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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道长听得其意,冷笑道:“罗五方,依尔所言,岂非是说我泰山派不够格喽?”
罗五方哂笑道:“飞龙掌门果然有自知之明!”
“你!”
飞龙道长气得火冒三丈,只道:“罗五方,你休要猖狂,虽说你我往日无冤无仇,不过你若要争这盟主,也先要过我泰山派这一关!”
“那敢情好,”罗五方咧嘴一笑,道,“那罗某便拿你泰山派开刀立威!你可敢应战?”
飞龙道长登时怒发冲冠,剑指罗五方道:“战便战,惧你不成?”
接着便瞧飞龙道长朝着沈渊拱手道:“沈少侠,罗五方辱我泰山派,实不可忍!请恕贫道无礼,待贫道收拾了这厮,再请少侠指教一二!”
“这。。。。。。”
沈渊头一次遇见这等事,不禁觉得这其中古怪。
这时只见罗五方贴近沈渊,上下仔细打量着,嘴上同时问道:“既然飞龙道长这般说,那不知你待如何?”
旁的人没瞧见,更是没听见,不似沈渊距离罗五方最近,只见罗五方问完这两字之后,嘴唇微动,随即一道说话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剑奴前辈于我有恩,你且先下去,有人与你等乃是不共戴天的仇,巴不得你耗掉气力、露出破绽!飞龙憨厚,不知其中利害,可却武功高强,我替你将他先打发下去!”
沈渊一怔,随即了然。
正待说话时,便瞧飞龙道长一伸手做了个请势,同时又道:“沈少侠,你且先下台歇息,待大会之后,再行请教!”
飞龙道长这话都一说到如此地步,沈渊更不好推辞,一脸糊涂朝着飞龙道长与罗五方分别拱一拱手,道:“既如此,二位还当点到为止,莫要伤了性命!”
飞龙道长抱拳称谢,罗五方却道:“老子自会手下留情!快快下台去,少在此处碍眼!”
听罢,沈渊不禁苦笑,摇着头便跳下了台,去了虎啸堂那一处。
钟不负问道:“那罗五方此举不简单,只是不知是什么目的,你就这般下来也好,免得一些有心之人要抓你的破绽!”
此言引得赵汗青与禾南絮皆凑了过来,又见沈渊左右瞧了瞧后,轻声道:“这罗五方也是如此说的。。。。。。”当即将台上那一瞬,罗五方与他说的话重复了一边,好叫三人知道。
闻言,赵汗青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罗五方上台莫非是要替咱们披荆斩棘,做这开路的先锋?”
钟不负想了想,道:“恐怕正是如此。”
禾南絮闻言不禁有些高兴,冲着沈渊笑道:“事成之后,你可要好好多谢一番!”
“这是自然,如此恩情必当谨记!”
沈渊称是,然后说道,“不过,我眼下却是在意他方才说‘有人与你等不共戴天’,而并非与我师父不共戴天,不知是我想多了,还是另有别人欲对我等不利!”
“正是如此,”钟不负也道,“依我看,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只怕这罗五方是得到了甚么消息!”
而与此同时,汪直不禁对这罗五方起了兴趣,他问向韦英道:“听得这罗五方的口音,又见他佩刀好似壮民蛮刀,莫非此人与咱家还是乡党?”
韦英低头答道:“大人猜得不错,此人乃壮民。”
汪直点一点头,道:“不知此人武艺如何,倘若是个可堪大用的,不妨将他拉进西厂来。”
再瞧那台上,飞龙道长面色冷峻,朝着罗五方一拱手,算是见礼,然后言道:“请!”
话音一落,长剑出鞘,只瞧飞龙道长宛若离弦之箭,长剑直刺,眨眼间便至罗五方胸前!罗五方丝毫不乱,只见他嘴角一勾,横刀出鞘,只听“叮”得一声,恰好挡住剑锋!
