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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不再看林月瑶,回头道:“赵大哥,我心中有数。”
这时候张翼、袁玉、以及魏金虎等镇岳宫弟子随着其他将士回到此处,这些镇岳宫弟子见到沈渊、赵汗青,神色复杂。
张百户早就看得出两方必有矛盾,也不作引荐,也不理会张翼等人,只在一旁看着那些投降的贼众。
张翼、袁玉看着眼前一众归降贼人,更是难以置信,脸上没有半分羞愧,倒是愤恨之色更是浓烈。
倒是魏金虎,站在远处,脸上一闪惭愧,摇头不已。
这一幕让张百户看得清楚,魏金虎时不时瞄着张翼等人,分明是不想让他们发现,可见这位魏道长似乎在镇岳宫内也并不是很受待见。
张百户瞧得见,沈渊、赵汗青自然也看得出一些端倪,不由得有些可怜魏金虎。
他那残手正是拜沈渊所赐,如今见魏金虎不似之前那般,沈渊心里头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赵汗青看向沈渊,似有深意,不过只听沈渊道:“莫看我,还是你来说。”
赵汗青摇头一笑,随即大步朝这些镇岳宫弟子走去。
张翼、袁玉一众人等早下了马,侯在旁边,虽然心中不满,但没有一人敢言语半句。
此时募一见赵汗青快步走来,不禁心头犯起嘀咕。
张翼有些惊慌,喊道:“赵汗青,你意欲何为!停下!快快停下!”
赵汗青听得这话,实在是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未理会,依旧朝着他们走来。
那张翼等人更是慌乱,袁玉更是口不择言,当即指责道:“赵汗青你枉称北侠,今日要是敢动我等分毫,我。。。。。。。我。。。。。。”
这话实在让人气愤,赵汗青冷哼道:“接着说,你待如何!”
见袁玉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一二,赵汗青接着道:“你这姑娘当真是好生刁蛮无礼,也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对错!照我看,也不必什么天罗帮出手,华山派早晚会毁在尔等不肖弟子手中!”
“你。。。。。。你。。。。。!”
袁玉气结,伸手指着赵汗青骂道,“匹夫赵汗青,休在此胡言乱语,你一再辱我华山派,你虎啸堂当真是要与我华山派为敌吗!”
赵汗青气极反笑,道:“当真是大言不惭,难道我赵汗青还怕你华山派不成!”
“好!既如此。。。。。。”
袁玉话未说完,便突然被魏金虎打断,“师妹住口!”
袁玉一听是魏金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凭你也敢欺负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竟是帮着外人!”
张翼此时看向魏金虎,突然想到方才赵汗青话中关键,忙朝袁玉道:“师妹,莫要再说了!”
“连你也。。。。。。”
袁玉一脸委屈,瞪着张翼。
不过张翼只作没听见,朝赵汗青道:“赵堂主,你方才言外之意是说,天罗帮要对华山出手?”
赵汗青撇了眼张翼,反倒朝着魏金虎招一招手,让他到跟前来。
魏金虎有些迟疑,看向张翼等人,张翼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怠慢,随即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魏金虎心中叹了一声,走上前去。
只听赵汗青与他道:“你并非无药可救。”
随即,将那字条交与魏金虎手中,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通,当然也并未瞒着张翼等人。
接着,赵汗青召集虎啸堂的弟兄,同沈渊一起与那张百户告了辞,便要启程。
临行前,沈渊站出来,道:“姓袁的,我念你是一介女流,不愿与你为难,你若一直这般胡搅蛮缠,颠倒是非,便想想你兄长袁策的下场!”
第320章 心生厌恶()
林月瑶,田白光都被公冶和唤上了车,沈渊说罢,与张百户告了辞,便架着马车同赵汗青及虎啸堂的弟兄一并启程远去。
袁玉方才不敢轻举妄动,唯恐车里那位会暴起杀人,待他们走得远了,这才气得跺脚,脸色阴狠!
魏金虎目送远眺,又低头看着手中字条。
适才赵汗青所言,张翼听得清楚,不过还是前来问道:“上面写得甚么?”
说着话,趁着魏金虎不注意,便一把夺了去,只见那一句诗:“崆峒已去华山来,后出潼关四扇开。”
“如此说来,”
张翼抬头说道,“崆峒之后,果然是我们华山,而华山之后便出潼关,依着他们所言,日出潼关便是指潼关以东,正是河南少林派,他们在玄空堂便得罪了天罗帮,天罗帮自然不会放过少林,可我们华山又如何得罪了天罗帮,为何非要迁罪我等?”
“此事非同小可,张师兄,”
魏金虎脸色凝重,“须赶快报与师父和掌门师叔,也好早做准备。”
张翼正要答应,只见那袁玉也是一把夺过字条,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他们说得也信?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恶贼的信使了!”
说罢,“唰唰”两声,便将这字条撕了粉碎!
“师妹!你!”
魏金虎急道,“你这是做甚!”
张翼也皱了眉头,看向袁玉,却见袁玉看也不看魏金虎,只是白了眼张翼,随即道:“张师兄,你也糊涂了不成!师父最恨谁,你难道不知么?剑奴师徒早与我镇岳宫结了仇,又岂会安这个好心,说不定就是成心坑害我等!”
张翼自然不信,只问道:“师妹,你何出此言?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罗帮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哼,我看你们是被天罗帮吓破了胆!”
