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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源哥…没这么严重吧…”
李虎似有不信,可赵源一脸阴沉,全然不像开玩笑,李虎一怵,闭上嘴。
这时,柏世仁从前面奔回:“赵将军,东南十里外,发现骑兵踪迹!”
赵源顿时皱起眉头:“再探!”同时,赵源命前军赶往东面的于庄驻扎,以遮蔽本部的踪迹。
戴良部。
戴良驻扎在黄庄,一日来,他把斥候放到三十里外,可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北安军有胆子偷袭濮阳,怎么可能眨眼就没影了?难不成他们已经撤退了?”
戴良暗自思索,可陆言军告写的明明白白,况且北人骁勇,性格好战,在没有大势改变前,他们也不可能退去。
“报…”
令兵呼喝,扰了戴良的思绪,他略有不耐烦:“何事?”
“将军,西北方向好像有敌军哨骑?”
听此,戴良起身:“说准确点?是中都溃兵,还是其他军行?”
“咱们的斥候离得有点远,看不真切!”
戴良叱声:“废物,再探!我要确切的消息!”
令兵离开后,戴良也坐不下去,万一真是北安军,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否则陆言的下场就是他将要遭遇的结果,想到这茬,戴良命令各校整军出动,严加防范,一个时辰后,令兵再回。
“将军,西北四十里外,有一支五千人军行驻扎在于庄方向!”
‘轰隆’
晴空万里,忽然一声霹雳炸开,赵源这前军内,一些战马险些受惊。
“怪事…这大晴天的…怎么就打雷了!”
花铁梨摇头,身旁的弟兄道:“骑尉大人,不知道您听没听过那个传闻?”
“什么?”
“晴日雷,苍天怒,烈阳照耀万物干…闹不好,今年夏季又是个大旱灾年啊!”
“住嘴!”
花铁梨叱声,麾下兵士一怔,不敢多说什么。
“老子告诉你…什么狗屁灾都没有…况且咱们北安军可不是什么叛逆反贼,怎么会造老天降罪,你莫给老子乱说,不然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第四百九十章暴雨将至4()
花铁梨虽然生气,可心底也在犯嘀咕,他是强盗贼人出身,对于天灾很是了解,像往年贼人盛行时,大多是天灾闹得,当下河水翻浑,大夏虎帅秦懿败亡,这些悲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老天灾祸,一时间,花铁梨心下不安,他正要去见赵源,结果赵源的急令传来。
花铁梨急急奔到将帐,李虎、黄齐等人已经候命在此。
“赵将军…何事紧急?”
“发现燕军踪迹!”
赵源环顾众人,道:“在我部东南四十外,发现燕军踪迹…”
“好事!”李虎性急粗声:“这下虎爷要大干一场,出出心口的闷气!”
“但是据哨骑来报,此部燕军约有万余之上,是我军一倍…所以为保万全,让袁弘、韩墨二人将出击方略详细道来!”
赵源退身坐下,韩墨、袁弘二人将地图拿出,在地图上,二人早已标注出燕军可能的进攻方向,李虎大眼一扫,发现二人军略为分向进攻,这让李虎不明。
“我说二位,咱们本就弱势,还要分兵,万一其中一支败退,岂不是让自找漏子?”
“非也!”
韩墨摇头:“正因为我们兵少,才不能全力一击,那样只会败露我们的底子,但是分兵攻击,可以造声势,让燕军不明我部虚实,借此拿下他们!”
于庄南向十五里处,有一片谷地,由于战事侵扰,周围村庄的百姓全都逃走,这些谷地也就荒废了,经过一春夏的疯长,谷草都长到上一人高。
戴良率兵来至谷地南向的石坡上,远远望来,那于庄正好位于谷地下风口,若是在谷地西面的旷野开战,待双方战到悍烈时,一把大火烧去,就算烧不死人,那股浓烟顺风下飘,也能呛死不少。
“传命前锋校列营尉,让他大胆的行进!”
戴良下令,旗令兵立刻挥旗示意,几里外的前锋燕军校列传来几声呜鸣,算是回应。
前锋校列共计三校三千余人,营尉望着四野荒芜,心瓷如石,忽然,一声刺耳从侧翼传来,营尉立刻嚎声:“警惕!”
话落,箭雨从远处射来,在燕军营尉的指挥下,三千燕兵立刻结阵,抵挡箭雨袭击。
“杀…”
箭雨过后,杀声传来,营尉望去,乃一彪人马从右翼荒地后的灌木林中冲来。
“枪阵,抵上,弩队,压制!”
营尉叱声,旋即,一千余燕兵横列结队冲上去,那李虎手持刺锤,一马当先,其部右先锋校列的弟兄紧随其后,面对燕兵的箭雨,李虎刺锤横扫挥挡,只把羽箭打断成片。
“枪兵,杀…”
眼看北安军要冲至百步内,枪队小校急声,数百枪兵耐着胆子杀奔上前,可是李虎这些人虽然青俊,但在沙场搏命中已经练就胆识,对于通用的枪兵抵战骑兵,他们自由一套方法破之,那就是林秀从北蛮人手中学来的抛石术。
当然,李虎这些人不会抛石,他们用更为简便的抛枪来冲破枪兵阵,当李虎刺锤横挂于身后,左臂从马鞍前的枪袋里掏出三尺短枪,一个甩臂,短枪化作银光飞出。
断断四五十步的距离让抛枪发挥出臂弩的威力,一时间,数百跟短枪把燕军枪兵阵扎的稀碎。
“不准撤!”
枪兵小校斥候,可战马奔袭,势大力沉,燕军枪兵们看到前队溃散,后面的人怎敢上前拿命顶?不过眨眼功夫,李虎这支右先锋队冲进燕军阵列。
面对撤退躲闪的燕兵,李虎刺锤横扫,所过之处,人倒血溅,实在凶横。
“围战,围战!”
