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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曲阜孔府,并不仅仅是一个衍圣公,实是华夏信仰的根基所在!
那衍圣公也不仅仅是百官之首,朝廷尊崇的圣人后裔,儒家的象征,更是华夏精神的源泉所在!
试问,如果这圣人后裔却非圣人后裔,而是那异族雀占鸠巢,以“胡公”而叫你华夏读书人尊奉,叫你华夏的朝廷代代尊崇,将他捧的高高,要华夏的百姓和读书人人人都向他学习,这是不是对华夏的最大讽刺!
这后果,魏公公不信,没法信,不敢信。
如果此事是真,始作俑者,其心比之诛汉家的族还要险恶。
人,可绝种,却不可换种。
士,可杀,却不可辱。
然而,虽说两幅宋徽宗的书画不能说明什么,内中可能有很多巧合,或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总体线络却都指向了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传说,就不能不让魏公公警觉了,让他动摇了。
从时间上推算,曲阜孔府真正无耻,变得奴颜婢膝,无药可救,似乎就是蒙元时期。
无论是宋末还是明末,孔家的表现都当得上无耻透顶四字。
而在之前,孔府虽然烂,但尚未烂到根子。
早在靖康年间,宋高宗赵构就在扬州举行郊祀,为向天下表明自己的正统身份,赵构征召曲阜孔府后裔前来参加。
孔子第四十八代孙孔端友接诏之后,毫不迟疑就带领族人南下。后赵构定都行在临安,赐孔氏居衢州,并在那里兴建家庙,供奉孔子夫妇楷木像,一切礼仪和曲阜并无两致。
然而,远在曲阜的其他孔家人却没想吊死在一棵树上,眼看得赵宋被完颜家打得连皇帝都逃海后,立即派出孔端操向金人表示忠心。
如此一来,“衍圣公”出现了南、北两宗并立的情况。
数十年后,蒙古兴起,将金人灭之,在时历北宗衍圣公孔元用的率领下,孔府审时度势,大义凛然地倒向了忽必烈,为表耿耿赤子之心,孔元用亲率族人加入元军,清剿汉人“反贼”,“不幸”死在军中。
为了取悦忽必烈,孔府还派出大儒张德辉与元好问等觐见忽必烈,跪请他为“儒教大宗师”。
堂堂华夏“圣学”,竟然请得一位双手沾满数千万汉人鲜血的酋首来做大宗师,孔府真正实现了“以德报怨”的最高境界。
虽说不识几个汉字,忽必烈还是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请求,出任“儒教大宗师”。心情大好之下,忽必烈蠲免了孔府和儒户的兵赋,一众儒士弹冠相庆欢呼雀跃。
君子谋道不谋食,孔府将这句话演绎的极为完美。
结合日后曲阜孔府的表现,也不难怪,为何世人要说他曲阜孔府,是千年以来中国第一无耻汉奸家族。
无人可与他家齐锋,也无人可夺他家之美。
但,要是人家根本就不是圣贤之后,而是胡人,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
魏公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枚玉佩,这枚玉佩的主人就是被他勒死、本应继位下任衍圣公的孔胤植——这是位比所有无耻祖宗更加无耻的圣公。
魏公公凝视着这枚玉佩,准确的说,他是在凝视玉佩背面的那几个形似蒙文的小字。
如果不是他魏公公,这位孔二公子会在九年后继位衍圣公,再结合现任衍圣公孔尚贤对这位嫡侄的无比重视和疼爱,魏公公难免猜测这枚玉佩是不是衍圣公传承的象征。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孔尚贤从上任衍圣公手中得到了这枚玉佩,他又将之传给了侄子孔胤植,而孔胤植在几年后就是新任衍圣公,这说明了什么?
魏公公以最大恶意品味这事的来龙去脉,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野史是真的!
北孔,非孔。
他们,有可能真是蒙古人。
可惜,仅凭这种推测,魏公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书万历揭发此事。
因为,他手中的两样证据,来的可不清白。
他真这样做,首先就得解释下孔二公子的死和他魏公公有什么关系,解释下孔二公子的东西怎么到他魏公公手中。
魏公公智商再降,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也是干不出来的。
看来有必要和南孔接触一下了。
魏公公暗自摇头,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是不可能撼动北孔这棵大树的,哪怕他削去了这根大树上最显眼的那根枝干。
现在,只能伏子了。
相较北孔的无耻,南孔,多少还是有民族气节,值得他魏公公结交一二。
忽必烈入主中国后,听从汉臣意见,册衢州孔氏袭封“衍圣公”,下令孔氏南宗从衢州搬回曲阜。
据史书所载,当时南宗时任“衍圣公”孔洙奉忽必烈诏入京,然他对忽必烈说其六代先祖都葬在衢州,并建有衢州家庙,实不忍放弃衢州的祖坟,愿将“衍圣公”爵位让给孔氏北宗。
忽必烈“十分感动”,称赞孔洙奉“宁违荣而不违亲,真圣人之后也”。
在魏公公看来,孔洙奉此举却是无奈的婉拒当汉奸。
他没有办法不奉诏去见忽必烈,因为大宋已亡。
为了保全南孔,又不肯迎合伪元,孔洙奉只能以此为借口拒绝回到曲阜。
此事后不久,北孔就发生了内乱,最后,为伪元立下汗马功劳的孔元用后人落败,另一支名声不显的孔家人突然就上位,成了曲阜孔府的主人。
而与之同时,蒙元换种的野史传说出现了。
是真,还是假,千古迷案。
如果是真,那知情人想要这秘密为世人所知,只能靠“野史传说”。
如果是假,那造谣者目的何在?
