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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并没有多少自信的她,竟然能够比貌若天仙、幽若仙子下凡的笺丽姑娘还要抢先一步,这种奇妙的满足感,犹如照入她那曾经被撕开血口的心灵的火光,让她整个人都被填满,除了老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事物。
偶尔,她也会试着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般,小小的撒一下娇,而老爷总是会满足她,这让她有着莫名的惊喜。虽然如此,她却也不敢太过放肆,或许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她已经无法离开老爷,而老爷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离不开她。在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随时都能够被替换的角色,虽然这已经让她感到幸福。
而现在,就像大家族里的如夫人一般,依偎着老爷,被老爷轻轻地搂抱着,这种纵然在这一刻死去,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的温暖,深深的填满着她的心灵,只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着、幸福着。
***
与此同时,几座山头之外,当当当当的交击声传来。
一道火光冲起,紧接着便是如同星河倒卷一般的剑花。火光与星一般的剑花撞在一起,星火一波波的绽放。
深夜间,试剑的两个人,在寒风卷荡的树林间兔起鹊落的交着手。一支宝剑发出美妙悦耳的颤音,剑响犹如天籁,抖出的剑花如同倒泻的星河,在昏暗的夜间美轮美奂。
嘭的一声,另一柄剑扫出灿烂的火光,火光卷成一团,再陡然间喷发出来,与星河般的剑花互相冲击。两波剑气交错着扩散开来,周围的松针簌簌簌的落下。几棵树的树干上,多了几条剑痕,几道焦黑。
另一边的大石上,一只小黑猫蹲在那里,抬头望着清清冷冷的月,月光在它的周围萦绕,不知不觉间,犹如织成了一片薄纱,披在它的身上,这一瞬间,它的身上,仿佛有女孩的模样若隐若现,一时间,竟是看不清到底是猫是人。
只是这种诡异的情形很快的又烟消云散,小黑猫垂着头,有些气馁的、轻轻地“喵”了一声。
与对剑的少女和小黑猫,相隔了十几丈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的燃烧着。一个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岁多些,但胸脯已经颇有形状的侏儒女,裹着毛毯躺在火边沉沉的睡着。
到了下半夜,月色越发的黯淡,石上的小黑猫“喵”的一声跳了下来,往火边跑来,在篝火边伏着,驱散身上那已开始让它栗栗发抖的寒气。而对剑的两个少女,也相互收起了手中的宝剑,其中一个少女揉着发酸的手臂,另一个少女用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来,娇喘了两口气。
然后,她们一同肩并着肩来到火边,各自坐了下来。内中那身穿秋香色小袄的少女招了招手:“小刀!”
唤作小刀的小黑猫便跳入了她的怀中,被她那暖和的身体抱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然后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另一个少女穿的却是桃红色的褙袄,红鞘的宝剑插在腰间,艳红如火。她拿起炭笔,嘿笑着在熟睡中的侏儒女脸上画啊画。
“无颜那边好像成功了!”桃红褙袄的少女画完后,往篝火中扔了几根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应该是吧?”秋香色小袄的少女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交给她们两个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事也没有让她们参与。
“弄得好麻烦!”桃红褙袄的少女嘀咕一声,“为什么不直接把那钦差杀了?那个时候,如果我们两个一起动手,应该能够缠住那姓傅的,秦泽在水里把船弄翻,他可是号称空流鬼的,在河里,就算是那姓傅的都拿他没办法,要杀那个钦差简单得很啊?”
秋香色小袄的少女道:“哥哥说了,虽然路子不同,那钦差却也是想要救国救民的好官,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话,没必要杀他。而且,不杀他也有不杀他的好。”
“好在哪里?”
“这个……这个……反正哥哥这样说的,肯定是对的啦。”
桃红褙裙的少女继续嘀咕:“反正你哥做的事,哪怕是错的你也会当成对的。”
秋香色小袄的少女嘻嘻的道:“其实在京城的时候,哥哥做的事情,全都会解释给我听,想要让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想要让我变得跟他一样聪明,那个时候的哥哥看起来好累,后来慢慢的他就没有再那样做了,大概是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哇……亏你也说得出口!”桃红色褙裙的少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第45章 江山王气空千劫()
秋香色小袄的少女抱着怀中的小黑猫,嘻嘻的笑了一笑,抬起头来,看着昏沉沉的夜空,此时此刻,月色已经稀薄到近乎于无,密密麻麻的、枯黄的松针在她们的头顶形成扇形的伞盖,为她们遮蔽着黎明前的风露。她轻轻的道:“我知道我很笨,笨到许多事情,哥哥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一直跟着哥哥不就好了?反正有什么事情,都有哥哥在那里,我又不想离开哥哥?”
桃红褙裙的少女想着,难道你以后就不嫁人了?只是这话却也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其实也很怀疑,那家伙会不会真的舍得把他妹妹嫁掉。
她想了想,有些犹豫的样子:“说起来,无颜她……”
秋香色小袄的少女扭头看她:“啊?无颜姐怎么了?”
桃红褙裙的少女赶紧将双手在胸前摆动:“没、没什么!”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困惑,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明明自己这般的主动,那家伙……那家伙应该不会先找上秦无颜吧?
