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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珵和封泰坐在马车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而韩珵更是在像生闷气似的,坐在马车上一声不吭且两眉微微竖起。
当他们回到封宅后,他们一起到了正堂。封言道和淮南长公主坐了下来,而封泰站在封言道的旁边,韩珵则立在他们三人的面前。
“我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过封伯,不许你进宫找我,你为何偏偏不听?”
韩珵面对封言道的责问,先是低着头,不敢与之犟嘴,然后慢慢抬起头,道:“我我担心太子为难你。”
封言道听了韩珵的解释,心里不觉触动了一下,而后严厉的语气并无削减半分,道:“万一被太子发现了你并不是封府劳役,你就有可能同我一样牵扯进去,到时你就会卷入这夺嫡的危险之中,你难道不知道吗?”
“韩珵知道,但韩珵之前说过,我要和封大哥共进退。”
封言道被韩珵的回答说得无言以对,当他看见韩珵的眼睛中噙着泪花时,不觉心软了下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封大哥,可你要听封大哥的话,你之前的记忆全失,若还不小心行事,恐易遭他人利用,你知道吗?”
“韩珵知道了。”
封言道见韩珵低头认错并答应了自己不再鲁莽行事后,便原谅了他,不再继续追究此事了。
“言道,此事过后,我想太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嗯!近年来,太子不循法度,东宫属臣每犯颜进谏,他概不听,皇上对太子也是逐渐失望。”
“太子狂而愚,皇兄似有废储之意,但太子毕竟是长子,皇兄不想再让故事重演,遂继续支持和导引他。”
封言道明白淮南长公主的话中之意。李承乾年幼时就倍受高祖喜爱,而武德九年李世民即位后,年仅八岁的李承乾被册立为太子,其聪敏仁孝更被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所宠爱,而其及冠后在李世民为他精心挑选的东宫属臣的帮助下,其经国安邦的才能逐渐展露出来,当李世民知道太子深得经邦之要时,更为宠爱自己的长子。但是近年来,太子李承乾渐渐堕落,在太子詹事于志宁、左庶子张玄素和右庶子孔颖达上书切谏下,他不仅不听,有时还变本加厉,学得更加叛逆,对自己的父亲阳奉阴违,对自己的师长劝勉不耐,故而李世民虽有废黜太子之意,但他不想让手足残杀再次重演,一直为李承乾遍寻贤德,以辅储宫。
淮南长公主见封言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道:“我知道你想中立,可是现在太子已经知道了你的立场,我最了解太子了,得不到的东西势要毁掉,他从小就是这样,长大后依然没有改变,所以眼下就只有魏王泰可以依仗了。”
封言道听过长公主的劝解后,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暗忖道:“我已和太子对立,现在若还是对中立抱有幻想的话,只会害人害己。”封言道看了看长公主和韩珵。
当封言道准备想要开口说话时,站在他一旁的封泰抢先说道:“长公主说得是啊!公子,您已经得罪了太子,他不会轻易放过您的,而如今对太子之位有威胁和有实力的当属魏王一人,公子若能和魏王联起手来,从此定不用担心太子的报复啦。”
封言道听了封泰的进一步劝告,心知自己以后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不偏不倚了,而他对封泰的帮忙劝解也没有过多去细究,因为他以为封泰只不过是在帮长公主劝自己,并且这又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忧,遂开口说道:“我和韩珵明日会亲自去一趟魏王府的。”
封泰听了封言道的话后,其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旋即又恢复了淡然,而淮南长公主听了封言道的话后,方才放下了她那一颗始终为封言道牵挂的心,道:“那好,我明日陪你们一起去。”
“不必了,长公主。魏王先前已经找过我了,他说要派人接我去魏王府文学馆,而明天我和韩珵亲自走一趟,想必魏王不会为难我的,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明白该如何做了。”
淮南长公主听了封言道的话后,便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由于时辰已经不早了,长公主要回宫,而封言道和韩珵便一起送长公主出了封府,然后长公主遂坐上马车调头回宫城了。
这次旬假,韩珵和欧阳通回去的最早,而李玉泽则是最后走出宿舍的,当然苏穆清只能乖乖留在房间里看护他们的宿舍了。
此时夜幕降临,坊里巡视的官兵如往常一样,来回穿梭在各坊里巷道。此刻李玉泽独自一人躺在家中自己舒服的睡铺上,她睁着眼睛望向窗外,思考明日能不能去东市,因为上次被市署官兵追赶之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是去不去东市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去东市的问题。
“去还是不去呢?明日若去的话,男装肯定不行了”
“音书,你在跟谁说话啊?”
“哦没有跟谁,娘,我在自言自语呢!”
