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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大将军令喻。。”
张全义正色的应声道。
这时候,黄巢突然在呈来的一叠文案上看到一个名字,不由的咦了一声。
“又是这个和尚呢。。”
“倒是与我义军很有些牵绊和渊源了。。。”
而在城中的另一处地方,隔绝了大多数声音和光线的密室里,已经满地是被摔碎的珍贵物件和花纹曼妙的精美瓷器。
“武库那头,被草贼发现了。。正在大索全城”
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也在叫嚣着。
“这个坏事的贼秃,却又是什么来历”
“还不快快与我去察访一二,”
“还请东主速随我换一个栖身之所”
另外一个声音却是小心谨慎的劝说道
“因为事发突然,好几家都被猝不及防围住了。。”
“只怕严刑拷逼之下,不多久儿就会牵连到这处来了”
。。。。。。
在某种隐隐的诅咒和念叨当中,周淮安朦朦胧胧之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全部放光日头老高了。陌生的环境和陈设,还有披在身上陌生的铺盖,被褥基本是七成新的,还散发着太阳暴晒过的味道,这也让他终于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
只记得不知道喝了多少,以至于最后满身酒气的自己已经没法自己出城和回营了,就顺势被曹师雄亲自带着手下,送到另一处于王崇隐所据有的别宅当中休息了。说起来实在是有些丢脸,自己好歹还算是在酒桌、KTV里见多识广给锻炼出来的,居然被一群古人用数量取胜的低度酒给放翻了。
不过,似乎因为实在城中的缘故,他在这里听到的不是类似军营里操行的嘈杂声,而是相当静谧的鸟叫虫鸣声,还有隐约女性说话的细声细气。
推开最近木格纸糊的窗扉,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身处在一处沿街木构建筑三层上的房间里,底下就是一览无遗的坊市生活的场景,远处就是横七竖八错落陈杂在一起的晾晒衣物和被单,见缝插针一般塞得满满当当的摊贩和肆铺;近处则是许多林立茨比的民家,而时不时有各种明显穿戴义军服色的形形色色人等,也在不断的往来出入在期间。
显然这里就是一个与义军相关的临时聚居地和生活区啊。而且许多人就这么在大白天穿着号服或是军袍,而公然带着家人和亲眷就这么的招摇过市,或是径直跑回到某处居所当中,就长时间再没有出来了。看起来整体的额氛围就是相当的放松和懈怠,与周淮安在城外怒风营里,相对紧促而忙碌的日常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照。
好吧,这里显然是安逸容易使人堕落的最好写照啊。
而他也第一次看见了义军随营的家眷,也是通常意义上的老弱妇孺;要知道,在怒风营里的时候,是基本没有任何女性的存在,就算是王蟠为首的头领们,也多数是定期去附近的集镇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
毕竟在这个非纷乱不止的时代,于生活压力所迫之下,总是不乏各种长期或是临时出来卖身的女性,哪怕是在义军的短期占领之下依旧并没有改变。
只是在周淮安所见到的这些义军家眷当中,年纪大的老人和年幼孩童相对很少;而健壮的中年妇女和年轻的女性占据了很大比例。而且依照周淮安隐约所知,据说是因为大部分家眷都在南下路上损失掉的缘故,因此这些眷属当中显然有许多人是新近,才得以成为义军的“家眷”的。
(本章完)
第49章 余响()
等到周淮安穿戴好衣物垮下床来,而弄出了些许动响后。
“管营。。”
“主人醒了。。”
早已经等候在外头,像是两条看门柴犬般蹲在边上聊天,正聊得正入巷的小七和廖远,连忙应声跨步进来,一个按照习惯端来了面巾水盆等洗漱的用具,另一个则送进来早已经准备好的简单早食。
纸包内犹有余热的当炉胡麻烧饼,还有一碗灶上加热过的甜浆子,焦黄酥香中的淡淡咸苦味,配合栗米发酵的酸甜浆水,让人觉得简单而又爽口够饱。
过了一会儿老关也带着人前来问候和说话,询问之下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和来自怒风营里的反应;毕竟,内城当中既然出了这么一桩大事,也导致很多事情不得不就此停顿下来,出入的关禁和盘查都变得森严了不少。
因此,在曹师雄的作保下送走了第一批的物资之后;后续的输送事项也随着武库被查封而停止的缘故,临时输送队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先一步回去了;如今在他身边只剩下老关连同手下七个人,专门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周全云云。
根据早上从城外的怒风营那边由将头王蟠递过来的口信,却是让周淮安继续留在城中好好的散散心和消遣一二,不必马上回去交付差事什么的。在武库重新解封而对于物资出入放行之前,等于是变相给他放了短暂的假期。
不过,好在真真要紧的东西,比如那些额外获得的弩机和甲套什么的,都已经夹带在头一批的运输队里送回去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按部就班的杂项事物而已,也真的不用在劳烦他费心了。
