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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微明,袁绍大军悄悄的接近黑山军大寨,在山寨之中潜伏了数天的细作打开寨门。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把于毒等人惊醒。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于毒还以为是在梦中,直到麾下小帅满身鲜血的冲进帐中,才知道云梦山(古称青岩山)山寨已破。
于毒大惊,来不及穿戴便带着十数个亲卫,逃往最后的据点鹿场山苍岩谷老虎寨。作为黑山军渠帅的陶升如何不知这苍岩谷,早在袁绍率军进攻云梦山山寨之时,派兵绕过西大岭夺取老虎寨。
这于毒倒好,与白饶二人,一头扎进了陶升的口袋之中。等待他们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果子,刚刚抵达老虎寨寨门就被寨中将士乱箭射死。
占领了朝歌,袁绍又率领大军乘胜追击,循山谷西进,趁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轻于防备,各个击破。
张燕听闻,大怒,欲起兵南下,却被杜长劝阻。
这攻破邺城的黑山众渠帅,独独眭固一路向西南而逃,冲出了袁绍大军的包围圈,投怀县而去。
袁绍大军一路横扫黑山大军,占据河内郡荡阴、林虑、朝歌三县,此时已经闻报邯郸被围,邺城亦在幽州军兵峰之下,只得留下大将韩猛驻守朝歌,回军邺城。
河内太守张扬听闻袁绍率领数万兵马攻入河内,敢怒不敢言,又怕黑山军四处为害遂引军北上收降黑山军余部,见眭固颇有勇力,遂以为部将。眭固得张扬相救,对张扬感激不尽。
这世上之事,一饮一啄皆为天定,张扬想不到的是数年之后会被麾下大将杨丑斩杀,眭固为报张扬之恩,击杀杨丑,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公孙瓒见幽州军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围困邯郸,兵峰离魏郡邺城不过百余里,深恐士徽灭了袁绍再找自己算账,便出工不出力,为保存实力,在魏县城下打打闹闹,耍起了小心思。另一方面派人联系平原国相刘备。
驻守魏县的审配见公孙瓒如此,亦心有灵犀,魏县的五千兵马只留两千人马驻守魏县县城,派副将率领三千人马增援邺县。
刘备如今驻军高唐,如今掌控之地不过漯阴、祝阿、高唐三县。以这三县之地如何养得活这三万余兵马?刘备无奈只得学习幽州实行屯田。当听说公孙瓒来使提出欲与刘备共进退,遂提出愿出兵鄃县、灵县二县驻防,只需提供粮草便是。公孙瓒正愁兵力不足,当下两人一拍即合。
却说辛评出使辽东,隐藏行迹,一路风尘仆仆抵达襄平城,这一去已经一月有余。辛评抵达襄平之后并没有立即投拜帖拜会公孙度,而是派随身侍从打听襄平情况。一日之间襄平情况尽呈现辛评眼前:数月前,荀彧让出辽东太守一职,公孙度得玄菟公孙琙相助,借助辽东公孙世家挤走幽州牧大将关羽,可以说如今辽东、玄菟二郡皆在公孙度掌控之中。
辛评遂命侍从备好礼物前去拜访公孙度心腹谋士阳仪。
阳仪得管家来报袁绍使者辛评辛仲治前来拜会,眉头一皱,暗道这袁绍派遣使者到辽东是何意?莫不是要与辽东结盟共抗幽州?联想到近日所收集的信息,阳仪知道幽州和冀州的袁绍已经打了起来,就连关羽、驻守辽东属国的周泰都被调往冀州,可见袁绍压力之大,这派遣使者结连辽东也就理所当然了。不过如今这战局如何还真的不好说,袁氏四世三公,恐怕亦和那兵强马壮的幽州旗鼓相当,只是辽东苦寒,辽东、玄菟二郡合起来民不过数十万,兵马老弱俱都算上也不过三两万。
“请冀州袁绍使者进来。”良久,阳仪还是吩咐管家去请辛评。
“颍川辛评拜见威容兄,久仰兄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辛评进的屋中连忙施礼道。
“谢仲治兄谬赞,仪不过些许薄名,比不得兄台大名。不知兄台千里迢迢前来辽东,有何见教?”阳仪还礼道。
辛评想不到阳仪会如此直接,略微一愣,笑道:“为汝主公孙升济而来!”
