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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解脱了,可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办?你难道忍心让你尚未出世的孩儿就这么随你而去?…”
这番话,掏心窝子,说的真是诚恳倍至,感人肺腑。
公公他老人家,真是见不得一尸两命的人间悲剧。
虽然,这个悲剧严格说起来,是他老人家一手造成的。
因为,你魏公公不办人家公公,就不会有现在这么一出了。
但事已至此,再追究到底是谁的错,也没有意义。
人嘛,得向前看。
反正,魏公公他是不可能让赵家儿媳香消玉陨的。
他,担不起那骂名啊!
说话间,两只爪子在虚空中虚抓了下,欺软不是件好事,但,也别有滋味啊。
然而,公公的心却突然“咯登”了一下,然后一股不安的情绪从心底泛起。
他下意识的朝下看去,发现自己的腹部和人赵家儿媳的臀部紧紧贴在一起。
距离之近,令人咋舌。
公公老脸一红,想开口解释这都是为了救人,并非如赵家儿媳想的那般,可人赵家儿媳的目光却让他羞以启齿。
“你?”
王月娥的目光有茫然,有不解,有困惑,有震惊。
“你别管我是谁,我们能够在这茫茫人海中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公公表情僵硬,语无伦次。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赵家儿媳的手探在了那里。
那里,有一根降妖伏魔的如意金箍棒。
“嗯?…”
王月娥眉头微挑,她不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公公大气不敢出,温柔的看着赵家儿媳,将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好了,别说了,呼吸,对,慢慢的呼吸,把心放平,想象这个世界多美好……”
话还没说完,公公就“┗|`′|┛嗷~~”了一声,那惨叫声像是匹来自北方的狼被阉割。
“松…松手…喔…呃…啊…我的亲妈妈,疼咧…”
公公真是疼,疼的眼睛和鼻子都快靠一起了,额头也是冷汗“嗖嗖”直滴。
那种疼,是刻骨铭心的疼,是记忆永存的疼。
“你…不是太监!”
王月娥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比她还要小些的男人,她难以置信,对方不是宫中的太监吗,怎么还会有…还会有那个的!
震惊、悲愤之下,她用力狠狠的往下拽了拽,然后又紧紧一把捏住,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捏住。
女人,真是不能得罪的怪兽。
“我的姑奶奶…你轻些…”
魏公公疼的话都说不全了。
雪上加霜的是时刻准备着保卫天使公公、忠诚和勇气并重的小田他们冲了进来。
他们听见了魏公公的哀嚎。
只是,一帮亲卫冲进来之后,却发现魏公公一只手正搂着人赵家儿媳,另一只手则是深情的握着对方的手,两人彼此紧紧依偎在窗边,看着夜色中的大运河。
看着,倒像是一对小情人,一水的郎情妾意,你浓我浓的。
公公?
小田他们很茫然,很茫然,他们的耳朵绝对没有听错,刚才公公明明惨叫的啊。
可眼前是怎么回事?
公公和那个赵家儿媳似乎沉浸在二人空间中,一点也不为外界所动。
索滴思奶!
小田深呼吸了一口,两只手往上一抬,朝手下们打了个手势,几人连忙又悄悄退了出去。
公公特殊的癖好,在亲卫眼中只是公公想要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的唯一手段。
他们,不忍戳穿天使公公那最后一丝尊严。
只是,他们不知道,背对着他们的公公,此刻,哪还有半点尊严。
确认小田他们退出去后,魏公公低声哀求:“我的好姑奶奶,你先松开好不好?”
“不好。”
王月娥的回答很果断,不拖泥不带水。
“你做啥子嘛,我欠你啥子嘛,我啥子都不欠你,你干啥子要对我这样撒…”公公眼中带泪。
“你要什么,咱都给你,成不成!”命根子在人家手中攥着,魏公公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王月娥侧脸冷冷看着和自己紧紧相贴,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的假太监,薄唇微启,道:“我不要你什么,我只要我家老爷。”
“你家老爷真死了。”
魏公公欲哭无泪。
“死了我也要!不然休想我松手!”
灯笼照映下的王月娥的脸,让公公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因为看着好可怕。
“人死了,咱从哪还你,你!…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蛮不讲理的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爷!”
王月娥的目光中充满仇恨,同时又加重了力道。
“咝!”
公公倒抽一口冷气,身子往下沉了沉,唯有如此,才能减弱几分疼痛。
“王月娥,你别以为咱真怕了你,大不了…”公公实在是疼的受不了。
王月娥冷笑一声:“大不了什么?”
“咱…咱…哼…”
公公吱吱唔唔,断尾求生那种无比决绝的话,他是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
“你别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叫,你是个假太监!”王月娥突然变得十分睿智起来。
“别,别!”
魏公公这下彻底软了,软的彻底,可怜兮兮,“好姑奶奶,你先松开我,咱有话好好说嘛。这世上没过不去的坎,有什么难过的,咱们一块想办法就是,何必拼个你死我活的呢。”
王月娥“哼”了一声:“你说的轻巧,我怎知松开你,你不会杀我灭口?”
