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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几骑哨骑策马狂奔,背负三红雁羽旗子冲进中军大帐后,不过半刻,这轰隆震耳的重鼓与号角声便响彻开来。
看着手中的战报,指挥使蒋赣面色苍白,不觉中如冰晶似的汗水已经顺头留下,待回过神思,蒋赣冲亲卫急声:“立刻派人告知秦王殿下!立刻!”
“骁武皇整军…一刻后起行…违者斩…骁武皇整军…一刻后起行…违者斩…”
巡查卫纵马在骁武皇军营中来回穿梭,那些个青丁们便在嘈杂迷糊中骂骂咧咧的醒来。
五营五校牛皮帐位,林秀这些人也都从帐中钻出来,看着四处纵马狂奔的巡查卫,林秀心下困顿,待平日里巡查他们所部的一名夜哨呼喝走过,林秀赶紧上前急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出事了…北蛮…南下了!”
简短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直击林秀天灵盖,那些蛮人,到底南下了!
黎城,杨茂府院。
当八百里加急的三红雁羽哨骑奔至府门前,将急报放在秦王景禹寅的案前时,杨茂心思一紧,道:“殿下,如此您必须尽快返回河西!”
“师傅,苍狼已破,北蛮南下,下一步就燕城数百里的地界,眼下有黎城、临城骑军数千,骁武皇数万,我怎么能退往河西!”景禹寅应声,他起身发话,近卫金羽上前听命:“立刻整合队伍,北上燕城。另着你带我兵符赶回河西,调遣河西军北进!”
“末将领命!”金羽当即要走,却被杨茂拦下。
“殿下,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
景禹寅看着杨茂,心思一凝:“师傅,事关北地百万子民,我必须要把北蛮挡在秦川地界,否则以蛮骑机动的特性,一旦进入四城地界,后果就无法掌控了!”
“殿下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杨茂心思急虑:“世子大位当前,国基撼动彰显,你不做那逐鹿之人,可别人未必不把你当做敌手,骁武皇是陛下直率新军,没有旨令下达,你却调遣北上,先不说战力如何,介时陛下作何想法,您怎么就不明白?此地据河西千里,河西军骁勇,奔至此地已成疲惫之师,若是西哒鞑知晓河西军调动,那些属臣会作何想法,只有天知道啊,陛下,您勇武不错,可是黎城、临城这些地方区区几千轻骑军又如何挡的住凶残饿极的蛮人,所有当务之急,要按捺住心性啊!”
听着这席话,景禹寅只感觉心头窝了一股火,浑然中,大哥那冷漠至尊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不由的紧紧握拳。
三息过后,景禹寅重新坐下,金羽则继续侍奉左右,杨茂劝慰住景禹寅,缓息道:“殿下,此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放心,陛下雄才伟略,恐怕他下旨征役骁武皇时,就猜到了这一日,以老夫看来,这陛下的旨意,怕是快到此地了…”
河西境,陇城。
“殿下,这是陛下发来的诏令,北蛮南下,现已经攻占苍狼,占据了牙拓谷丘陵山川,要您带着本部军和骁武皇前往燕城集结待命。”
闻此,燕王景禹恪冲身旁一白须老者道:“先生如何看?”
老者抚须,吟吟一笑:“殿下心中已有估量,何须老头在多此一言?”
景禹恪笑声应语:“先生言重了!此番我来河西奉诏征役,恐怕已经让二兄心怀忌惮,如此境况下,更要妥善行事,难不成先生要看着本王在这迷流中深陷困境,如此本王就算不说什么,恐怕也会有人来焦躁您老人家的!”
此言一出,老者的脸上当即漏出一丝无奈之色,他是江南韩氏族主韩明振,孙女韩若颦是燕王的夫人,若燕王由此被陛下怪罪,介时那个温凉恭谦的孙女怕是会怪罪自己这个谋臣爷爷了。
韩明振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道:“殿下可知陛下为何要新设骁武皇?”