“吾主雄才大略,今据辽东、玄菟二郡,民百余万,带甲数万,威行海外,高句丽、扶余、乌桓等无不拜服。”阳仪皱眉,看了辛评一眼。
“呵呵,兄台只知汝主之威,却不知死到临头矣。”辛评摇头道。
“哼,兄台不必危言耸听!”阳仪心中不悦。
辛评心中暗笑这辽东诸人还真狂妄自大,若非幽州牧士徽意图一举攻占冀州一时间抽不出人手,哪里会容得公孙度得任辽东太守。更可笑的是若不是那荀彧相让太守之位,又劝阻关羽,这公孙度说不得已经成了阶下囚,这或许是幽州牧士徽唯一做错的事情吧,若是让其他人接任太守之职,恐怕根本没有公孙度什么事情了。更不会有自己出使辽东之事。
182章辽东公孙()
话说辛评辛仲治言道公孙度危在旦夕尚不自知,阳仪心中不悦欲要听其分说。
辛评早有准备:“汝主公孙升济得荀文若相让始得辽东,用计逼走幽州大将关羽,威行海外,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是汝主已经得罪幽州牧士徽,可谓是不死不休,只是此时那幽州牧士徽正与我主袁冀州在冀州大战无暇东顾而已。倘若我主与幽州停战,那么辽东就大难临头了。兄台以为如何?”
对于辛评所说,阳仪亦知,不过那冀州战事亦不是短时间能结束了的。遂道:“汝主袁冀州四世三公之后,门生遍天下,只要登高一呼,天下无不应从,合众诸侯之兵,亦不能战而胜之?”
“兄台言之差矣,当初我主袁冀州号召天下讨董,众诸侯尚且能齐心合力,如今这天下诸侯各怀心思,幽州牧士徽雄踞北疆,带甲数十万。我主新得冀州,人心未附,被那士徽趁机偷袭,只得退守钜廘瘿陶一带于幽州相持,又命我等联络四方诸侯共同讨伐幽州,待四方云动,那幽州牧士徽须臾间灰飞烟灭。”辛评心知冀州战事恐怕辽东早派人打探,掺不得假,只不过这辽东偏远之地,消息传递不易,辛评所知的也不过是十多天前的事情。
阳仪自然知道这些,遂请辛评于馆舍歇息,自前往郡守府拜见公孙度。
此时,公孙度正聚辽东文武于堂上商议,闻阳仪到来忙道:“冀州袁本初来使何意?”
“袁冀州意与主公盟约,共讨幽州,已使人联系黑山、鲜卑、公孙瓒等人。”阳仪答道。
辛评的到来,如何能瞒得过耳目众多的公孙度,其一举一动皆在公孙度掌控之中,示意阳仪坐下,便递给阳仪一封书信。
阳仪拆开书信观看,只见上书曰:“袁绍不尊帝命,先是自任骠骑将军,后又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强夺韩文节之冀州,自命冀州牧,又任曹操为东郡太守,视朝廷为无物。数月来吾殚精竭虑为朝廷讨伐袁贼这无君无父之人,还朝廷威严于天下。自幽州大军旄麾南指以来,冀州之民,望风归顺。原辽东太守公孙伯珪昔日为逆贼所蒙蔽,抗拒王师,今亦认清袁贼面目,与吾幽州共讨逆贼袁绍。平难中郎将张燕将军亦是忠心为国,遣麾下于毒等众将攻破邺城,只可惜为袁贼算计,陶升逆贼反叛投敌,以致功亏一篑。今大汉北疆乌桓、鲜卑蠢蠢欲动。将军既得朝廷诏命为辽东太守,愿将军整备兵马与吾共保大汉北疆安宁,勿为奸逆蒙骗,一失足为千古恨!”
