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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打开卷子后,郑国泰和宋江剑都愣在那里。表情,真的有趣。
屋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许久,方听那宋江剑说了三个字,却是“有意思”。
“是有意思。”
郑国泰点了点头,合上卷子,扫了眼面色尴尬的三人,郑重其事对陈伦道:“这卷子很有意思,我想将它送到京里,不知陈大人是否允许?”
第一百六十章 他们不办事,朕就绝食()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眼不见,心不烦()
万历苦笑一声:“不关你的事,你何必陪着朕。”
“是不关我的事。”郑贵妃抬头凝视万历,“可我是陛下的女人。”
这话让万历心中一酸,轻声道:“他们都说你是红颜祸水,是乱政根本,妖女祸国呢。”
“随他们说好了。”郑贵妃笑了起来,“只要陛下不这样想便行。”
“朕若这么想,哪里来这么多年的苦恼。”万历见桌子上落了一只苍蝇,挥手赶去,侧脸道:“你刚才说我给常洵的越多,就对他不好,这话怎讲?”
郑贵妃道:“你应当懂我的意思。”
“朕明白,但常洛天性懦弱,不是不容兄弟之人,这一点,你尽可放心。”万历神情有些凝重。
郑贵妃心中暗叹一声,没有说话。
万历却皱了皱眉头,道:“不过也正因这点,朕才不喜欢他。他这性子,易为人所制,非社稷担当,朕实在是逼不得已才立了他为太子。若当初三王并封能成,朕断然不会立了常洛。”
“陛下,不说这些了,徒增烦恼。”
世上没有女人是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饶是郑贵妃贤淑,在国本这桩大事上,也是执迷了十几年,直到尘埃落定,想无可想,才是彻底息了心思。
她不忍丈夫再因为常洵没能当上太子烦恼,见案桌上奏疏很多,便想起身让丈夫批示奏疏。
和外界风传的贵妃干政不同,事实真相是郑贵妃从来没有干涉过朝政,甚至都不曾看过一份奏疏。
这一点,也是万历敬她爱她的原因之一。
“你坐着陪朕。”万历知贵妃心意,伸手位住她。
郑贵妃笑了笑,坐下陪着丈夫,伸手将方才拿来的画卷解开。
万历随手拿了封奏疏,却是吏部要求增补科道言官缺额的。他扫了一眼就扔到一边,哼了声:“没有这些人更好。”
“怎么了?”郑贵妃有些奇怪丈夫怎么又生气了。
万历将奏疏内容说了下,这不是什么机密要紧事,贵妃知道也无关系。
郑贵妃想了想,劝道:“臣妾听说科道缺额是严重,有个御史离京巡视,等了几年才有人补他。六部官员也好多年不得晋升,一人常做几人事,陛下,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还是给补一些吧。”
“补了又能如何?空着,也没见朝廷就要完了的。”万历歪了歪嘴,这是他的小动作,唯有在郑贵妃面前,他才会如此。
“你可是皇帝,说的是什么话。”郑贵妃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她明白,丈夫这是小孩子脾气来了。外朝要朝东,他就朝西,偏跟他们反着来。可想这些年外朝那帮人做的事,她心中没有怨意是不可能的。
万历气鼓鼓道:“这些个官员,一个个满口经义伦理,道德文章做的天花乱坠,把他们补上来,肯定天天往朕这送教训的奏疏,朕看着就来气,打他们板子,他们还高兴,还不如不补他们。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你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可国家大事总不能一直这样。”
见贵妃有些忧虑,万历忙道:“朕心里有数,地方上的大员,朕可没空着。这江山社稷,朕总不会真的儿戏对待。”见贵妃手里拿着画,不由问道:“谁人的画?”
“董其昌的。”
“噢,画的是什么?”
一听是董其昌的,万历来了兴趣,因为这董其昌的书画可是当世一绝。此人还当过太子常洛的讲师,不过告病回松江去了。
郑贵妃却有些伤心,拿着那画眼睛都有些红。
万历一头雾水,见爱妃凄凄然的样子,不由大是心疼,忙上前轻抚她的肩膀,柔声问道:“爱妃,何事让你如此伤心?”
郑贵妃闻言身子动了一下,却没有扭头回话,而是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万历,低声继续抽泣道:“没什么,臣妾只是一时想起母亲她老人家,有些伤怀罢了。”
郑贵妃之母已经去世多年,万历只道她一时想念母亲,才会如此,便道:“说到国太,朕到想起来了,下月初三好像是她老人家的六十阴辰吧。”
听万历这样说,郑贵妃才转过身幽幽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忘记母亲她老人家的寿辰呢。”
见郑贵妃眼角挂着晶莹泪珠,万历的心都要碎了,忙用锦帕替她拭去泪水,宽声道:“朕哪会忘呢。”
“画中画的就是我母亲。”郑贵妃轻轻打开画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画中栩栩如生。
这妇人和贵妃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尤其眉目之间很是相象,万历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郑贵妃道:“我想将这画送去请李阁老帮着题词,不知陛下以为妥当否?”
请李廷机题词?
万历短短一愣,随即点头:“李廷机是解元,会元,榜眼,要不是申时行作梗,怕是三元相公了。他朝中名望也重,若能为国太画像题词再好不过了。”
得了丈夫同意,郑贵妃便叫来内侍刘成,命他将画像送到李廷机处。
刘成捧着画去后,万历便和从前一样坐在那里批阅奏疏,郑贵妃则在一边看书。夫妇二人如此,已过了二十年。
半个时辰后,刘成却一脸不安的回来,手里还拿着那张画。
郑贵妃扫了他一眼,有些疑惑:“这么快就题好了?”
