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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对此感到困惑。
魏公公略作解释后,情绪高昂亦万分诚挚道:“只要我们内廷中人人人团结,上下齐心,咱坚信,莫说他国公、侯爷,便是亲藩阁臣,也不能撼我半分!…从此往后,也莫有人再敢视我等太监如蝼蚁,视我等性命为草芥了!”
“这么说,你是一定坚持要闹大了?”
“非我执意闹大,而是他们欺人太甚!”
当然,魏公公同时又道若南都那帮人识趣,他也并非一定要大动干戈。
陈福叹了一声,说道:“你若真要这么做,咱家也不劝你,这些话咱家也会如实和刘公公说…但你自个可得有数,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危啊。”
闻言,魏公公顿时起身,视死如归道:“杀了一个咱,还有千千万万个咱!我以我血荐轩辕,誓为我辈正名!”
第九百三十章 不友好分子()
一个人战斗是不行的。
魏公公需要取得南都内守备厅的无条件支持,哪怕中立也好。
只要内守备厅不插手,南都城于公公而言,便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二十八家勋臣府上的那点残余人手,包括他们还能使动的三大营,不过是帮土鸡瓦狗而矣。
公公也是动了肝火,许你魏国公徐弘基翻桌子,就不许他魏太监砸窗户么!
人怂被人欺!
公公下定决心,一定要借着此事杀鸡儆猴,看看往后这东南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丰城贵人、灵壁贵人、东宁贵人、诚意贵人四人的口供已经作出,一切矛头均指向了魏国公徐弘基。
参与袭杀镇守中官的勋臣府上家兵家将若干人,神机、神武二营官兵若干人的供状也都做好。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以魏国公徐弘基为首的反动勋贵势力策划了对钦命江南镇守中官的袭击,已是铁板钉钉,不容置疑的了。
这事是以误会大事化了,还是以谋逆小事化大,就看南都这帮子勋贵们有没有逼数了。
价码么,就之前的数,一个子都不能少。
要么拿钱来赎人,要么打条子。
魏公公不是不给口子,钱和人,他都可以要。
………
魏阉让二十八家勋贵府上于明日午时前去交银赎人,过期便带兵入城往各家自取的消息,那是跟插上翅膀一样瞬间飞遍了南京城。
这一回,可不是小部分人知道了,整个南京城都轰动了,连带着之前勋臣各家联手“讨伐”魏太监的事也给捅了出来。
有对两方都不待见的那是幸灾乐祸,说什么勋臣们这是偷鸡不成赊把米。
王八对上绿豆,有的是好戏看。
更有好事的等着瞧魏太监怎么把南京城墙给炸了,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要能亲眼瞧了,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好戏很快就开始了,丰城侯夫人、英国公家那位大女儿暴跳如雷的就奔了国公府,未几,就听府内鸡飞狗跳。
好在魏国公提前收了消息躲隆平侯府去了。
灵壁侯夫人和东宁伯夫人虽不像丰城侯夫人那般泼辣,敢跟魏国公大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倒是不闹,可却是相约一起在魏国公府哭,不知情的还以为国公过去了呢。
倒是诚意伯夫人知书达理,不曾寻魏国公大闹,也不曾去他府上哭,只叫管事去魏国公府借钱。
借十万两,说余下五万两伯府自己筹,反正无论如何也要赎回老爷。这钱嘛,等老爷回来自会还于国公。
这话,谁个能信?
魏国公就不信,他真要借出这十万两,刘荩臣回来能还他才有鬼。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国公爷也是气昏了头,说了这等市井话。
也不能怪他,这魏阉当众恐吓,他若乖乖付钱,这国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对,他魏阉有胆就到我等府上来拿好了!”
忻城伯赵世新原本是坚持“主赔”息事宁人的,可那魏阉今日这等作派,饶是他再忍气吞声也受不住。
隆平侯张国彦也不愿意在魏阉的恐吓之下付钱,再说,那魏阉如今不是要三四十万两,而是要百万之资,这笔巨款谁能拿的出?
“咱们就等着,看他魏阉敢不敢炸城墙!”
徐弘基倒是有点盼着魏阉炸南京城,因为这样一来,内守备那边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依下官之见,魏阉此言恐吓多过实质。”应天知府潘斌隆凭借多年为官经验,不认为魏太监真敢炸城。
“不管他是吓咱们还是敢来真的,上坊门那边都得看住了,叫神机和巡捕营的人眼睛瞪大些,他魏阉真敢动手,马上就给堵上,把人给我拦住!”