阳仪看完,心中哇凉哇凉的,这辛评不是说袁绍与士徽在钜廘相抗么?怎么会连邺城也被攻破?若真如此那袁绍恐覆灭在即!辽东还真的要考虑考虑今后的出路了。
“主公,可有最近冀州的消息?”阳仪问道。
“辽东偏僻,所得消息俱都是数日之前之事,这书信中所言不能全信,亦不可不信。有消息报称邺城确为黑山所破,不过袁绍亦引兵收复,那公孙瓒也的确与士徽一起共攻袁绍,不过出工不力而已。若袁绍覆灭,那士徽首先要对付的就是黑山张燕,如此士徽横跨幽并冀三州之地”公孙度沉吟道。
阳仪听到公孙度所说,对辛评所言的待四方云动士徽将灰飞烟灭之语早已是不复相信,相反此时真的不能与袁绍缔结所谓的盟约,所谓的共分幽州土地,永结盟好那不过是幻想中而已。真待那袁绍灭了士徽,那辽东恐怕也成了袁绍的敌人。遂低头不语。
“那幽州牧士徽如此强势,我辽东又该如何?”公孙度看向麾下众人。
时,平原人王烈避祸辽东,被公孙度召入府中。
王烈沉思良久方才道:“府君既然是朝廷诏命所任,想那幽州牧士徽亦不能奈府君如何。袁氏之心昭然若揭,车骑将军率军讨伐名正言顺,若府君真的兴兵与袁绍结盟,不但有违大义,事后必然被车骑将军讨伐。”
王烈,字彦方,平原人,师从陈寔陈太丘,通识达道,秉义不回。
“彦方兄,即使主公不与那袁绍结盟,恐怕幽州牧士徽亦会借其他借口讨伐辽东吧?若我辽东外联乌桓,攻占辽东属国,据昌黎,守徙河,则幽州虽强亦奈何不得我辽东。待时日迁延,吾主亦可将乐浪纳入治下,如此地广千里,民数百万,带甲十万,何惧那幽州牧士徽。”都尉柳毅道。
“呵呵,将军好计策,内结逆贼,外连蛮夷抗拒汉室,与董仲颖何异耶?”王烈冷笑一声。
“吾当吾剑不利乎?”柳毅闻言大怒,拔剑而起。
“先生息怒,柳都尉言语过激,当不得真。”阳仪深知王烈名望,若真的为此事死于郡守府,那么对于主公公孙度来说可是极大的打击,才学之士恐怕亦因此而不相投。
“咳咳”公孙度咳嗽一声,挥手示意柳毅坐下,拱手向王烈施礼道:“彦方兄,莫要见怪,柳都尉一介武人言语冒犯了兄台,吾之过也。蒙先生提点,吾已知该当如何。”
“阳仪,那袁绍逆贼,无视天威,吾亦欲讨伐,如何能够与其盟约。但辛仲治乃贤能之人又为使者,可礼送出境。柳毅,既然州牧有命,当整备兵马与州牧共定北疆。”公孙度心中已定,那袁绍既然覆灭在即,何必还要参合,白白给了士徽借口。当然兵马一事,亦不能放下。不管是对付乌桓、高句丽、还是扶余都需要实力说话。若那士徽真的借口对付自己,自己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何况如今这幽州牧士徽目光盯向中原,若自己不去招惹,恐其也不会为了自己而置天下而不顾。时日一长,自己收服乐浪、扶余、高句丽等,未必没有与士徽一抗之力,待那时恐怕中原一带必有人能士徽抗衡,关中一带亦为可知,目前荆襄一带,刘表割据一方,袁术亦雄踞南阳汝南一带,吾亦能稳据辽东。
“诺!”柳毅、阳仪二人见主公公孙度发话应声道。
“汝可以告诉辛仲治一个消息,其弟辛佐治已降幽州。”公孙度见阳仪离去,看似随口说了一句。
阳仪听闻,不由身子一晃,快步离去。
183章袁士戮兵邺城,孟德轻取兖州()
幽州牧士徽大军围困邯郸,邯郸城易守难攻,士徽不愿多伤亡将士,遂围而不攻,分兵袭取魏郡梁期。关羽、赵云所部兵马齐聚数万大军与袁绍战于邺城城下。
邯郸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士气低落,鞫义无奈之下突围而走。一夜之间原本的五千余人,只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