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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劝过他要量力而行,苏墨不会挑剔他送的礼物是轻是重的,可是他不听,他送人就要送最好的。
乍富不知新受用,骤贫难改旧家风。让他一下子认识到自己是个穷人,这个角色转变也是挺难的。
其实徐平不懂陈四维的心,陈四维可不是什么还当自己是世子爷,更不是花钱不知节制,而是他待人真诚。
既然想求人家的女儿就得拿出自己的诚意,他原则上就是哪怕我只有一两银子,那我就给你买一张最好的纸。
没想到的是他倾尽全力花了三百多两银子,还搭上一条他拼命换来的虎皮,却没有得到苏墨的青眼相看。
宋云峰的三张礼单实实在在的刺激到了陈四维,所以他看到焦尾琴的时候才会抑制不住自己,宁愿一架琴去拼命。
他要让苏怜英知道虽然他穷,但是他愿意她去努力,只要她,他都会拼命的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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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去苏府()
第67章不去苏府
徐平四下里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陈四维的衣服,陈四维已经躺到了床上,他扯过被子就要睡觉。om
“主人”徐平想问问他衣服扔哪去了,他还没有问出来就被陈四维给打断了。
“有事自己想办法,没事别打扰我。”又累又困的陈四维现在除了睡觉,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徐平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事就自己想办法,没事就别打扰他,反正就是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许打扰他的意思。
陈四维说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徐平悄悄的穿好衣服,收拾起他的中衣要到楼下去洗洗,想着主人的衣服也该洗了。
陈四维洗完澡以后穿的是新的中衣,徐平打开装衣服的箱子,见里面整整齐齐,陈四维只拿了一套中衣,别的东西都没有翻动的迹象。
他脱下来的衣服没有放进衣箱,徐平料他也不可能在外面脱光了再进来,衣服肯定是在屋里,他轻手轻脚的开始翻找。
最后在床底下掏出来了陈四维昨天穿的那套灰蓝色的衣服,不过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灰蓝色的了。
无论外衣还是中衣甚至亵裤都被血染透了,徐平拎着衣服手直抖。他还不承认他上山剿匪去了,衣服都被血泡了,现在血还没有完全的干透,天知道这是多少血浸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呼呼大睡的陈四维,怪不得他一下就睡着了,这是累坏了啊。好在他身上没有重伤,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候爷交待了。om
这么长时间了,徐平的角色还是转换不过来。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候爷真的把陈四维赶出府了,他就觉得陈四维早晚会回到候府的。
怀安候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陈治和陈四维父子情深?他们父子是真真正正的父慈子孝。
父子间不可能有什么怨恨,陈治一定是在气头上才说了重话,陈四维一时意气离家出走,现在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台阶而已。
这也正是徐平愿意让陈四维在青州安定下来的原因之一,陈四维只有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陈治才能找到他,才好叫他回家。
而青州有苏墨,多少能有点照应,这就是徐平的想法。没想到苏墨对陈四维如此的冷淡,更没想到居然还有个什么太守之子上苏家提亲。
徐平心里郁着很深的怨气,他倒要看看苏墨有没有胆子跟姓宋的结亲。徐平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苏墨敢跟宋太守结亲,他就回京去向候爷汇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候爷早消了气,他相信只要陈四维回头认个错,满天的云彩就散了。
捧着血衣站在床边发了许久的呆,楼下人声渐杂,徐平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这衣服全是血污,根本洗不出来了。
徐平把衣服卷卷又塞到了床下,心呯呯的乱跳,这么多的血,陈四维是不是杀人了?
想起他早上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又不像是惹了大祸。他若是杀了人,应该急着跑路才是,不会睡的这么沉。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又不敢叫醒他问。‘唯命是从’这四个字深入骨髓般的刻进了徐平的基因,当了半辈子的奴才,服从已经从习惯变成了性格。
“咚、咚、咚”店小二轻轻的敲了敲门:“客爷起身了么?”
徐平走过去打门打开,刚要问店小二什么事,店小二抢先递上一个贴子:“有人送来请贴一张,说是给陈小相公的。”
徐平接过请贴,问道:“送贴的人呢?”
“那人留下请贴就走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好,别忘了喂马。”
“哦”店小二刚要转身,忽然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徐平:“马不是被陈小相公骑走了么?他还没回来,我如何喂马?”
“他”徐平顿了顿,又改口道:“是我忘记了,没事了。”
店小二转身走了,徐平把门关上,心底暗暗的琢磨,昨夜他睡的不算早,陈四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也不在,连店小二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他是怎么进屋的?徐平满心疑虑的打开请贴。
徐平看罢请贴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四维,主人神了啊。前天他才说过‘不出三天老苏头必定派人前来请我’。
当时徐平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简直的痴心妄想,没想到今天还真的就接到了苏府的请贴。
看来婚事有希望啊,徐平高兴的赶紧把陈四维的衣服准备好,陈四维最好的衣服就是白景辰送他的那套了,只是冠带不知道被陈四维弄哪去了。
陈四维一觉睡到辰时才醒,拉开床幔就看到了那身光鲜的衣服。陈四维笑着拿过衣服,边穿边对徐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穿这身衣服?”
