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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史宝河过于揪追此事,李天起身:“史将军,此战黎军骁勇,损兵半数,陛下犒赏此宴,末将等心感戴德,在此,末将一敬杯中酒,于上尊陛下!”
“说的好!”史宝河被李天挑开注意,当即起身端杯:“来来来…诸位将军,此战大胜,必是陛下天威庇护,我们同敬陛下一杯!”
说罢,李天双手蜷臂,奉盏于半空,让后朝天一举,轻轻洒落于地,跟着李天满上第二杯。
“这第二杯酒,末将敬那些战死的将军兵勇,没有他们拼死抵抗,末将怎能捡来这功绩!”
此言一出,张祁眉头一抽,似有不悦,他注视李天,可李天并不躲闪,反倒直视看来,似乎在说‘你难道不认同么?’
当然,张祁不会傻到此刻与李天交心,虽然二人近来分歧欲多,可是张祁敢言,若是自己有性命之忧,李天必定会拼死相救,原因就是他们为书院好友,意气兄弟。
短暂的迟疑,张祁把第二杯酒半饮倒置,敬那些亡故的英灵。
两杯酒落,李天话音稍沉,史宝河诧异二分,李天才道:“这杯酒…敬天道义理,燕王此败,非兵力将领之过,乃其人伦大道不恭,天不向之,末将身为大夏子民,理应奉功护皇,若有二心,必将遭天谴罪罚,想来那北安军也为同道之人,史将军,您说呢?忠武将军的军行高位可是陛下亲封的!”
听此,史宝河一愣,他刚想发怒,可是面对李天的神色,他忽然发现李天说的颇有道理,此战北安军驰援跨地千里,几乎年近之久,若是这样一个以生命血性来拱卫皇恩的人是粗鄙种,只怕当世已经没有忠贞者,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出林秀为何不来参加犒赏宴。
宴者,喜庆之,恩华之,可北安军鏖战血战,损失惨重,以林秀那等重情重义,遵守大道之途的将领,必然无法抛弃心中的执念,不顾所部将士的哀伤之路来此。
想到这,史宝河也就释然了。他将第三杯酒虎饮见底,让后离开自己的位置,来至李天面前,躬身一拜。
“李将军不愧是曾经北疆辽源军李氏铁骑的英根,方才…是本将唐突了!”
“史将军言中,末将…仅仅是有感而发!”
李天恰到好处的托辞过去,史宝河既保住了颜面,也将林秀的难处给理解透彻,于是乎这场稍有不快的犒赏宴才得以进行。
一个时辰后,犒赏宴结束,史宝河带着林秀的谢恩书回城,张祁回帐之前,着人唤住李天。
“景允,帐中那些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面对质问,李天似醉似醒:“俞至,有些事你可以做,有些事你不能做,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否则一旦事出,你当真心乐其为?”
“你…”
李天话辞混沌,可张祁也知道他的意思所在,那是提醒张祁,自己的身份与林秀一样,皆为外军,借以此刻的境地,外军互看疏漏,一旦被中都寻到名头,只怕连带罪责就会徐徐降下,那时不要提什么功赏,就是本有的一切能不能稳固都是问题。
北安军将帐。
林秀将战亡书料理完后,交给唐传文:“把这些东西交给苏文,他知道该怎办!”
唐传文点头,林秀力疲,可他还是强撑着起身,方化赶紧走过:“将军,已经深夜,你要作何?”
“我想去看看陈官、刘磐…”
听此,方化心里一酸,旋即点头,为林秀带路,出帐前,唐传文道:“将军,有句话…属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提点您一下!”
“但说无妨!”
“此战,北安军功名之至,可是过失同在,将军知道属下在说什么,为了剩下的弟兄,为了北疆,请将军收身落位,以保万全!”
唐传文话落,便拱手离开,林秀立在帐帘处半晌,才道:“传文一片苦心,某深知了!”
“殿下,您已经跪了大半夜,起来歇歇吧!”
