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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斗,想到日后的可能,脱雅的心竟然在焦躁中生出一丝害怕,一丝伤痛。窝阔是她的兄长,暴躁勇猛,也是野狐的希望,她不愿哥哥进入那什么英魂途,受族人敬仰,她只希望野狐部在拓牙达父亲埃斤老去以后,能在哥哥的弯刀下越来越强大,而不是死在眼前夏人的手中,但她也不愿这个夏人死在哥哥的刀下。
“该死…我到底再想些什么…”
脱雅意识到自己思绪混乱那一瞬间,便奋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末了她转头看向帐帘处,怒骂道:“力古娜,你死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沉闷的酸痛就像水流冲击堤坝一样,一股一股撞在林秀心头,干裂似乎喷出火焰的喉咙随着胸腔气息涌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缓缓睁眼,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她长发搭肩,那一绺绺的发辫散落在肩头,不觉中与灵儿的身影融为一躯。
“灵儿…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咒骂女奴腿脚拖沓的脱雅当即转身,俯身上前道:“你说什么?要喝水?”
只是当脱雅听清林秀的话时,自言一句:“灵儿?如此灵动的名字,怕是夏人女子?等等,夏人女子!”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茬的脱雅顿时感觉火气满腔,当即一巴掌抽在林秀脸上:“软骨头,你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夏人女子,我真想抽死你!”
只是脱雅生气这一幕正好被进帐的力古娜、王芐、巫医等人看到,三人皆是一愣,脱雅回身看到三人,气的就像一头小老虎:“力古娜,你个老妇东西,腿被打断了,如此拖慢!”
力古娜根本不知道自家主人为何这么大火气,当即愣在原地,王芐皱了皱眉,看到林秀正奋力的睁开眼睛,他也不多言,上前一步,将事先熬好的药汤端了上去,有了王芐和巫医,脱雅径直起身向外走去,力古娜赶紧跟上。
“主人,您…您怎么了?”
此时脱雅心燥的很,力古娜又是个没眼色的女奴,直接撞倒火药桶上,被脱雅劈头盖脸一顿喝斥:“你个老妇腿的蠢货,找人找这么久,莫不是又和你那马奴汉子厮混去了,信不信我挑了你的脚筋,让你永远趴在地上…”
“主人,奴错了,奴下次一定腿脚快点…”
力古娜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可是这非但不能让脱雅解气,更让她火气再涨三分,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起手里的鞭子就朝力古娜头上打去,结果鞭子在半空中被人扯住,脱雅回身一看,王芐已经给林秀喂完汤药出来了。
“你给我放开!”
脱雅大声呵斥,可是王芐稍一用力,就将马鞭夺过,让后甩到地上:“你这么发脾气有何用?打死她就能解了你的心结!”
第58章 风起战号()
“要你管!你个夏人老头,是我父亲需要你,不是我需要你,你给我滚开!”脱雅应声,可是王芐顿了顿却说出一句让她琢磨不透的话:“脱雅,希望我猜错了,但是你要明白,你是草原人,而牛皮帐里的是…夏人!”
对于这话,脱雅忽然一愣,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老头似乎意有所指,可是夏人的话总是那么曲折繁琐,让人厌恶。最终脱雅狠狠瞪了王芐一眼,捡起马鞭就转身离开,力古娜则抹着眼泪跟上,生怕脱雅再火起来要挑断她的脚筋。
牛皮帐内,林秀已经完全清醒,他慢慢直起身子,低头看去,肩膀、腰肋处都缠了绷带,忽然他想起了爹爹,当下他不顾伤躯,拄着一根撑帐帘的棍子从大帐里一瘸一拐的出来,结果四周的蛮子们看到他,都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而那些腰挂弯刀的勇士汉子们,更是冲他投来敌视的目光,不过让林秀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过来阻止他的行动。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林秀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走向羊羔圈大帐,帐外,几个守卫的蛮子看到林秀过来,蹭的站起来,那般态势让人很怀疑他们会不会直接轮刀劈上来。
“我要进去看看我爹!”林秀缓了缓劲出声,几个蛮子相互看了看,谁也没说话,这时林秀身后走来一人,几个蛮子当即躬身施礼:“窝阔主人!”