刘成俯身回道:“回娘娘话,尚未题好”。
闻言,万历有些奇怪:“这是为何,莫非你没见到李阁老?”
刘成恭声道:“皇爷,奴婢见到阁老了。”
见到人怎么还没题好的?万历心中不解,问刘成道:“那为何你把画拿回来了?莫非是李阁老事多,一时抽不开?”
“到底是阁老抽不开空替我娘画像题词,还是阁老不愿意题呢?”郑贵妃有些紧张。
刘成迟疑了一下,终是道:“回娘娘话,不是阁老抽不开空,而是阁老不愿意题!”
郑贵妃听了一怔,失声道:“阁老为何不愿意题词,是不是你这奴婢怠慢了阁老!”
刘成忙道:“娘娘,奴婢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阁老,娘娘可是冤枉奴婢了,实在是实在是阁老他不愿意替国太画像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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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傲骨铁心打赏本书一元钱。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魏良臣,一股清流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啊,原来是魏学长()
梨树村,良臣起了个大早,匆匆刷了牙,洗了脸后,便跟他爹说出去走走。
“你早点回来,明天还得去府里院试呢,别光顾着玩,早点回来温读啊。”
魏进德笑容满面的看着小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自打小儿子府试中了甲等第一后,他在村里的腰杆子挺的可是直的不能再直,走哪都是昂着脖子。
再加上大儿子现在县里六房当差,他魏进德现在可是村里的大人物了。现如今,四里八乡,哪个提到魏家不翘起大拇指赞一声,都说老魏家祖坟冒青烟了,这一代总算是出文曲星了。
魏进德记得那天,县里突然来人吹吹打打送喜报来,说小儿子良臣府试考得甲等第一,当时,他欢喜的险些晕过去。
左邻右舍帮着将送喜报的打发走后,魏家那可是热闹了整整半天。响晚的时候,魏进德买了酒烛,鞭炮和香,提了几段纸摸到祖坟那,哆嗦着将老魏家终是出了读书苗苗的好消息告诉了列祖列宗们。
这是他第二次去祖坟了,上次还是去告诉祖宗们老二当公公的好事。
府试是六天前放的榜,一放榜之后良臣就回梨树村了,他是个乐意将自己的成功和别人分享的人,也是一个善于从任何事物中发现乐趣,并就此提升自己的人。
甲等第一,是一件非常有乐趣的事。
梨树村的村民接连几天看到魏家小三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逢人就招呼,说自己中了甲等第一。
今天,是良臣在家的最后一天,明天他要去府里参加院试。
说起来,良臣有点冤枉。
因为按照制度,县试、府试的甲等第一,俗称“小案首”是不用一步步再考院试的,直接可以获得秀才功名进学。前十则是一项荣誉,考试时需提坐堂号。
身为河间府试甲等第一,良臣当然不必再参加院试,不过因为他太过优秀,以致河间府上下对他侧目以待,均想知道他院试时会交出一份怎样的试卷。
这好奇之人,包括了已经离开河间南下的小国舅郑国泰,包括了知府陈伦、同知刘国泰等人。
甚至那护卫小国舅的锦衣卫百户宋江剑还特意留人下来,只待魏良臣院试一结束,就将消息递过去。
万众期待之下,良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只是,怎么考却是个问题。
难道再交白卷,然后写句学生无能交白卷,劳烦提督打个圈?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府试甲等第一都蒙回来了,院试就是刀山火海,良臣也要去闯一闯。说不定鸿运高照,还真能让他把“案首”弄回来了呢。
良臣觉得有很大可能,他虽然不想和郑国泰走的太近,可小国舅的势明白无误的摆在那,用与不用,现在看来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左右的了。
不过有一点良臣心里没底,那就是郑国泰个家伙把自己的卷子送进京了,别因此再引发一出大明朝的文化革命出来,那就真的闹大了。
良臣,不是很想当这个潮流儿。
能让人放心的是,郑国泰对他魏良臣没有恶意,并且始终充满兴趣,故而良臣相信,郑国泰的姐姐就算看到自己的白卷,也不会使自己有什么性命之危。
或许,仅仅是郑国泰真觉得有意思吧。
郑国泰走时告诉过良臣,他此去江南是要请一二名士编写一本书,虽然郑国泰没有明确说要编什么书,但良臣也能猜出,多半和她姐姐有关。要不然这小子不会对宣传之道那么感兴趣。
他现在担心的是,一旦院试结束,郑国泰会不会就派人将他绑走。良臣寻思,是不是院试结束拿到秀才功名后就找个地方躲躲郑国泰。
想着这些事,他在村里没有目的闲走,发现自己离社学不远,不由干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抬起小下巴,背着手慢慢向社学走去。
今儿是社学复学的日子,前些日子因为吴夫子丧事和府试的事,社学陆续停了半个月的课。
梨树村的社学规模并不是很大,总共有三个班六十多个学生,其中参加了这届府试连魏良臣在内不过十六个人。
令人遗憾的是,除了魏良臣,其他人都没有考上。就是那个被社学很看好的刘明心也没有考上。
良臣来的时候,社学的学生们还没有上课,他站在大门口,一脸慈祥的看着那些比自己小的孩子们。
很快,就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