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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救我们将军,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哪怕要我们去死我们也愿意!”一名杨再兴的亲随立刻回答道。
布楚点了点头,有些严肃的再度开口:“自然不会让诸位兄弟的性命,只是此法过于凶险,等会开始救治的时候还请众位兄弟将这里围拢起来,挡住风沙,另外不管诸位待会看到了什么,都不可以发出声音,救人不比杀人,大夫万一分了心,再想救治就难了。”
他说的道理众人自然都是懂得,连忙符合道一定照做,近三百人一言不发的将这里围了起来,等赵铭带着人手器具到来的时候,布楚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棱角分明的健硕上身,接过赵铭手中的匕首,在他出发前特地蒸馏出来类似后世酒精的高度酒里浸泡了一下,随后用火折子烧了一遍,在自己的手指上开了一道口子,滴入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瓷碗之中,再从杨再兴身上取了一滴血也放入碗中,亲眼看到两滴血融为一体,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招还是他从电视上学来的,至于靠不靠谱他还真的不知道,而且他自己后世的血型是O型血,按理说是可以当成急救血用的,至于这一世没有那么先进的仪器来测试,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冒险一试了,而周围看着他这么干的人,都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来,唯有那姓何的医生若有所思晃着脑袋。
接着布楚又命人用担架搭了两个简易的台子,一个略高一些,一个略低一些,布楚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在自己的手腕上开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了出来,布楚的面色变都没变,用细长的芦苇管接在自己的血管处,又让赵铭在昏迷的杨再兴手腕开了一道口子,将芦苇管的另一端接了上去,布楚就这样赤裸着上身躺在高一点的台子之上,手腕处流出的血液顺着芦苇管缓缓的流进杨再兴的手腕内,芦苇管毕竟是最原始的工具,比不得后世那种专业的吊针,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布楚的不少血液顺着创口流了下来,鲜红色的液体配着此时这种在众人看来十分诡异的画面里,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场面压抑着,不知道是谁终于没忍住红着眼睛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这位小将军,是在拿他自己的命续将军的命啊”他这一声呢喃,声音非常小,但是场面安静的不像话,所有人好像都听到了一样,红着眼睛。
何军医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睁开眼睛时,双手已经重新变得沉稳起来,接过赵铭消好毒的特制匕首,开始给杨再兴一根一根的挑掉体内的箭头,这个过程不能快,人体内的血管太多,虽然何军医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中华传承数千年的中医也不是说着玩的,仅仅凭着他的经验,最终把杨再兴身上的箭头一一挑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布楚手腕上的创口凝固了几次,他又反复的开了几个口子,不停的给杨再兴输血,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能输多少血才算危险,所以他还是认为自己能把握好分寸的,可在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看来,布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杨再兴的面色则一点点的红润起来,距离他们最近的何军医甚至能感觉到杨再兴的呼吸都慢慢的平稳起来。他们脑中关于布楚把命渡给杨再兴的念头也越来越深,一时间看向场中的眼神又敬又畏。。
“叮”一声,何军医挑除了杨再兴身上最后一个箭头,丢到了一旁,再用卫家军特制的白药在杨再兴的伤口上涂抹了均匀,这才起身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探过杨再兴的脉搏,不敢置信的对着一旁同样紧张的赵铭说了一声:“不可置信,不可置信,赵将军,杨将军已无大碍,日后只要细心修养,不日即可痊愈。”
这声音不大,确也够全场听到了,那些伤兵一个个激动的恨不得跳起来宣泄,但他们依然记得布楚之前说过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保持安静的话语,捂着自己的嘴不让欢呼声发出来,确忘记了去捂欢喜的眼泪。。
赵铭自然也是很高兴的,突然他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连忙按住何军医的肩膀,着急的说道:“布将军呢?快看看布将军有什么事没有!”他这一声打破了喜悦的气氛,场间又再次沉闷起来,他们不懂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布楚之所以能救活杨再兴,必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个代价甚至有可能是生命…
何军医面色也是一紧,顾不上劳累的身体,连忙去看布楚的情况,搭了片刻脉,又仔细的看了看布楚的瞳孔和舌苔,他的每一个动作就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跟着一起跳动,直到他再三确认之后,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滴道:“布将军也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睡了过去,我们大家还是安静一些不要吵到他们,先将他们送回军中为好”
。
第一百三十章 安营()
赵铭这才安下心来,既然两人都已无大碍,那么他当即下令火速打扫战场,并派出斥候,寻找可以扎营的地方以作修整,虽然杨再兴的亲随诚恳的请赵铭带着大军先到他们之前驻扎的县城内修整,但是赵铭出于出门再外一切小心的准则蜿蜒拒绝了。
待战场彻底打扫完毕,牺牲的战士遗体也都被收了回来之后,斥候也已经骑了快马赶回,找到了一处地势隐蔽险要的山谷适合大军扎营,赵铭跟李文摊开地图商量了片刻之后,也同意了斥候的建议,命令大军行进到山谷之中。
