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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送他二人出门,在门边久久站着,像极了个送夫远征的贤淑妻子。
楚州虽不大,各色的吃穿用度却也满目琳琅。百多两银子揣在兜里,柳池第一次闲庭信步饶有兴致的逛了起来,每遇发簪头饰胭脂水粉,都会促足许久。
他先带景淳去贩衣的商铺选了一番,合适景淳的几套都有些惹眼,索性他让做衣服的师傅给景淳量了一下身段。选了两套让师傅略微裁剪一下。缝缝补补,景淳试了几遍柳池才觉得满意。
给景淳买完衣服靴子已是正午,他带着景淳在街边随意吃了顿便饭,又带他逛了起来。街边的胭脂水粉,他选了半天都没遇到合适的。其实就叶彤的样貌来说,没必要再添粉黛,可对于女子来说,又有多少可以抗拒胭脂水粉的诱惑?
连续看了几家,景淳都逛得有些走不动了,柳池终是在街边的摊位上选中一条水墨绸带。
绸带边角是洁白的丝巾,中间泼墨一般勾勒着一幅秀气的仕女图。小贩要价三两银子,柳池没还嘴一句便买了下来。他无心再逛,什么胭脂水粉都比不过这条绸带。
“戴着便更好看了呢!”
……
楚州衙门,李存元阴霾的脸上终于绽发红光。这几日迟来的端午大水一直让他忧心匆匆,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好在这次雨水虽长,却不密集,于农户来说反倒是个耕种的绝佳时机。他抬头望着放晴的天空,心中的石头悄然放下。照今天的雨水的势头,非但不会有太大的灾害,反而还是个丰收年份。他这个年纪资历,不再求什么高升入京,只要安安稳稳经营这个楚州便好。
代信丞也抬头仰望,心里自然清楚李存元的打算,李存元如此,他却未必。代信丞道:“儒旭兄,天气放晴,楚州今年的水患也就此告一段落。我等也可以放下心来,安心修养一段时间了!”
李存元点头道:“当是如此,说起来自诗会以来,你我都没空去拜谢小柳公子,若不是他的治水筹案,楚州哪有眼下这般风调雨顺。”
“着实改去拜谢一番,楚州诗会柳公子名扬天下,更是为我楚州仕子争回一口气。我等再扭扭捏捏,外人没准要骂我等不知礼贤下士了!”代信丞一脸自得。
不说还好,一说这茬李存元脸色就逐渐垮了下来。璞王如何得知柳池的身份,治水筹案怎的又流传出去,这事除了他与代信丞,再无其他的可能。
李存元叹息道:“仁行,柳公子的事你不该如此疏忽就告知璞王殿下,以柳公子的身份,却是不该在诗会那般张扬!”
代信丞反而笑了:“儒旭兄,你这样藏着掖着未必柳公子就喜欢,他想要的未必不是金榜题名,恰巧璞王殿下能让他走上正途,我在中间牵条线也无伤大雅!”
“你是你这样做是取得了柳公子的同意?”李存元突然回头,直愣愣盯着代信丞。
却在此时,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带刀捕快,正是楚州衙门为数不多的八品捕头樊云。
“何事这么慌张?”李存元斥责一句。
“探子来报,楚州城内出现长生园叛逆大人发落!”樊云单膝跪地道。
“在何处,还不快召集捕快前去捉拿?”代信丞率先下令。
樊云满脸横肉的面颊露出犹豫之色,才道:“长生园余孽正在茗悦居内,还请二位大人一齐前往!”
李存元代信丞齐齐皱眉,茗悦居是什么地方他二人再也清楚不过,要说身为将门柳家的柳池是长生园叛逆,他二人自然不会相信。至于其他人,茗悦居除了柳池之外便只有一个脾气很臭的丫鬟,哪来的什么叛逆?
“茗悦居哪来的什么叛逆,造谣生事!”李存元怒斥一句。
谁知樊云却坚定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眼线来报,茗悦居二楼还住着一对母子,柳公子不过是被她所救。而且柳公子身边那少女也不是什么丫鬟,乃是少见的江湖一流高手!”
“此话当真!”李存元代信丞半信半疑。
“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还请二位大人随属下一道前往茗悦居,届时便知真假!”
李存元代信丞皆面露难色。不管樊云说的是真是假,二人眼下都不想去触茗悦居这个霉头。于李存元而言,若是柳池真和长生园扯上关系,柳家不管怪不怪罪他身上的失察罪名都抹不掉。于代信丞而言,柳池眼下刚被璞王招揽就和长生园扯上关系,苦了璞王招揽不说,他头上定要扣上一顶荐人不淑的帽子。
二人各怀心思,相互对视一眼,李存元才苦着脸道:“你暂且先起来吧,此事万勿声张,我等随你先去茗悦居探个究竟!”
“大人,这……”樊云一脸紧张。长生园的功夫他虽未见识过,但江湖以讹传讹下来,身为一流武夫的他都有些心惊胆寒。
天下武夫,谁不对那座武学圣地心生敬畏,纵使它已覆灭,可它的威名依旧长存!
第六十六章 大火()
楚州衙门,李存元代信丞各怀心事随同樊云前往临江的茗悦居。三人仅叫了两个二流巅峰的高手随行。可未到茗悦居,街上便已骚乱起来,举目望去,江边之上汹涌的浓烟已直冲天际。
李存元心里暗叫不妙,捋着官袍大步走向临江的街道。才到街口,便看见街道中央临江的一面,一幢不高的阁楼已燃起熊熊大火,正是茗悦居!