徐平也笑了:“说的就像你有多少衣服似的。”
“好歹有三套。”陈四维只有三套衣服,除了脏的不能要了的那套,就剩下两套了,二选一概率很低么?
徐平笑着递上请贴:“主人,有好事。”
陈四维没有接请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谁送来的?”
“苏府送来的,来人我也没见着,是店里的伙计送上来的。”
“哼”陈四维冷冷的轻哼一声:“这不是好事。”
徐平从陈四维的表情里解读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自嘲式的悲凉,有压抑难出的怨气,还有他也分辨不清的东西,有点像是愤怒?
陈四维没有理会请贴的事,他洗漱完毕见徐平早已穿戴整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再有一刻钟就到巳时了。”
“刚好,走吧。”陈四维说过巳时去府衙,从客栈到府衙步行一刻钟足够了。
“主人,苏大人说午时开宴,我们去的太早了是不是”
陈四维回身看了他一眼,他话没说完就把嘴闭上了,他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怕陈四维了。
“我有说去苏府吗?”陈四维听说午时开宴,心里越发的堵的慌。“我带你去府衙,有好酒好菜还有银子拿。”
第68章 初次相会()
第68章初次相会
徐平傻愣愣的望着陈四维,陈四维昂首阔步的走了,他只好一路小碎步的追了上去。
陈四维到了府衙,并没有急着入席,而是先把钱的事结算清楚。然后让徐平到琴行把琴拿过来,顺便把他的冠带也赎回来。
再次看到焦尾琴,真的是百感交集。
‘琴啊琴,为了你,我差点把命搭上,你知道吗?’陈四维轻轻的抚。摸着琴弦,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徐平是候爷府的大管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却也为这架琴的昂贵感到咋舌。这个陈四维真是太不拿钱当钱了,一架琴怎么值得了那么多银子?
“陈公子真是风雅之人,为一架琴轻掷千金够豪爽。”知府大人也觉得陈四维有点傻,他派人跟徐平一起去取的琴,听说这个价钱,真是吓了他一跳,这简直是讹诈。
陈四维淡淡一笑:“喜欢有什么办法?”
眼看要到午时了,徐平提醒陈四维该走了。知府大人没想到陈四维在青州还有亲朋相邀,他昨晚的宴席就白摆了,今天难道又要遗憾了吗?
陈四维笑着对徐平说道:“赴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才是。”
知府急忙吩咐开席,太守之子宋云峰这会儿没在府衙,知府也没特意找他。他其实就是看不惯陈四维摆谱,昨晚他白等了,今天就想让陈四维也等他一回。
没想到谁也没有等他的意思,他就在府衙旁边的茶馆喝茶,见都午时了还没有人过来找他,他便跑到苏家去了。om
吃罢酒席,陈四维就回客栈休息去了。徐平也拿不准陈四维是怎么个意思,岳父大人请吃饭,他就装不知道?
黄昏时分店小二第七次拿着请贴上来,徐平看着把那架烧焦了的破琴擦得直泛油光的陈四维,连话也懒得说了。
陈四维让徐平背着琴,跟着他去苏府。徐平略犹豫了一下,问道:“主人,你是想把这架琴送给苏大人?”
“他配吗?”陈四维没好气的抬腿走了。
徐平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不是送人的就好,不管你花了多少钱,这都烧黑了的琴送人实在是拿不出手。
他们到了苏府,苏墨的脸拉得老长,比墨都黑。莫说宴席,就连凉水都没赏一碗。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废话。
言简意赅就是不再承认陈四维跟苏怜英之间的婚约了,徐平大感意外,他老脸涨得通红,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陈四维则跟没听见似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他只是谦恭有礼的拱手一揖:“苏大人,婚约不是我陈四维定的,我也没权力毁掉婚约。既然苏大人有见弃之心,我也不敢高攀。只是一件,我与怜英小姐毕竟有一场名份,我只求隔着屏风为她弹首曲子,弹完我就走。”
陈四维没有死皮赖脸,只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苏墨也知道自己做的很过份,这点要求他也就应了。
陈四维长出一口气,坐下来静了静心,听到屏风后丫环报了一声:“三小姐到。”他未发一言,拨动琴弦全身心的投入到曲子中。
在场的人大多都精通音律,陈四维的琴技并不是多么高超,但他很擅长用琴表达心声。
一曲终了,陈四维静坐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对苏墨一揖:“多有叨扰,这架琴是送与怜英小姐的,至于她收与不收,如何处置都不关我事。”
说罢转身就走,苏怜英听曲子听得心潮澎湃,见他要走,她一急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秉之!”苏怜英一声急呼,陈四维的身子一顿,他转过身来正好跟苏怜英四目相对。
苏怜英果然生得天姿国色,人比画中娇。陈四维一时愣在当地,徐平悄悄的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收敛起放肆的目光。
“爹!”苏怜英忍不住两行长泪:“婚约既定,岂能改更?今天你若执意,休怪女儿不孝了。”
说着苏怜英掏出一柄剪刀,扯散了头发,张开剪刀就要落发。
“胡闹!”苏墨没想到陈四维一首曲子把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变成了魔头,居然敢从屏风后面跑出来,还敢跟自己叫板。“还不把小姐带下去!”
苏怜英用剪刀抵着自己洁净白晰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