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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簪的确很好看,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从西域进来的吧。”
“本店向来诚信为本,您看这纹饰,这质地,十足的西域货,保证货真价实。”
“我看这纹饰像是仿制的,而且仿得还不像。”
饰品店老板沉默了,而李玉泽继续说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以假乱真,欺诈百姓,要是被市署知道了,你这店可要关了。”
“这位书生大人,您看我们小本生意,您若真心想买这发簪,五十钱如何?”
李玉泽见饰品店老板如此奉承,便猜到这发簪的来历定是被自己说对了。
“我看这发簪虽不是西域真品,但也精致,三十钱。”
李玉泽说罢用手比划着,而那位饰品店老板略有犹豫。
“不行,我就不买了,走了。”
李玉泽说罢就转身装出一副要走的模样,这时饰品店老板见她要走,便改了主意。
“好好好,三十钱就三十钱吧,这个价钱可是亏本卖给您的。”
李玉泽听到饰品店老板的回答后,立即从从包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并从里面拿出了三十钱递给了饰品店老板。
李玉泽付完钱后,将发簪装进了包里,走出饰品店,只途径几家店铺,便来到了一家药铺。
“先生,您好!”
“哦,玉泽啊!”
“嗯,我来给我娘买药。”
“好,还是要上次抓的那些药吗?”
“是的,自从上次我娘吃了您这药,身子骨也不怎么虚弱了。”
“不过,这药须按我给你的方法去煎熬,按时按量进服。”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药铺老板称量好药并打包给李玉泽时,她随即从包里拿出钱袋子,然后便掏出钱要给他。
“给您钱。”
“不用了。”
“这次一定要给,上次我娘在家病倒了,多亏了您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亲自到我家给我娘治病,当时给您钱,您就没有要。”
“治病要紧嘛!”
李玉泽坚决给药铺老板钱,而药铺老板却坚决不要。
“您这次要是不要,今后我就不和先生说话了。”
“好了,好了,这次我就收下了。”
“这就对了嘛,先生我走了,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李玉泽说完之后,就马上跑出了药铺,飞快地走出东市,往常乐坊奔去。
这位药铺老板除了在东市经营一家药店之外,他还常常出去给人家诊断治病,因为他的医术精湛,所以不论高官显达,还是贫苦百姓,都爱请他前去诊疗,但他一视同仁,而且费用极低,故而他经营的药铺生意在东市里也是最好的。
这时,韩珵穿过朱雀门街,途径丰乐坊,很快便来到了兴化坊里。
他来到封宅门前时,有一仆人上前打了一声招呼,道:“小公子散学了,大人现在”
还没等那位仆人说完,韩珵就欣喜如狂地跑了进去。
那位仆人在后面追并喊着:“大人正在见客人呢。”
由于韩珵跑得快,那位仆人根本追不上他,当然他也没有听见那位仆人所说的话。
韩珵拿着包袱,他并没有先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封言道的书房,但他走进去时没有看到封言道的身影,便跑到了正堂。
“封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你怎么来这里了,”封言道正在与客人谈着话呢,见韩珵跑过来,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客人,说道:“你先拜见魏王,然后先行回房间里休息,我与魏王谈完之后就来找你。”
“封大哥,这些天没有见你,我都想你了。”
韩珵说完之后,当看到封言道给他使了个眼神时,他便上前给魏王躬身行了个礼。
“这位是?”
“魏王,这位是他叫韩珵,目前住在封府里。”
第二十七章 二王拜访()
魏王李泰一听“韩珵”这个名字,顿时感到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了,仿佛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了,这和前几日淮南长公主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个名字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哦,原来你就是韩珵啊!”
“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前些日子我还听姑姑提到你呢,她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韩珵听到李泰这么一说,心想自己通过选拔进入国子监之事,想必封大哥一定跟长公主说了。
这时,封言道示意韩珵出去,而李泰看见后,说道:“韩珵不必出去了,今日前来找姑父所筹之事,正好也需要他的帮助。”
封言道一听李泰叫自己姑父,便猜到他今日所来定是为了拉拢自己,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不知魏王所为何事?”
“姑父,是这样的,我于贞观十二年向父皇奏请修撰括地志,可是由于考证复杂和人手不够,至今还未成书,所以现在魏王府中正需要姑父这样的学士啊!”
封言道听李泰这么一说,心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魏王聪敏绝伦,雅好文学,向来深受李世民的宠爱,而当李泰奏请修撰括地志时,李世民便特令他于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来修撰此书。
虽说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但封言道心里明白魏王只不过借修书之名,行结党之实,更有夺嫡之意,而出此主意的正是司马苏勖。
封言道虽然是一个武官,但其学识在天下士子心中可谓名冠大唐,又因为他是名门望族,不久又将成为大唐的驸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魏王的实力定会增加不少。
这时,封言道察觉到李泰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后,说道:“能修撰括地志之人都是饱学之士,我封言道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又岂能胜任。”
“姑父过谦了,大唐士子谁人不知‘耀卿之子’的名号啊!”