然而,不管真假,曲阜孔府这一中国第一汉奸家族,却注定要遗臭万年。
因为,假的比真的还体面些。
因孔家真假之事,魏公公失了在前头房村码头,探寻笑笑生笔下故事所在地的兴趣。
径直下令奔淮安府。
在淮安,郑铎奉命找来了几个当地有名的画师,及一家专卖古董字画店铺的掌眼。
当这帮人看到那幅《芙蓉锦鸡图》时,脸上的震骇比之魏公公当初的反应还要吓人。
然而,他们看来看去,最后却谁也没有结论。
不敢说假,可也不敢说真。
。
第六百三十一章 江浙财团()
魏公公可等着确定真假呢,这帮人含糊不清的说法自让他老人家不快。
一人惭愧道:“公公,我等学疏才浅,这道君皇帝的书画,真是掌不了眼。”
其他几人忙同声附和,都称自己眼拙,没有能耐鉴别真假。
这是实话,宋徽宗赵佶的书画,岂是他魏公公在淮安府随便找些人来就能鉴定真假的。
非大家不可!
可他老人家从哪找大家来?
一人看出魏公公心思,提议道:“若公公真要确定这画真假,不妨找香光居士过眼。”
“香光居士何人?”魏公公大奇,这名号有意思。
那人道:“便是松江华亭董其昌矣。”
董其昌?
魏公公怔了下,这位真是大家,算起来他魏公公还是董其昌的徒孙呢。
因为吴夫子就是学的这董其昌的字,连带着他魏公公自也跟着学了。
真要请动董其昌掌眼,这画真假自是能辩出,不过他魏公公过江就要奔福建,哪有空绕到松江走一圈。
须知,如今可没上海呢。
又寻思这淮安府没什么大家,可前头的扬州繁华比之淮安要强上数倍,自古就是商贾集中之地,这书画界的肯定比淮安多,水平也强。索性到扬州再寻人看,还是认不出就过江去南京找。
偌大一个南都,他魏公公不信找不到几个书画大家来。
于是,叫这几人回去,命人上岸采购一些生活必备品,便叫船队继续出发。
因淮安至扬州段的运河边上正好有官道,魏公公便命步军两营上岸行军。
称之曰“拉练”。
又于二营各选一标,命携武器与二十斤粮食,长途急行军六十里。
先到那标,上下均赏三两银,魏公公给记营功一次。
重赏之下,二标军士人人争先,一时道上数百军士匆匆疾行,引得左近士绅百姓都以为附近哪里发生了盗乱。
第四天,船队至扬州境内,这里离魏公公前世老家不远矣。
然,沧海桑田,沿途所见,却无半分家乡印象。
站于船上,遥望家乡方向,魏公公心绪难宁。
五百年,变得太多太多。
谁能想那东方海堤向海处,这会是一片滩涂,数百年后却是一片平原,高楼大厦遍地起呢。
晚间,魏公公不曾吃饭。
次日,船队抵达扬州城外,却有人早早来迎,正是那干哥哥魏广微。
自打郑国泰府中一别,二魏公彼此倒没什么书信往来。
魏公公只在通州上船前,叫人送了封信到驿站,路上走走停停,比之正常船队到达扬州的时间至少多了一个月出来。
却不想,这位干哥哥竟然这么准时在扬州侯他。
魏公公心中高兴,他喜欢这种诚心诚意的。
态度决定一切。
魏广微能人之不能啊。
干哥哥真是诚心,这位南京礼部侍郎为了准确得知魏公公抵达扬州的时间,可是前后花了小二百两银子买了沿途客商消息,甚至精准到知道他魏公公船队在何处停了几天,干了些什么。
“公公不愧是大内英雄,滕县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英勇事迹早播南北,下官自愧不如啊!”
魏广微上前就给魏公公奉承了一顿,魏公公一听自己名播大江南北,也是高兴。
宾主双方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到了扬州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包厢内。
秀芝姐和佟佳氏一左一右,刚落座,魏广微就给这两位魏公公相好的送上礼物了。
上等的金饰和胭脂水粉组合在一个盒中,只叫秀芝姐和佟佳氏喜得眉上眼梢。
魏公公连说客气,魏广微那自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待用了饭,魏公公示意二位相好退出。
秀芝姐有些不情愿,她想着自己算是大妇,凭什么听不得,因而不愿出去。
佟佳氏却是二话不说便退了出去。
见状,魏广微面含微笑,不便出声。
魏公公也没说话,只看了眼秀芝姐,这一眼虽没有多少含义,却叫秀芝姐怏怏不乐的乖乖出去。
屋内,只剩二魏。
说的自是海事债券南方发行之事。
这件事是当初在郑国泰那里说好的,后来具体经办是寿宁负责。魏公公因为要率军南下,并不曾多问。
“大人准备先卖于哪些人。”
魏公公不怀疑魏广微敢弄小账,他比较关心的是实际收益。这位干兄当初可是说了,南方有钱人多。而他魏公公最喜和有钱人打交道了,要是魏广微把江南的有钱人都发展成自己的客户,即便江南是东林党老巢,将来未必就不能给他们来个“和平”演变了。
人心趋利,天性使然。
若能翘动东林党的根基,瓦解他们的政治基础,将来未必就要大动干戈见血了。
路上,魏公公也想过江南和东林党的事,江南有钱人实际也可称为江浙财团。
因为利益缘故,江浙财团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