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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醉醒来柳池来到大齐嘉和二十六年这个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里不曾存在的朝代这个朝代沙场庙堂主沉浮书生侠客主风流而柳池却成了个将门出身的纨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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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秋一梦()
窗外江水冽冽,偶有几艘船坞徐徐划过,船夫撑起长篙,不时一声吆喝。船上几个长衫儒士吟诗作赋,举杯畅饮。
柳池半躺在床上,撑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点现代化的气息都闻不到。政府虽然支持各地方发展旅游,可怎么会复古到这个地步。有电不用偏要点灯,人话不说偏要之乎者也,有羽绒服不穿偏要大袖揽清风,怪事,怪人!
更怪的是房间外有两个不时叨唠的女子,说着什么“银子、用度、抓药”。他猛的掐了掐自己,痛觉还在,应该不会是梦,可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就是多喝了点,怎么会到了这个鬼地方?想起那个相知相守八年的女人在婚宴上对他那一笑,他心里如寒风刮过一般。那一笑,对她来说是安慰他,可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他真希望这就是个梦,再也不要回去。
收回目光,柳池大致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床头挂着的一身白衫再无他物,这应该是栋建在江边的阁楼。他无奈苦笑,取来那身白衫拾掇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躺在床上怔怔发呆。
“我说姐姐你也真是个烂好人,茶馆的生意本来就冷清,这趟寿州白跑了,给景淳请先生难免又要花银子,你还救回来这么一个累赘,光给他抓药都用了十多两”
“小彤,姐姐知道你为这间茶馆操劳不容易,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可”
阁楼不是什么钢筋混凝土,外间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传到柳池耳里。他脸上的苦笑渐浓,没想到自己倒成了累赘。他不喜欢欠人什么东西,索性将衣衫胡乱捆了一番,推门出去。
门外是间宽敞的茶馆,因为没什么茶客倒是显得很清静,茶馆一侧,有一个半人高的柜台。柳池刚推开门,入眼的正是两个盯着他的女子。
“公子,你醒了!”二人盯着突然推开门的柳池,一脸尴尬。较年长的女子率先开口。
这女子三十上下,面容清冷,身材丰腴,眉间始终透着一股忧郁,在她身侧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多谢两位姑娘照顾,我这几天昏昏沉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你们两位,都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让公子见笑了,舍妹心直口快,望公子见谅!”年长的女子道。
柳池四下打量一番,眉头微微下沉道:“姑娘,不知道这是哪里?”谁知他话刚出口,对面二人顿时沉下脸来,那少女骂了一句轻浮,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柳池被骂得无头无脑,一时不明所以,紧紧盯着年长的女子。
“楚州!”女子极不耐烦回答道。
“是哪一年?”他又追问道。
“大齐嘉和二十六年!”
“呵”柳池突然笑着,笑得自嘲苦涩,笑得痛心疾首。他猛然转身离开,朝茶馆外走去,许是因为久病多日,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小彤,去跟着,别惹出什么事端。”那女子见他状若癫狂的离开,连让身侧的少女跟上去。少女虽是极不情愿,还是利落的跟了上去。
古朴的街道,没有一丁点现代化的气息,街道两边酒楼林立,随处可见的商贩吆喝叫卖。眼前的世界,在他眼里那么的陌生。走到街道尽头,他望着不远处的江水,踉踉跄跄的朝江边走去。是的,喝醉的那一夜他也在江边。
临近江水,柳池猛的匍匐在河堤上,手捧着江水不停的冲着脸。初春的江水本就冰寒,他冲洗了半天,待觉得脸颊都僵硬了,才用袖子擦了擦脸。
江水平静了,他盯着眼前平静的江水,突然看见水里的倒影。水里竟有个白皙清秀的少年,他有些不明所以,又细细看了看,水里的人竟也细细看着他。他还是不相信,伸手掐了掐脸,水里的人竟也掐了掐脸。他猛然一头扎进水里,任由冰冷的江水淹没口鼻。
少女在柳池身后跟了大半天,见柳池神色古怪也就没有惊扰,谁知柳池这一扎却把少女的心提到嗓子眼。天底下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人?她心里一悬,正准备上前搭救,却见柳池从水中抬起头来。
抬头,翻身,他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江边,望着云起云落的天空,从中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少女也就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个不怕死的怪人。
夜深,许是太凉,柳池才坐起来,盯着那一湾江水一动不动。穿越了么?罢了罢了,自己本就是个孤儿,在那个世界除了那个不再值得自己在乎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柳池踉跄起身,扶着江边的老柳,月光初洒,隐约可见江边开着的几朵白花。他苦涩一笑,突然开口道:“别梦依依到客家,江风萧瑟江水滑。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酷怜风月为多情,还到春时别恨生。拄柳寻思倍惆怅,春秋一梦何为家。”
此情此景,这首张泌的寄人似乎恰到好处的描绘出他的心境。
