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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设三司使一名,掌管统筹国家财政之事。在此时的大宋,户部沦为和盐铁司、度支司同等的地位。
六部权力减小了,其内部官职的品阶也有所下降。像六部各司的员外郎,由前唐时的从五品或正六品,降为正七品。
不过一个正七品的户部员外郎,也不是钟浩能慢待的,毕竟人家是京官,更接近中枢。
钟浩将静羌寨的接待工作安排好后,亲自带人赶早到合河津渡口去迎接林员外郎。
大宋的钦差排场远不及后世明清的钦差出行的排场大,林员外郎带领的钦差队伍是乘坐合河津渡口的普通渡船过河的。
下船后既没有打着传说中的团龙旗,也没有明黄伞幡,也没有敲锣打鼓的仪仗队,只是两个盔甲鲜明的禁军兵士打着两副牌子,一副写着“钦命差使林”,和“两榜进士林”,后面还跟着二十个甲胄同样鲜明、煞是威武的禁军军汉。
大宋的钦差仪仗没有后世明清的大,威严和作派也自然也远没有后世明清的那样的大,明清那时见了代表天子的明黄伞幡和团龙旗可是要下跪行礼的。大宋的钦差仪仗没有这些东西,钟浩自然也不用下跪了。
当然,其实大宋是不怎么兴跪礼的,哪怕是是见了大宋官家,一般都是作揖为礼便可以了。哪怕是朝会,大臣们也都是朝官家作揖为礼的,不用行跪礼。
在大宋,只有在臣子等到封赏或是获罪,单独见官家时,才会行跪礼,叩谢君恩或是处罚。
大宋远不像后世明清,特别是清朝那样,臣子动不动就要想皇帝下跪。后世明清那是,不但臣子要向皇帝跪,就是臣子之间级别差的大了,也是需要跪的。
人的尊严,在这不断的下跪中,也就越来越少了。
大宋的官家还没有像后世明清那样,动不动就践踏臣子的尊严。当然,就算大宋的官家想要践踏臣子的尊严,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这是一个“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年代,皇权远没有达到后世那么集中,士大夫们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据说是太祖皇帝赵匡胤觉得上朝时宰相坐着,和自己有平起平坐之感,很是不爽。于是有一次,宰相范质等人向赵匡胤奏事,开始大臣们还坐着,赵匡胤称自己眼睛昏花看不清,让大臣们近前指给他看。等范质等人回到原处,座位已被撤掉。范质等无奈,也不好开口讨要座位,于是此后宰相大臣就只好站在皇帝面前议事了。
就算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想要取消宰相上朝的座位,都是使用了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才办到的。其他的大宋官家想要臣子们朝会时下跪,怕是很难办到。
大宋的这点钟浩倒是很是喜欢,后世习惯了人人平等的他,还真不习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仪仗摆好后,林员外郞缓步下船。
钟浩见身着一袭绿色官袍的林员外郎下船,忙笑着迎上前去,作揖行礼。
“林员外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钟承事太客气了,迎接到这里了,本官已经是受之有愧了!”
大宋官场都是以姓氏加官职简称互相称呼,钟浩还真是感觉有些别扭。当然,别扭也得入乡随俗。
“下官静羌寨里已经备好酒席,替林员外接风洗尘,咱们这便上路吧?”
“钟承事客气了,那咱们就去静羌寨。”
钦差的车马都在另一条渡船上,钟浩和林员外互相客套的时候,那些渡口的驿差已经帮着禁军把车马卸下来了。
这么远的差事,林员外郎自然不可能乘轿而来。想要出钦差乘轿摆谱,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自然是不够格的,他是乘着马车来的。
很快车马都已经卸下来,二十几名甲胄鲜明的禁军兵士护卫着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马上上也插着两支旗幡。旗幡上写得和打头的禁军打得旗牌一样,也是一支旗幡上写着“钦命差使林”,一支旗幡上写着“两榜进士林”。
林员外缓步走向那辆漆得铠亮的马车,自有长随帮他打起马车的厢帘,林员外优雅的登上马车。
不得不说,这林员外郎虽然已是年近中年,但是长得挺帅,这一套动作又是做得优雅得体,很有一番潇洒飘逸的风采。大宋的文官风仪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丢的。
从合河津渡口到静羌寨不远,只有十几里路,钟浩带人引导钦差林员外一行,很快便到了,一路自是无话。
到了离静羌寨还有一里多路,便可以看到明显的新垫的黄土道路。为了表示对钦差的重视,钟浩和静羌寨的军民用黄土垫道,足足垫了一里多路。
走在新垫的黄土道路上,林员外郎很是志得意满,什么时候他一个小小员外郎也能得到如此礼遇了?!
这趟差她本以为来西北是个苦差事呢,如今看了钟承事的作派,怕是也不是一般的、不懂礼数的西北土包子,这趟差自己说不定还能弄到不少油水呢,林员外郎很是乐呵的想道!(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林员外郎()
林员外郎看着那新垫的黄土路走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车厢窗帘,坐回车厢内。
林员外郎刚坐下一会,忽然听到一首熟悉的诗作。
“湿尽薄衣凉欲透,田家未肯即休镰。但能粮贵还丰足,不说酸辛只说甜。”
这不正是自己的那首最得意的诗作《秋收遇雨》吗?
