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公公就是叫李大傻子的侄子弄死的。”魏朝说完,哼哼一声。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哪个是魏朝?()
“啊?!”
卢国相惊的合不拢嘴。
他不能不吃惊,能把堂堂内官监掌印、东厂四大档头弄死的人,那是堪比司礼秉笔大老爷的存在啊。
有这种侄子,他李大傻子怎的还在东宫混的这么差…
“他…他侄子是…是哪个?”卢国相的声音都有些打结了。
魏朝理解卢国相心中的惊骇,因为当他从王公公口中知道这件事时,也是惊的脊梁骨发凉,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那个大字不识的李大傻子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侄子呢!
这简直就是荒谬!
可事实就是如此。
魏朝事后也只能是庆幸自己没有乱来,只是刁难李进忠没搞出人命来,要不然他那连东厂内档都敢杀的侄子能饶得了他一个小小奉御!
权势至此,即便李进忠那侄子和李进忠没有任何感情,也断然是要为这个叔叔报仇的。若不然,便是颜面无存了。
事实上,王安早在六天前就知道了魏良臣回京的事。他虽是东宫管事太监,但同时还担着司礼随堂一职,因而消息来源上可能会迟顿一些,但绝不可能对宫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更早的时候,王安也是东宫中唯一知道李进忠的侄儿魏良臣被皇帝晋升为江南镇守太监的事,但不管是这件事还是眼下发生的事,他都没有告诉小爷。
因为王安担心小爷要是知道李进忠有这么个受父皇宠信的侄儿,会不顾他的反对让李进忠顺利成为皇长孙的伴读。
人,不可能没有私心的。
哪怕贤如王安。
当今皇帝已经年长,登基也已四十一年,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能如当今这般,又有多少帝王能在位超五十年的?
王安不认为当今能做一甲子帝王,因而小爷登基为帝是迟早的事,最迟也不会超十年之数。
那么,他就必须着手安排。
宫中如外朝,想要富贵长绵,想要族人享恩泽,则必要门下代代出人材。外朝通过师生关系来确保子侄后人的富贵,宫中靠的就是干儿义子。
王安自己是从小爷伴读发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给未来天子当伴读的好处了。因而,他绝不愿意一个不是自己名下,不为自己所控的人得了这天大好处。
从一开始他就属意干儿魏朝来当皇长孙的伴读,并且一直谋划着。这样哪天他归了西,有魏朝在,他王家的富贵同样可以确保。
哪想好不容易等到皇帝松口让皇长孙出阁读书,却半路杀出个无名之辈来。虽然因为自己的反对,李进忠一直无法实任,但只要这人依旧是皇帝钦点的皇长孙伴读,那么对于他王公公的谋划就是个最大的威胁。
无论是从党派立场亲近来看,还是东宫的实际权势来看,王安都厌恶李进忠那个敢火烧东林书院的侄子。
而这一次,他那侄子更是将事涉郑家谋反的大案给私压了下去,虽然这样做对于东宫也是好事,但反过来看,对郑家更是有利,也直接证明李进忠那侄子是死心踏地的郑家人。
那么无论如何,王安都不可能让李进忠成为校哥儿的伴读。
试问,侄子是郑家的人,这当叔叔的可能不受影响么。万一校哥儿出点什么事,谁担当得起。
不过,王安也没有起杀心。他虽不喜李进忠和他那侄子,对李进忠的为人也表示怀疑,但李进忠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王公公还不至于胡乱杀人。
因而,他叮嘱魏朝不要乱来。
搁先前不知道,魏朝说不定敢乱来,可眼下知道人家有个厉害的侄子得皇爷宠信,他哪里还敢乱来。
但听义父的意思,却是不想这李进忠再在东宫,那么魏朝便要做些事。如刚才让姚进忠刁难不发俸钱便是他的授意。
他希望李进忠能够和上次一样熬不住自己滚蛋,这样大家都好。
“这么说的话,李大傻子跟你还是本家呢?”听了魏朝所说,卢国相才回过神来,原来李大傻子本姓魏啊。
魏朝冷笑一声:“一个姓又如何,又不是一个娘生的,他是他,我是我。”
卢国相一想也是,但觉魏朝现在这做法似乎不妥,于是提醒他道:“既然他侄子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放过他,把他从门房调到别处,免得他那侄子再惦记上你。”这想法是对的,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再不改善关系,还这么刁难,不是火上加油,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么。
魏朝不以为然道:“他侄子再厉害,难道还能管得了我东宫的事?”却是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这么做是得了义父的授意。
“咱们东宫的事,除了老祖宗我们哪个都不认,他姓李也好,姓魏也好,在外面威风上天,到了咱东宫也得趴着。”姚进忠可是魏朝的铁杆,所以坚定支持。
这话说的也不假,东宫的事捅上天也是王公公负责,外人插不得手。怎么安排这李进忠是东宫的事,只要不打杀了他,他那侄子有什么理由干涉?
更何况,李进忠大字不识一个,又五十好几的人,这种人不安排在门房又安排在哪?
官司打到司礼监去,打到皇爷那,都有的说。
“这件事只你我几人知道,万不能传出去。”魏朝这话明显不是冲卢国相说的,而是朝姚进忠和另一个亲信马祥福讲的。
姚进忠和马祥福忙点头表态:“爷放心,小的们守口如瓶!”
