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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第一次体会到男人在床第之外的暴力——纯粹的,不带一丝欲望,不带一丝感情,血淋淋的凶残暴虐!
海贝贝已经痛得昏昏沉沉、只余微弱哀鸣,精神意志向凡胎肉体屈服,先前发誓要普渡梁朴昕的雄心壮志,土崩瓦解——
我这是在地狱么?
曾经的执着到底为了什么?
也许,梁就是掌管地狱的魔鬼!
自己煞费苦心地想把梁拖出罪恶的深渊,却是背离了他凶残嗜血的本性!
也许,一切都是虚妄!
也许,不必奢望更多!
再这样下去,只怕今生的缘分都要没了……
终于明白,一起下地狱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那里才是梁的乐土!
……
“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梁朴昕沉声命令。
聂枰一动不动,迟疑道,“老大,他都昏过去了…再打的话,会没命的!”
梁朴昕狠瞪一眼聂枰,走过去,解开海贝贝手腕上的铁链,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重新锁上,让少年雪白完好的背面冲外!
男人退后两步,继续夹起一枚手雷,伸指欲弹!
“老大,等一下!”聂枰紧张地看向阴佞的男人,“他,嘴动了…好像有话要说…”
梁朴昕冷哼一声,撩开少年被冷汗浸湿的黑发…
少年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那张被咬出血的嘴巴仍在不停唠叨着——
“石头变翡翠,变、变、变、变、变、变……”
脸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一下,梁朴昕解下少年渗血的手腕,将他放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转头吩咐道,“聂枰,把所有人都叫进来。”
聂枰一愣,老大不赶快给海贝贝疗伤,叫人进来干嘛?
……
众人看着海贝贝遍布全身、惨不忍睹的黑色伤疤,暗暗心惊!
梁老大负手而立,阴冷的声调让人不寒而栗,“今天跟‘黑河’的买卖被这小子搅黄了…他也受了惩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过,再有谁敢坏我的事——”梁老大夹住一枚‘弹指惊雷’,中指用力一弹,雷火直直飞向顶棚的吊灯,清脆的爆裂声响起,玻璃碎片四处飞散……
……
海贝贝躺在干爽舒适的大床上,兀自昏迷不醒…
梁朴昕亲自为少年上好药膏,跪在床边,温柔舔过每一块丑陋的黑色伤疤,一遍又一遍,如痴如醉…
突然,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干涩的嘴唇费力地开合……
少年缓缓睁开眼,看到身边的男人,晶黄美眸霎时光芒四射,却又瞬间黯淡,沙哑的低语气若游丝——
“三岁那年,我第一次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之后,我便开始幻想天堂…
扪心自问,我虽然霸道嚣张,却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
我相信天堂,相信地狱,相信因果报应!
而你,却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把一切都看得那么轻、那么随意…
…
刚才,好痛,让我以为自己身处地狱…
原来,爱上魔鬼,就要把自己也变成魔鬼。
梁,我不再理会你做什么事。
只求你,这辈子爱我,至少让我享受一次天堂。
…
因为,死后,我要陪你下地狱。
……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说话声渐渐变为轻浅的呼吸,沉沉睡去。
男人呆呆看着昏睡的少年,黑眼中隐隐有水的光泽——温润、伤感…
知道此刻少年昏迷不醒,什么都听不见,梁朴昕终于低喊出压抑已久的话语,黯沉沙哑的声音饱含痛楚,“贝贝…贝贝……我爱…死你这个小东西!”男人突然低头,衔住少年白生生的阴茎,轻轻含进嘴里,又吐出来,再顺着勾股向下,舔到人儿身后的小洞,似火的舌头久久徘徊在菊穴周围,唯愿永远沉醉在小东西的滋味里!
门突然被推开,聂枰急着冲进来,却撞到老大极其不雅的动作,不禁尴尬,悄悄转身…
梁朴昕一把掀过被子,盖住海贝贝赤裸的身子,淡淡问道:“什么事?”