窝阔一脸铁青的走过来道:“让他进去!”
“是!”
看守的蛮子当即挑开帐帘,林秀立即闻到那股子腥骚的羊粪味,只是他没有犹豫,直接抬步进去,结果窝阔冲他道:“软骨头的杂碎,等你伤好那一日,就是你我死斗的时刻,我一定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那就等到那一刻再说,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林秀应声,随即进入,留下怒气满腔的窝阔伫立在原地。
“林秀,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看到林秀,何老九、大胡子这些人当即围簇过来,林秀张目四看,还未出声,何老九先言一语:“林秀,放心,你爹没事!”
话落,大胡子几个刀客闪开,让后林秀看到角落里盖着羊皮袄靠在围栏上的林懋,大胡子顿了顿开口:“你拼命拿回来的羊、马奶酒、药物救了你爹,只是我们没敢告诉他你的事!”
眼下父子再见,旁人的话已经入不了林秀的耳,他来到林懋身前,细眼看去,林懋本就苍老的模样此时更显出几分憔悴,由于背后刀伤过深,林懋损了脊柱,保住命已经是万幸,至于直立行走,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林懋颤音连连,双目红肿,他抬起脏黑粗糙的大手想要拭去林秀脸颊的血迹,可是手到半空却呆住了,他害怕这是梦,一旦碰到,梦也就醒了,林秀就没了。
自数日前林懋醒来,何老九等人都不敢告诉他林秀与蛮子搏命的事,万一老家伙伤心惊惧,一口气背过气就造孽了,可是林懋走商一辈子,也是人精一个,看到药物、马奶酒、和羊肉,他就知道林秀一定做了什么,否则本就缺少食物的蛮子如何会给他们这些奴隶供给这些东西。
“秀儿,爹错了,爹若是听你的话不走这趟商,你也不会受此要命的罪…”林懋孥动着嘴,只是话未言进,他已经老泪纵横,面前,林秀哽咽的摇摇头,强声道:“爹,您老没错,错的是世风,错的是老天,您是儿的老子,您永远不会错,现在您老放心,儿要带你回家…儿一定能做到…”
野狐首领大帐内,拓牙达埃斤急的坐立不安,不久前,他的那可儿依扎兰回来禀告,窝阔带着所属部众在两牙湖东侧的深草区进行狩猎,结果与青狼部牧奴们相撞,一番突袭后,抢了他们五百多头牛,可是还没等离开,就被青狼崽子察台喇缠住,恶战一场后,已经撤向西北的干涸区。
眼下,青狼部已经派出大量部族勇士分两部袭来,一部由察台统率向西北追击窝阔,试图断了野狐埃斤的血脉,一部由青狼部柞木合埃斤的那可儿图布率领,向野狐老营袭来,由此看来,青狼崽子们这次是要下血本,将野狐部从草原上消灭掉,完全独占水洼子和两牙湖。
听到这个消息后,拓牙达埃斤接连怒骂窝阔行事如此鲁莽,只是骂完他就要想法应对危机,他当即命依扎兰集合部族勇士,准备应战,虽然青狼实力远远大于野狐,可是事关血脉延续,拓牙达埃斤必须奋起一搏,以此求得部族生机。
除此之外,拓牙达埃斤又大喝一声:“来人,立刻把王芐给我找来!”
帐外的勇士当即冲向王芐的木棚,须臾之后,勇士们将王芐带来,路上,王芐早已从野狐营地上空的号角声听出异样,在首领大帐前,拓牙达埃斤急奔至身前,焦躁急怒道:“立刻把连击弩给我的勇士配上!”
王芐看着四周神情一个比一个严峻的野狐勇士,沉声道:“不可能!”