双手抱着膝盖,她看着小梦,试探性的问道:“我知道你哥哥以前在临江郡的时候,是从来不逛青楼的,那……那个时候他就没有什么相好的丫鬟吗?”
小梦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她:“相好的丫鬟?”
“那个……你哥哥是男人啊?而且你们宁家在临江郡不管怎么说也是小财主的吧?男人……总是会有一些需求的吧?你哥哥又不去青楼,那,有一两个……有一两个服侍他的小丫鬟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啊?我知道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都有,还有一些不只是带着好看的小丫鬟,还喜欢清秀的小厮什么的?”
“啊?”小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说……女人啊?”说着说着,桃红色褙裙的少女自己也有些脸红,“到他这个岁数的男人……都会有一些需求,想要女人的吧?”
“女人?”秋香色襦裙的少女歪了歪脑袋,“哥哥有我啊?!”
呃……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其实桃红色褙裙的少女,也知道自己的思想一向是很不纯洁的,只是,面对着这兄妹两人“纯洁的兄妹关系”,她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不够纯洁,还是实在太纯洁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有白雪慢慢的飘下,她们的上方,雪花在篷针上一片一片的积压,远处的草地上,雪花斑斑驳驳的落着,彼此相连,并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一点一点的堆积成,覆盖了万千污浊的洁白……
***
蒙郁带着手下疲惫不堪的蛮兵,抬头看着那片片飘落的鹅毛大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场雪的到来,意味着他已经是彻底的完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犹如被赶入了铁笼子里的耗子,除了等死,已经别无出路。李胡原本就不可能放弃攻打京城,前来救他,而此时此刻,已经在外头不断逼近的宁家军,竟也出乎意料的,舍弃了危急的京城于不顾,截断了他的所有粮草,阻断了他的一切归途,不断的施展疲兵之计。
此时此刻,宁家军终于开始发动总攻,而他手下的兵马,已是饿得无力再战。曾经跟着他纵横北面万里银川的这些蛮族猛士,如同落入平阳的猛虎,曾经的威风,过往的豪气,都遥远得像是几乎被遗忘的梦,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蒙郁无法明白,对面的这支华夏军,怎么就敢放着他们的天子不管,放着他们的京城不管?这不符合他以往对这些、深受儒家思想桎梏的华夏人的认知。
虽然从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些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放着天子不管,这些人,以后怕是要面对着不知多少华夏人的千夫所指吧?
他自嘲的笑了一笑……以他现在的处境,去为这些人担心他们日后将会遭遇的麻烦,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不客气的说,不管怎样,这些人都还是有未来的,甚至有可能,那一整支军队将来所要面对的处境,也全在那个神秘莫测,连他也无法看透的神秘青年的计划当中,而他,却已是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未来,彻底的沦为了那个青年的垫脚石。
抬头看着四面八方,在高处集结,覆满了远远近近的山头的、皑皑的白雪,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涌起无力的感觉。
也是最后一次。
他猜想,那个时候,木不孤最后一次,在战场上面对着这些华夏兵,面对着那个让人无法看透的青年,也是他现在这般心情吧?在第一次的大败之后,紧接着,便是不停的被刀割,在第一次的恶战之后,后面的一切仿佛都被注定了一般,所有的挣扎,都是在不断的失血中寻找着希望,等发现希望其实已经不存在的时候,唯一剩下的,就是体内的热血几乎已经流光的绝望。
“大将!”一名蛮兵,将战马牵到他的身边,他提着长枪,翻身上马。
这一天的雪很大……很大很大……
在他们的外头,大军按着如同演练一般的既定套路,一层又一层的往前推进。
名为宁江的青年,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手中握着可以让他显得很酷的羽扇,左手负后,站在高台上,监督着全军的前进。
到了这一步,整个胜负早就已经注定,此刻的最后一击,其实是非常非常无聊的。就像是象棋里的连将,对手已经是无路可逃,现在不过就是将绝杀的最后一步摆出来,喊上一声“将军”,然后将对面棋子上的“帅”取下来即可。
就当做是一场实战演习罢……他无奈的笑了一笑。
这样的天气,其实还是适合躲在被窝里的。
在高台的前方,集结起的兵阵,两翼张开的骑兵,按部就班地发动攻势,犹如给他们发下的教科书。
骑兵的前方,有将领回头往高台上看去,己方的主帅,很酷……同时也显得很无聊的站在那里。
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其实在那一次的恶战之后,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出其不意、或者说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战斗又或战术,就像是一连串的组合拳,几个套路下来,就将这支残兵败将逼到了绝路。擅阵者无赫赫之兵,在主帅的带领下,这一句千古名言得到了清清楚楚的阐释,整个战局的一切变化,都是那般的水到渠成,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最后一步。
然而,明明在他们对面的,是那支在几个月前,还横扫湟河以北,战无不胜的蛮军,铁骑纵横,以一当十,甚至是以一当百,为什么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其中的道理,他们也说不明白。
冲锋的号角开始吹起,他们如潮水一般往前杀去。
然后这一战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