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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看上去荒废了好多年,一条大船也没有,远处河滩上只有几条破舢板。几名唐军骑兵奔过去看了一眼,回来报告说都是烂船。
“大人,前面十里地有个泥河口,渔家一般在那里打鱼生活,或许那里有船。”阿桑凑上前给了个信息。
这帮吐谷浑骑兵本来就是寰州杂兵,自家地头,熟的很。
“嗯,阿桑你带二十人过去看看,我们回去带上大队马上启程,在泥河口会你们。”
“遵令,大人。”阿桑点起二十骑,呱嗒呱哒沿着管道向南方跑去,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今天晚上的月光很好,跑马也没有问题,连地面上都像是铺了一层水晶似的,星星点点闪闪发光。
当然,这种好天气方便了自己行动,也方便了敌人的行动。
夜不将兵是这个世界里的通行规则,即使两军相见,也要尽量避免战斗。
黑灯瞎火的,真的打起来,也不知道谁是谁,人多的一方反而可能吃个大亏,尤其对于骑兵来说,晚上打仗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个集群冲锋,冲进敌人队伍之前,自己可能要先摔死一半的人马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战场上的事情,那可是谁都说不准的。刚才派出去的侦骑在周围没有发现契丹骑兵的踪迹,何平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悬悬的。
王大力奉命重新穿越寰州城,从北门回去,回到大队中。
“大人有令,继续启程,全体出发。”
虽然一千人马并不多,但也花了半个小时才过来。
何平在南门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加速前进,前方10里歇息。”
“阿杜,你,下马,让这俩小娘骑马上,你牵着马走。”
“敏儿,不许睡觉,掉下来摔死了就把你们煮了吃掉。”
“啊。。。。。。”两个小丫头花容失色,顿时清醒了不少。
十里地并不远,但以大队步卒行军的速度走过去,也走了一个多小时。
泥河口,其实就是后世20世纪建造的东榆林水库的原址。
当然这个时候水库还不存在。
原本狭窄的桑干河河道到了这里突然变得很宽,变成了一块滩涂湿地,由几十个小水潭或者落差只有一两米的小瀑布组成,小水潭之间有的是连成一片,中间暗藏着浅浅的一两尺深的浅水滩,人和马都可以通过。有的水潭和水潭之间,则干脆是露出水面的沙地。
这一带遍布砂砾石,属于“伏流”地质环境,河水流着流着就不见了,变成了陆地,水在沙石下方走,过了一段又重新流出地面,变成河流。
这种地形非常诡异,也隐藏着各种沙陷的危险。
队伍到达泥河口,阿桑拍马跑了过来。
“大人,找到二十多个小舢板能用,还有十几个坏了,不能用。”
队伍停在一块面积很大的水潭边上,何平下令就地歇息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午夜时分了,何大仙需要停下来吸收念力,现在暂时顾不上舢板什么的了。
其实,桑干河是从南向北流的,他们这时是要往南走,如果水流太急,舢板一点用都没有,只是有备无患的一种准备而已。
简易的校尉帐篷已经搭了起来,何平在整个营地巡视完一圈后,弯腰走了进去。
陆敏儿和陆蝉儿早已在里面铺好了床铺棉被。大概是累坏了,没等何平进来,两个小丫头已经在床铺上躺得四仰八叉,睡得呼呼作响。
何大仙没理她们,自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盘腿坐了下来,开始打坐冥想。
子时午夜时分(半夜12点),汩汩的念力准时从虚空而来,源源不断地从何大仙的天灵盖鱼贯而入,仿如清甜的泉水,流过脑门,流过太阳穴,然后顺势而下经过全身各大经脉,潺潺汇聚到丹田。何大仙浑身舒坦得不得了。
只有三百多点灵气!
虽然这是何平接受念力最多的一次,但一千多人只有三百念力,他还是觉得亏大了。
显然,何平今天刚刚接手的这支一千多人的队伍,大部分的唐兵包括那帮队长们,还没有对他产生很高的依赖和信仰。这三百多点灵气里,大部分是昨天上午在金沙滩上打仗的,何平亲手带过的乙字队里的那些唐兵贡献的。
看来,还是要再打几场血仗收收人心,否则这帮唐兵的念力贡献效率还是太低了。
呱哒呱哒几声马蹄声在帐篷外面响了好几次,然后是几声压低嗓门的对话。
陆敏儿被吵醒了,翻了个身,一眼就看到了何平的背影。
“咦。。。。。。呀。。。。。。大人进来啦?”
“泡茶。”
“。。。。。。哦,是,大人。”陆敏儿赶紧推醒身边的蝉儿,两人头发也来不及梳理,灰溜溜地爬出帐篷去烧水。
帐篷外有好几个下了马的骑兵,阿桑和单武都在,单武正跟守门的刘七咬着耳朵。
每天晚上的午时时分,师父都会醒来,然后打坐练功,这事情大家都知道,而且刘七也会准时守门。师父练功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的。
一见俩丫头出来了,单武赶紧撇开刘七上前询问。
“敏儿姐,大人醒了么?有军情。”
“哈?。。。。。。啥?。。。。。”敏儿睡的懵懵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见帐篷外那么多人马,吓了一大跳。
没等俩丫头搞明白怎么回事,何平已经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什么事?”
“报,大人,刚才发现三名契丹侦骑,小的射死了一个,还有两人跑了。”
妈蛋,果然还是被契丹侦骑发现了。
“现在你们几个人在侦察?”