一剑无功,飞龙道长当即撤剑换招,只见他右臂一旋,那剑锋自下而上欲拨开中路!
不过罗五方又岂会让他得手?他手中蛮刀瞬间朝下一磕,接着便提刀斜斩,飞龙道长更是不肯退让,举剑便与那蛮刀拼在了一处!
二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已不知多少回合,那真气激荡,劲风肆虐,论起精彩程度不知比沈渊杀那独眼罗汉要高出多少来!
沈渊坐于台下,看着二人比斗,不禁摇头道:“飞龙道长的剑法中规中矩,虽说武功根底扎实,内功深厚,可却少了一些变通,在这么下去,早晚会落入下风!”
赵汗青盯着罗五方的一招一式,闻言忍不住接过话来,道:“正是,刀势凌厉猛烈,他这烈火刀名副其实,飞龙道长不是对手。”
正如二人所言一般,只瞧那罗五方的刀法正应了“其疾如风,侵掠如火”这两句话,飞龙道长起初还略占上风,可是越打却叫飞龙道长心惊!
那刀影绰绰,密不透风,而真气扑面,更如热浪,眼瞧着飞龙道长已然难以招架,只见他边挡边退,忽然只觉脚下一空,只听“嘭”得一声,那台上便只剩下烈火刀罗五方一人!
罗五方归刀入鞘,提刀走向中间,高声问道:“有谁可敢与罗某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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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力败三人()
飞龙道长脚下踩空,落下了台,合着规矩,他便是败下阵来。
抬眼看着罗五方那目中无人、桀骜不拘的模样,心里头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飞龙道长也并非那鸡肠小肚之人。
待回了座位,那泰山派的弟子心中不服气,忙凑了来宽慰飞龙道长,只说是台子小,若非踩空胜负未知!飞龙道长闻言,摆一摆手训斥道:“休要胡言,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
瞧着弟子们挨了训后,满腹委屈,飞龙道长又叹息一声,反来宽慰他们道:“古人有云,胜而不骄、败而不馁。为师棋差一招,不必怨天尤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学之道岂有止境?
知己方能胜己,此一战,为师颇有所悟,假以时日,武艺剑法又岂会不能精进?”
见门下弟子懵懵懂懂,飞龙道长又道:“不惧败于他人,唯恐败于己身而不知,故自此一蹶不振,才是可惜可悲。为人当有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才是。”
这泰山派与虎啸堂离得不远,一番谆谆教导叫沈渊听了进去,不住点头,只听钟不负与沈渊道:“飞龙道长性子质朴豁达,虽说武功上不得一流,但确实为好师父!方才一席话,贤弟也当谨记。”
沈渊言道:“的确受教匪浅!这飞龙道长是个值得敬重的人物。”
此时那台上,烈火刀罗五方却早已与那金陵无忧堂的掌门斗在一处,而台下那叫好声则是不绝于耳!
那无忧堂的掌门姓朱名羽,乃是翩翩公子,据说还是那皇亲的一支。
瞧他锦衣玉带,发束小冠,年纪与罗五方倒是相仿,唇上两撇胡须,面如冠玉,端的是风流倜傥。
此人手无寸铁,只用一柄白纸扇,便与罗五方打得难解难分,实有独到之处!
不过此人武功偏于阴柔,一些招式虽然花哨,却实在无用,凭白废了许多气力!
待十几招之后,自然渐露颓势,只见罗五方避过打来一扇,侧身一踢,直奔朱羽右腿曲泉!
朱羽右腿一软,登时便踉跄一下,暗道不妙,正要反应,却见那刀影闪过,再一瞧,只见罗五方已将刀架在了脖子上!
“哎!”朱羽叹了一声,拱手道,“多谢罗兄手下留情,朱某认输!”
罗五方朝朱羽一拱手便算还了礼,遂同群雄道:“还有何人愿来指教?”