前锋校列的营尉大声斥候,旋即余下两千兵士早就在李虎冲击中散开,形成两道移动的兵墙,向李虎后路压去。
但是不等燕军营尉围战李虎,在所部左翼,花铁梨的左先锋校列杀来,两相夹击,营尉显然乱了分寸,不消片刻,营尉只能下令全部撤退。
石坡上,戴良看到这里,道:“派两校兵士从边缘过去,我要确定北安军有没有其它埋伏!”
一营尉得令离开后,戴良再下令:“后部压阵,中位校列从右翼出击,杀奔那胖将!”
当‘呜呜’的号角传来,李虎回身看去,远处的石坡上再度荡起烟尘,他知道这是燕军的后力,按照赵源的交代,他们打了一个先机后,就应该暂时撤退,避开燕军的兵锋,可是李虎好功,为人急躁,哪能放过燕军前锋校列的败兵,于是李虎一个转身拨马,领着所部数百兵士向石坡方向杀去。
“这个胖子要干什么?”
正在混战中的花铁梨看到李虎率领右先锋列部分兵士离开战场,顿时急了眼。
“快…快把李虎肆意鏖战告诉赵将军!”
花铁梨大声下令,片刻后,一骑回奔道赵源本部,赵源听此,顿时燥骂:“这个混账…”
“将军,李虎贪功,若是不对他的后路拱卫,就有可能被包围…”袁弘出声,赵源怎能不知这个情况,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虎受陷。
无奈之下,李虎命周长禄率本部五百轻骑前去支援,另派黄齐做好出击的准备。
中都,由于夏武帝亲令急命,南宫保在随吴范、王藩二人前往首阳城的途中接连被龙目司的龙卫追上。
“这些混账怎么像幽魂野鬼…死追不放!”
王藩唾骂,饶是吴范累的直喘粗气:“休要多言,再加把劲,只要过了首阳城,殿下派的人就会接应我们,那时咱们就安全了!”
话虽如此,可首阳城是中都当前的西界边防城,怎么可能轻易穿过?
行至首阳城东门时,望着戒备森严的守卫,南宫保道:“眼下肯定进不去,就算进去了,再想从西门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世子何意?”
“绕道!”南宫保肯定的说:“首阳城的南城接连岐水,咱们不妨去渡口,乘船绕开首阳城的防备,虽然会多浪费一日,可较之穿城而过,还是要稳妥的多!”
“那就依世子所言!”
吴范、王藩二人弃了马匹,与南宫保绕开大道,从小道前往首阳城南边的岐水渡口。
第四百九十一章暴雨将至5()
岐水渡口前,远远地,南宫保、吴范看到一些中都巡防卫正在设卡盘查。
吴范皱眉:“世子,瞧着态势…咱们怕是不易走脱了!”
“走不脱也要走!”
南宫保一脸坚定,在他心里,中都就像沉沦之地,到处弥漫着权力锋刃的漩涡,他虽然身为勋贵之后,颇有将才,可在庆亲王府的名位勋爵消磨中,早已丧失自我,说是像野狗崽子一样被皇权使唤也不为过,倘若现在不反省抽身,闹不好那天死在中都城下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些,南宫保示意吴范、王藩想办法,尽快离开,不然越拖危险越大,在几人观望情况时,王藩忽然看到几支商货队走来,而那商货队的旗标正是自己掌控的寅记商货行。
王藩眼睛一亮,道:“大人,属下有个法子,能够避开这些兵士!”
“什么办法?”
“那几支商货队是属下所在商货行的货队,咱们可以混在货队里,装作随船的挑夫,走商船过渡口!”
王藩说罢,向商队跑去。
“都快点!”
寅记商货行货队把头张白正冲一众挑夫们叱声,这些凭着力气过活的挑夫虽然不悦把头的叱声,可人在活命饱腹前,也只能憋足劲,把一袋袋百十斤重的商货往拖车装。
这时,一人来到张白身后,张白正在盘账,被人打搅,他很不耐烦:“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没看到爷正在忙着,赶紧滚开!”
唾骂之下,张白发觉身后没声,他余光扫去,顿时吓得一颤,连带方才的盛气模样也消散不见。
“王掌柜的…您…您怎么在这?”
“张白,月余不见,你脾气见长啊!”
听出王藩的愠怒,张白额头蒙上一层汗水,他强笑道:“掌柜的,这不都是那群贱民闹得…眼下四野兵荒马乱的…劳力不好雇,雇来了也不好好干活,得厉害点才能震住脚!”
“废话少说,爷有紧要事…你与我来!”
王藩带着张白来到南宫保、吴范二人身前,瞧着两人及身后青汉的模样,张白这个跑了半辈子货路的人精也能猜出些门道,但他并不直言。
“掌柜的…要做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但小的能力多大,您心里也有数…”
“滑精鬼!”
吴范斥责一声,张白只顾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而王藩眼见吴范和南宫保二人应允,便冲张白细细交代,结果张白面色果然一愣,旋即煞白,可王藩是他的东家,管着他在中都的好日子,故而张白愣了片刻,狠声憋劲道:“全凭掌柜的吩咐!”
半刻后,南宫保、吴范、王藩及十余命风翎卫装扮成寅记商货行的挑夫,混在搬运队里,张白抄起老爷的嗓音,一通嗷嗷,百十个挑夫推着板车来到渡口前。
“站住!”
巡防卫小校叱声,拦下这些糙汉子,一众挑夫缩手缩脑,根本不敢应。
不消片刻,张白从后面挂着褡裢跑来:“官爷,何事?”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