黄安三度出来慰安誉王,可是誉王景炎仍旧不理,望着乾清宫的宫门,誉王如磐石钉于地,纹丝不动,他知道,只有夏武帝召见他,他才能把罪己书亲声言出,不然夏武帝心中终有一坎,而那道坎就是皇权家世中最为忌惮的鸿沟。
“黄总管,父王歇息了?”
景炎低问,黄安摇摇头:“陛下借着大胜之机整治朝风,几十名官员一夜间被抄了家,从罪者牵连千人,陛下如何能睡?唉…天造弄人啊!”
“那小王恳请总管代为传话,就言罪儿请见父王!”
景炎冲黄安一叩,黄安可不担着,他立刻同跪:“殿下,此间陛下多事,您就不要在此了,您自行统兵出击的嫌疑忌讳,自有老臣为您疏解!”
第五百五十一章功过是非4()
“老臣?谁?”
誉王不明,黄安也不多言,拱手告退:“殿下,回去歇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事有天定,您的心意…陛下早晚会明白!”
待黄安离开后,誉王的宫阁令任凯赶紧跑来,扶起景炎:“殿下,咱们回去吧!”
景炎点点头,只是他跪地许久,这猛的一站起来,双腿麻木,几乎空无,也亏得任凯搀扶使力,不然景炎就要再度跪下,只是景炎不知,他的这番模样全被远处的太监小金凌看到。
小金凌匆匆赶回乾清宫寝阁,冲夏武帝道:“陛下,誉王离开了!”
夏武帝没有作声,小金凌又道:“陛下,誉王离开之前,黄总管去和他言语片刻,不知说些什么!”
“恩?”夏武帝沉声,小金凌心里一颤,当即跪下:“陛下赎罪,奴才说错话了!”
“出去!”
半晌,夏武帝撂出这俩字,小金凌如逢大赦,赶紧连滚带爬离开乾清宫,来至庭门外,小金凌一口长气未喘允,黄安迎面走来,瞧着小金凌的模样,黄安轻咳两声,结果小金凌吓的一颤,待他回身看到黄安,小金凌赶紧跪下:“阿爷!”
“小崽子,你在这作甚?”
面对质问,小金凌只顾抹着额头的汗,末了才道:“奴才给陛下上御膳,可是陛下没有胃口,把奴才给轰出来了!”
想到此刻正是夜食饭点,小金凌顺话往下说,黄安也没有多想,叱骂小金凌两句,便进了乾清宫。
“陛下,这是史宝河将军送来的北安军谢恩书!”
“谢恩书?北安军谢什么恩?”
夏武帝稍有混疑,黄安近前道:“陛下,听史宝河将军说,北安军此次南进驰援伤亡惨重,其将林秀并未参加陛下恩旨的犒赏宴!”
听到这话,夏武帝稍稍皱眉:“这个林仲毅…”
听出夏武帝话里的不悦,黄安唯恐夏武帝心思乱想,毕竟眼下中都刚刚安定,若是夏武帝一时抽风,再来个林仲毅奉恩不尊,给他下道罪罚旨,就算林仲毅认了,可他麾下那些北疆汉子怕是不会顺从,一旦闹出兵变谏旨,可有得中都这锅汤翻滚了。
“陛下,这谢恩书就是林仲毅泣血而写,陛下不妨看看,说不定就会明白林仲毅为何不参加犒赏宴!”
黄安这么一提点,夏武帝才打开那封纸卷,待其看后,夏武帝没什么反应,黄安不明情况,心中一时打鼓起来,可是黄安又不敢多嘴,思量中,夏武帝看了黄安几眼,那般深沉犹如古潭,末了夏武帝摆摆手,黄安才退下去。
“来人,召戚安!”
夏武帝令声,自有皇门令去向监察司下旨。
深夜,中都城外一片静谧,北安军营盘内,阵阵哀声低鸣不断,那是一些重伤的兵士难以入睡发出的呜鸣。
“骁将大人,已经子时三刻了,您歇息吧!”