那朱羽才下了台,便瞧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灰布直身,身形粗犷,双臂粗壮。
罗五方瞧了,大笑一声,道:“铁臂门刘掌门,哼,久仰!”
沈渊台下瞧着,不禁问向钟不负与赵汗青,道:“不知这汉中铁臂门是以甚么武功而立足武林之中,我瞧那人双臂粗如怪蟒,莫非只练双臂不成?”
赵汗青、钟不负二人闻言相视,随即只听钟不负言道:“汉中铁臂门,有两门绝技,其一名为‘七星铁臂功’,另一个便是‘铁砂掌’,此门专练双臂双掌,皆是内柔外刚,硬功外壮的武艺,不容小觑。”
“正是,”
赵汗青接过话头,接着说道,“且不说这铁砂掌,只说这七星铁臂功,此功乃由内致外,由软到硬,由硬到软;由柔致刚,由刚致柔,刚柔相济之后方能功成。
然此功又分三乘功夫,下乘称为‘力断’,以力挥臂,一臂之威可断人骨;中乘功夫则称为‘气断’,气断者,以气而发力,一臂之威可断粗木;上乘是为‘意断’,所谓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一臂之威可断铜柱!”
沈渊不禁大奇,问道:“赵大哥如何知道这般详细?”
赵汗青闻言笑道:“汉中铁臂门的武功,天下人少有不知的,你算一个。”
沈渊不解,遂又问道:“这是为何?如此一来,铁臂门的武功岂不是谁都能学去?”
“岂会这般容易,”
钟不负摇一摇头,看着台上说道,“铁臂门的武功即便天下人都知道,也没法练,这两们绝技,皆须用药涂抹双臂双掌,仅是这药劲儿,便是少有人忍得住,更不用说除了铁臂门的掌门,这世上便没人知道这药方配伍!”
沈渊恍然大悟,嘴上念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刘掌门他这功夫却是到了甚么境地。”
此时禾南絮轻轻拉了一拉沈渊衣角,指着台上道:“你看,那个罗五方,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众人只见罗五方刀势变缓,显然不似先前,刘掌门冷哼一声,这攻势却更加猛烈,丝毫不给罗五方还手之机,而眼下一连胜了两人的烈火刀,面对那七星铁臂功和铁砂掌,却也只有招架之力!
不过沈渊却皱了皱眉,只道:“好像有些蹊跷!”
赵汗青点头道:“那刘掌门要败了。”钟不负也是连连赞同。
禾南絮不解,问道:“明明是刘掌门势如破竹,你们却怎么说刘掌门要输?”
“骄兵必败,”赵汗青看向台上,“刘掌门入了套,这罗五方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果然,赵汗青这话才说出口,便瞧刘掌门大开大阖,似是认定了罗五方再无还手之力,全身的破绽则越打越多!
只见罗五方嘴角一扬,刘掌门顿时心头一慌,再瞧罗五方脚下一变,一刀横扫,只瞧他瞬间手腕一翻,那刀背“唰”一声,便砍在刘掌门腹部!
随即往前一靠,肩头一晃猛然撞上对方胸口,刘掌门胸前一闷,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时候便轮到罗五方不给其还手之机,只见他再一上步,举刀一斩!
那刀势极快,刘掌门只觉迎面那刀风炙热,然此刻却是躲也躲不及,避也避不掉,只得闭上眼睛,待这一刀落下!
“唰!”
千钧一发之际,那刀刃距刘掌门额上只差寸许便戛然而止!随即只见刘掌门呲牙咧嘴,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得意的模样?
刘掌门只觉过了良久,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见那蛮刀悬在自己头顶,并未斩下,不禁松了口气,退了两步,朝着罗五方抱一抱拳,道:“多谢罗兄手下留情!”
罗五方收刀入鞘,回礼道:“不必多谢,你我无冤无仇,老子才懒得杀人!”
刘掌门又是一拱手,便下了台去。不过明眼人皆瞧得出来,罗五方连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