到底地方之后赵铭发现这里确实是个适合扎营的地方,而且经过了一天的大战,战士们已经相当疲累了,就再次下令扎营造饭,同时也安排了救治伤员和打探附件敌情的任务下去,当然,布楚和杨再兴的安全还是放在第一位的,为此在搭建帐篷的时候,特意将李文李武李胜三人的帐篷成品字性围拢住两人休养的帐篷,而两人的具体照料事宜也交由他们及何军医负责,其他人不得靠近。
至于赵铭本人则还要带着秦柱秦虎巡查营地,清点收货,也是忙碌的不可开交,布楚这个虽然被称之为卫家军的核心人物,其实平日里的工作量并不多,更多时候他是代表着卫家军的精神支柱,只要他还在,卫家军里就不会有人不安害怕,他这一睡,虽然只是虚弱的原因,但是之前关于他给杨再兴渡命的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了,所有的军士或是忙碌或是休息只时总是不自觉的看着那顶被三顶帐篷保护着的中军大帐,眼神里有敬仰有崇拜,甚至还有一丝狂热和畏惧…。
一个人如果短时间内失去了大量的血液,那么不适感肯定会有的,只不过个人的体质不同,所能承受的限度也不同,布楚来到这个朝代后,每日跟着军士们一起训练,本身武艺也是出类拔萃之人,体魄自然不必多说,他昏睡的时间并不久,当夜色暗了下来之后,他起来匆匆喝一碗肉粥补充了些许体能,再强忍者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听完李文汇报这次的战果和战损,下达了几个简单的小命令之后,再次躺在床上休息了。
杨再兴昏昏沉沉的一直睡着,在他的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重伤将死又被救了回来,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的他依旧骑着战马手提长枪在敌军中纵横厮杀,这个梦很长很长,敌人好像无穷无尽一样怎么都杀不完,只有他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那种无力回天的感觉让他心口一阵阵的绞痛,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一声惨叫传来,一个从他从军就一直跟着他的兄弟为了护住那面绣着岳字的大旗被七八把长刀捅进体内,临死前还犹自伸出手将战旗伸了出来,看着杨再兴的眼睛,杨再兴虎目含泪大吼一声,接过军旗别在自己的背上,喊了一句:“兄弟走好!哥哥等等就来!”再度冲进敌群,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渐渐的感觉到体力不支,眼皮上像是压了几千几万斤一样,动作也越来越慢,他的敌人们好像也发现了这点,狞笑着向他冲来,杨再兴闭了闭眼睛,一滴豆大的泪滴划落,口中喃喃的念了一句。。要死了吗?,可意料中的刀劈斧砍并没有到来,在梦中的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手腕处传来,洗礼着他的全身,失去的力量意识都在快速的恢复着,杨再兴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向他扑来的敌军再度冲了上去…。。
这个梦很长,非常长,但也有结束的时候,当杨再兴终于砍杀掉最后一个敌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金兵们早在之前就被他们和突然出现的援军们打退了,自己,应该是死了吧…。
杨再兴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第一抹景色是绿色的,看起来很是模糊,他花了好一会时间才确定那是帐篷的顶端,为了看清楚一些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转了几下脑袋,可虚弱的身体不容他有太大的动作,一阵无力感伴随着疼痛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绑满了白色的纱布,疼痛感就是从哪些纱布下面传来。
不过杨再兴并不在乎这点伤痛,甚至还有些喜悦,还能痛,说明自己还活着…。
适应了一会僵硬的身体,杨再兴才强撑着半坐了起来,这时他才看清楚这里确实是一个帐篷,帐篷里还不止他一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有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一幅他从来没见过的沙盘边凝神思索着,少年表情专注,只是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杨再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少年人,他就觉得亲切,很亲切,就像亲兄弟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那种亲切感。
“咳咳”杨再兴本想开口跟对方说句话打声招呼,但一开口似乎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这阵咳嗽也惊醒了正在思考的布楚,扭头一看竟是杨再兴坐了起来,连忙大喜道:“杨将军醒了,太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快走两步扶着床边的杨再兴,在他的背上轻轻的舒缓了两下。
外面负责把守的士兵听到动静,往里看了一眼,顿时也是大喜,连忙去请就在隔壁熬药的何军医过来。
“小兄弟见笑了,杨某无碍,还未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此地又乃何处”杨再兴咳嗽了一阵,才舒缓了下来,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不过被布楚按住了,无奈只能抬着头虚弱的问道。
“唉,杨将军一人斩杀上百金兵,如此战绩,小弟闻之尚且敬佩不已,又何来取笑之意,小弟姓布名楚,恬任卫家军统领一职,杨将军放心,当日与贵军一起将金人打跑的正是我卫家军军士,此地也是我卫家军营内。”
布楚跟杨再兴做了一段自我介绍顺便也介绍了一下卫家军,随后又将杨再兴在战斗结束之后昏迷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只是把自己给杨再兴输血的这段带过了,只是说他当时伤重,不适合赶路,只得暂时在这山谷之中驻扎下来。
布楚的话语简单透彻,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杨再兴一部仅凭三百多人与上万金兵交锋,直接杀死的金兵多达一千多人的敬佩之意,对卫家军的后来出现击溃金兵并没有仔细的说起,但杨再兴是什么人,联合布楚的话语加上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一联想,就大概了解了情况,
虽然身子站立还是有些困难,依旧坐在床上认认真真的一抱拳冲布楚说道:“布将军救命之恩,杨某铭记于心。”
古人重情,讲究有恩必报,杨再兴有这样的表现也在布楚的意料之中,他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