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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至于眼前的痞子,即便自己身体弱,可前世军医出生的自己,难道还怕他不成?
赵引见莫非低头不语,以为他怕了自己,不觉得仰了仰头,讥笑道:“小爷我可告诉你,甭想忽悠了这死老头儿几句,就以为我们我们会让你医治病人。”说到这里,他突然狞声一笑。“你可知道治出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会怎么样吗?”
莫非突然耸了耸肩,失笑道:“那要是治好了呢?”
“哈!治好?,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能治好?连我师父都没办法,你能治好?嘁”
“那要是治好了呢?”
莫非也不理会赵引的嘲讽,再次说的时候眼里带有一些戏谑。此时已到晌午,莫非估摸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指了指低矮的茅草屋,道:“里屋可是有个治好的。你不要去验证一下?”
赵引哽了一下,眼轱辘一转,转过身去,向众人冷哼道:“你们可甭怪小爷没有提醒你们,,我师父可是说了这病没得治,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今儿个,你们让他治了这病,我师父那可就不管了。”
众人突然脸色一滞,而后窃窃私语起来。
“那可咋办?那你说就这么不治了?”
“对啊,可是得罪了那道士,万一没治好,我家大妮可”
“是啊,而且这个人靠谱吗?看起来不像郎中啊!”
“你怕了?”
莫非看着此刻洋洋得意的赵引,挑了一下两道极好看,极天然的一字眉。
怕?是说我怕师父?还是怕治病失败?赵引不知道,但他此刻是气恼的,咬牙切齿的拽住莫非的衣领。“小子,你这是不知死活。”手上猛然使了力,一个勾脚提后,哼!就让你瞧瞧小爷的手段。
街头流氓的摔跤姿势,恩,很标准。
“啪!”
“就知道你不行!”莫非侧低着头,看见赵引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慢慢屈膝坐在他的旁边,喘了喘气。抬头一看,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额,他很厉害吗?你们这么奇怪。
“我们聊聊。”莫非在赵引脏兮兮的脸上拍了两下,看见一旁的老者抬了抬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把话咽了下去。不用这么怕吧?他无奈住手笑道:“怎么样?聊一聊,你看,打架你是不行的。”
“你”赵引挪了挪身子,似乎想要爬起来,身体却好像散架了一样,一动,全身仿佛被大铁锤砸上?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摔了一跤,为什么这么痛?到底是怎么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
莫非看着他轻描淡写道:“只是一记点穴而已。”
“你!你真的可以治好他们?”赵引闪烁了一下眼睛,瑟瑟缩缩道。
“可以。”
沉默良久,赵引失魂落魄道:“我娘也得了这病。可是师父说,你治不好我娘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的!”
莫非眨了眨眼睛,也没在意。
虽然在古代,有贼有阶级,有拳有武者,但对于莫非来说,除非是真正绝顶高手,否则,这种不入流的拳脚之争,他还不放在眼里。况且杀人,莫非一直觉得他自己很在行。
无论如何,莫非觉得过了今晚,大家都是没有什么牵扯的人。依靠救人来获得食物,他不亏欠别人,也没有无端获利。倘若将来,小到利益纠葛,大到生死缠斗,那都一码归一码,有人横剑来,他自然也会劈刀向前去。
想罢,他努力爬起身子,扭头从丫丫的手里接过银针。莫非笑了笑。“你们还有不愿意让我医治的吗?”
众人一愣,其中有一个粗壮的汉子眼睛闪烁,正准备说话,被身后的婆娘拽了一下。
“孩他爹!”
其实莫非也看出来了大家的犹豫,真若说起来,这些村民能够将病者带来,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治好了固然好,治不好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子。
至于对他的医术,其实真的没有多少信任。
莫非见众人沉默以对,嘀咕了一句:“真会玩。”说完自顾自的走到那些伤者的身前蹲下针灸。
篱笆院里,村民都静默的注视着莫非的针灸,此刻的丫丫正杵在铁棍上打盹,那头拴在墙角的犟驴偶尔会闷哼一句。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和谐。
太阳由东向西慢慢移转,也不知丫丫睡了几觉,时辰过了几刻。莫非的额头开始渗出细长的汗水,老者早已坐在低矮的杌子上,众村民由最初的安静开始窃窃私语。
“他行不行啊?老半天了,这咋没效果?”
刚才那个粗壮的汉子闷声发了一句牢骚,这时他的婆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站不住了,来回的踱着细碎的步子。想要询问什么,但又恐打扰莫非,憋着话发着闷气。
“你看看他,治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好?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骗子?”有人低语道。
“对啊,哎,你们说这要治不好可咋办?那道士还会治吗?”又有人接着说道。
“眼瞅天要黑了,一天了。”
老者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躁动不已,摇头喟叹道:“你们再等等吧!恩公一定可以的。”
“憨娃他爹,你家憨娃真的治好了?咋不出来让我们瞅瞅。”
“几年的病,哪有那么容易,恩公说了,得慢慢复原哩!。。
第四章 牛儿崖的小神医()
“憨娃他爹,说是这么说哩!可我还是不放心啊!要不,就让这年轻人停下吧!我看也是没什么作用。”
一位白胡子老头翘着胡须犹豫说道。刚说完,众人嗡嗡作响,有几个人撺掇起来,白胡子老头再一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引说:“引小子,你倒是吱个声儿啊!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这啥效果也没有,而且你师父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可不许就为你那老娘着想,忘了大伙儿啊”
赵引侧头注视着莫非,过了好一阵,咬牙道:“让他停下吧!哼!”