林员外郎不禁忙又掀开车厢窗帘,探出头去朝外车外观望。
只见从仪仗前的不远处,一直到静羌寨的门口的道路两旁,全都站满了手持书卷的童子。这些童子中不光有男孩,还有很多女孩,他们全都穿着文士长衫,身上、脸上都很干净,完全就是一个个小书生的模样。
正是这些小书生模样的童子,在那里齐声高诵自己那首得意之作《秋收遇雨》。
林员外郎这首《秋收遇雨》虽然用词朴实,没有丝毫华丽之处,诗句也简单明了,但是却是他生平所做诗词中评价最高的,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这首《秋收遇雨》是林员外郎在家丁忧时,见到老家的农人秋收时,正遇到下雨,他们为了抢收麦子,不惧风雨的情形而写。这首诗作虽然朴实无华,但却是是饱含感情的。
诗中把那种对农人遇雨的担忧和他们只要能保证丰收、不惧任何苦累的心理,都表达的很是丰满。这首诗是林员外郎生平最为出彩的诗作,甚至有人评价他的这首《秋收遇雨》,可以和前唐李绅的《悯农》并相争辉!
今日在这西北苦寒之地,听到连这里的童子都在吟诵自己这首诗作,林员外郎忍不住有些激动。
原来自己这首诗作的知名度如此之高啊,在这西北苦寒之地,竟然还有这么一群小小的童子是自己的拥趸!!
不行,自己一定要下车,让自己的这些粉丝亲眼见见自己,以慰他们的崇拜之心。当然,自己也顺便感受一下粉丝们的崇敬的目光。
林员外郎当下敲敲车厢,示意驭手停车。
钟浩见林员外郎忽然下车,忙下马过来陪着。
“林员外怎么不直接进寨,却突然下车了,难道是觉得下官怠慢了?!”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本官从未来过河西,想更近距离的体味一下西北的风情!”
“那下官便陪着林员外一起走走,一起体味一下!”
“甚好,甚好!”
钟浩陪着林员外郎缓步走在新垫的黄土道路上,向着数十个正在高声吟诵《秋收遇雨》的静羌寨学童走去。
林员外旁敲侧击的道:“敢问钟承事,这些童子可是静羌寨的孩子?”
“嗯,都是我们静羌寨学堂的学生!”
“啊……这静羌寨里竟然还有学堂?”
钟浩笑道:“圣人言:无文教无以兴邦。下官时刻不敢忘,力所能及之处,一定要推广支持我大宋的文教之事!”
钟浩的这回答倒是让林员外颇为吃惊。
他虽然听到这些学童高声吟诵自己的得意诗作,颇为高兴。可是心中还是知道,以自己的小小名气,不可能连这西北苦寒之地的孩童都知道的。
这些童子吟诵自己的诗作,必定是眼前这位钟承事为了迎接自己,安排出来的。他本以为这些孩子都是静羌寨里厢军的子女,随便被钟承事郎教了几句自己的诗作,来门口排队迎接自己呢。没想到这静羌寨里竟然还有学堂,这些童子真得是学童。
大宋文人对文教之事都是颇为上心的,林员外郎听说钟浩在这西北苦寒之地的一个战寨里,竟然还开设学堂,不由的有些佩服。
看来这钟承事实是我辈文人中的实干者啊,在这战乱不断的边塞苦寒之地,还不忘推广文教事情,这让林员外郎很是佩服!
林员外走到一个还梳着两只总角小男孩面前,开口问道:“娃娃,你知道你刚才背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吗?”
那个梳着总角的童子道:“知道啊,曹先生教过我们说:这首诗说得是农人们秋收时遇到下雨的情形。诗中道出了农人们种田的不易,但只要能保证粮食丰收,再苦再累,农人们也不说苦。曹先生还说,这首诗的作者,是一个能够真正体会民间疾苦好人,让我们以后要多加尊敬呢!”
随即那个童子还道:“如今马上就要秋收了,希望不要下雨,不然我爹爹也要受苦受累!”
被一个总角之年的小孩用淳朴的话语夸赞,林员外郎听了,实在是心中舒服的很啊!而且这个童子还因为读自己的诗作,联想到希望不要下雨,以免自己爹爹秋收时受累,这一片孝心难能可贵啊?看来自己这首诗作还是颇有教化意义的。
“那你在学堂学习多久了?”
“半年了!”
“认识多少字了?”
“《千字文》我能全背下来,并且那里面的字全认识了!”
“那能背一段让我听听吗?”
那小童子看看钟浩这个学堂的山长,见他点头,这才开口背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小童子一气儿背了三十多句,林员外郎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
“好娃娃,我知道你学会《千字文》了,你真很棒!”
那小童子听到林员外郎夸赞,忙行礼谢过。
林员外郎这时也朝钟浩深深一礼,说道:“钟承事实在是我辈楷模啊,在这西北苦寒之地还不忘教化之事,林某代天下文人向钟承事表达敬意!”
钟浩忙回礼道:“此乃我辈文人份内之事,钟某如此作自是本份,林兄何须如此!”钟浩见林员外郎把自己当成了同一文人战线的一员,不再自称本官,钟浩自然也就顺便套近乎称呼他为林兄。
“哈哈,文轩切莫叫什么林兄了,听着生分,叫我表字便行!”林员外郎来静羌寨之前,自是对钟浩做过了解,自然是知道他表字是叫文轩的。
“那就听明远兄的!哈哈,明远兄,请进寨!”富弼给钟浩的信中有林员外郎的信息,钟浩自然也知道林员外郎的表字。
钟浩和林员外郎一下亲切起来,当下把着林员外郎的手臂,和他一起进寨。
(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哪有刚来就办正事的?()
静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