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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偏僻的木屋里,躺在木板上的少女,浑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一趟,盖着毛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回想着那个少年,用折扇托起她的脸蛋,说她“这个样子也很可爱”时的气人模样,她在黑暗中恨恨的咬着嘴唇,不知怎的,心又跳得好快。
相隔了一整条街的,染水边的宅院里,另一个浴后的少女,则在床上盘膝而坐,练着魂魄,娇媚的脸蛋被晃动的烛光映得嫣红,在她的床边,挂着精致的宝剑,与样式古朴的双刀。
在她隔壁的屋子里,侏儒女张开手臂,睡得香甜,外屋的青年女子则在翻看着老爷赠给她的功法秘籍,时而陷入沉思。
同一间宅院里,少年起床,慢慢的踱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外头的雨夜。夜里的凉意,随着湿气扑面而来,雨水敲打着院中的石地,噼啪作响。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重重雨幕,投向遥远的夜空。
虽然是春季过后的第一场阵雨,但还是……下的不够大啊!!!
看来要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写这一章的时候,犹豫了好久,虽然按照正常的大纲走向,春笺丽不应该死在这里,但是写的时候,很想就在这里让妹妹把她杀了啊。倒不是因为讨厌这个角色,只是想着,在大家都说我要把她收入后宫的时候,突然把她杀了,到时候看大家的反应一定很有趣,一想到这一点,肚皮都快要笑破了。后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强行压下在这里把她写死的冲动。T_T'
第34章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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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杯?!”
当宁江把他的下一个目标,告诉秦川五义的时候,秦川五义全都惊得呆了。
只因为,宁江的目标,竟然会是被称作皇室玫宝的九龙杯。在大周王朝,九龙杯可是与隋侯珠一同,被视作公侯瑞宝,隋侯珠虽然下落不明,九龙杯却是一向被放置在皇城之中,只有在与皇室相关的盛大节日里,才会将它取出来使用。另外,就是每三年一度的殿试,天子会以之招待众位进士。
这一次,老爷的目标竟然会是皇室玫宝九龙杯,实在是让他们……莫名的兴奋。
侠以武犯禁,大周王朝的侠客,最初的起源是墨家,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对皇室和朝廷的反抗精神,也始终流淌在江湖豪侠的血液之中。实际上,朝廷为了抑制江湖,曾经弄出一个“龙图追杀榜”,将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高手,列在榜上,以赏金进行追杀,没想到,没过多久,江湖游侠们,莫不以登上“龙图追杀榜”为荣,一旦进入了龙图追杀榜,立时声名大盛,几乎等同于江湖上的“金榜”,以至于后来朝廷不得不淡化这龙图追杀榜的存在。
只是,话又说回来,他们现在跟着的这个少年,可是马上就要考进士的贡生,“盗取九龙杯”这种连他们这些江湖中人都不敢去想的事,他竟然随口说出……他们跟的到底是读书人还是江洋大盗?
“九龙杯,一向放在皇城内的宝文阁中,宝文阁紧靠龙图阁,虽然在皇城之中,但毕竟不在深宫,要把它盗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宁江淡淡的道。
不是太难的事?秦川五义吃惊的看着他……就算不在深宫,那也是在皇城里啊。龙图阁放置的是历代天子的墨宝、书画、御制文集,宗正寺所进宗室名籍与谱牒,宝文阁收藏的则是历代天子从民间收集来的古书、名画、宝器、珍玩,这种地方,就算是大臣们也不是随随便便想进就可以进的啊。
“老爷,”秦无颜小声的问,“把九龙杯偷出来……然后呢?”
“喝酒啊!”宁江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们,“那种东西,不就是拿出来喝酒的。”
秦川五鬼:“……”讲道理……它的确是拿来喝酒的。
不过老爷这分明是嫌京城还不够乱,想要给这喧闹的京城,再添加一把大火,让所有人都在上面烤啊……
自从初夏的第一场暴雨下下来后,连着几天,阵雨便没完没了。
穿过京城的几条河流,水位都在上涨,城外的一些村落,爆发了洪灾,有传闻,甚至有一个村子全村都被泥石流淹没。
对于该如何盗取九龙杯,宁江暂时交给秦川五义中的秦陌、秦无颜、秦小丫儿去想,让他们先把计划做出。秦泽与秦坎,则仍然优先处理着与正气盟相关的事情,局面虽然暂时被三法司衙门强行压了下来,但双方都在养精蓄锐,一等殿试结束,更大规模的火拼,怕是怎么都无法避免。
宁江自己,则仍然在国子学府上着课,只是,外舍博士律雪松等,已不敢再难为他。
虽然如此,一些太学生,在远处看他的眼神,则大多都带着一些不满,究其原因,自然是那次在吏部尚书府上,宁江对他们梦寐以求的佳人批出的“恶心”两个字。
据说,在那件事之后,才子们几乎踏破了眉妩台,想要前去安慰佳人,春笺丽却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访,连着几天都不曾露过面,即便是向眉妩台的其他姑娘们打听,也大多缄口不言,看来他们心目中的佳人,的确是被那混蛋伤害极深,这让他们这些以护花使者自居的才子们,颇为愤慨。
宁江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瞻前顾后,被动防守,那不是他的个性,除非不做事,只要做事,肯定是会有“后遗症”的。
那一日,太学生们在学府内的馆中,摇头晃脑的读着圣贤书。宁江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窗外那如同透明的雨幕般刷下的阵雨。
对于他这种过了会试的贡生来说,读书暂时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从整体数目来说,过了会试的终究还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得为国子学里的考试,又或者是三年后的会试做准备。十年寒窗无人问,但是能不能一举成名天下知,对大多数人来说,终究还是没有把握的事。
下课后,出了课堂,站在屋檐下,虽然带着伞,但这一刻的雨,下得实在是太大,如果就这般进入雨中,哪怕是撑着伞也会被淋个通透。于是,他便在这里等了一会,刚好看到从内舍中沿着避雨的走廊出来的孙山,两人就在这里,一边避雨,一边说话聊天。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另一边,一伙青年从四门馆中走出,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虽然是在国子学府,为首的青年,穿的却是绫罗短衫,脚穿长靴,并非读书人的打扮。
“那家伙就是宁江?”绫罗短衫的青年,视线穿过雨幕,厌恶地看了过去。
旁边一人道:“没错,就是他!”