所以,这个因为意外而突如而至的假期到来之后,周淮安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才有个初步的想法,突然就听到大片的嘈杂声从内侧的院子下面响了起来,从栏杆上望出去,却是曹师雄等人回来了,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队抬着几只沉甸甸箱篓什么的义军士卒,正在鱼贯穿过内院的门楹。
至少以周淮安的眼力,从具体人等的表情上看,那曹师雄精瘦发黑的脸上,却是很有几分得色和自喜。
“寒舍鄙陋,虚兄可还睡的妥帖呼,”
随后,只见得那曹师雄主动招呼和问候道。
“昨晚俺们得了急令带队出去。。”
“却是负责连夜抄家和拿人的勾当。。”
“马不停蹄的连破了好几家,可谓是所获颇为丰富的。”
“说到底,还是虚兄带来的好处”
“兄长那头特地交代了。。”
说到这里,曹师雄不由露出一个憨厚而诚挚的笑容。
“让俺把这些个谢礼先送过来一批”
“算是不成敬意的一点心意吧。。”
然后,听得身边的老关他们顿时一片咂嘴和抽气的声音,小七更是眼睛直了直,情不禁的冒出声:
“娘的。。”
打开的几个箱笼里是一一匹匹整齐堆放的事物,其中大多数绢帛丝绸之类这时代通行的贵货,也是在大多数地方直接可以当作代货币使用的存在。
而在最后一个打开的抬箱里,则是层层叠好的精致衣物和袍服,压最上面是一串串黄澄澄俗称为大子的铜钱,密密麻麻的在衣物上码成一小堆,怕没有好几十串。
依照他放大入微的眼力来看,这些铜钱大多数都是带有中唐星月纹饰的足色开元通宝为主,按照这个时代的使用习惯是将八九百文穿成一缗,这么多串合计起来对这时代大多数人而言也是老大一笔钱了。而作为用料比其他时期更多一分的中唐开元通宝,使用和兑换起来的作价,则还要更高上一些呢。
“这些则是俺私底下的一点儿心意”
然后曹师雄挥挥手,又有一个大匣子被拿了过来,打开露出里面亮闪闪一套杯盏碗筷齐全的八色银器。
“刚从东林坊的海商大户家里抄出来的小玩意,”
“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不枉叫声兄弟的情分。”
这些东西看起来眼花缭乱的很优些价值,不过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正所谓是无功不受禄”
周淮安转念一想婉拒道。
“这个礼数太重了,重的我实在消受不起了。。”
“这点什物,又算的了啥啊”
曹师雄不由的脸色微变道
“相比破获了藏在武库的奸细和刺客的干系,实在是九牛一毛的”
“虚兄弟你这番是看不起俺老曹么”
“实在不是这个道理啊,”
周淮安也是极力推脱道。
“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得以做了一点末微的事情。”
“主要的打前阵出力还是你们的人啊”
“虚兄弟怎能这样说。。”
曹师雄也有些急了涨红了黝黑的面皮道。
“没你那番主意和设想,昨晚俺们可要多损伤好些儿郎了。。”
“须得知那些商家大户宅里,可是藏污纳垢得隐匿了不少是非勾当。。”
“还有身份不明的亡命和罪徒,一不小心就要吃了大亏的。”
“也只有俺兄弟哪一路还记得你的提点,得以损伤甚微的全须拿下了。”
“你说这份交情和好处,当不当谢呢。。”
“好吧,”
最终,在在往来推托了一番之后,周淮安还是勉为其难的在最后一个箱子里,挑出几件质地轻柔的内穿衣物,让小七抱上一段足够厚实细密的素色布卷,又拿起码放的一小部分铜钱,当场亲手分给了老关等七人;算是象征性的收下了对方的这番“心意”。
“话说,虚兄的接下来有什么去处么。”
然后重新面色多云转晴的曹师雄,也问起了周淮安的下一步打算,
“嗯,就打算在附近转上一转。”
周怀安毫不掩饰道。
“顺便才买一些私人的物件。。”
“还有时间的话,就看看风物和景色”
“那就容我厚颜做个向导如何。。”
曹师雄居然是毛遂自荐到。
“一应的花销都抱在我身上好了。。”
“顺便还能帮虚兄弟找些乐子。。”
“那就暂且拜托了。。”
周淮安想了想就同意了。
“曹别将”
“老曹。。”
“曹四哥。。”
只是刚刚出门不久之后,就见到街道上不少人会主动停下脚步,而对着曹师雄发出此起彼伏的招呼声,看起来他在这个人缘甚好,也是相当的熟稔和知情。
“对了,昨日里也没公了好些个女子,都是罪属的亲眷。”
“若是看上了哪个,尽管对俺说好了”
这时候的曹师雄,却是若有所感的转过头来道
“俺兄弟也嘱咐了,凭他的那些面子和渊源,还是能够在个中派些用处的。。”
“毕竟,俺们义军可从来不禁婚丧嫁娶之事的,”
“反正虚兄弟已经不在佛门。。”
“就算没有这种心思,收个日常铺床叠被,照料起居的人也好啊。”
“放心,这里头可大多是那些狗官和大户的眷属。。”
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周淮安的心理活动和不豫。
“还有些是从教坊和行院里给放出来的。。”
“其实也不乏清清白白上好人家的女子呢”
这种突然跳到变相拉皮条式的画风,顿时让周淮安有些错愕和头疼起来。这这。。这是什么鬼啊,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微微有所荡漾起来
好容易遇上可以选择的女性,只可惜一想到他所见到的那些义军家眷,按照后世时代的审美观,还是有些相去甚远,而只够得上饥不择食的人,才能勉强下的了鸟的水准。
“实在愧不敢受。。”
最后,周淮安还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