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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程度上,她对灭度魔宗那已经坐死关的宗主还是蛮感激的。
当然,心中可以那样想,但是嘴上却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而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曾交出手中的权力,重立国君,莪国里,暗地里的意见也是相当大的,偏偏她摄政的这些年来,除了挥霍无度,也没有为莪国立下什么功绩。她自己心中清楚,如果她不是有一个好伯父,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是现在,杀掉了国君的这柄“弑天刑”成为了献给她的礼物,这本身就是一种功绩,更不用说,这魔刀还是灭度魔宗里、天下闻名的传宗宝刀,在知道那小子竟然把这把宝刀当成送给她的礼物时,连她也被吓了一跳。
一想到灭度四阁的那四个老家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将会出现的表情,她肚子里就乐开了花,那四个老不死的,竟然想利用她?现在他们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把它拿到后方去,好好的收起来!”她心满意足。
章莪夫人很清楚,最终,灭度四阁的那四个老不死是不可能放着落到她手中的“弑天刑”不管的,但是“弑天刑”是灭度魔宗的少宗主送给她做贺礼的,她得来的名正言顺,那四个老家伙又能够拿她怎样?最终,那四个老不死只能付出足够的代价来把它求回去,一想到这一点,她就笑得肚子疼。
慵懒地伸伸懒腰,章莪夫人在身边人的前呼后拥下,往宝香阁走去。远处,盛宴已经开始,到处一团热闹,这一刻的都城,到处都是灯火。章莪夫人的发髻上,金制的头冠,摇动着金色的坠子,价值不菲断玄晶竖在精美的圆形石柱上,发出通明的光亮。
“公主那一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她随口问道。
在她身边,一名女子禀道:“已经在为公主打扮了。”
章莪夫人慈祥地道:“女儿大了,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好人家,找一个疼她怜她的好夫婿,这也是我们这些女人的命。她还年轻,不像我,国君死得早,守着寡,辛辛苦苦的维持着这点家业到现在,虽然想要早点立下新的国君,自己退下去,过些悠闲的日子,偏偏各种事情去了又来,怎么也退不下去,唉,抛头露面不是我等女人的本分,我也就是命不好,才不得不整日操劳,为她挑一个好夫婿,也是希望她不要像我,女儿家啊,就安安稳稳的,在家中相夫教子,什么事都不劳心,这就是幸福。”
那女子道:“夫人是为了公主好,想来公主心中也是知道的。”
章莪夫人抹着眼角:“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怕她不知道我对她的好。唉,就因为国君死得早,我膝下无子无女,虽然名分上只是义女,我实也是真正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就算她这一下子还不能理解,总有一天,她也能够明白我的苦心,我可全都是为了她好。”
说话间,章莪夫人进入了宝香阁。
宝香阁中,众多年青英杰已经入座,他们分作两排,饮着美酒,欣赏着场中的歌舞。章莪夫人登上主座,歌女退下,众年青英杰纷纷起身贺喜,章莪夫人含笑点头。
左侧的最下端,唤作小江的小少年看去,见年纪其实已经不小的章莪夫人,保养得却是颇为不错,当然这其中显然也存在着秘术的缘故,以章莪夫人的身家和奢华,施展秘术所需要的玄晶,对她来说显然不在话下。
在座的众多年轻修罗,以他的能力,都能够看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魔气,显然都修炼有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上乘魔功。他们衣料华贵,傲慢自若,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他们良好的家世背景,与相当不错的武学根基。
虽然成功的进入了宝香阁,但从头到尾,就没有人多看小江一眼,仿佛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都是侮辱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了皇幻。
得知小江竟然将灭度魔宗的传宗之宝“弑天刑”当成贺礼送给了章莪夫人,皇幻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眼中,这小子少宗主的位置根本做不了多久,早晚是要交出弑天刑和灭度大魔功的,而最终,真正能够继承弑天刑和灭度大魔功的必定是皇幻自己。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做得如此之绝,敢把弑天刑送给章莪夫人。如果这里是灭度魔宗,这小子恐怕早就已经遭受着全宗的愤怒批斗,但很可惜,这里不是,皇幻却也不敢去向章莪夫人讨要已经送给她的“贺礼”,只得忍气吞声,心中想的是,早晚要让这个小子好看。
章莪夫人让大家坐定,众人齐齐的恭贺夫人,一团热闹,就这般来来往往的,过了好一阵,章莪夫人放下酒樽,柔声道:“我今日举办这一次宴席,其实并非只是为了自己的诞辰,另有一事,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扶桑树之公主乃是我的义女,她的父母在几年前就已经双亡。我身为她的义母,自然得为她的婚事操劳。在座的各位,都是年少英豪,我将你们聚在这里,也是为了让你们与她见上一见,虽说儿女的婚事,多事取决于父母之命,但也要她自身喜欢才好,如果有人能够与她一面投缘,岂非也是一件幸事?”
看向一旁,道:“将公主请来吧?”
