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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秦教谕讲完这些,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如今天下不太平,陕西河南相继出了不少叛逆,苦了天下的老百姓,你说的这些孩子连衣食都没有着落,留在襄阳府早晚也是饿死,如今跟着胡三赖虽然受点气,可总算能活下去!”
刘远山顿时无语了!
连秦教谕都不由自主的为胡三赖讲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草草的吃完饭,辞了秦亭,刘远山满腹心事的离开。
虽然秦教谕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刘远山也约莫的听出来一些门道,这货明哲保身,想要他出头维护自己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么解救这些被困的小孩子,还是只能另寻出路。
“唉……”刘远山叹了一口气,从穿越到现在,这种一筹莫展的状况还真得是少见的很,不过受制于目前的情况所限,也只能这样了。
一路由小七带着回到居所,刘远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新买的院子在城外,可是靠近江边,距离码头非常近。院子也很大,里面除了拥有一个三进三出的房屋之外,还有一个露天的大院子,足足有三亩多,据说以前是某个富户家的花园,现在正好给刘远山当做仓库之用。
房县房产并不是很贵,像刘远山这么一出连着花园的大院子,也才花了四十两银子而已,这在当地来说还是高价呢!
“院子还不错!”刘远山进入后面的房子,最后一座乃是个三层的小楼,顿时让他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整座楼是用木材搭建起来的,容易发生火灾。
以后有时间了,要多制造些水泥出来,将这木结构换成混凝土的楼房,那样才更安全。
刘远山心里想着,带着一帮下人登上三楼,在走廊里站着往四周一看,周围一大片民居看得清清楚楚,南面江水浩浩,江风一吹,身上的酷暑都少了好些,刘远山拍手微笑,暗道好景色。
目光由西往东,东边大概百十丈远的地方便是房县唯一的小型码头。
码头前停着两条船,码头上十来个工人在搬动货物,动作迟缓的很,看样子也是受了暴热天气的影响,干活并不是很积极么!
“到屋里看看!”
刘大打开破旧的木门,三楼的房间便呈现在了刘远山面前,这房子是木质结构,又是三楼,里面干燥得很。而且经过刘大几人的打扫,现在也非常干净,虽不至于明窗净几,倒也纤尘不染。
就是有点热!
顶楼麻烦真多。
“这书架子太破了,回头给我换个新的来!”刘远山指着靠东墙的书架朝刘大指示,然后打开里面一个暗门,走到偏房中来。
偏房很小,里面只有一个窄窄的床和一张衣柜。
“这床也要给我换掉!”刘远山没有洁癖,可是也不愿意睡别人睡过的床。
“被褥不用丝绸,普通棉被就可以,现在是夏天也用不到,随便搞个褥子吧。”刘远山将偏房的门关好,回到书房中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家里有没有茶具?”屋里很热,外面的走廊上却江风习习可以纳凉,现在弄套茶具过来坐在走廊上喝杯茶,看看马栏河,正是惬意的时候。
“有,少爷,我这就去准备!”刘大带着几个人下去,不多时便抬着一个木制的小桌子上来,上面摆了一大壶茶水,还有几个小杯子。
刘远山搬了个凳子就坐在走廊中,眯着眼深深的喝了一口茶,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老子这也算是地主了,动不动就要喝茶吃东西,是不是太腐败了?
“少爷,要不要搬个炉子过来?”刘大问道。
这个时候的大明朝没有保温瓶,喝茶一般都是现煮现喝,可如今夏日炎炎,提个炉子上木楼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这脑子,不要了,我喝几杯就行了!”刘远山点着刘大的头,微微一笑。
保温瓶么?嘿嘿,生产玻璃的技术已经掌握了,保温瓶还会远么?
刘远山正在意淫,楼前面的空地上突然跑过来一个下人,抬头对三楼的刘远山禀报道:“少爷,少爷,外面有人拜访!”
“嗯?”刘远山停住了喝茶,有些疑惑的看下去,暗道我在房县无亲无故的,即便是和黄大人有过两面之缘,但人家堂堂父母官也不会来看我啊。
“谁?”
“来人说他姓冯,是县衙兵房的人,说有要事要和少爷您商议!”(。)
第7章 黑暗一角()
姓冯,不认识啊!
县衙兵房的人,来找我干嘛?
刘远山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上午的时候和秦教谕聊天,好像听说这兵房的书吏叫什么冯恪行,难道就是这货?
那要去迎接一下!
礼尚往来不可少,毕竟人家是官吏自己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如果兵房的书吏来了不去迎接的话,就有些傲慢了。
现在在房县立足未稳,断不可去做那傲慢的事情!
刘远山提鞋下楼,晃悠悠的跑到门口,果然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正矗立在哪里,正仰着头在前院四处张望,身边带了两个手下,全部是身穿皂衣。
“可是冯大人?”刘远山拱手堆笑朝那汉子行礼。
“不敢当!”冯大人拱手回礼,然后道:“我是冯恪行,打扰刘公子了!”
