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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榜上有名的士子都将称呼他为座师。
这对于朝廷重臣而言,可是难得的机会,毕竟在这尊师重道的年代,这其实就等于是给他了一个发展自己羽翼的机会。
将来这次科考之后榜上有名的,都会被朝臣自动化到他的门下。
当然,那些原本在朝中就有恩师的,也可以不去他门下拜见,若是不去拜见,那这个关系也就不会有人提起了。
可一旦等中举之后去府上拜见,那这个关系可就等于确定下来了。
当然,不去拜见的只是少数,多数都是没有什么能比担任主考官的官职更硬的关系的。
毕竟,能担任春闱主考官,这本身就是一个实力的证明。
而现在,一旦皇帝震怒,取消了这次的恩科,那也就意味着他徐阶的这个主考官自然是没戏了。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徐阶倒不怕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而是心中愤怒,这是有人在和他作对啊,这是诚心不让他当主考官的。
“严家……。”
徐阶嘴里嘀咕着,只不过声音却是极低,就算是旁人站在他身边,也是听不到他的嘀咕的。
这满朝文武,现在最大的势力自然是严嵩了,而除此之外的势力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倒严势力。
可以说,现在整个朝中的大小势力只有两股,严家和倒严。
除此外,在没别的势力了。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墙头草,严派的势力太过霸道,也就不允许容忍墙头草的存在。
而徐阶,其实就是倒严势力的掌门人。
“看来,还是被觉察了啊。”
徐阶叹了口气,面色有些颓废,他一直都在忍,就是不暴漏他,若是连他都倒下了,那倒严只会更加的困难。
一直以来,徐阶都以为他隐藏的很深,甚至已经获得了严家的信任,毕竟以一个内阁次辅的身份,在严家父子跟前低三下四,这是很丢人的事情。
一旦传了出去,他徐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可没想到,哪怕是他做到了如此地步,仍旧是不能麻痹严家父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徐阶眉头皱在一起,既然已经出了问题,那在去后悔也已经晚了,只能是想哪里出了纰漏,赶紧给补上。
现在还不是和严家父子真正撕破脸的时候。
想了许久,徐阶仍旧没能想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但是,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朝中如今除了严家,在不会有人对他下黑手的。
“唉。”
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承认,可徐阶现在还是只能咽下这口怒火,老实的拿着这份奏折去找严嵩商量。
而且,还不能暴漏了他心里的怀疑。
屈辱。
这对徐阶这个内阁次辅而言,是天大的屈辱,这就等于是被对方打了巴掌,不仅不能抽回来,还要送上另一侧对方打。
甚至,还要挤出笑脸来问对方手疼不疼。
这种事情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天大的屈辱,更何况是他堂堂内阁次辅的身上。
可就算是徐阶想要发作,也是不敢的,真要他现在和严家父子撕破脸,到最后,不仅扳不倒严家父子,甚至他自己连命都保不住。
严家父子绝对不会放弃一个要了他性命,以此来威慑满朝文武的机会。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徐阶的身子都有些摇摆,毕竟,这个打击和屈辱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是夹在在一起而来的,并非是往常那样,忍着屈辱可却没有打击。
一手扶着桌子,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徐阶的步子朝着外面迈出了一步。
第九十六章 缘由()
半个多月已经过去了,这多半月对于京城内的普通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对于朝廷的官员而言,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能够接触到一些核心的官员而言,这些日子可不好过了。
各地的奏折不断送进京城,可以说,天下各地都在盛传将要加开恩科。
这事大多数官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只要没有圣旨下达,那,这消息就肯定是假的。
若是旁的事情,那些官员也就直接让衙役们抓人了,可这事牵扯的可是学子们,而且可以说是全天下的学子都牵扯了进去。
这要是真闹出了什么乱子来,最后挨板子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下来抓人的官员,所以,这事也就这么僵着了。
那些个学子传就传吧,只要不出什么事,官府也就装作没听到,只不过同时却已经给朝廷上折子了。
道理很简单,这事,那些个官员们也不想管,其一是怕出事了最后板子打在他们身上,其二,这些个官员说到底曾经也是学子。
现在要是这么着就下令抓人了,那他们在士林当中的声望可就彻底毁了。
可若是宫中有旨意传出来,那么哪怕是抓人,最后也是宫中背锅,和他们这些官员没什么关系,毕竟皇命不可违。
这是下面官员的想法,而在朝中为官的官员,尤其是那些朝中重臣,可就不是这么个想法了,下面的官员把这事推给了宫中,可宫中却是把怒火发到他们身上的。
加开恩科。
这事的确是有,只不过是当今圣上还没下旨罢了,但是提过的,而且,连主考官都已经选好了,就等下旨了。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整个天下竟然传遍了这事。
这可就是大事了,皇帝还没下旨,这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送进宫的奏折,全都被当今圣上给留下了,没人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几位大臣被召去面圣,回来以后,面色不好。
可不管旁人怎么打探消息,就是不肯吐露一字,而且,这事还不好追着问,不然指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但是,只要是知情的,心里都清楚,这次的事情其实就是冲着内阁次辅徐阶去的。
徐阶是皇帝选好的这次加开恩科的主考官了。
而现在,加开恩科的消息先于圣旨传了出去,这种情况下,皇帝是否加开恩科,可就不一定了,毕竟今年并非是什么朝廷庆典,只不过是皇帝有这个心思罢了。
所以,今年这个恩科,可加,也不可加,全看皇帝的心思了。
当然,虽然并非庆典,可皇帝要加开恩科,旁人也不能拦着,毕竟这是关乎天下学子的前途,谁要是这个时候敢拦着,那一旦传出去,可就成了天下士子的仇敌了。
谁也不傻,没人会把自己这么的树立在天下士子的对面。
可明着拦不住,暗地里阻拦,这还是可以的。
就像是现在这般,出了这么天大的事情,可不就是有人在暗地阻拦加开恩科么?