绫罗短衫的青年,唤作师凯乐,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祖父是荣退的三公,父亲是镇守边疆的帅臣,授爵国公,母亲更是皇室的郡主。
虽然进入国子学,但这些人,平日里既不在外舍,也不在内舍,大多都是在四门馆里,或是蹴鞠,或是打马球。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进入国子学府纯粹就是为了混日子,为以后荫官度一层金。
其实在以前,国子学,只有他们这种皇族又或高官的子弟才可以入学,哪怕是普通六七品官员的子弟,都没资格进来,至于宁江与孙山这种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更是连国子学的门槛都别想摸一模。
但是现在,宁江这种乡下来的寒门子弟,不过就是靠着多读了几本书,就成为耀眼的新星,而他们这种家世显赫,如果是在削藩之前,单是靠着一个出身就足以被列入“上品”,甚至能够拥有等同于自己的国土的封地。现在虽然也能够靠着良好的出身,荫官世袭,但是在朝堂上,与这些科举出身的官员相比,多多少少的,都已经被边。缘化,心中的不爽,自然是免不了的。
其实他们的父亲把他们送进来,也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读书,如果很够成为上舍生,那以他们的家世背景,就算在殿试中表现不好,天子看在他们父母和先人的份上,一般来说也会大笔一挥,给个同进士出身,只可惜,这些人对读书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兴趣,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在吃喝玩乐上,反正就算中不了进士,一世富贵总是没问题的。
师凯乐恶狠狠的瞪了远处的宁江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那些学子来说,对春笺丽的倾慕,更多的是春花秋月般的浪漫,但是对师凯乐来说,暗地里早就存了将春笺丽收为禁脔的野心,此刻看到“欺负”了他的禁脔的宁江,自然是分外不爽。
凭心而论,在那次的宴会之中,以往都是以剑舞闻名的春笺丽,出乎意料的展示了她惊人的琴技,直可称得上是“琴剑双绝”,本该由此声名更甚,偏偏被宁江那令人愤恨的两字批语,一场佳话反而成为了屈辱,自是惹得众人纷纷不平。
然而,与流霞剑阁不同,虽然都是以剑舞为主,但流霞剑阁本质上乃是江湖上的女流门派,京城里的许多大家闺秀,也都是段十三娘名义上的女弟子。
眉妩台说到底只是“梨园”,春笺丽固然称得上是京城第一佳人,然而宁江风头更劲,府试案首其实不算什么,但是他身兼州试解元、会试会元、太学生这几重身份,对春笺丽,羞辱了就羞辱了,谁也无法拿他怎样。
师凯乐暗中早已将春笺丽视作禁脔,偏偏春笺丽两次被宁江羞辱,都是她自己送上门去,一次求诗遭拒,一次以琴音示好反遭恶评。师凯乐既恨且怒,此刻看着宁江,心中暗怒,恨不得冲过去先给他两个耳光。
只不过,宁江毕竟跟他一样,都是太学生,再加上又是即将参加殿试的会元,虽然他并不将自己的太学生身份当一回事,反正也就是混日子罢了。但就这般闹起来,虽然出口恶气,但回到家中,总是免不了受到责骂。
于是,师凯乐等人,在这里恶狠狠的瞪了远处的宁江一眼,想要对付这小子,以后有的是办法,自然也不急在这一刻。
雨渐渐的小了一些,两辆极为豪华的马车,从国子学府的侧门绕了过来,停在师凯乐等人面前,师凯乐等一行几人,上了马车。其实除了祭酒及博士等寥寥几人,马车原本是不允许进入国子学接人的,不过四门馆的这几人原本就是背景深厚,再加上谁都知道他们在国子学里不过就是混日子,学府的博士、教授也都懒得去管他们,也就由得他们胡闹,只要不影响其他太学生的学业就好。
两辆马车前后从侧门驶出了国子学府,下了集英丘,穿过了成仓桥。虽然已经到了下午申时三刻,但是暴雨停了下来,天色倒是亮堂了许多,他们来到了西区的浚河边,一座花船停靠在岸边。虽然水位上涨,但京城里的堤岸,做得较好,浚河又比染河更宽,那花船停靠在岸边,以铁索、木板的固定,并没有收到影响。
在这花船上,与约好的另外几名纨绔子弟见面,花天酒地。
喝着喝着,又聊起前几日里宁江对春笺丽所做之事,有人谈起,春笺丽这两天终于露了面,只是看上去气色不是太好。师凯乐一脸阴郁,就在这时,其中一人往岸上看去,忽道:“是她?”
其他人也一同看去,只见柳堤岸边,一个身穿蜜合色齐胸襦裙的少女,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