魏公公“唉”了一声,苦笑道:“咱若真忍心看你死,刚才又何必救你,让你跳下去不就完了。”
这话让王月娥怔了一怔。
“好姑奶奶,不是咱家骗你,咱家是说真的,咱家其实是想和你合作,咱家可以保证没人动的了你,真的,真的!…有咱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
第七百五十五章 曲线救国()
直到魏公公咯屁那一天,他都坚定认定醉元楼的那一晚,是他波澜壮阔一生所经历的,最难熬的一次谈判。
有一段时间,公公朝练金钟罩、夜练铁布衫,却不知和那一晚有没有关系。
有关那一晚的经历,公公直到死也没跟任何人说。
后人只是在公公的小本本上曾翻到一个大大的“耻”字。
耻辱啊!
阴沟里翻船。
公公痛不欲生,偏要强颜欢笑。
“姑奶奶,你说咱有必要骗你吗?这件事,合则两利,斗则两伤。有咱家给你撑腰,你那没用的…咳咳,酒鬼丈夫还敢对你下手吗?”
此时,窗外的月亮都不足以代表魏公公的心,唯有眼泪,那一滴、两滴想要控制,却始终无法控制的泪水。
“你不就是想活吗,想活,不一定要你那公公回来,咱家也可以,真的,咱家可以的!…”钻心之疼中挤出的笑容,是人世间最真诚的笑容。
“你看咱,看咱,有咱,就有未来!”公公哆嗦着拿指头点着自己的鼻子,同时两腿夹得紧紧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王月娥的态度有所松动,但仍是半信半疑。
魏公公赔笑道:“唉,这话说的,你想啊,如果你不信我,咱俩就这样,得耗到什么时候?……你总不能真捏死咱吧?所以,到了你我二人还是得好商量,把这事咧条条顺顺的办妥了。既然如此,咱为什么要骗你,咱如果想害你,刚才就不会拦着你嘛…好姑奶奶,你说,是不是这理?”
王月娥颦眉想了想,没吭声。
魏公公干笑一声,接着道:“姑奶奶,你自个想,以咱家的权势若要保你,你那酒鬼丈夫还敢不敢动你?”
“这…”
诚然,对方的话不假,但王月娥显然不会轻易妥协,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魏公公,把对方盯的浑身发毛。
“好姑奶奶,真疼,估摸都肿了,您这再不放手的话,就没用咧。”公公低声下气,倍觉耻辱。
“没用就没用呗,反正你就不应该有这东西…”王月娥说完,想到什么,逼问道:“你先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宫里的人。”
“是,当然是了,要不然,外面那帮人怎么会听咱的?”魏公公实没好气,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
“既是宫里的人,那你怎么会有……”王月娥顿了下,咬牙道:“那个的?”
魏公公急的想翻白眼,这位良家,你可知人人都有的哎,岂能随便告诉别人听呢。
“这是朝廷机密,恕难奉告!”魏公公腰杆一直,身为内臣的他,誓死也要捍卫皇帝脸面。
王月娥愣了下,旋即嘴角微微一翘,手下稍一用力:“你说不说!”
魏公公五官顿时再次扭曲,哀求道:“姑奶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咱也有啊。不过这事跟咱能不能帮你没半点关系,你想咱是太监这一点,肯定是没错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咱。所以,咱们就别说那些没用的,还是商量下怎么合作才是正经。”
王月娥将信将疑:“你真的能保证我母子平安?”
魏公公强撑着一拍胸口:“咱家言出必行!”
“你怎么保证?”王月娥总觉不踏实。
魏公公轻笑一声:“这个就要姑奶奶和咱合作了。”
“怎么合作?”王月娥有些好奇。
魏公公轻咳一声,道:“赵恒友一死,想来赵家如今做主的就是你和你那酒鬼丈夫了吧。”
王月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要你那酒鬼丈夫没意见,赵家这个主咱想你这个媳妇肯定能做得了,那样的话,你赵家就能和咱的海事特区合作了。”
魏公公这是真想赵家这个儿媳与自家合作,赵家乃泰州第一大商人,当初他叫人去绑赵恒友,就是想逼迫对方主动合作,从而能够影响动泰州其他的商人。
哪曾想,那赵恒友却是个硬骨头,仗着自己的舅舅是侯爷,死也不肯和魏公公合作,气的魏公公叫人把他送进海狱。最后,更没想到的是,做儿子的竟然花钱买了当老子的命。此事,纯属意外啊。
魏公公时间有限,高邮这块,他大动干戈,把个江北商会勉强弄起来。但类似这种事却是不能做太多,物极必反,和人做买卖,且事关海事大计,总得双方自愿的好。要不然,一个硬逼着,一个别别扭扭的,睡在一张床上却分别做着不同的梦,这买卖哪能长久。
须知道,魏公公对于这海事可不单单是垄断长江,把大江南北的海贸分一块下来就满足了的,而是要进行远洋贸易,甚至远洋殖民的。
这牵涉到的人力、物力,可谓是天文数字。
故,必须得到民间的鼎力支持。
也必须让大明朝的商人们主动加入进来,由官带商,由商带民,通过庞大利益的剌激,将大明朝这艘大船拉向汪洋大海。从而再通过海外的巨利补贴国内,减轻小冰河寒流给大明朝带来的损失。
只要内部不乱,外事,于明朝而言,真的不是事。
大明朝,也不是亡于外,而是亡于内。
如此宏伟的大计,岂能是魏公公一个人就能干成的。
他需要人,需要数以千万计的人。
而对于农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