“自然是为了保国稳基!”景禹恪淡然出声:“大兄的中都劲旅,二哥的河西军,父王的边镇世家辽源军,还有我那四弟的蜀军,在就是我的淮南军,如此五支鼎力,若骁武皇被父皇赐予谁?谁将是新的世子,下一任夏皇!”
“不错,可是仅这一点还不足以!”这话让景禹恪微微一愣,只是韩明振并未多说,便转到方才的军报之上。
“殿下,此番蛮军南下,不过是为了掠夺过冬的食物,老夫猜测,恐不会大举入侵,所以只要辽源军与河西军通力协作,就足以将蛮军牵制在秦川及燕城至辽水一线的数千里土地上,只是眼下这中间多了个骁武皇,虽然旨令让殿下带领骁武皇前往燕城集结,可是后果会是什么样,就难以预料了,且殿下也知道现在的骁武皇不过是个空架子,若是碰了,保不齐会热火上身!”
“先生意思是…骁武皇的存在会让诸军生隙?”
“不是生隙,是观望!”韩明振示意仆人将军图摆出来:“殿下请看,沿着辽河边界一线西东两向,有辽源军,有河西军,再有就是东州的郡城兵及北地四城的都军兵,如此数量几十万,真要打起来,放进去一个骁武皇,这可就像在干柴中扔进一粒火星,除此之外,在这里还有您、大皇子、二皇子,边镇世家的将军,若是只有三皇子中任意一个或者单单听命于陛下的世家军阵,则周全万分,可是三个皇子与世家同在,除了各自本部嫡系兵马,老夫真不知如何一统令下?”如此一说,景禹恪便明白背后的意思,眼下大兄景俞天在东州境内,二兄又在北地四城,他在二兄的地盘上,这般混杂的交错关系着实让人心乱。
第十章战鼓2()
理会出其中的深意后,景禹恪当即沉声道:“先生,如今征役完毕,骁武皇只有中都将领整训,眼下北地气息又寒冷万分,本王体躯不适,风寒颇重,已卧床不起,恰逢北蛮又值此南下,本王既病倒,定然无法披甲执槊,此番御敌保国的重任,还是交由他人,而本王自知临阵归离,当请罪以告父王…”
听到这话,韩明振满意的点了点头。
牙拓谷丘陵山川地界,当苍狼堡化成废墟之后,千里广阔便全置于蛮骑之下,此时,黄金家族的雄狮旗帜正随风飘荡,立于丘陵之地。
临近水源的原野阔地上,顶顶大帐林立,各色服饰装扮的蛮骑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巡视着,而在营帐最中央,有一定硕大的牛皮厚帐,旁边,两丈高的杆子上挂着蓝底红面的狮首旗帜。
帐内,野狐、青狼、曦月、勃利等十几个南部草原部落埃斤正在歇息,大约半刻功夫,帐帘被人拉开,随即进来一雄壮魁梧之人,他身着金色狐貂皮,腰宣金刀,帽插金翎,看起来华贵不已。
见到此人,众部落埃斤当即起身,右手握拳曲臂打在心胸位置,恭敬低声:“拜见立窝木克汉。”
此人正是黄金家族三部之一,黄金雄狮的狮首子孙,主儿克部埃斤首领,也是此次一统分裂黄金三部的盟汗立窝木克。
立窝木克汉坐于上首,冲众埃斤示意,埃及们回身坐下,立窝木克汉沉声:“寒流肆虐,草原贫瘠,我们的牛羊在寒冷中病死,如此劫难中,苏门达圣托梦告慰,指引子孙们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就要向富裕的邻居借些粮食,以保冬季安稳!”
