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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礼服人,他绝不以理服人;
能以理服人,他绝不以拳头服人;
能以拳头服人,他绝不以气质服人;
能以气质服人。
这个,没有,或者说,暂时没有。
见几个少年怕了他,良臣微哼一声,负手便要回客栈拿包袱开溜,身后却传来比他还要响亮的冷哼声。
这声冷哼,逼格十足,带了香奈儿的不屑和胖虎的蔑视。
是谁!
良臣缓缓转过身,一身傲气由脸而生。
来人,是个身穿华服的少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冷华贵的气息。
身后,两个童子并立,其中一人手中提着篮子,装着的是文房四宝。另一人同样提着篮子,装着的却是各式府城有名的点心。
熙攘人群中,飘香面摊边,两少年四目相对。
这是个男人,一个不怕硬的男人。
良臣在想。
这是一个废物,不求上进,只知道欺负比自己小的废物。
对面少年同样在想。
“你”
良臣开口打破双方的对峙,想问问对方为何要在自己面前装逼,没想到,对方的书童竟然很嫌弃的冲他道:“还不让开,不要挡着我家公子吃面。”
“喔”
良臣没动,如果他动了,那会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多嘴!”
少年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童子,许是觉得和个废物僵持是件十分没意义的事,他自己动了,从良臣身边越过,径直走向棚中。
棚中,那几个童生看到这个少年到来,都是站了起来。那个刚才和良臣撞了一下的少年很是讶异问道:“赵安,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名唤赵安的少年笑了笑,示意同伴们都坐下,然后吩咐童子将装有点心的篮子提过来,要同伴们自己拿。
几个童生知道赵安家里对他很好,要什么有什么,赵安平时在学堂也是大方,所以都不客气,纷纷伸手拿了。
“你们考的怎么样?”赵安坐下,随口问同伴们。
一个少年苦恼道:“我们不行,估摸多半考不上。”
另一个则道:“来之前,先生就说了,我们几人中就你赵安能得中。”
“那当然,我家公子这次必定要中甲一的。”
吆?这么牛逼?
良臣瞪大眼睛,说这话的是赵安的书童。不过,书童说自家主人考第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难不成说自家公子考不上么。
只是,叫良臣不爽的是,赵安竟然想都没想,也毫无半点谦逊,一脸自信的对几个同伴道:“那是自然,我若不拿甲等第一,这河间府还有谁能拿?”
这话,良臣不能忍了,府尊还许他甲等第一呢。虽然,因为觉得这样不好,有暗箱操作的嫌弃,对其他考生不公平,所以他自己主动放弃了。
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当他面吹嘘自己可以拿甲等第一。
“府尊是你爹不成,说拿甲一就拿甲一?”良臣冷笑一声,看这小子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不过,有钱,并不代表可以随心所欲,想什么就什么啊。至少,在考场上不行。
少年瞄了眼良臣,淡淡道:“不好意思,府尊不是我爹,卫指挥才是我爹。”
“呃”
良臣甘拜下风,这句卫指挥才是我爹,实在是叫他钦佩不已。
“你是谁?”
少年见魏良臣还不走,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句。先前看他欺负自己的同伴,就知道这家伙品性不堪。
良臣正色道:“肃宁魏良臣!”
“肃宁魏良臣?”赵安想了想,摆手道:“只听过肃宁潘学忠,没听说过你。”
良臣一滞,这小子无形之中,总是给他万点伤害啊。
算了,不跟你这小家伙一般计较,我若说出我的来头,能吓死你。
一个卫指挥能和九千岁比?
等将来,尔等都是蝼蚁啊。
良臣摇了摇头,如长辈般看了眼赵安,轻笑一声,负手走了。
小孩子,不懂事,他小千岁也能一般计较不成?
就算要教训,也得跟他娘说啊。
肃宁考生住的地方离考场有一段路,良臣负手,慢腾腾走着,不急。
之所以慢腾腾走着,是因为他得看看动静,要是看到有什么衙役急匆匆的往客栈赶,他便连客栈都不去了。反正值钱的,重要的东西都在身上,客栈里只几件换洗衣服罢了。
还好,许是府尊大人反应慢,良臣一路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回到客栈,也不和马秀才他们说,悄悄进房取了东西就溜。
过了两条大街,举目四望,街上人很少。
这让他很是诧异,怎么也是府城,大白天的这街上反没什么人的。
正疑惑着,前方清一色的招牌却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他竟是来到了府城的红灯区。
大街两侧,都是青楼。
胡同巷子里,也是半掩门。
大白天的,皮肉这种生意自然是少,这条街得晚上才会热闹起来。
一般人,也不会在大白天来这地方,人嘛,这种事,总是羞于出口,万一撞到熟人,碰上岳父小舅子什么的,岂不尴尬。
不少青楼这点也关着门,左右没什么客人,正好让姑娘们好生歇着,晚上再卖力气。
良臣急着回家,然后去京城,可没那种念头。
说来也怪,自打在京城和巴巴打了分别炮后,良臣不像之前那般急色,路上的野鸡都叫他蠢蠢欲动的。
或许,这是尝过和没尝过的区别吧。
不过,尽管没这方面的心思,可良臣也不急着去车马行,而是在街上慢悠悠的走。
他,这是要顺便视察一下地方风化呢。
有两家青楼开着门,不过坐在门口椅子上的伙计看到良臣,招呼也不招呼,就是倚在窗户台上嗑瓜子的姑娘也只是看他一眼,便不理会,而不是伸出绣帕招呼他上来。
良臣明白过来,自己穿的可是儒童的衣服,今儿又是考试结束,青楼的眼再瞎,也不会叫一个儒童进来。
有点失落,真是有点失落,良臣其实还是蛮期待听到姑娘们的声音的。
热情好客,谁不喜欢呢?