李玉泽正在苦思冥想之时,不觉说了出来,而睡在她一旁的母亲听到后,便询问了她,当李玉泽给母亲解释了一下后,又继续陷入了冥想中,此时她的眼睛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双澄澈的眸子一闭一合,不一会儿便闭上了双眼熟睡了。
第五十二章 去魏王府()
翌日,当太阳的脚步已经转移到东南之时,苏穆清从房间里缓慢走出,将宿舍的门轻轻关闭后,便走出宿舍所在的院落,然后往国子监大门的方向走去。
同时,早早起来的李玉泽正在帮她的母亲搬弄酿酒的坛子,而韩珵已经是装扮一新,正准备随封言道一起去魏王府拜见魏王李泰。
苏穆清走出国子监,沿着向东的十字街缓缓行走,看样他是要去平康坊。
“韩珵,等到了魏王府见到魏王时,你一定要沉住气,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莽撞了。”
“知道了,封大哥,到时我看你的眼色行事,保证不说不该说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
此时和韩珵一同坐在马车上的封言道听了他的回答后,便对韩珵颔首微笑了一下。
魏王府在延康坊,而延康坊就在封府所在的兴化坊的西向,两坊比邻。清明渠流经兴化坊,而永安渠流经延康坊,故而永安渠和清明渠一样,皆从坊的西面穿过,正如封府在兴化坊的西南隅一样,魏王府也是在延康坊的西南隅。
说起魏王府邸,就不得不说说这座宅子最初的主人。此宅原本是隋朝尚书令越国公杨素的宅第,而杨素可谓是封德彝仕途的引路人。开皇十年,时任内史令杨素率军征讨江南叛乱之时,便征辟封德彝为行军记室,在征战过程中,封德彝恪尽职守,弃私为公,深得杨素青睐,后来杨素便将自己的堂妹嫁给了封德彝,而后杨素数次向隋文帝举荐封德彝,使得他在以后的仕途上可谓一路畅通,这些也是封宅距离魏王宅邸如此之近的原因。
杨广即位,杨素被拜为司徒,改封楚国公,待他去世后,其长子杨玄感于隋末起兵反隋炀帝杨广,后来兵败,因怕被别人杀而受辱,遂劝他的弟弟杨积善诛杀自己,当杨积善抽刀砍死杨玄感后,他自己便自杀,但自杀未死被追兵擒获,与杨玄感的首级一起送到了隋炀帝的行宫,而其府第自然没官被收。武德初,这座宅子为万春公主的住宅,而李世民即位后,于贞观中将此座宅子赐给了魏王李泰。
兴化坊和延康坊之间的距离本来不长,加之他们又驱车前去,故而他们沿着兴化坊通向延康坊的十字街驱车前行,不一会儿便进了延康坊,来到魏王府邸门前,当他们下了马车时,门前守卫看到封言道来了,便立即通报给了魏王。
当魏王李泰一听封言道来了,遂马上停止手中的笔,出府去迎接封言道。
“姑父,你看,劳烦你亲自来一趟,李泰还准备明日派人去接你呢。”
“魏王客气了,封宅离魏王府也不远,我和韩珵就乘马车来府上叨扰了。”
关于昨日封言道去东宫见太子之事,魏王又岂能不知道,故而当听到封言道对自己如此客气,他便心知封言道必是拒绝了太子的拉拢,所以他露出了近乎阿谀奉承的笑容来,因为平日里的李泰对长辈或师长向来和善,故而封言道对于他的热情迎接也是见怪不怪了。
“姑父才是客气呢,来魏王府,那是李泰荣幸。好了,咱们姑侄俩进府里再说。”
封言道和韩珵在魏王李泰的热情迎接下,与李泰一同走进了府里。
当他们来到正堂内,李泰请封言道和韩珵先行坐下,然而在两人的相互推托下,李泰还是先行坐了下来。
魏王府上的正堂内,到处摆放的书架上堆满了经史子集,整个屋里充满了书香,可谓是真正的汗牛充栋。
“魏王,你这房间里的书籍一点不比弘文馆的少啊!”
“这点算什么,姑父,我带你们去我的文学馆里看一看。”
这才刚坐下,李泰就已经等不及要请封言道去魏王府上的文学馆里看看了。可想而知,对于能拉拢到封言道,李泰和李承乾一样心急。
封言道听到李泰竟然如此说了,便知道他的意思,当然他今日来已经考虑到所有出现的情况,对于李泰的盛情,他也是不会推辞的。
“也好,我今日和韩珵来府上就是赴约而来的。”
李泰是极为聪明之人,他当然知道封言道说这话的意思,遂变得更加热情,道:“那好,我带姑父去文学馆看看,那里的书才称得上是多呢!”
李泰和封言道说着笑着,便走出了正堂,而韩珵也跟着他们后面去了魏王府的文学馆。当他们来到魏王府里的文学馆后,除了看到浩如烟海的古籍善本外,还有多位居馆修书的文士,这当中就有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等名士。
他们轻步入馆,而馆里正在专注修撰括地志的学士们各自忙着手中的分工,他们并没有因为魏王李泰、封言道和韩珵的进来而停下。
“姑父,他们都是魏王府文学馆里的学士,这位是魏王府功曹谢偃,这位是著作郎兼弘文馆学士萧德言,想必姑父你是认识他的。”
当李泰小声向封言道介绍时,正在修书的学士们看到魏王来了,便一一颔首示礼,然后他们依旧坐在书案前各自忙着手中的分工。
韩珵看到大家如此专注,遂被这修书的氛围触动了,便起了兴致,他四处观看大家修书的过程,还时不时翻阅搁放在书架上的古籍善本。
正当韩珵和封言道在魏王府文学馆里观看修书之时,苏穆清已经来到了万花楼,而他进入歌舞楼里时,看到台上的歌妓依然是上次来时看到的那位姑娘,于是他便知这位姑娘想必就是语心所说的画衣了。
当苏穆清来到语心的房间里时,语心立即开口说道:“公子,你的脚伤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文生告诉你的?”
“嗯。”
“台上舞蹈的可是画衣?”
“正是,公子。自从她来了,我就很少上台了,而这些时日,崔立来得更勤了。”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的。”
“如今万花楼在妈妈的掌控下,公子要想再像以往那样控制妈妈,可就不容易了。”
“我知道,不过这些我一开始就已经料想到了,对于她,我早已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