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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很是无语,西李就给了他床薄被,这要他怎么睡?
地上可没有铺地毯,清一色的地砖,听说是苏州烧了运过来的,有个专门的名词叫“金砖”。
这“金砖”看着跟大理石面差不多,光滑溜溜,很是整齐,只是,人若就这么睡上去,滋味却不好受。
良臣不想遭这罪,手中这床薄被顾头不顾尾,压在下面,上面就盖不着。这承华殿可不是巴巴那屋,大的很。
因为大,所以殿内的温度较外面要低一些,换言之,良臣若就这么睡地上,八成会着凉。
身上可没有备着抗生素,也没有感冒灵和板蓝根,良臣不敢冒险。这年头,小小的感冒也会死人的。
床上,西李早将蚊帐放了下来,却没有躺下,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解,而是枯坐在床头。
她没有看魏良臣,也不想问这无赖少年怎么睡,因为她也很憋屈。
往常,用完晚膳,西李总会让宫人将殿中的大桶倒满热水,然后洒上花瓣,整个人钻进去好生泡上一会。
现在,因为殿中多了一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人,且这个人还是个男人,西李只能硬着头皮不洗。
她可不想自己洗澡时,边上一个无赖子在那偷看。
她的身子,只能小爷看,给个无赖子看到了算什么?
只是,今天不洗可以将就,明天、后天呢?
现在王才人的事刚发,这几天东宫盘查得紧,她再是想将人弄走,也得等过了风声。
这意味着,这无赖子要在她堂堂李选侍的寝室中呆上好几天。
西李越想越头疼,只恨殿里没有传说中的鹤顶红,要不然就毒死这无赖子。
殿外,心腹的内监和宫人也有,只是,李选侍却不敢唤他们进来弄死这无赖子。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无赖子只要喊上几句坏她名节的话,她西李就算完了。
单是洗澡的事,就够头疼了,再想其它事,西李脑袋都大了。
她现在,可憋得很呢。
早知道,就不喝汤了。
唉,只是越憋,却越想。
……
西李在那发呆不管自己,良臣觉得这样不行,他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免得被外面听见。
西李却是充耳不闻。
良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主动上前,小声道:“娘娘,我睡地上可以,但你要么再给我张席子,要么再给我床被子,不然,没法睡。”
西李的反应是将身子侧了侧,连张正脸都不留给良臣。
“要是两样都不给,我只好委屈自己和娘娘挤一挤了。”良臣决定采取有效动作,于是他直接将薄被往蚊帐里一塞,作势就要上床。
“你敢!快给我下去!”李选侍终是不能忍这举动,她气得脸都白了。
“不下!”
良臣一条腿搁在床上,一条腿立在床下,薄被搭在肩头,姿势很是妖娆。
“你!…”
李选侍气鼓鼓的顺手扯过一床被子扔给了魏良臣,今天是她李翠儿这辈子最窝囊的时候。
“多谢娘娘!”
良臣接过被子,却没有下床,而是看着李选侍身后的枕头。
得陇望蜀,人心不足。
“滚!”
李选侍好不来火,却是无可奈何,拿了个枕头砸向良臣。
这枕头可是太子朱常洛枕过的。
良臣嘿嘿一笑,抱起被子和枕头下了床,到墙角将厚的那床被子理开铺在地上,放上枕头,抱着薄的那床躺了下去。
别说,睡在皇宫的“金砖”上,真是有福。
身下舒坦,良臣心情很好。
天塌下来,总没有睡觉重要。
李选侍被气得不行,闷头坐了会,想来想去却是没有办法,终是无奈的轻咬了咬薄唇。
毕竟是孕妇,又经这么一场惊险之事,她感到困乏,朝墙角的魏良臣看了眼,发现那无赖子侧着睡,还将被子夹在两腿间,不由又是好气。
偷偷打量了许久,发现无赖子好像睡着后,李选侍才吹灭了宫灯,解开外套有些难受的躺了下去。
良臣,没睡着呢,他闭着眼睛在想事情。
自己已经给西李出了主意,让她提前收养朱由校,厉害关系也告诉她了,就不知这女人想得如何。
要是这女人开窍,肯纳“忠言”,良臣便有信心帮她登上皇后、太后的宝座。
毕竟,成为太后的西李,在将来,对他老魏家至关重要的很。
坦白讲,西李的身段和长相还是很让良臣动心的,尤其是怀胎三月后,西李整个人身上透着股轻熟味。
这味道,再是吸引良臣不过了。
俗话说的好,好玩不过…
只是,这会,再给良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侵犯西李。
一来这里是承华宫,人多耳杂,可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二来西李是个孕妇,强来的话肯定会出事;三来两人现在是“难友”,良臣还指着西李帮他出宫,哪敢金虫上头做那事。
须知,这女人可是真的很看重名节的,良臣不敢冒险把自己给玩死。
他要真的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可是提灯笼上茅厕——找屎(死)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良臣需要消化,西李那边也要消化。
睡前,人的大脑会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好好挼一挼,良臣相信西李现在肯定在想王才人之死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如何选择,就看她自己了。
想了一会,良臣不再去想,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觉。
耳畔,床上却传来摸索声。
良臣一惊,竖起耳朵倾听。
结果,他听到了西李下床声,然后便传来了“嘘嘘”声。
明白西李干什么后,良臣有些好笑,不过此乃人之常情,西李又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哪会不食人间烟火呢。
这事,太正常,没什么好联想的。
良臣装作熟睡,一动不动。
恭桶上的西李却是紧张得要死,她实在是憋得不行,这才硬着头皮起身小解。
坐上恭桶那刻,她恨不得一下就解决,只是,量却实在大,急也急不得。
寂静的殿中,“嘘嘘”声绕梁不止。
半响,声音终是停了,面红耳赤的西李跟做贼似的钻进了蚊帐,然后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这恐怕就是掩耳盗铃吧。
又过片刻,受不了闷热的西李还是将头露了出来,偷偷朝墙角望去,发现无赖子没动静,这才小松了口气。
虽然,她隐隐知道自己有些一腔情愿了。
动静那么大,无赖子怎么可能没听见,也不知有没有偷看。
良臣那边,则是从装睡变成真睡了。
他还真没有西李想的那么龌龊。
方便完,就好好睡吧。
然而,未过多久,良臣耳畔又传来了“嘘嘘”声,他眉头微皱,埋怨西李怎么不一次解决的。
不过,也没有多想,继续睡去。
谁曾想,让人难以忍受的一幕发生了,小半个时辰后,西李又去恭桶了。然后,一而再,再而三…
外面,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良臣无法容忍每次要睡着的时候被西李的“嘘嘘”弄醒,他气愤的坐了起来,嘟囔道:“娘娘,你这是成心不让我睡啊!”