“老大,该动身了…刚果那边,您一个人行吗?”
梁朴昕不吱声,抬手温柔地抚过少年柔软的黑发、苍白的脸庞,“聂枰,小东西交给你了!记住,不许让他看到任何新闻!”
……
深夜,朱捷远远避开梁老大的手下,独自爬进后山的岩洞,拨打手机,“黑河哥,嗯,梁老大今晚去刚果了……据说,举报的是个少年——梁老大的小姘头…我觉得这次是个意外,梁老大应该是有诚意的;那个男孩被他整得惨不忍睹,太惨了…现在管事的叫聂枰,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不过比起梁老大来,稍逊一筹,没准儿价钱方面可以再狠砍两刀……”
……
第十八章
葱翠繁茂、藤蔓盘结的古树下,两根铁链、一块木板搭成一个简易秋千…
俊美少年穿着宽大的睡袍,光着脚丫,坐在秋千上悠悠荡荡——
梁离开七天了。
还不回来!
电话也不来一个!
可是,我已经妥协了,连天堂都放弃了…
他仍在生气吗?
没良心的大坏蛋!
少年突然站起身,皱着眉头,撅着嘴,没好气地喊着站在十米外,名曰照顾、实则监视的聂枰,“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跟梁说话!”
聂枰迟疑一下,淡淡说道,“有什么事,我帮你问老大。”
胸口起伏不定,海贝贝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我就是要跟梁说话!现在!立刻!马上!否则我…我…我撞死在这棵树上!”说罢,一躬身,脑袋向前顶,似乎真要撞树!
聂枰飞奔过来,苦笑着摇头,乖乖奉上手机…
海贝贝如愿以偿,开心地笑了,明媚灿烂的笑容刺得聂枰心头酸楚无限……
……
少年紧张得满手冷汗,抖着手拨通号码,日思夜想的低沉声音就在耳边——
“什么事……”
“梁,是我。”
男人沉默了。
晶黄美眸泪光闪闪,海贝贝小声啜泣一下,哽咽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回来吗…”
仍然是可怕的沉默。
“哇——”
强憋了许多天的心酸委屈,终于爆发,海贝贝嚎啕大哭起来!
……
电话另一端,男人唇角勾起,黑眼中闪着深浓的宠爱——
哭起来都这么可爱!
虽然明知小东西的痛哭流涕大半是装出来的…
可就是,忍不住心疼!
待少年的哭声越来越低,男人淡淡开口,“再过三天,我就回去。”说罢,毫不留恋地挂断电话。
……
“耶——”海贝贝将手机扔给聂枰,美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期待,跳到秋千上,拼命摇荡起来,美丽的眼睛迎视着透射林间的明媚阳光,伴随疾速上升和下降的眩晕,疯狂呐喊:“再等三天!三天!梁就要回来了!Ho!Ho!”
……
手机响了,又是老大!
一天打一百通电话,其中有九十九通是关于海贝贝的!
干嘛总是问我!
直接问你那个难伺候的心肝宝贝不行吗!
聂枰腹诽着,走远一些,接通电话——
“小东西在干嘛?”
看一眼远处疯疯癫癫的少年,聂枰答道:“在荡秋千。”
“他是不是又站在秋千上了?!说过多少次,那个秋千不稳,不能站着荡!”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焦灼担心,“聂枰,你去给我把他拽下来!”
“老大,我哪敢动他!刚才没给他手机,那个小祖宗就用撞树要挟我…”
“哈哈……”男人清朗的大笑持续良久,“这个小东西,真是……”
真是可爱,对不对?
老大,自从跟了你,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发自肺腑的笑…
很好听。
却不是为我而笑。
“聂枰,你看好小东西,不准有任何闪失!”男人停顿一下,又说道:“黑河的事,怎么样了?”