几人匆匆朝前赶去,还未到近前便已感受到那汹涌的火势。茗悦居乃是寻常木材搭建,整幢楼的木料遇火即燃。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整个一楼只要打开的窗口,火焰如魔鬼般自内里涌出。二楼之上,自屋顶冒着浓浓的黑烟,如魔鬼亲临。
李存元一脸呆滞,不知是惊是喜,茗悦居毁了无关紧要,只要将军府那位少爷无事即可,可他不知道到底柳池在茗悦居内。眼前的情况若是柳池没事,他自然不必忧心。但若是柳池出了什么事,他也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樊云,快去衙门带人来救火,封锁现场,就说茗悦居内有长生园余孽!”仅仅思考片刻,李存元果断下令。身处官场多年,他自然也练就一双火眼晶晶,之所以要让樊云大张旗鼓的以清除余孽的名义封锁茗悦居,他的如意算盘不过是想让莫须有的余孽来替他背这个锅。
樊云领命匆匆离去,代信丞却意味深长的沉着眉头,才道:“儒旭兄,找不到柳公子你我都难辞其咎,要不命人去找找?”
“也好!”李存元点头应是,如今之计唯有找到柳池方可迎刃而解。他吩咐身侧一个捕快几句,那捕快也匆匆离去。
选好头纱,柳池带着景淳赶回茗悦居,才刚没走几步,便见着数十个官兵行色匆匆路过。他有些莫名其妙,楚州城里难不成生了什么大事?
柳池牵着景淳脚步不由放快了些,急匆匆赶回茗悦居。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详的预兆,抬头望了望天空,正见着临江的方向升起漆黑的浓烟,口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火气。
他连忙弯腰抱起景淳,追着前方的官兵赶往江边浓烟升起的方向。若他感觉没错,那浓烟的根源十有八/九就在茗悦居附近。
刚到临江的街道,柳池便傻眼了!虽然离着茗悦居还远,可隐隐已看到前方火光升起的地方。不是茗悦居还会是哪里?
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抱着景淳就朝前跑去。火光越来越近,茗悦居那被大火笼罩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官府清剿长生园余孽,闲杂人等,切勿靠近!”
老远,他便听见前方一群围着茗悦居的官兵中,有人扯着嗓门高声呵斥。柳池呆了一瞬,想也不想抱着景淳朝前冲去。
相较叶清姐妹对茗悦居的冷漠态度,柳池却要热心得多。抛开那个世界的一切之后,他便把茗悦居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可眼前这副场景,实在让他痛心疾首。更为的是,那对躲在茶馆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姐妹,如今生死不知。
他心里尤为着急,不管不管的向前冲去,谁知才到一半便一把被人拽住。
“择生,且慢!”
柳池回头一看,拽住他的正是秦韶。秦韶本身也是个入二流的高手,一把擒住柳池便将他和他怀里的景淳扯到街角的巷子里。
“择生你不要命了,没听见前方官兵正在围捕长生园余孽么?”一进巷子,便有人开口了,正是李顾。
柳池急不可耐,当即问道:“渚平,到底怎么回事,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李顾道:“我也不太清楚,刚刚樊捕头来报,说是茗悦居内有长生园余孽,家父顾及你的安危便独自前来了。谁知才到就发现茗悦居已经失火,才命樊捕头回去调兵。”
“长生园余孽?”柳池听见李顾道出这几个字,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强。他放下景淳,道:“麻烦二位先照顾景淳,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淳被他放下来,只是小脸板着一句话也不说。柳池没在意掉头便走,又被秦韶一把拉了回来。
“择生,万万不可!此刻李大人正以围剿余孽为借口探查茗悦居,而你又是茗悦居之人。你若是出现,必然会让李大人难做!”
柳池想想也是,可眼下见不着叶彤姐妹,他怎么又静得下来?李存元和柳家又关他什么事?
李顾才安慰道:“择生切勿着急,此刻你不宜露面,且待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顾说着便从小巷走了出去,柳池有到巷口望着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心里如刀割一般。他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心里只能暗自祈祷叶彤没事。
回头看了眼景淳,他有些担忧景淳会接受不了眼下的情况。可谁知景淳只是板着小脸有些呆滞,全然没有如同丢了东西的孩子一般大哭大闹。
柳池走上前去把景淳揽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也不知是在安慰景淳还是安慰他自己!
“怎么样?”不一会,李顾去而复返,柳池连忙问道。
“具体的情况家父也不清楚,他们来到这儿便已经成这样了,茶馆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得而知!”
柳池面如死灰,沉沉望着前方那片耀眼的火光,久久没有说话。火光中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爆响,围观的众人皆望而却步。渐渐的,随着火光中传来一道断裂的声音,整幢阁楼瞬间垮了下来。高耸的茶楼已经不再,只剩下火光中的一片瓦砾。
他依旧沉着头,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似乎想要看见火光中最后一根横木燃尽。李顾秦韶静静站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曾打扰。
火光淡了,周围的官兵也都逐渐散去。茗悦居都毁了,再追什么长生园的余孽也没了意义。李存元代信丞得知柳池没事,心也都放了下来。
久久望着那片瓦砾,柳池终于在人将散尽的时候回过神来。他走到巷口的另一边,望着眼前的一江春水,整颗心像丢掉了一般。
却在此时,江上缓缓划过一艘画舫。在那画舫船头,一抹红影背负双手娇俏而立。
“狐飘飘!”柳池突然咬牙切齿。
第六十七章 回寿州()
江上那红影,柳池再熟悉不过,当日狐飘飘的话也清清楚楚回荡在他耳边。可狐飘飘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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