“什么?”拓牙达埃斤闻言一惊,跟着就像一头发狂的老狼一样扑上来,他一手卡主王芐的脖颈,一手拔出弯刀顶在王芐的胸膛上:“老畜生,你什么意思?你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拓牙达埃斤,连击弩,你给的材料只够造出八十余张,弩矢不过一千,你觉得它能给你的勇士带来什么助力?再者,他们会用么?你会用么?”
“你…”拓牙达埃斤气怒却无法应声,王芐说的不错,连日来他只顾筹划如何防卫青狼崽子的偷袭,倒是把王芐给抛到一边,现在危机了,急手就用根本行不通,毕竟这等利器并不像骑弓骑射那般是个人就会用,它需要技巧,会用了威力无穷,不会用连个木杖都顶不了。
可是眼下青狼崽子们的已经快扑到家门口了,窝阔也被逼到西北方向的干涸区,他哪有功夫在让部族勇士去练习使用?真要那样,他们野狐部就要去见苏门达圣了!
第59章 风起战号2()
“你这个夏人,当初我救你一命,不是让你在这安然避祸的,现在我的部族陷入危机,若是我的儿子和部众被青狼崽子的铁蹄踏下,我会在那之前先杀了你,让后杀了那些夏人,让你们这些杂碎混账在天魂路上做我们的奴隶!”
说到这,拓牙达埃斤冲身旁的依扎兰怒喝:“立刻把那帮夏人带到这里,立刻处死他们,既然我们活不了,就让这帮贱骨头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听着拓牙达埃斤的咆哮,依扎兰立即带着三十来名精壮勇士奔向何老九、鲁震等人所在的羔羊圈大帐,在此期间,王芐一直平静的看着暴躁如雷的拓牙达埃斤,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无所触动。
大约片刻之后,林秀、何老九、大胡子、鲁震这些人被野狐勇士粗暴的带到拓牙达埃斤面前,那林懋更是被两个蛮子拖在地上走,林秀冲上前去,企图阻止,可是他伤痛加身,根本没有抗拒余地,依扎兰粗壮的臂膀横扫一拳,他便摔倒在地。
“杀了他们!”
拓牙达埃斤盯着眼前的王芐狠声一语。在他眼里,草原上的唯一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那些狼崽子比狐狸更强壮,他无法改变,但是他可以在死亡降临前把眼前惹人心烦的夏人贱骨头轻易捏死。
依扎兰得令上前,他抄起弯刀就向几步外躺在地上的林懋冲去,林秀摇晃着晕乎的脑袋,爬起奋力扑挡,依扎兰怒骂,可是林秀丝毫不退让,他抽身以棍子当做武器,斜砍劈挑,一个长蛇探洞就将依扎兰的弯刀打落,一时的疏忽让依扎兰脸面全无,这个壮硕的野狐勇士当即从身旁勇士手中夺过一杆长刃的钉锤帮,挥手携风打来,林秀持棍抵挡,却被打的棍断人飞。
看着眼前夏人遭罪,拓牙达埃斤心里生出无比的舒坦,这或许就是弱肉强食下的暴虐心理,自己就算遭受厄运,也要别人死亡的痛快。
只是依扎兰还没打上去,一根木杖从他身后袭来,这木杖轻佻如风,却力势重如山,‘嗖’的一记横扫,木杖狠狠打在依扎兰的腰肋上,依扎兰身躯壮硕,却也不由得生疼怒骂回身,结果看到王芐沉眉冷目,将木杖舞转的似那风火轮,瞬间从下反抽至上,一棍三形打在依扎兰脸上,依扎兰当即止声后退两步,险些倒地,拓牙达埃斤看到这,怒喝:“老畜生,你想干什么?来人,立刻把他给我砍了!”
十多个蛮子勇士呼呵着冲上来,结果王芐横杖迎上,刀光冲袭,四尺木杖如囚龙破天般横砍突进,‘噹噹’数声,几把弯刀脱手飞出,几个蛮子或抱腿哀嚎倒下,或捂着面颊飞起离地。
目观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