聂枰收回心神,表情严肃,“我猜,黑河上钩了!咱们的卧底送过来消息,‘黑河’今晚要亲自出马!……还有,朱捷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应该是跑回黑河那边通风报信……另外,我已经联络好防暴大队的董处,他今晚带两百武警埋伏在码头,准能将‘黑河’人赃俱获!不过,董处说,今晚要有记者跟车实地拍摄——唉,跟政府合作就是麻烦!”
“嗯。”梁朴昕淡淡应一声,似乎对聂枰的好消息不大热心,“黑河这个老狐狸,疑心真够重的!之前多少次,都是假装交易,不露庐山真面目……这回,若不是我利用小东西设下圈套,表露诚意给他看,真不知他还要隐藏多久呢。”
聂枰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个‘黑河’是军方高官!否则,普通的黑道人物不可能控制中国80%的枪械走私,也不会神龙见首不见尾,故意神秘兮兮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那些都是官方的事,跟咱们无关。我关心的是,中国政府能否兑现承诺——只要揪出‘黑河’,就跟咱们签长期订单……”
“政府一般是比较守信的,应该十拿九稳吧。老大,恭喜!你在军火界的排名又要上升了!”
梁朴昕突然沉默不语。
聂枰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该挂断…
良久,电话另一端传来悠长的叹息声, “如今,我有些后悔了。”
电话挂断了。
聂枰心上的弦似乎也断了——
老大,你后悔了么?
你后悔利用海贝贝!
你爱上他了!
……
第一眼看到海贝贝,我就知道,他对你非同一般!
那晚,你残忍地丢下受伤的少年,一刻不停地赶去刚果。
因为,你内疚!
你不敢面对——被你利用、被你蓄意冤枉,被你打上叛徒烙印的无辜少年!
……
“还有两天!”
大清早,海贝贝一睁眼,便大喊一声,发泄度日如年的苦闷!
悉心为自己上好药膏,少年趴在床上,百无聊赖——
为什么不许我看电视?
聂枰嫉妒我!他想闷死我!想把我逼疯!
哼,你以为没有我,梁老大就会喜欢你这块木头!做梦!
海贝贝套上睡衣,打开门。
不出所料,聂枰站在门口。
海贝贝冷哼一声,高昂着脑袋,把聂枰看做赖皮狗,径自下楼,直冲到那个心爱的秋千,一屁股坐上去,继续昨天的晃晃悠悠。
聂枰仍然按照惯例,站在十多米外,小心‘伺候’。
什么味?好香!
确切地说是——好臭!
臭得诱人!臭得有品位!
油炸臭豆腐!
梁老大的两个手下,每人啃着串臭豆腐,从海贝贝面前经过。
天呐,自从住在这里,就没吃过世间第一美味——油炸臭豆腐!
因为,梁朴昕那个山野村夫受不了臭豆腐的‘香味’!
哼,没见识!
“等一下!”海贝贝急忙喊住两人,飞快跑过去,不客气地伸手拿起一串臭豆腐,大嚼起来!
“哎呀,海哥也爱吃啊!都给你好了。”两人见海贝贝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好笑,将一大捧油炸臭豆腐塞进少年手里。
海贝贝满嘴是油,含含糊糊地道谢,重新坐在秋千上,大肆饕餮!
臭死了!
聂枰耸着鼻子,远远逃开——
这个海贝贝,内外反差怎么这么大!
看外表是个光鲜漂亮的人儿…
可是,动不动就粗喉咙大嗓门,狂喊乱叫!
撒起野来,又比谁都泼!比谁都赖!
还爱吃这种能把肠子变臭的东西!
……
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定住!
下一刻,晶黄美眸飘忽闪烁,少年看向聂枰,淡淡说道:“我回屋里吃。”
聂枰被臭豆腐薰得头晕眼花,丝毫没察觉少年的异样,快速点点头,捏住鼻子,远远跟着海贝贝回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