场上众人俱知正戏开场,俱是精神一振,安静下了。过了一会,便见一名美丽的少女,身穿翠色的曳地长裳,虽然年少初熟,却是美丽无暇,天生丽质,闭月羞花,双手挽在腰前,沉默着从侧门走出。众人虽早已听闻公主年轻貌美,玉洁冰清,此刻真正见到,竟觉见面更甚闻名。
粉光若腻的肌肤,楚楚动人的容颜,胸脯含苞,体态纤巧,虽是不言不语,却是美不胜收。众青年屏住呼吸,少女那天外飞来,出尘脱俗的感觉,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惊得飞走。
少女在章莪夫人身边轻轻的坐下。章莪夫人笑道:“女儿,在座的,莫不是家世显赫的贵公子、身手不凡的青年英豪。”又道:“这一位,乃是西鬼域森罗城的森罗王子,森罗城可是西鬼蜮宝印十二大城之一,王子能够独占一城,可说是实力了得,前途无量。”
在她们右下方,排在第一位的青年修罗,皮肤黝黑,双目如电,贪婪地看着扶桑公主,豪声笑道:“夫人过奖了,森罗域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一位女主人,要是公主能够光临,森罗城必定更添光彩。”
竟然是西鬼蜮十二王子之一?其他人不由得,都往那森罗王子看去,谁都知道,西鬼蜮中,除了辽魔将所统治的阎罗岛之外,最庄严的,就是环绕这阎罗岛的宝印十二城。西鬼蜮在被修罗魔族统治之前,唤作庄严世界,如今的宝印十二城,在那时,乃是庄严世界里的十二圣城,虽然如今,庄严界中原有的庄严圣气尽皆摧毁,与其它各域一般,俱是魔气弥漫,但是这宝印十二城,在西鬼蜮中,依旧拥有着一定的地位。
对于西鬼蜮,其实东华域中的人,了解得并不太多,但是不管怎样,能够在西鬼蜮中占据宝印十二城之一,这位森罗王子可以说是来历不凡。另外,西鬼蜮内的体制与其它地方不同,“宝印十二王子”皆拜“阎罗王”为义父,而西鬼蜮中的“阎罗王”实际上便是阎罗岛的太子,也就是辽魔将之长子,这个也是外界人尽皆知的事。
身为西鬼蜮宝印十二王子之一的森罗王子,竟然会跑到东华域来,想要迎娶东华域最东方的扶桑公主,这的确是出人意料的一件事。
介绍完森罗王子后,章莪夫人又指向左手边的另一名青年修罗:“这位,乃是东方御台御东魔使蟠魔师之孙——蟠猛公子,蟠猛公子从小修炼家传无上魔功,在年轻修罗中少有人敌。”
介绍完森罗王子和蟠猛后,又随便说了说其他人,谁都看得出,章莪夫人对森罗王子和蟠猛可以说是重点介绍,对比之下,对其他人的介绍就有一些敷衍了事,但是谁都无话可说。一个是西鬼蜮宝印十二王子之一,一个是七常侍之一东方御东魔师的孙子,被隆重介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因为,虽然在座的众位都是家世背景颇为不错的贵公子,但以扶桑公主的身份,嫁给其他人都还只能说是“下嫁”,嫁入森罗城又或东方御台蟠家,却只能说是“高攀”了,显然章莪夫人也希望扶桑公主最终选择的,会是他们两人之一。
听着章莪夫人的介绍,扶桑公主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眼睑低垂,仿佛不愿多说一句。章莪夫人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这丫头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嫁人,但是那又怎样?事到如今,还能够由得她选择?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其实章莪夫人更希望的是,将自己的这个“义女”嫁到西鬼蜮去,毕竟西鬼蜮与东华域天南地北相隔极远,再加上西鬼蜮与外部隔绝得最为厉害,这一嫁,她基本上是再也不用想回来了。只是蟠猛的祖父毕竟是七常侍之一——东方御台御东魔师,她是无论如何不愿得罪,是以她也不得不将蟠猛与森罗王子一同“隆重介绍”。
介绍完毕,在场的众位青年英杰纷纷敬酒,同时向扶桑公主献着殷勤。虽然扶桑公主总是不说话,但是女人嘛,最关键的一点是漂亮,她是怎么想的,其他人也并不是那般关心,又或者说,其实一点也不重要。谁都知道,章莪夫人是铁了心要将公主嫁出,接下来,无非就是嫁给谁的问题。
章莪夫人心知,自己这义女的心中,根本就不情愿,想要让她在此刻当场挑选夫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一次的目的,原本就是让她出来和大家见见面,她相信,以自己这个义女的美丽,这些贵公子想要不动心都难。接下来的几天,她便可以放手为内中被她看上的几人制造机会,让他们能够与自己这义女独处,接下来,谁能被她选中,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她在心中冷笑着:“如果她实在是一个都不想选,那也无妨,实在不行,就将她强行灌醉,让森罗王子直接上她的床,将她睡了,看她接下来还能怎样?”
同一时间,蟠猛却是知道,章莪夫人未必会真心愿意将扶桑公主嫁给自己,章莪夫人的目的,自是将扶桑公主嫁得越远越好,让她无法再对东华域底层的百姓施加影响,而自己的祖父却是七常侍之一,是东方御台的御东魔使——对于魔帝座下的魔使,外界都是以“魔师”称呼。
将扶桑公主嫁入东方御台蟠家,章莪夫人未必那般放心,那森罗王子恐怕才是她的首选,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不得不让自己进入宝香阁,与公主见面罢了,今日过后,章莪夫人绝无可能会再给自己制造机会。想到这一点,蟠猛抓紧机会,趁着自己的位置与公主离得极近,大献殷勤,时不时的说着趣话,恨不得将公主逗笑。
森罗王子自然看穿他的用意,自也不甘其后。两人全力表现,只可惜美丽的少女却是始终低着眼睑,沉默不语。章莪夫人自知,想要在今晚决定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想要赶紧将义女嫁出,却也终究怕逼得太紧,生出不好的事来。于是微笑道:“不知在座的这些青年英豪,可有女儿你喜欢的?要是有的话,只管告诉娘亲。”
她心知,义女必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