听他说罢,众人叫嚷着让莫非停止医治病者。但嚷了好久,见莫非不为所动,气愤的往前走去。
“小子,你快停下。”
那位粗壮的汉子撸了撸袖子,凶着眼睛朝莫非走去。
“不要过来!”
丫丫两只手横握着大铁棍,面无表情的挡在莫非的前边。汉子一愣,睃了一眼她手中的铁棍,骂咧咧的不知说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双方僵持,稍稍过了片刻,一个病者的身体突然渗出了血。众人一惊,开口大骂道:“你这小子。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大家一窝蜂的向前涌去,丫丫的铁耙也不敢真的呼的下去,横着拦截众人向前涌。然而,力气有限,难以抵挡。
粗壮的汉子钻空上前,一把手攥住莫非的衣领,刚准备提手,却听见一声惊呼:“快看!他动了!”
“啊?”
汉子一回头,看见众人正目惊口呆的盯着地上的病者。动了?他怎么就动了?这小子,明明能治好。“还真是能治好啊!”汉子嘀咕了一句,突然又感觉手中的领子有千斤重,十分缓慢的放了下来。
夜晚,古道边。
此时窄小的古道上涌动着大量的人,此时,众村民拎着烛火,夜送将要离开的莫非和丫丫。
“小神医,你咋就不再待几天?这夜路啊是最不好走的。”
“对啊,小神医,你不如就留在这里。”
莫非委婉的拒绝了众人的热情挽留,其实他也知道,村民们如此挽留自己。一来是怕病者的病没有完全治好,二来这病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人得。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走了,牛儿崖这道士就会跟着自己走。
诱饵已抛,就看这道士吃不吃了。
他的目光从老者,白胡子老头,汉子等村民身上扫过,最后落到赵引的身上,招手道:“你过来。”
赵引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今天白天那样对莫非,懊恼不已。神医是怪罪我吗?哎都怪自己,有眼无珠,想了想,倒也磊落的上前去,拘谨道:“恩公。”
莫非看着他笑了一下,小声道:“那个道士有问题。”
赵引皱眉道:“我师父,他怎么了?”
“牛儿崖的村民,都是被你师父下的毒。”
“不可能!你胡说!”赵引脸红脖子粗的对着莫非吼了一句,众人错愕,赵引突然又想起自己老娘也是莫非治好的,结巴道:“这这不可能!”
莫非也没再解释,认真道:“等你师父回来,你告诉他我去了长安,如果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就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没走,就证明我说的是假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说的是假的,就当你还了救你娘的恩情,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你就去秦国。”
“秦国?去那里干什么?”
“你去那里去当兵。”
“为什么要去秦国当兵?在大唐不更好?”
“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也可以不去,我不勉强。”
莫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似乎不想再说下去,转头朝着丫丫侧头示意了一下,两人顺着古道走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先前那壮汉,暗暗嘀咕道:“走了也好。”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刚想点头赞同,那壮汉继续道:“不然我总是担心他会留下来吃饭。”
一记白眼。
而赵引,站在最前边,望着漆黑的古道,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乾承九年十月。
牛儿崖以南八百里外,两人,一驴。
秋雨阴沉,在这里,格外带了几分冷。以至于莫非在仓促逃跑中,还时不时的扯着被雨水浸湿的灰黑色的衣服。
此时,丫丫正牵着瘦骨嶙峋的犟驴跟在他身后。
莫非吸溜了一下鼻涕,停下脚步,艰难的向身后的石岩上靠了靠。乾承年间的这场雨,真的太冷了。连他的笑中都带了几分冷。
“嘶!”
冰冷从背后的岩石上透进骨头!
莫非和丫丫离开村庄不久后,牛儿崖就开始了下雨,整整半个月的逃跑,使得莫非身体上的病迅速的发作。再加上日前从山头看见山脚,飞鸟鸣叫,莫非就知道是那道士来了。
慢慢将身子垮下去,望着远山,望着闪电,望着寂静的夜空,眼神由亮变暗,逐渐深邃。
过了半晌,硬撑着的上眼皮颤了颤,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色。
莫非撇了撇嘴,不满道:“我以为我们能一起走到最后。谁知道,你走了两步竟然骑驴。”
丫丫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能骑驴为什么要走路?”
莫非一梗,也无话反驳。
良久,他无奈叹息道:“这场雨停不了了。”
马上要离开牛儿崖了,没有地理优势,再加上阴雨连绵,不出三天,长安的刽子手就会追上来。一场生死之战不可避免。这些话,莫非没有说,丫丫没有问,但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想到了这样困窘的状况。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北风像把凌厉的刀子,呼啸而过!莫非皱了皱眉,丫丫撇了撇嘴,犟驴一声“冷哼!”打破了沉寂。
莫非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怅惘道:“把那两张大饼拿出来吃了吧。村民们给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