显得分外妖娆。
整理好衣服,选了一个颇为明亮的地方端正的坐在窗前,打开从刘远山那里弄来的这一册薄薄的故事,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白蛇传》还有署名刘远山的时候,小郡主不禁噗嗤一笑,说道:“字写的也不咋样么!”
老实说,这几个月以来刘远山都在坚持练字,现在写出的字已经比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和那些动辄数十年的练家子相比,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比如他写的白蛇传,封皮上的字迹便是真迹,自己已经颇为满意了,但到了王府小姐这里便显得有点普通平常了。
“咦!”翻开第一页,看着满满一页的蝇头小楷,小郡主不禁轻声惊诧,和外面普通平常的字迹对比,里面这几页字迹可真是漂亮啊,虽然少了一份飘逸,可工整端正一看就是个极其心细的人所书。
她哪里能想到,这些字其实都是金色神书帮助刘远山完成的。
虽然已经很认真很认真的听了一遍刘远山的故事,但是拿在手中看那纸质版的,一样能将人的注意力吸走。虽然这个故事使用大白话的白话文写成,用词却每每恰到好处,看似普通却别有一番韵味,感情表达的刚刚好。
小郡主不由自主的沉入书中,读了一遍,叹了一遍,哭了一遍,心又伤了一遍。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唉!”小郡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那几页薄纸放下来,心中仍旧在思索为何世间会有这么凄美的故事,白素贞真的就不能出来了么,许仙就这样老了吗?
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怨恨起刘远山来。
都是这个小骗子,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写,难道就不能让许仙和白娘子在一起么?
“烂肚肠的小骗子,小财迷!哼!”
“吱呀!”门又被毫无礼貌的人打开,小郡主正想臭骂几句,可看到门口那个高大身影的时候,她还是将接下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还得急急忙忙的起身,朝那人行礼道:“父王,您怎么来了。”
春烟一惊,突突突的跑出来,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襄王朱翊铭摆了摆手道:“我要再不来,那个烂肚肠的小骗子就把我们家郡主小姐气死了不是?”
“父王……”小郡主长长的嗲了一下,朱翊铭瞬间融化。
“春烟别跪着,起来吧,屋里这么黑也不点个蜡烛!”王爷一边抱怨,一边往里走,脱掉身上厚重的外衣,伸手像个普通人一样在火盆前搓了搓。
外面的天还亮着,只是微微有一点晦暗而已,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春烟并没有现在就点燃蜡烛。但朱翊铭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几年开始便不喜欢黑暗,稍微有一点晦暗的地方,都要点灯。这也许就是人过中年以后的心态吧。
春烟依照吩咐,在房间中点燃了十几支蜡烛,光线惶惶,顿时明亮了不少。
襄王朱翊铭身材高大微胖,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国字脸,威严中透露着一点慈祥,特别是看到女儿的时候,他可是从来没有板过脸。
“这就是那个白蛇传?”朱翊铭笑呵呵的坐在女儿刚刚的座位上,趣味盎然的拿起白蛇传的底稿问道。
“是的,父王!”
“恩,坐在寡人旁边!”朱翊铭一挥手,然后快速的将那底稿打开,才看了第一页的头一章不到,开口便不吝批评:“言辞粗鄙不堪,应不是出自读书人之手。”眉头皱了皱:“这字,尚可!”
能得襄王朱翊铭“尚可”两个字,说明字写得真的是不错了。
评说完,朱翊铭并没有中断,而是继续往下读了下去,毕竟虽然文句不是很通顺,可故事情节确实有意思。
之前他听下人们描述白蛇传说书现场的火爆情况时还不太相信,现在却信了一两分。
“倒也有趣!”看了两页之后,朱翊铭笑了起来,渐渐的融入了故事之中,这一看便不可收拾,如长鲸吸川,酣畅淋漓,一口气读到了末尾。
即便如朱翊铭一般饱经世事,看完了这样的结尾也忍不住长叹一声。
“父王,怎么样?”小郡主一脸得意。
朱翊铭仿佛完全忘记了先前“粗鄙不堪”四个字的评语,笑了笑说道:“晴儿你这小丫头,净拿老子出丑!”顿了顿又道:“这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故事,父王我倒是看过!”
“啊?”小郡主一愣,然后说道:“父王您是说,这,这,这故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