毛云巡夜归来,看到靠在营盘空地车驾上的赵源,低声唤出,赵源不应,反倒拿起脚边的酒壶灌起来,直到壶内传出空气咕咕声,赵源才把酒壶扔到一旁,让后打着酒嗝道:“这狗日的世道…一番战事下来,咱们北疆的弟兄还剩多少?”
“骁将大人…你喝醉了!”
毛云上去搀扶,却被赵源推开,借着酒劲,赵源一拳一拳打在车驾辕子,只把辕子打的稀烂:“我恨啊…恨天道不公,为何皇权之争是上面的事,可死的人是我们…”
眼看赵源言乱无寸,林怀平正好从营外回来,看到赵源模样,林怀平赶紧奔过,一把扯住赵源:“源哥,你喝醉了,随我回去!”
赵源看清林怀平,大着舌头道:“怀平…你说…咱们的弟兄死的冤不冤…到现在,中都可送来一丝一毫的药草补给?除了几坛子马尿似的酒水,连给死去弟兄裹尸用的牛皮都没有,任由那些弟兄召来苍蝇臭虫,我这心…痛啊!”
在赵源的发泄中,李虎、林胜等各校都队的将领从自己的帐列出来,不知是不是弟兄们压抑久了,此番得赵源高呼,竟然有不少随众者。
“源哥,咱们进中都,找秀哥,让秀哥闻那些中都狗要些粮草供给!”
李虎大声,黄齐、花铁梨一应同语,林胜沉默不言,焦褚、裴长风、万俟良、程达四人则看向李虎,末了焦褚道:“我说诸位,夜已深,听说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进中都随将军拜封,没精神可不行,容我先退去歇息!”
焦褚一开话头,裴长风三人也都离开,最后林胜示意林怀平松开赵源,沉声:“赵源,咱们此刻身处中都,不是在北疆,阿秀受令与中都北校场,即将领封,你若是想他好,就把所有苦咽下去,若是不愿,你就尽情大嚎,最好让对面的黎军听到,那些家伙正愁找不到咱们的疏漏,抢咱们的功绩!”
“林胜,你怎地说话…敢情这几番战斗你义鳞骑损失少是不是,死的不是你的麾下兄弟!”
李虎破口叱声,林胜眉目一抽,箭步凸上,其速度之快,让李虎不妨,眨眼之后,林胜铁手化抓,死死扣住李虎的颈项。
“胖子…你是阿秀的青雉兄弟,可我也是他的同族血亲,论亲近,你休要那儿时的尊身来压老子,谁给你脸面老子不管,可是老子的脸绝对不会给你们任何人,老子把话放这,阿秀领封乃当前大事,至于兵士亡命的后事,自有苏文、韩墨、唐传文三人携力相做,轮不到你这个前军莽夫叫嚣!”
一通斥言把李虎憋的双目怒睁。溜圆血红,稍稍一瞬,李虎猛然发力,挣脱林胜,李虎抄拳就打,林胜当然不退,眼看二人搏手,赵源怒声:“够了!”
与此同时,林怀平也夹在二人中间,以免二人再斗。
“林胜,李虎言辞稍过,你我身为长岁之位,训斥应当,可还不到你动手的地步,此次我酒后乱言,待明日面见阿秀,我自会请罪,而你…休要在逞威,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五百五十二章功过是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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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话里,冲李虎一句:“滚回去歇息!”
看到这里,林怀平赶紧打起圆场:“都是自己兄弟,有话好说,没必要大动肝火,明日领封,后日奉诏,顶多五日,咱们就可以撤兵回北疆了,那时回到家,弟兄们怎么叫骂都行,现在都忍忍,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半刻后,北安军营盘再度静谧,只是静谧之下,人心早已在战事权风中变化,林怀平营帐内,看着一杯接一杯的林胜,林怀平忧心:“胜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