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小爷我家传的绝技!看刀——藏锋!”
随着黄叙的冷笑声,只见他手中的大刀刀势在孙荣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刀影,追魂夺魄,孙荣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左右脖子连带着肩头胸肋处一凉,再看去,却是那不知名小将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南阳黄叙,龙骧将军麾下,大将黄汉升之子!”
声音不大,若不是离得近,孙荣一个字也别想听清。可正是因为听清了,孙荣才一脸的愕然,与迟悔。
竟然,竟然不是黑山贼,而是韩非的军队!
我……
竟然和韩非为敌……
孙荣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我他娘的疯了……
随后,眸子中神光涣散,马背上的身体,突然间血光四射,眼见着,好好的一具身体,变成了四块!
一刀,斜肩带背。
又一刀,斜肩带背。
好快的刀!
“孙荣……”眼见到孙荣的身死,而且还是死的这么惨,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落下,裴喜心痛欲裂,这一次壶关之行,自己争功而来,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孙荣、李任,都是裴家最老资格的家奴后代,对裴家最是忠心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南怔北战,甚至还救过他数次性命,可以说,是最值得他裴喜信任的两个人。可如今,孙荣惨死在他的眼前,李任生死不知……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张杨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枪刀长矛,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人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枪刀密集的闪烁着寒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刀矛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双腿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张杨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拼尽全身力气卖动双退,只求能再快上一快。果然,速度增加。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即散!
手中的刀枪。携带着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兵器裂帛的声音,随着兵器的刺入砍下,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而人与战马的身体,却是因为惯性,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再然后,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推着前面的同袍,一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
一队队,一列列的张杨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撞死的,被踩死的,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张杨士兵的撞击下,帐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
在后面士兵以及裴喜、蒋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积起的石堆,上面遍插刀枪利刃,呈现在自家大军的面前,上面,鲜血染红的石块、刀枪,挂满了人与战马的残肢断臂,仿佛一个个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到着食物的自送上门……
一声声的惨叫,终于将裴喜从再失一将的悲痛中拖拽而出,当他再看到眼前的惨境之后,心中,顿时生起一种颓败之感,自己,究竟是在与什么样的人交兵?纵横沙场,几不曾吃过亏的他,自幼被人唤作“多智”,成名后被人冠以“黑妖狐”的他,今日,却……这才一日啊!
“黑山贼……张燕……”裴喜仰天长嚎,猛地一口逆血喷散而出,面色,急转灰败,在战马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幸有蒋廉在一旁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载下马来。
“裴将,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匈奴人的支持,何惧区区的一黑山贼?只不过是一次的失利罢了。裴将军,天光已然开始放亮,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李任、于则等人,拖不了贼人几时,快撤吧,裴将军!”看着黎明前的破晓之光,蒋廉不禁大急,抓起裴喜战马的缰绳,一边望外冲,一边苦劝道。
他不说李任还好,一说李任,裴喜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李任,生死不知啊……
“黑山贼?”听到这个以后能让他自梦中惊醒的名字,裴喜浑身一激灵,这才想起眼前的局面。知道势不可挽回,悲凉之余,也感蒋廉所说在理,无力的对蒋廉说道:“如此……如此就依蒋将军之意,汝代裴某行令便是!”
家臣死了,还会再有,可自己若是死了……
可真就一了百了了!
想到这里,裴喜挣扎着整了整精神,伸手抽出腰间的配剑,拍马追上蒋廉。
“拨转马头,后队改前队,全军撤退!”蒋廉护卫在裴喜的左右,夹杂在大军之中,蜂拥着望辕门处杀去。
听到撤退的命令,裴喜带来的剩余兵丁,也不管这命令是对是错,纷纷掉转方向,杂乱无章的向营外冲去,也反应不及的。顿时被蜂拥的战马人流撞倒,践踩如泥,场面。一片大乱。
“压上去,自由射击!”冷眼望着乱成一团的敌军大军,黄叙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大刀一挥代替军令,指挥着弓弩手全线压将上去,见战局已定,黄叙好战的热血顿时燃烧起来。跨步冲出本阵,提大刀直扑入敌人群中,手中大刀左劈右砍。尽情斩杀眼前的敌人。
热血沸腾。
果然,战场才是大好男儿的所在!
“裴喜哪里走,某家在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前“狼狈不堪”退走的、拦在辕门处的巨盾又回来了。整齐的陈列在辕门处。将辕门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中间,一员小将,端坐在马背上,手中倒提着一口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倒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蒋将军。你不是说没有埋伏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退路再次被拦。裴喜面色甚是难看,问向身边的蒋廉。
“确实没有埋伏啊!”蒋廉这时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打量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整齐的盾阵,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声向裴喜“裴将军,我记起来了,这些人正是末将冲进来时被我军冲散的那些人!”
“哦?”裴喜显然有些不信,既然被冲散了,哪有这么快就集结起来的道理,前后也没多少时间啊!
“裴将军,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些步军罢了,只消末将带人一阵冲杀,就能将其等冲个落花流水!”蒋廉信誓旦旦的说道。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实在是眼前的人并不多,只有千八百而已……
“是吗?但愿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裴喜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丝的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一千上下的军队,很不一般!
裴将军这是被杀怕了!哼,不过是一些步军,能有什么作为!蒋廉心中不屑,很是不以为然的哼道。
如果,他能记起“陷阵营”的威风,那么,他一定会将这句话,老老实实的吞回肚中。步兵,数量少,未必就是可欺的!
“先登死士”,可是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要为之头疼的存在!
虽然,这些只是韩非剽窃而来的,但毕竟有真正的“先登死士”为参照,就算是画虎未必成,但本就是精锐的,还会惧了这些寻常的敌人?
“冲锋,粉碎眼前的一切,杀!!!”蒋廉纵马扬枪,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先登死士”,发起了进攻冲锋的命令。顿时,沉闷的脚步声扣动大地,如雷般闷响,眨眼间,所有人的速度及被加到及至!
“弓箭手——射!”
不得不说,这叫蒋廉的还真有两下子,仓促间,竟还让他组织起一支数百人的弓弩手队伍。随着蒋廉的一声令下,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凶悍的压向堵截在面前的敌人,可是,接下来……
“避!”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贾逵不动声色的一声冷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蒋廉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敌人,本来露在巨盾外面的头缩回盾牌的掩护之下,箭雨,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交织出一段别样的乐章,却不见一人伤亡。那整齐的缩头动作,不禁令蒋廉想起了一种水生的动物……
唯一裸露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官,然而……但见其手中的大刀上下飞舞,本来就不甚密集的箭,在他还算过得去的武艺下,却是无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着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冷笑,蒋廉不禁暴跳如雷,也知道,弓箭,对眼前这些披着乌龟壳的“巨盾兵”无可奈何,狰狞着狠声喝道:“冲!裴将军有令,杀眼前敌人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人将官者,官升三级!兄弟们,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得不称赞一声蒋廉的应对,可是……
嗯?
裴喜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蒋廉,自己好象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吧?
最主要的是,他也没这样的权力!
可仔细一想,裴喜这才想起先前自己说过令蒋廉全权代自己行事的命令,转头看了看士气有所涨动的士兵,心中对蒋廉的能够审时度势大加赞赏。若今日能脱身,定要将这人讨要在身边。
这是一个不错的助手。
尤其是,孙荣身死,李任的下场,也是凶多吉少的情况下。
乌合之众,也想杀我“先登死士”?
贾逵不屑的看了看冲上来的敌人大军,淡笑了一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