“三人,侦骑三里地。”
“派出十人,侦骑十里地。一有发现,不要交战,赶紧回来报告。”
想了想,何平继续补充道:
“不要惊动大队,大队继续歇息。”
单武他们走了以后,何平又去找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寰州杂兵,详细询问和了解了周边的地貌特征和地理环境。
寅时(凌晨三点),继续派出的十里侦骑没有发现更多的敌情。何平下令全军出发。
一路无话,卯时过后不久(凌晨五点半)到达了西河口。
西河口是三河交汇之处,马关河和恢河在此交汇,合并成为桑干河,然后一路向北流去。这里的地势与刚才的泥河口很相似,只是面积要大得多,各种伏流沙地到处都是,还遍布着数以百计的大大小小的水潭,丁辰营的一千多名官兵弯弯曲曲绕了好一阵子,才渡过马关河,在一片相对宽阔的伏流沙地上停下来扎营。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次扎营就不是临时驻地了,而是按照战时标准建立防御性的营寨。各队的队长喊声震天,所有的士兵都在忙忙碌碌按照何平手画的布阵图进行布置。
等到一切都逐渐消停下来,时间已经到了辰时(早晨七点),天色大亮。
何大仙骑在马上,身边簇拥着十几名骑兵,沿着河滩慢慢地巡查周边的情况。
宽阔的桑干河东岸,一个又一个的契丹骑兵的身影在朝霾晨雾中逐渐显露出来。这些契丹骑兵沿着河岸绕了一圈,然后继续向恢河上游快速跑去。
这是契丹人在寻找过河的浅滩。
随着天色愈发明亮,契丹人的队伍也看的越来越清晰。一眼望去,源源不断,无声无息,仿佛远方的一副水墨画,浪漫而残酷。
“契丹人大概有两千骑,大人。”
第二十九章 失落的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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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军占据的这片西河口的伏水沙洲,面积大约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砂砾,大的有拇指大小,小的就是一些细沙。整个沙洲就像一个岛一样,三面被水面围住,契丹骑兵在正常情况下是过不来的。
想从外界陆路进入这片沙洲的话,只有在西面有一条大约三百多米长,五十多米宽,看上去比较直的沙道。
没过半个小时,契丹骑兵在恢河上游找到渡河的浅滩,回到西河口,已经出现在了河道的东岸。
整个西河口的河滩十分平坦,四周基本没有视线阻隔,骑兵们的身影在河岸边时有时无的杂草灌木掩映之下,渐渐地越聚越多。清晨的朝阳从唐兵们的背后升起,照耀在水汽弥漫的河对岸,将契丹骑兵们的身影扭曲成一条条纤细的条状。
数以千计的条状蠕动着,时而分裂时而聚合,好像是无数人在来回穿梭舞蹈。
契丹骑兵们正在排队,他们要排成骑兵冲锋阵。晨风也隐隐约约地传来各种含含混混听不清楚的人声和马嘶,几个军官骑着大马跑前跑后的样子格外刺眼。
后来,大概是排队排好了,对岸喧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唐军的阵地上也安静下来,大家统统按照赵平赵校尉的指示,有坐在地上休息的,也有蹲爬在地上的,做好了战斗准备,除了一些短促的下令声音外,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不许交谈,紧张地等待着契丹骑兵们即将发动的冲锋。
众人耳边只剩下不远处三流交汇,河水激荡的哗哗声,持续不断,恼人得很。
来犯的契丹将领,正是“骑军将军”萧鲁英。
契丹民族此时正处于学习汉文化的初始阶段,加上刚刚崛起不久,各种民族大杂烩在一起,各种历史遗留问题一大堆,所以,军官的官职系统比较混乱。
这个听上去很牛逼的“将军”的称号,其实也就是个千人长的职位,跟唐军的校尉差不多待遇。你看看他上面还有多少阶梯要爬就明白了:上将军,大将军,副元帅,都元帅,大元帅,兵马大元帅,天下兵马大元帅。。。。。。。这还只是军官的等级,要想真正做大官,最终还是要走文官路线。
所以大家以后遇到自己号称是“契丹将军”的人,千万别慌,小军官一个而已,你要是忍不住纳头便拜,那就傻了。
不过,这次来的萧鲁英有点不太一样,因为他姓萧。
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契丹族有个奇怪的传统,皇帝永远姓耶律(这不废话么?),皇后永远姓萧。奇怪吧,这个没办法,谁让人萧家代代出美女呢。以后看别的忽悠出来一个“萧皇后”,千万要留意了,因为大辽朝所有皇后都姓萧,十几个“萧皇后”呢。
是的,萧鲁英是萧家的子弟,当然,只能算是远房亲戚了,否则早就去朝廷里混文官了,哪里还会出来做武官,还要风里来雨里去地做个先锋武官。
因为身份特别,所以萧鲁英这个“将军”旗下,还有两个“小将军”,那倆才是真正的千人长,各带一千名骑兵。换句话说,萧鲁英这次领了两千骑兵出来,本来是要去打草谷筹备军粮的,正好接到命令,要来捉拿这批杀害皇长孙耶律阮的凶手。
耶律阮不幸陨落的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这支队伍里,也只有萧鲁英一人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意义。
“乃瓜撒刺,准备好了没有?”
乃瓜撒刺是一名“小将军”,听到长官问,连忙将左手握拳在护心镜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回道:“萧长官放心,一个冲刺,便杀尽唐狗!”
这倒不是乃瓜撒刺在说什么大话,这么平直的冲锋道,正好符合骑兵们的作战习惯,而对方只有一千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