坐在恭桶上的西李又羞又急,还又怒,却无话可说。半天,憋了句出来:“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啊。”
声音很低,听着很委屈。
第七十四章 二叔的情敌()
一 良臣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仰头躺了下去。
他一男子汉,总不能跟个孕妇一般计较吧。
西李也是要脸面的,被良臣这么一说,再次上床后,一夜竟是再没起过。
直到天亮,良臣才再次听到“嘘嘘”声。
这是实在憋不下去了,要不然,西李也不会一大早的就急急下地。
唯恐被无赖子偷瞧,她特意拿了床被子挡在身前。远远看着,十分的好笑。
为了照顾西李的面子,良臣故意等她方便完,才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打着哈欠,惊讶的说了句:“啊,天亮了!”
“嗯,天亮了。”
难得,西李竟然接了良臣这话茬,并且,神情也不是从前那般冷冰冰。俏脸上,带着点红晕。
此时,一绥朝霞透进殿中,将腹部微鼓、一身宫装的西李笼罩在其中,看着竟有皇家气象。
良臣有点看呆:气质,这才叫气质!
贵妇,轻熟,让人想入非非。
这味道,和巴巴有几分相似,但却又有几分不同。
“娘娘,好美。”
良臣忍不住赞了声,发自肺腑,发自内心,最真诚的赞美。
西李闻言一滞,狠狠瞪了眼良臣,面有不快之色,但转过头去时,却不经意的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女人,无论聪明还是愚蠢,尊贵还是低贱,总是在意自己的姿容,并且乐意听到赞美。
天亮了,麻烦便开始了。
良臣无奈的将被子收拾好,然后钻进床底,等西李唤来宫人将恭桶拎出去后才灰头土脸的爬出来。
“你老实呆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良臣正要问西李去哪,西李已经出了殿门,唤来宫人,和平常一样由宫人搀扶着在殿外的花园逛了一圈,然后回来洗漱。
这个举动让良臣刮目相看,西李还是有可塑性的。这个女人也不是真如史书上说的那般愚蠢,起码的小聪明,她还是有的。
西李眼下最需要的就是表现出一切如常,唯有如此,才不会惹人生疑。
托西李的福,良臣也用上了贡盐漱嘴,这贡盐可比来京路上许显纯给他用的强太多,倒似有点竹盐的味道。
用完早餐后,西李坐在梳妆台前施粉抹脂,良臣见了,好心的上前为西李普及了下孕妇不能使用“化妆品”的道理。
这番道理,西李从前可没听说过,她有点不信,可无赖子说的头头是道,由不得她不信。
半信半疑之下,西李离开了梳妆台,将粉盒统统丢进了抽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西李听得进自己说的,良臣心一热,便准备再给她普及下孕妇注意事项,毕竟,西李能够安全生产,对他是有好处的。
要不然,若是因为他的“闯入”,导致西李跟王才人一样有了“蝴蝶反应”,出点意外,那他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也不知是当着外人面“嘘嘘”过让西李对良臣稍稍放了开,还是因为刚才良臣的好意提醒,亦或西李也意识到这个无赖子为了出宫没有必要害她,所以她没有拒绝良臣的好意,坐在锦凳上准备听一听对方说的。
良臣也搬了凳子坐下,正准备先从室内摆设说起,可刚起了个头,外面有内监来报,说是王安公公派了奉御魏朝前来承华宫听命。
魏朝这个名字让良臣心中一动:那个二叔的情敌?
真是此人?
良臣眼珠一转,示意西李见见那魏朝,从对方口中打探下东宫现在什么情况,最好再问一问皇长孙朱由校的下落。
西李点了点头,让人去宣魏朝进来。
良臣乖乖的钻进床底趴好,刚趴下时,却是一个激灵:那魏朝现如今似乎不是二叔的情敌,而是他魏小千岁的情敌啊!
关系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