袁玉冷哼一声,“也不动脑子想想,天罗帮筹谋许久到头来也并未真正得逞,经得玄空堂一役,不用多说,各派定会加强防范,我华山派屹立于江湖之上,可并非是草扎的!他天罗帮再是猖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魏金虎听得这话,越发的没底,才想说话,又听袁玉接着道:“再者说来,若是天罗帮真的欲上华山,也是因为冯仕轩他们多管闲事,否则也连累不到我们!”
张翼听了,点一点头道:“师妹说得也有道理,若是真是因为冯师兄他们出手相助沈渊等人,而惹来祸事,他们便是华山派的罪人!”
袁玉脸上不禁有些得意,道:“师父这一辈子的心愿是什么,张师兄应当比师妹清楚。”
随即低声伏在张翼耳朵边上,悄声道:“便是天罗帮当真来了华山,也是针对掌门他们,与咱们镇岳宫有何关系?到时候师父借此良机,做了掌门宝座,咱们的好日子还能远么?”
袁玉吐气如兰,贴着张翼耳朵边上,说话时一口口热气呼得他心痒难耐,不住地点头,同时道:“师妹说得有理,依我看,这字条真假未定,沈渊等人早就视我等为眼中钉,此举未免居心叵测,回去之后小心提防便是,没必要弄得人心惶惶!”
听得张翼此言,魏金虎目瞪口呆,指着他二人道:“你们。。。。。。你们就不顾华山安危么?”
袁玉冷笑连连,道:“怎么,魏师兄,此刻你却成了好人?这分明就是沈渊诡计,赵汗青与他早就同流合污,你这还看不出来吗?莫非方才赵汗青也将你收买了不成?”
“天罗帮手段狠辣,众弟子无辜,此事宁信其有,怎能不顾及同门师兄弟的性命!”
魏金虎急道,同时心中不禁生起厌恶来,厌恶自己,也厌恶眼前二人。
“好,好,好,”
魏金虎连道三句“好”字,“看来你们是不愿将此事报与师父和掌门师叔了,你们不说,我说!”
“你说?”
袁玉更是冷嘲热讽,“你且去说,看看师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们?”
魏金虎一怔,瞧着袁玉那一副得意之色,心中积郁,再看看旁的弟子,皆是以张翼袁玉为首,又岂会听得进自己半句话来?
如此情形,魏金虎叹息声,只觉有口难言,甚是可悲,不由得垂下手来,好似泄了气一般,可嘴上却说道:“罢了罢了,与尔等同行,实在恶心,且去与师父说罢,我魏金虎先行一步去找掌门师叔了!”
“你敢!”
张翼听了这话,登时怒道,“你这是要做镇岳宫的叛徒吗?”
魏金虎转过身去,将这话置若罔闻,自顾走向张百户。
那张百户早就注意到此间争吵,不过毕竟是人家门派之事,不好插话。
不过,张翼等人的确让人瞧不上眼,倒是这个魏金虎,还能让张百户高看几分。
方才他们争吵之时,张百户也大概听了一耳朵,更是对张翼等人嗤之以鼻,此刻见那张翼作势要拔剑相向,而魏金虎全然不知,当即便迎着魏金虎走上前去,道:“魏道长这时要走么?”
魏金虎一怔,苦笑道:“贫道正要想大人辞行,不想却被大人先瞧了出来。”
张百户明知故问,道:“怎么,不和那几位一并回去了?”
魏金虎更是摇一摇头,叹了口气道:“张大人不必过问,此乃我华山派门内之事,不便多言,”当下拱一拱手,“大人照拂,金虎铭记,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知道魏金虎去意已决,张百户也不作挽留,而且他也看得出,若是留下魏金虎,那几个怕是也要惩治他,于是说道:“既如此,我便不留了,路途遥遥,还望多加小心,来人,给道长牵一匹脚力好的马来。”
一旁小旗得令,当即牵了一匹来。
魏金虎心中一暖,却不好伸手,可推辞不过,还是接了下来。
张百户瞥了眼身后张翼等人,冷哼一声,道“魏道长,有些事不必理会,莫要让心中有愧!”
魏金虎知其话中含义,重重点一点头,道:“多谢大人!”
张百户拱手相送:“魏道长,后会有期!”
魏金虎还礼道:“告辞!”
接着便扬鞭而去。
张翼、袁玉相视一眼,不由暗恨上了这张百户,不过张百户全不在意,与他们道:“本大人这便回去复命,几位怎么着,是一并回去?还是各走各的?”
张翼也沉下了脸,冷笑道:“既然张大人如此说了,我们若是再舔着脸同行,便是自讨没趣了,我们走。”
张百户也不拦着,麾下总旗悄声问道:“听闻那谭道长识得好些权贵,咱们将这些人得罪了,会不会。。。。。。”
张百户回头看了看,颇为不屑,道:“一群小人而已,便是再得势,也不敢将这手伸到军中来!”
总旗将信将疑,张百户抬腿便是一脚,道:“去命人请附近百姓来,怎的还没来!”
又过一刻,这老龟山下便聚集不少村民,那钱家村的老汉自然也在其中,张百户不夺功劳,如实将沈渊、赵汗青二人义举说与百姓听。
那老汉闻言,先是怔然呆立,嘴里嘀咕着:“竟然真的成了。。。。。。”一念及此,忽然朝着沈渊一行人离去的方形跪了下去,连磕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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