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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铎忙点头:“属下明白。”
魏公公很满意,想了想又道:“孔二公子不是派人到处催告嘛,咱家想,这百姓也不是个个都拿得出贡纳的,总有些没钱的吧。所以,打明天起,你们多派些人手去和他们接触,倾听百姓的声音…
只有到人民群众中去,才能知道人民群众想什么嘛。群众的想法,能满足的我们要满足,不能满足的,可以请二公子帮着满足嘛。”
第六百一十六章 照规矩做事()
孔三是二公子的管事,身上是有官职的。
这官职叫林庙守卫司总旗官,实职要八百两,虚衔只要三百两。
林庙守卫司是朝廷认可的正经衙门,按圣公的规矩,家生子们在外历练了久了,上上下下都没话说,就能捐守卫司的官。
孔三符合这个规矩,所以就在几年前捐了个总旗官,可实职那份银子他嫌多,因而只捐了个虚职。
但即便是虚职,也够孔三风光的了。
毕竟,这林庙守卫司的最高官职也仅是百户。只按这守卫司的资格算下来,他也是排前十的。
家生子出身,又是守卫司的总旗,自打跟着二公子来到这滕县后,孔三就着实过足了官瘾,耍足了威风。
二公子也十分器重他,大事小事都叫他办,有圣公府的旗帜,再有二公子撑腰,孔三想不在藤县横着走,都难。
这不,三年下来,小妾讨了三个,相好的也有几个,至于请他孔总旗破瓜的,他自个都计不清了。
不过,孔三也不是白占百姓的便宜,多少总要给他们些好处。比如减少些贡纳,少量些土地,或者免了你家小孩入府做伴当,总之,他不白玩人家的闺女。
一句话,在滕县这三年,孔三日子过的充实,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他是跟对了人,当今圣公无后,将来继任圣公的就得是各房侄儿。
而二公子自打出生后就倍受圣公喜爱,有事没事就爱叫二公子去问对,考学。明眼人都看得出,圣公这是准备把位子传给二公子了。
而二公子一旦继位圣公,做为二公子的亲信,孔三这边肯定水涨船高。
到时,就不是什么虚衔的林庙守卫司总旗了,实职的百户孔三都不放在眼里了。按圣公府的规矩,他孔三怎么也得当上圣公府的执事官才行。
不过,这几天,孔三一直处在悲伤之中。
二公子也很悲伤。
原因是,自幼抚养二公子的陈妈妈不幸去世了。二公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陈妈妈死后,难过的两天没吃饭,此后也始终闷闷不乐。
二公子难过,孔三自然跟着难过。
有关陈妈妈的后事,二公子亲自传下的吩咐,叫按圣公府的规矩办,命滕县孔家的佃户、庙户们都捐纳,那做买卖的、过路的也得贡纳,总要把妈妈的后事办的风光。
另外,二公子特意强调,滕县百日之内,谁家也不准婚嫁,不准设宴,不准听戏。违者,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律锁来拿问。
这是应有之义,二公子这么难过,你们这些人怎能快活。
孔三忠实执行了二公子命令,这些天来除了亲自监督佃户、庙户上贡情况,还不定期的带着家兵巡视,只要发现有哪家偷偷吃酒的,二话不说破门就抓。
甚至于大街上有居民说笑的,只要叫他孔家的家兵见到,也都逮了打一顿,尔后叫家里拿钱赎回去。
滕县县衙上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敢说孔家这事做的太过份。县尊在衙门里,也是把个酒给戒了,也不敢和小妾同床,生怕叫孔家找上门来。
实在是无奈,在圣公府周围当官,难啊。
县太爷都这般了,旁人更是寒颤不敢多言。
最近过路滕县的客商都倒了霉,只要在滕县境内码头停靠的,甭管你是不是下货,那孔家的人都上来收你的钱。
谁要是不肯给,立马就有兵丁开了过来。
做生意的谁敢得罪当官的,况这孔家还是百官之首。
哪怕自家后面也是有人,背景很深,客商们也都是老实交钱了事。
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要因为不肯交钱把事情闹大,传出去可就是自家背后的主冒犯圣人后裔了。
这帽子扣下来,谁个吃的消,怕是皇帝都担不住呢。
这不,那个停在贾楼镇码头的什么提督魏太监,不也老老实实叫人把钱交了么。
那太监手下还有兵呢,就这都怕了孔家,别人家更是息了心思。
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能与圣公府斗咧。
………。。
能够让过路的太监把钱交了,是孔三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圣公府的威名,就是如此响亮。
二公子听说之后,也很是夸赞了孔三,言语间也颇是自豪。
只有人人如此,圣公府的威名才能代代传。
明儿是陈妈妈出殡的日子,天气热,二公子怕妈妈的尸身有所腐坏,特意让人把冰窖里的冰搬上来,把个灵堂弄的凉快无比。
这真是费了心思,也是极尽孝道了。
事情传回家,圣公都夸赞这个侄儿孝顺呢。
试问,对一个乳母都能至诚至孝,况对他这个亲伯父呢。
丧礼的事都安排的妥当,没孔三什么事。今天太阳又比较毒,孔三怕晒,故而没去城中巡视,捉那不开眼的,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大门边的槐树下。
门口,四里八乡来交捐的佃户、贡户排着长长的队伍,足有二三里地。
队伍从早上就排了,直到现在,仍是不见缩短,因为,城外还有百姓陆陆续续往这赶呢。
来的百姓个个都是披麻戴孝,或交东西,或交钱,完事之后还必须依次进去给陈妈妈的灵柩磕头。
人群中,不乏七老八十的,自个走不到,也得叫子孙扶着来。
没法子,孔家的命令,不是他们能违抗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待明日陈妈妈下葬,估摸也就差不多了。
孔三算过账,这一套下来,府上进账不会少于三万两,而开支却没多少。这还不包括当地士绅大户家的孝敬。
总之,陈妈妈这一死,不但让二公子孝名远播,也让二公子赚得盆满钵满。年底报账,圣公那里肯定能眉开眼笑。
正拿着蒲扇扇着呢,远远却瞧着队伍里似乎有帮人在鼓噪什么。
孔三把蒲扇“叭”的朝腿肚上一拍,吩咐左右:“去瞧瞧,闹什么?”