“苏门达圣护佑,我等子孙感谢崇敬之至!”众埃斤再度齐声。
对此,立窝木克很满意,在他的笑容之下,更是心思涌动,多年来,南北草原纷争,黄金家族分裂,札答兰人和月石人分别窥视,让草原人几近频临危机,若不是此番寒流天降,立窝木克也不可能借由一统黄金三部的机会,汇合南部草原部落南下。
他双目四顾,从拓牙达、察台喇这些埃斤身上一一划过,让后道:“在此,我以苏门达圣的托梦旨意告诫诸位兄弟,此番我们只能进攻到黎城境地,在秦川、辽河这北疆范围内取得所需即可,切莫南进中原,而且我们必须在大雪降临前,回到我们的大帐,若是胆敢违背,苏门达圣必定将罪恶毒的瘟疫降临到他的部族中!”
“谨遵立窝木克汉令,感谢苏门达圣的指引!”
随后众埃斤返回各自营地,调遣部族勇士去了。
野狐营地,拓牙达埃斤回到大帐,便命依扎兰召集部族勇士,此番野狐部除了老弱妇孺留在老营,其余青壮勇士和马奴共计一万五千余人全部前来,为的就是掠夺到足够的粮食。
“父亲!”
窝阔来到拓牙达埃斤身前,道:“父亲,我…想要带本部去临城地域,听说那里正在秋收,若真是那样,我可以带回来足够的食物!”
拓牙达扫了窝阔一眼,硬声否定:“不准!”
“为什么?立窝木克汉不是说了,我们只要不越过黎城就可以!”
“窝阔,你真以为这次南下仅仅是为了劫掠?”
拓牙达沉声一语,止住窝阔的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从脱雅口中打探到那个兀立扎海所在,此番想去找那个兀立扎海,夺回你曾经的荣耀?”
窝阔被说中心声,便不再言语,拓牙达起身,伸手拍了拍窝阔壮硕的双肩:“儿子,荣耀固然重要,可是眼下我们的生存处境更重要…”
大约一刻之后,苍老堡上空响起沉闷的号角声,随后一群群呼嚎勇悍的蛮骑在各自埃斤首领下消失在夏境的黑夜里。
临城行军都营治外校场,经过一夜的躁乱、叫骂之后,这只庞大的征役队伍终于安静下来,在飞驰而来旨意的命令下,临城郡守姚启圣与行军都营总指挥使蒋赣、临成都司马钟等人打开郡守府库,将甲胄、兵刃发予骁武皇的兵丁。
林秀这些人在各营的都伯带领下,在校场中央的司库官处领取到自己的甲胄和刀刃,回到各自的列位处,林秀等人脱下身上的青丁征役服,换上了皮甲衣,林秀看着手中的横刀和蒙皮盾,心中莫名一紧,将蒙皮盾放在脚边,拔刀出鞘,瞬间,一抹寒光映入牟子,那股子冷意让林秀手腕一抖,险些把横刀扔掉。
觉察到这一幕,赵源过来,低声问道:“阿秀,怎么了?”
“没…没事…”林秀脸色有些焦躁,揪起根底,林秀是从横刀的寒光中想起来在草原上搏命时的景象。
此时,李虎、林怀平、林胜等帐下弟兄们都装配完毕,猛然看去,那灰色的皮甲,腰挎的横刀,手中盾牌,使大伙看起来真像一名夏兵。
“秀哥,你说朝蛮子身上砍一刀,会是什么样?”
李虎拎着横刀来回试手,出声问道,结果林胜戏虐一语:“蛮子什么样大伙不清楚,只是你这身般,一刀下去,必定血溅三尺!”
“混账玩意儿!”李虎低骂一声,不再接林胜的话茬。
林秀看着眼前的弟兄,他有些害怕,害怕这些弟兄们在蛮子的弯刀下丧命,在蛮骑的铁蹄下尸骨无存,随着一只大手按在肩头,林秀回头看去,赵源冲他点点头,就这一个眼神,林秀焦躁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呜呜…呜呜…。”
号角传来,校治营上,巡查卫在教头营的呵斥下,与各营都伯一起将骁武皇的这些兵丁整集起来,半刻之后,杂乱的校场之上出现了一个个营列军阵。
在骁武皇数万兵将的注目下,蒋赣这些人陪同几人出现在高高的巡查卫台上,由于离得较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