魏朝点了点头,示意卢国相和他出去转转。卢国相那边则是有自己的事要办,王公公刚吩咐过校哥儿和检哥儿往后由西李娘娘抚养,那两位哥儿的物件都得送去西李处。
这西李娘娘可不是个好交道的人,要是有什么纰漏不满的,他卢国相肯定得无枉受骂。
也不知这西李娘娘怎么回事,自打生了女儿后,这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坏。
魏朝也知西李娘娘不好交道的事,自个可是吃过亏,所以忙让卢国相自去忙。闲着无事,他便叫上几人到自个住所推牌赌钱,直赌到快天黑赢了不少,高兴起来便叫上这帮人同他到左安门外的小馆子喝酒。
众人输了钱,又一个个存心巴结魏朝,自是一通恭维,一帮人兴高采烈就奔左安门去了。经过门房时,魏朝还特意朝李进忠瞄了眼,见对方躬着身子正在擦桌腿,不由冷笑一声在众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到得常去的酒馆外,魏朝张罗着让伙计上菜,正吃的不亦乐乎时,外面却有两人走了过来,然后问了声:“哪个是魏朝?”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王安()
“哪个敢直呼魏公公的名字?”
“哪个叫爷?”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同时回道,前者是同魏朝一块赌钱的伙者,后者是魏朝本人。
看过去时,一帮人却同时如被定住般无法动弹。
只因眼前站着两个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穿直身的番子。
几乎不约而同的,众太监放下手中的碗筷,一个个变得无比拘谨,魏朝更是起身挤出笑容朝那两番子一拱手,很是客气道:“咱家就是魏朝,不知二位差爷找咱有何事?”
那两番子上下打量了魏朝,左边一个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就按在了魏朝肩膀上,冷冷说了句:“你犯事了,跟咱们走一趟吧。”
魏朝一惊,失声道:“咱犯了何事?”
其余同伴也个个失色,不知道东厂为何要拿魏朝。
“少废话,你犯的什么事,到了厂子里自会知道。”左边那番子不由分说提拎着魏朝的脖领就往外拖。
“咱没犯事,咱是东宫的人,王公公是咱的义父,你们凭什么拿咱…放开咱,放开咱!”
别说东厂不是好去的,就是能去魏朝也不敢去啊。更何况这事太过莫名其妙,他连原因都没弄明白,能跟着去么!
大惊之下魏朝便挣扎叫喊起来,别的先不说,把义父名头搬出来震一震这两番子才好。
可不想,那番子根本不理会,拽着他就往外拖。
店内一众吃饭的客人包括那掌柜还有伙计都叫这幕吓住了,谁也不敢来凑热闹。无它,东厂番子的名头可吓人的很。
眼看番子就要把自己拖走,魏朝急了,朝那帮还傻怔怔看着的同伴喊了声:“你们还不来救咱!”
听了这喝喊,有两个素来唯魏朝马首是瞻的伙者硬着头皮起身,想将人拦下。可他们刚站起来,另一个没动手的番子却突然“咣”的一声拔出佩刀砍在了桌角上。
那刀无比锋利,一下就把桌角给切断了。
望着白晃晃的刀刃,那两伙者哪还有勇气上前救魏朝啊。
“不关你们的事!”
拔刀那番子冷冷扫了眼几个不敢动弹的东宫太监,然后目光环顾店内一帮客人,闷声说了四字:“东厂办案。”
话音刚落,就见众客人们慌忙扭过身子,背朝他们,或假做继续吃饭,或埋头不语。期间还有板凳、椅子倒地的声音,却是因为太过害怕,客人们失手弄倒的。
魏朝也叫吓住了,他脚底下落的就是那块被番子砍落的桌角。
“走吧。”
拽魏朝的那番子微哼一声,将呆呆的魏朝拖到外面。另外那番子则是将刀放回刀鞘,也不看那帮东宫的人,转身就走。
东宫这帮人目瞪口呆看着,谁也不敢再上前,甚至都不呼问一句。直到魏朝被那两番子带出去后,刚才起身想救人的一个伙者才咽了咽喉咙喃喃道:“就这么让他们把魏公公带…带走?…我们应该上去的…”
“你要找死的话,现在去也不迟。”边上坐着的一个同伴拽了拽他的衣脚,示意他看外面。
那伙者茫然的朝外看去,这一看脸上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固定掐住般,既摇不得头,也眨不了眼睛。
酒馆外的石板街上,数十名东厂番子列成两队大步向前,身后,又有百余名军士持铳紧随于后。
而队伍最前面,十数骑身着飞鱼服的番役簇拥着一年轻太监正缓缓打马前行着。
………。。
“什么?!”
听了几个小伙者的报讯,王安怒不可遏,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向小爷禀报了,带人就出宫直奔东厂而去。
魏朝不仅仅是他的义子,更是他的得力之人,可以说是他王公公一手栽培出来的,现在却叫东厂带了去,他王公公能不急么!
到了东厂外,王安就气呼呼的带人往东厂衙门冲。见状,门前自有守卫上来拦阻。
“魏朝被你们关在哪!”
王安将自己的腰牌扔在拦他的一个司房手中,那司房原本见着对方是绯衣太监,已然惊骇,再见腰牌竟是司礼监随堂太监的牌子,更是有些慌张,但摄于职责在身,只得要对方先行等侯,容他入内通禀一声。
“不必了,咱家自己进去!”
王安是什么身份,莫说东厂现在没有提督太监,就是有,对他王安也要礼敬一二,况没有呢。
那司房很是为难,放人进去吧不好跟上面交待,不放的话,对方的身份他也得罪不起。
正为难时,身后却有人笑着说了句:“王公公好大的火气,今儿是什么风把您老吹到咱东厂来了?”
王安朝那人看去,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