张国彦想来想去不安全,连忙命人备车往上坊门亲自安排。
……
“你们说,魏阉真有能力炸了南京城墙?”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坚决“主战”的安远侯柳祚昌、平江伯陈治安、广宁伯刘嗣爵几人脑海中。
答案却是肯定的,那么高那么结实的老星台都叫炸了,再炸一段城墙对魏阉来说,似乎并非难事。
“你们说,魏国公他们明日会给钱么?”广宁伯刘嗣爵关心的还是钱的事。
平江伯陈治安摇头道:“魏阉当众落他们面子,依国公爷的脾气,肯定是不给的。”
“莫说他们了,说咱们吧,我们各家可是册上有名的。”成安伯郭祚永苦笑一声。
“急什么,看看再说,这会咱们可不要出这头。”
安远侯柳祚昌心头有些打鼓,但要他安远侯第一个去交钱,那肯定是不成的。之前他可是叫嚷调兵灭阉最凶的,这要第一个去交钱,岂不把打自个脸。
不曾想,他安远侯要看看再说,平江伯陈治安却不敢等了。
陈治安合计着自家府上不过去了百多人,赎银不过一万余两,这笔钱他陈伯爷还是掏的出的,没必要为了这点钱真弄个魏阉带兵闯进自家要钱的闹剧来。
另一方面,陈治安也是小算盘打的精,他去把自家那份钱交了,事情结了,那被扣的丰城侯、灵壁侯他们的几十万两赎银可就跟他家没关系了。
当然,陈伯爷肯定不是自己去交钱,他让府上的管事带着银子出的城。那管事半道却遇到另一家送银子的,却是安城伯张国才家。
两家的银车过了上坊桥就被专人接了过去。
安城伯张家出兵最少,不过八十余人,赎金不过六千余两。在验过银锭,核过数目后,魏阉的人当场把银子收了,然后给张家开了一张单子,要张家的人持单去溧阳提人。
陈家的人把银子交了后,原以为也能拿到单子提人,不想收钱的那位宋公公却是把脸一拉,阴阳怪气的对他咧嘴说了句:“你家的钱不够。”
“不够?”
陈家的人愣了下,“数目对的啊?”
“我家公公说了,你家伯爷对公公还有皇军不太友好,所以得加三万两友好保证金。”宋四宝说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命人将平江府的人赶回去。
第九百三十一章 皇爷过不好,咱就不好过()
根据南都勋贵们到处透风的情报来源显示,这帮人中不乏幻想三天武力解决魏公公的妄想之徒。
其中安远侯柳祚昌、平江伯陈治安、广宁伯刘嗣爵、应城伯孙廷勋、项城伯常应俊等人叫嚣最甚,乃最顽固分子,也是最不友好分子。
对这些不友好分子,公公轻蔑的称他们为帝国的马鹿。
一帮目光短浅的无知之徒,一帮只知招核的愚蠢之辈!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叫这帮马鹿吞进肚子里了么!
面对两百多年未有之大变局,你们就不能接受现实,痛痛快快的赔款么,非要嚷着调兵,还要调中都凤阳的兵…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咧,等凤阳的兵赶到,魏公公早把你们府上搬光了!
为了惩戒这些不友好分子,也为了让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公公必须要给予惩戒。
一人三万两,是可以让和平再现的!
当然,收取保证金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公公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手段,让南都的勋贵们能够真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并且能够牢记一个教训——和魏公公斗,是要付出财产损失的!
当然,公公个人的腰包也会随之鼓上一些,但这不是公公的目的所在,因而他无须与人交待。
突然翻脸多要三万两,这在外人眼里看着,肯定是狮子大开口,是言而无信,是十分不地道的行为。
带兵前来增援以应对上坊桥事变的曹文耀就提出了这个疑问。
对自己部下的疑问,公公坦然承认。
不错,他就是敲诈,赤裸裸的敲诈,毫无顾忌,没有脸皮的敲诈!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连个虚伪的笑脸都没有。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一是为了治病救人。
二嘛…
“没有什么不地道的,眼下皇爷缺银子,咱们不设法从这些人身上搞银子,难道要从平民百姓身上搞吗?”
公公义正辞严。
任何时候,缓解社会矛盾的都是那些有钱人。
任何时候,缓解君臣矛盾的也只有钱。
身为皇帝陛下的家奴,一心为皇帝陛下搞钱,这…有错么?
没错!
天地君亲师,君为臣纲!
近君养家的根本便是要皇爷过的好。
皇爷过的好,下面的人才能过的好。
若皇爷过不好,下面的人就不好过了。
曹文耀听后无语,公公都把圣上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出于稳重起见,他还是得提醒一下公公,这笔额外多出来的友好保证金,弄不好会让那些准备花钱消灾的勋贵们又缩回去。
即,把事又弄黄了。
这好不容易来了两家过来交钱的,你却生生的给另一家涨了价,这叫其余没交钱的怎么看?
公公哎,狗急还跳墙呢!
“无妨无妨,水温刚好,又不烫人,他们是不会跳的。”
公公胸有成竹,但不是一昧以势压人,以武服人。
他还是两手抓的。
一手硬,一手软。
对不友好分子,要硬。
对友好分子,则要软。
哪些是友好分子呢?
肯定不是以魏国公为首的肇事者,而是勋贵当中那些墙头草,摇旗呐喊派。
一样米养百样人。
二十八家勋贵,二十八条心,怎可能都是一条心呢。
至少有一半的勋贵对于讨阉这件事,是随大流的。
国公说要干,他们跟着干;国公说不干,他们也无所谓。
所以,这些勋贵们就要区别对待,要将他们和马鹿、首要分子区分开。
如安城伯张国才,就是一根墙头草。
其本人和魏公公没有矛盾,但其却又参与了“讨伐”魏公公的军事行动,那么,必要的惩戒是一定的,但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公公于百忙之中亲切的接见了安城伯张家的人。
正准备去溧阳提人的张家人被带过来时,可是十分的紧张,他们以为魏公公又变卦了,会和对平江伯府一样,给他们安城伯府也临时涨价呢。
“安城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