“张浩伦,好好照顾她!她很粘人,爱撒娇,心里有事不会说出来”望着那一江春水,柳池在心里暗自祈祷着。既来之则安之,回去回不去又能怎样,冷静下来之后,他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回过头来,他发现不远处竟俏生生站着一个少女,月光下显得亭亭玉立。他自嘲一笑,转身离开走到少女跟前,问道:“这位妹妹,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登徒子!”谁知那少女侧目一瞪,骂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柳池悻悻摸了摸鼻头,想起水中那副模样,又是一脸苦笑。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就十六七岁,这样问她着实轻佻了。
一路无话,回到茶馆已至夜深,附近的酒家偶有几盏灯火亮着。跟着少女走进茶馆,柳池没想到柜台上竟也还亮着一盏明灯。
“夫人,刚刚柳池失态,言辞有所冒犯,还请夫人见谅!”一路上他反复琢磨,慢慢去适应当下说话的言辞。
“奴家叶清,这是舍妹叶彤。柳公子勿需自责,看公子这湿漉漉的样子,又去投江了么?”叶清道。
“叶夫人见笑了,我只是刚刚醒来,脑子里有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才会如此失态,倒是惊扰二位了!”柳池总觉得这样文绉绉的对话十分别扭。
“惊扰倒是没有,看公子装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此番溺水已有三四日,怕是公子家人担忧得紧。”说着,叶清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柳池,“这是公子的贴身玉佩,公子若是失忆,不妨找官府帮忙。奴家姐妹是在寿州救的公子,一路沿淮水而下便到了楚州。”
柳池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叶清,敢情这姐妹二人是要下逐客令了。这夜色蒙蒙,他却感受到这一刻的落寞。
叶清又道:“公子勿需多心,奴家也只是为公子家人着想。今日夜色已晚,公子不妨先吃些东西,在此暂住一宿,明早再作打算。”
二人说话间,叶彤从厨房端来一屉馒头和两个小菜,徐清才照顾柳池坐下。
柳池谢过之后,拿起馒头慢慢吃起来。馒头不是白面馒头,黄不拉几卖相极差,吃着味同嚼蜡。两碟小菜,一碟咸菜,一碟柳池却认不出来。但今天他折腾了许久,此刻吃起来却是津津有味。
吃完之后,柳池便回房休息了。叶彤貌似也乏了,留着碗筷给叶清收拾,自己蹬蹬蹬跑上楼了。
叶清收拾完碗筷,也关了店门走上楼去。刚来到叶彤门口便见她点着等在写着什么,便推门进去,道:“小彤,莫要再惯着景淳,他的功课当由他自己来做。”
叶彤闻言,心里顿时一慌,连把桌案上的墨迹未干宣纸收起来。哪知叶清已经来到了身后,伏在她肩膀。
“姐姐知道你心疼景淳,可景淳的身份实在由不得你惯着他,你这样只会害了景淳。”
“姐姐,这不是景淳的功课!”说着,叶彤慢慢摊开手掌,将揉成团的宣纸再度铺开。宣纸说虽是墨迹斑斑,但字迹依稀可见。
“别梦依依到客家,江风萧瑟江水滑。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酷怜风月为多情,还到春时别恨生。拄柳寻思倍惆怅”
“春秋一梦何为家。”最后一句却是由叶彤口述补上。
整首诗念完,叶清已经直起身来,轻抚着叶彤双肩。片刻,才道:“小苏,都是姐姐害了你,害了父亲,以至如今流离失所,连个茶馆也经营不好,让你吃不上一顿饱饭。”
“姐姐,快别说了!”叶彤知道姐姐读懂了诗中的意思,起身回头安慰道。
“你要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叶清轻轻抚着妹妹的脸颊。
叶彤脸上一红,连道:“姐姐,这诗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那是谁写的?”
叶彤面色犹疑,不知从何说起。叶清试探道:“是柳池?”
叶彤点了点头接道:“午间我追他出去,他一路上疯疯癫癫就跑到了江边。也不知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失忆了,在江边折腾了半天,初时我还以为他要投江,谁知他却冷静了下来,后来他就吟这首诗。”
叶清眉头渐渐沉下来,道:“他有问题?”
“不像,他身子柔弱,完全没有聚气的迹象。而且这诗完全是他信手捏来,应景而作。那二位手里应该找不出这样的人物!”叶彤道。
徐清也有些赞同道:“也对,他是你我在寿州救起,若是当时没有搭救,他怕是会溺死在淮水。要是那二位身后有这样的布局之人,你我姐妹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他说话虽是随意了些,但也是知书达理,小小年纪有此才学,绝非等闲。”
“他明日一早怕是要离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茶馆()
许是睡得太久,第二天一早柳池便早早起来。茶馆还未开门,他有些饿了,翻箱倒柜想要找些吃的垫肚。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厨房里除了为数不多的一小坛咸菜,连萝卜青菜都没有,米缸里那几粒米都不够他煮一碗稀饭。他没想到叶清二人过得如此寒酸。
想了想,柳池还是准备出门去弄些吃的回来。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昨夜叶清还给他的玉佩。以他往日的经验,这玉佩肯定值不少钱。
他首先去访了几个小贩,约摸了解这个时代的货币,才问了当铺的位置。跟店家几番杀价下来,那块小小的玉佩倒是当了两百两。兜里有了钱,柳池便直奔菜市场,耽搁了半天才拎着大包小包赶回茶馆。
“早!”一进茶馆,柳池便发现彤坐在柜台前,倒是没看到叶清。
看着手拎大包小包的柳池,叶彤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想要开口却又卡住了。
柳池也没理会,拎着东西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他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对灶台铁锅甚是熟悉,当下操弄起来倒是不觉得手生。
不一会,厨房传来一股股诱人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柜台前叶清不时瞄着厨房的方向,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小姑姑,是你在做饭吗?好香哦!”随着楼梯蹬蹬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