正当封言道想说话时,李泰急忙打断,说道:“姑父就不要推辞了,编著此书是为了记录和反映我大唐贞观时代的成就,你我都应该为此尽一份力量才是。”
“既然魏王诚意请我进文学馆修撰此书,那么就不要让韩珵参与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韩珵虽然还未及冠,但他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收集与查阅相关资料,正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
“对啊,我记忆力好,还有封大哥,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
站在一旁的韩珵听到李泰夸他,不觉膨胀了起来,但听到封大哥竟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孩子时,他又心里不悦,于是急忙插了一句话解释道。
李泰看到韩珵急忙解释的样子,便莞尔一笑,而封言道则白了他一眼。
“好了,姑父,我们就这样定了,等过些时日,我就派人接你去魏王府文学馆里看一看,李泰先走了,姑父就不必送了。”
“魏王”
李泰说完之后便起身走了,而封言道见韩珵无意之中卷了进来,本来是想坚决拒绝魏王李泰的,可是话还未说出口,李泰就转身走了。
“王爷,那不是太子吗?”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李泰,此时正往封府大门的方向走去时,经其旁边的侍卫提醒,他这时才抬头向前望了望。
待李泰反映过来时,太子李承乾已经来到了李泰面前。
“老二,你怎么在这里?”
“李泰见过大哥,不知大哥为何也在这里啊?”
“我有事找封大人,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
李承乾说罢便往正堂的方向走去,而李泰心想:“看来太子也是来拉拢封言道的,可是他还是比我来晚了一步。”
李泰此时更是得意洋洋,然后和跟随他的侍卫说道:“走,我们回王府。”
于是,魏王李泰径直走出了封府大门,而这时封言道正在训斥韩珵呢。
“韩珵,看来你这些时日在国子监里没有多大长进啊,之前我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韩珵见封言道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敛起了笑容,说道:“封大哥,我没有忘记那些你曾教过我的为人处事的道理。”
“你倒是说说看。”
“你说做人不能目中无人和骄傲放纵,要沉稳和有担当。”
“你倒是还记得,可是刚才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啊?”
“我我”
这时,李承乾走了进来。
“封大人这是在教训谁啊?”
封言道一见太子竟然走了进来,便急忙上前躬身行了个礼:“臣拜见太子,不知太子会来,未曾出门迎接,臣有罪。”
“封大人不必见外,是我事先没有通知你。对了,按辈分,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一声姑父了?”
“太子这是折煞臣了,我比太子也大不了几岁。”
李承乾倒也不客气,这时已经席地而坐了,而封言道看见太子的摆手示意后也坐了下来,可韩珵依然是在一旁站着。
“大唐以礼法治国,父皇也常常教导我要遵循礼制,所以叫你一声姑父也是应该的。”
封言道心想:“魏王刚走,太子又来,想必两人已经碰过面了,如果太子再请我帮他做事,这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封言道想起了淮南长公主,如果长公主在场定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还能帮自己圆个场。
李承乾见封言道低头不语,便说道:“姑夫,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今日前来找你,确实有一事需要请你协助。”
“太子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臣能办得到,定当义不容辞。”
“好,正需要姑父这一句呢。贞观十三年,父皇下诏令东宫置崇文馆,但你也知道,现在崇文馆正急需饱学之士,我希望姑父你能前来协助我将崇文馆办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韩珵小声嘀咕着:“怎么又是找封大哥办什么馆的,说的话还都相似。”
封言道似乎听到了韩珵在一旁犯嘀咕,便冲韩珵说道:“站好,不许说话。”
“这位是?”
“哦,太子,这是臣府上的一个劳役,他刚才犯了错,臣正教训他呢。”
韩珵一听封言道竟然这样称呼自己,便想跑出去,以后不再理封言道了,而此时的封言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立即又冲韩珵说了一句:“给我站好,不许动。”
韩珵看到封言道双眉竖起,眸底透出一缕寒光,便心想:“我做错什么了,我还没生气呢,他倒是先生我的气了。”
“原来如此,那我请姑父帮忙的事?”
“太子,是这样的,魏王已经来过,想必您也看到了,魏王要臣去他的文学馆修撰括地志。”
“我说老二怎么会在封府里呢,原来他也是找姑父帮忙啊,那姑父答应了他吗?”
“没有说要答应他,不过”
“没答应他就好,既然姑父如此诚恳,我也不为难姑父,待你考虑好,我再前来听你答复也不迟嘛。”
李承乾见封言道想开口答复自己,忙说道:“姑父不必急着给我答复,那就先这样吧,我就不打扰姑父了,承乾要回宫了,姑父就不必相送了。”
封言道见太子起身准备要离开,随即也起了身并向太子拱手行礼相送,而李承乾和李泰一样,说完以后就起身离开了。
韩珵见太子已走,便松下身体向外跑了出去,但没有跑多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