“客气客气!”刘远山憨厚的笑着,凑近了冯恪行的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冯大人此来……”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子和这货又不熟,他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
“我就随便看看……”出乎意料,冯恪行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眼睛不停的往四周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风物依旧,人却都各奔东西了,真是不堪感慨。”
“大人以前来过这里?”刘远山问道。
“嗯!”冯恪行点头,深深的看了刘远山一眼,开口道:“十年前,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原是我冯氏的产业,只是……唉,不说也罢,可否去后面看看?”
“荣幸之至,冯大人请!”刘远山引着冯恪行一路穿过三重院落,来到最后面的小木楼前。
冯恪行点头,道:“不错,十年未踏进院门,想不到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荒凉了一些。”指了指后面空荡荡的一块地,道:“这里原先还有两株合欢树,也不知道被谁砍了去。”
“好香,刘公子在饮茶?”
“大人请上去,饮一杯凉茶消消暑!”
“也好!”
冯恪行走在前面,刘远山走在后面,下人们不由自主的收住脚步停在楼下不敢上去。
老旧的木梯上“吱呀”声不绝,冯恪行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今日来的目的,除了看一看这十年未见的宅院之外,还有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大人请讲!”刘远山在后面上楼梯,心里有点不舒服。
“嗯!”冯恪行上了三楼,在走廊里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刘远山也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你去胡三赖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冯恪行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啊?”刘远山心里一跳,稍微一顿又呵呵道:“这事原也没想到隐瞒谁,小子只是看那些孩童可怜才去讨个公道的。”
“结果呢?”冯恪行将茶杯放在小桌子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唉……”刘远山叹了一口气,道:“出师不利啊,我本想花些银钱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买过来,没想到那姓胡的如此嚣张,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你想的太简单了!”冯恪行道:“这衙门里三班六房,又有哪个是缺钱的主?胡三赖是户房陈承禄的狗,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是动不了他的,而且,还打草惊蛇!”
“啊?打草惊蛇?”刘远山有点莫名其妙。
“呵……”冯恪行道:“整个房县这么多人,可怜那些孩子的,还有痛恨他们征收保护费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么?”
“不!”冯恪行摇摇头,自言自语:“房县的这碗水,深着呢!凡事谋后而动,像你这样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说话间又喝了一杯茶,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大袖往身后一甩,临着高空向前,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东方不远处的码头。
“你看!”冯恪行伸出右手指了指码头上面的一棵树,对刘远山道:“看到没有,码头上的那棵树下,有个人。”
刘远山也站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码头的一角看到一棵高大荫凉树木,树下放了一张不小的方桌,桌子上摆了茶具,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这人难道有毛病么,没事跑到码头上来读书?
“这个是工房书吏袁司善的内侄,你别看他仪表堂堂坐在那里也是个人物,却不知道被多少人厌恶,你知道他每日坐在那里干什么吗?”
冯恪行问道。
刘远山摇摇头,不是很肯定的说道:“不会是记账吧?”
“就是记账!”冯恪行道:“码头平时的维修都是工房在负责,按道理说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可这袁司善倒好,想尽办法盘剥此处过往的行脚商人,规定每艘船进出码头必须要缴纳维修费,这人便是给他袁司善收钱记账的。”
“啊?”刘远山醉倒。
这也行,这尼玛后世臭名昭著的过路费竟然提前四五百年出现了。
话说这大明朝的官吏,真是有一个好的经营头脑啊。
“若是收来的钱财进入县库上缴朝廷倒还好了,可惜,袁司善每年往县库里缴的银子不过二三两,其余九成九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黄大人不问么?”这是刘远山心中最疑问的地方,黄大人是进士出身,身为房县的一把手,难道就如此纵容手下瞎搞。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道黄大人,冯恪行便浅尝辄止。
刘远山暗自点头,这袁司善收的银子应该也不会自己全部私吞,少不得要孝敬县太爷那么一点两点,否则黄大人即便不问,也不会给他便利的。
“看到那些码头搬运货物的苦力了么?”冯恪行指了指又问道。
“恩……”刘远山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这些人说是苦力,其实只是胡三赖手底下的小喽啰而已。所有过往的商船,上面的货物只有通过他们搬运才能进出码头,恶意勒索、漫天要价、拖沓贻误,将整个房县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这里,刘远山心里突然一动。
别的他还不是很关心,但这码头的事还真的涉及到了他切身利益。
日后大规模生产桂花皂也好,玻璃、银镜和其他工业产品也好,从外面进货也好,其中大部分肯定要靠水路运输。
一旦走水路,这码头便是必经之地。
要被这帮人剥削多少钱先不说,就这几个码头搬运工霸占市场不让别人搬运货物,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若是货物堆积如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运完?(。)
第8章 两虎相斗?()
“你呢?”
刘远山转过头,看着冯恪行缓缓的说道:“如果小子没记错的话,冯大人也是三班六房中的人,他们官官相卫欺凌百姓,难道你就好的了?”
“或者说,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说得好!”冯恪行拍了拍手,道:“你能这么想,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