而加开恩科与否,和朝中官员的利益而言,并不算太大,唯独得益最深的,就是次辅徐阶了,一旦他成了主考官,那门下可是要多不少学生的。
所以,这次暗中传出这消息,打算破坏恩科的官员,其实也算是冲着徐阶去的。
朝中有数的几位重臣,都是盯着徐府的,都想看看徐阶到底是怎么个反应,可令他们失望的则是徐阶根本就没过激的反应。
或者说,徐阶连一个反应都没有,仍旧和往常一样,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没法,似乎这事和他无关一样。
“还没查出来?”
嘉靖盘腿坐在蒲团上,双眼合拢,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的阴森。
陆炳躬身站在下首,沉声道:“还未查出具体,不过,现在的线索倒是指向了朝中一人。”
陆炳,是嘉靖的奶兄弟,更是曾经救嘉靖于火海之中,如今可以说是真的嘉靖之下朝中第一人,朝中的哪个大案,都是少不了他的身影的。
就算是严家父子,在嘉靖跟前也没陆炳的。
而陆炳虽然权重,可对于士大夫却从来都不曾构陷一人,在朝中大臣当中是颇有声誉的。
“唉。”
轻叹了口气,嘉靖虽然喜怒无常,可到底不是铁石心肠,陆炳既然没说出那人的名字,嘉靖也就知道是谁了。
其实,在这之前,嘉靖心里就有个大概了,他虽然不早朝,看似不管朝政,可朝中的风吹草动,他是知道的清楚的。
也就因为此,他才敢不早朝的。
十足的把握朝廷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这个皇帝不至于被人欺瞒,他才敢不管朝政的。
只不过,虽然猜到了,可现在陆炳说出来,还是有着不同的感觉。
“也只有他了,才能有着能耐。”
“可惜了。”
“着实是让朕失望。”
嘉靖一反常态的连续三句话,充分的透漏了他内心深处的失望,要知道,平时嘉靖可是就算是说话,也没这么连续的,更何况是语气如此的连续三句话。
陆炳站在下面也不吭声,他负责锦衣卫,得来的消息如实禀报就行,其余的,就他管的范围内了。
而显然,对于陆炳的这种态度,嘉靖也是十分满意的。
“你先下去吧。”
嘉靖摆了摆手,若是往常,他肯定是要多和他这位奶兄弟说几句的,可今个,却是没多说一句,已经更能显出他内心的失落的。
“是。”
陆炳也没多话,点了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随着陆炳退出去,厚重的殿门又轰隆隆的合拢了起来。
半晌,嘉靖没有吭声,在一旁伺候着的黄锦也不说话,他从兴王府的时候就在嘉靖身边伺候了,直到现在,掌司礼监兼总督东厂,可以说是嘉靖的心腹之一。
也正因为此,黄锦才知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吭声的,若不然,哪怕他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指不定也要落一个训斥的。
第九十七章 缘故()
嘉靖此时的脸色十分难堪,原本帝皇最为忌讳的就是臣子的欺瞒,而如今,他最信任的严嵩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生气的。
但是,严嵩做出这种事情,针对的是谁,嘉靖心里也清楚。
伸出左胳膊,不等嘉靖开口,黄锦已经熟练的上前一步,扶住了。
从蒲团上缓缓起身,如今嘉靖盘坐在蒲团上一个多时辰都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在嘉靖看来,是他道行精进的表现。
“人呐,总是不知足。”
嘉靖慢悠悠的在大殿内走了几步,站在窗子前,脸上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可以说,嘉靖朝的内阁大臣包括在他身边伺候的这些个宦官,是最为艰难的一个时期。
嘉靖皇帝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法捉摸他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触了眉头的。
“权倾朝野,还不知足。”
“这么大的年纪了,唉。”
嘉靖眯着眼睛,对于严嵩,他多少还是顾念着一点君臣之情的,这其一是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君臣。
其二,严嵩办事在嘉靖看来,还是非常可靠的。
尤其是嘉靖所练丹药,大多数都是严嵩在旁边盯着的,由此也能看的出来嘉靖对严嵩的信任。
若非如此,严嵩在行为换在是朝中一个官员身上,怕是早就脑袋搬家了。
嘉靖的确是脾气古怪,可并不傻,刚登基的时候就能和满朝文武大臣争斗,并且最后占据上风,虽说是把整个天下的读书人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