走到最后一家时,良臣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躲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不时朝这家青楼探头,几次往外走了几步,可几次又收脚停在那。
犹犹豫豫的,举步艰难啊。
看来,这是个雏。
良臣乐了,装作没看到,朝那公子哥晃了过去,等经过边上时,忽的停下来,朝这公子哥挤了挤眼睛:“想进去就进去啊,磨磨叽叽的做什么。”
这公子哥没想到自己被个少年发现了,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你不懂。”
“我懂。”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我魏良臣不懂的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钱就能当大爷()
“都说了你不懂,快走,快走。”公子哥懒得跟个十来岁的少年在这瞎扯淡,催着良臣赶紧走。
“我说了我懂啊。”在别的事情上被否定,良臣一笑而过,在这种事情上被否定,却是不能容忍的。
“你说你懂什么?”公子哥感到好笑。
良臣晒然道:“你想找乐子,又不好意思进呗。”
“你看,都说了你不懂,偏偏装懂。”公子哥哈哈一笑,摇头道:“我可不是想找乐子不好意思进。”
良臣怔了下:“那你在这鬼鬼崇崇的干什么?”
公子哥眉头一挑:“我看着像鬼鬼崇崇的人吗?”
良臣凝视片刻,点头道:“像。”
为什么说像?因为这公子哥看着是英俊不凡,但却隐隐有股说不出的气质让良臣觉得相像,亦或说让他觉得亲近。
这世上,有什么气质会让良臣觉得亲近呢?
公子哥显然是被噎到了,没好气的白了良臣一眼:“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一个想找乐子却不好意思进的男人。”良臣嘴角一咧,给了对方一个“我懂”的眼神。至于对方是谁,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
大家不过萍水相逢而矣。
公子哥无语了,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他,真是不好意思进。
良臣见他这样,觉得有必要开导开导他,于是上前道:“这位兄台,你可知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吸引人?”
“女人。”公子哥想也不想,脱口就给了答案。
良臣眼前一亮,双方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有利于进一步探讨。
这就好,很好。
“女人有三解,一解得到,二解得不到,三解看不到。”良臣摆出一幅过来人的样子。
公子哥听得一愣,这三解听着好玄乎,半响,领悟过来,呸了一口:“你直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不行么?”
“你要这样理解也行。”良臣点了点头,他就喜欢这种聪明人,一点就透。
“这和我有关系吗?”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家伙在那装模作样,公子哥感到好笑。
“有啊。”
“什么关系?”
“你正在经历人生中的第二阶段,妾不如妓。”良臣朝大门洞开的青楼一指:“这楼里,进去和不进去的区别可大了。”
“有什么区别?”公子哥也朝青楼看去,却没感觉有什么区别。
良臣轻言慢语道:“进去了,你会发现,不过如此。然而不进去,却让你的心痒痒,恨不得插翅飞进去,一探究竟。若我猜的不错,你刚才想进而不进,便是享受那种心痒痒的滋味。这滋味,妙用无穷啊。”
听了这番话,公子哥歪了歪嘴,打量了眼魏良臣:“你好像很有经验啊?”
良臣当然是经验之谈,前世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深夜走在城郊结合部的巷子里,感受着陌生人对他的热情。那心痒痒和冲动,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未尝经历过的人,是万万体会不到的。
“谈上不,谈不上,只是夜路走多了罢了。人生就像一场旅途,走在路上,才是最美的时刻。”良臣轻笑一声,负手便准备离开,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
那公子哥却嘿嘿一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是这种人,真是有辱读书人斯文啊。”
“我不是读书人。”良臣止住步,现在他最讨厌别人将他当成读书人。
公子哥愣了下:“你不是府考的学生么?”
“是。”良臣不否认,他否认也不行,谁让他穿着儒童的衣服。
“那不得了。”公子哥真是想笑。
“我是来考试的,但我不是读书人。”良臣一脸正经道:“参加考试和是不是读书人没有必联关系。”
“……”
公子哥无言以对,似乎,对方说的也在理。但是,似乎又哪里不妥。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反驳对方。
“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兄台在这也看了半天,若换成我,早进去了。滋味再好,总要得到嘛。”良臣真是要走了,别人的事终归是别人的事,他还有自己的事呢。
“有理。”公子哥微一点头,却拉住良臣,问他:“那你敢进吗?”
良臣不假思索,脱口就道:“有什么不敢的。”
“噢?”公子哥嘿嘿一笑:“那你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