几个家丁忙哎了声,小跑过去察看。
不一会,回来一人,喊道:“三爷,来了帮猾户,不肯交呢。”
孔三一听,乐了,这帮子猾户真是胆大包天了,敢在孔家大门口闹事。
随手把蒲扇一扔,一拍脖颈,骂了声:“照规矩做事。”
第六百一十七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雷厉风行!
呼拉就是一帮子孔府家兵跟着孔三冲了过去。
这些个家兵都是孔府的家生子,祖上多少代在孔家效力的,可以说,他们就是维护孔家权威的基石。
而朝廷,对于孔府的私兵,也是承认的。不然,也不会有林庙守卫司这个机构了。
圣公府嫡系的各个主事,手下或多或少都有家兵,二公子孔胤植因为最得伯父看重,所以手下的家兵分的最多,足有一百四五十人。
相比山东境内的卫所兵,孔府家兵是一支拿得出手的力量,仅从曲阜方圆数百里人人都对孔家畏之若虎,就足见孔府家兵的厉害。
今日这帮家兵也都歇着,正闲得无聊,听了孔三爷一声喊,听说有人闹事,哪个不来劲。
摩拳擦掌,兴冲冲的就奔了过去。
敢在二公子府前闹事,管你有理没理,打了再说。
命大死不了,再叫你家里拿钱来拖人。
前面那些排队交钱的佃户、庙户们见着孔家人凶神恶煞的冲过来,都是吓得纷纷往边上闪,唯恐叫这些孔府凶人给殃及了。
闹事的猾户在后面里许外,这街上排满了交纳的百姓,孔三一众连喝带骂,从人群中硬分开一条道。等他们过后,除了惊慌的百姓外,地上到处都是被踩碎的鸡蛋、鸭蛋。
“什么人敢闹事!”
孔三恶形恶语,对付这些刁民,不摆出凶煞样子不行。与他们心平气和说话,只会叫他们小瞧了圣公府的威仪。
“三爷,就是他们!”
一个孔家人指着七八个穿着朴素,或背着米,或挑着担的百姓。都是男的,有老有小,看他们穿着就知道是左近种田的佃户。
见着一大帮子带刀的孔府家兵奔过来,这众人中顿时有几个脸骇得苍白,本能的就往后退。另外几个也是一脸害怕的样子,但好歹勉强能站在那。
孔三扫视了这帮人,“呸”了一声:“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放肆,找死么!”
“官爷,我们不是闹事,只是这捐纳刚交过,这未过一月又要交,我们实在是负担不起啊,这才商量着想请二公子给减免些…我等真的不是闹事…”一个往后退了两步的老者硬着头皮说道。
孔三看了这老者一眼,却不答他,只恶狠狠的质问:“你等怎不披麻戴孝的,莫非我圣公府说话没用了!”
“不是…不是…”
老者害怕,求助似的朝前面站着的一个个头甚高的汉子看去。
孔三见状,知道这汉子定是这帮人的主心骨,想也不想,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叫下马威,府上的规矩,有理没理打了再说。
“你干什么打人!”
通常来说,孔三这一脚下去,那汉子要么躲,要么硬挨,可没想到那汉子竟然不躲,也不挨,反而抬腿竟朝孔三也踹了过来。
他奶奶的,还敢还手!
孔三勃然大怒,这家伙是不给他三爷面子啊!
猛的回身,从身后一个家兵手中抢过佩刀,然后“豁”的抽刀在手,就朝那汉子身上砍去。
“啊,杀人了!”
四周百姓见了,都是吓的大惊。那几个同汉子一起来的佃户也叫骇得面无人色,牙齿都抖动起来了。
那汉子见孔家人竟然不由分说就要拿刀砍他,也是大怒,本能的将手中的扁担抄起,狠狠砸了过去。
一存长,一寸强!
孔三手中的刀还没砍到那汉子,自个的脑袋面门正中央就结实的挨了一下扁担。
“咕嘟”一声,无比闷沉。
“你!”
孔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那拿扁担的汉子,刚说了个“你”字,就觉脑袋沉得厉害,旋即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眼睛,隐约只听周边满是惊呼声。可他偏什么也看不清了。
尔后,就听“扑通”一声,孔三双膝落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腿肚子直打抽。再看,那脑袋上不胆脑浆子给打出来,一只眼睛都叫打爆了。硕大的眼球连着一根血筋都快吊到了鼻子上。
孔三爷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个死法。
死的很窝囊,连报个名的机会都没有。
“三爷!”
几个家兵慌忙们扑上去抱住孔三,却发现这位二公子的亲信、守卫司的虚衔总旗,竟然没了呼吸。
“你们敢杀人!”
一众家兵暴怒,最前头的小旗抽刀就砍向那扁担汉子。
那扁担汉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