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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韩珵忙安慰道。
韩珵嘴上虽说不急,但心里却想着:“几个时辰才有可能印制好,那不就要闭市了,到时候夜禁都要快开始了,真不知道苏博士是怎么想的。”
有此想法的不止韩珵一人,还有欧阳通,而站在韩珵身后的苏穆清却是安然自若。
“要不,我们先回国子监,明日他们会派人给我们送过去的。”
忽然欧阳通出了一个主意,这时印刷行老板对他们说道:“今日还是有可能会印制好的,不如你们先去外面逛一逛,等过几个时辰再来店里。”
“这个主意不错,不如我们去这东市逛一逛,对了,到现在我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走吧。”
说话者自然是韩珵,而苏穆清依旧是不表态,欧阳通又说了一句:“可是”
韩珵听到后,立即给了欧阳通一个白眼,欧阳通随即便把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
于是,他们三人走出印刷行,返回寻觅刚才路过的酒肆。
他们来到刚才路过的酒肆门前时,只见其牌匾上写着“醉后”两字,这让他们十分不解。而店门前的伙计看见他们三人时,便忙着招呼道:“三位客官里面请!”
他们三人走进店里时,只见列筵甚盛,几乎满座,还有一缕使人垂涎的饭菜香扑鼻而来,而饭菜香里面又夹着几分熟悉的酒香味。
“怪不得,这酒香怎么那么熟悉呢,刚出印刷行不远的地方就已经闻到这酒香了。”
韩珵说完后又吸气闻了一把,然后跟着店里伙计的携引,他们三人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
他们点了两三盘菜,却并未让伙计上酒,可能是怕回到国子监时因沾了一身酒气而要受处罚的缘故吧。
“没想到真在这里遇到你了。”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友啊!”
“我年初就听这酒肆老板说,你阳春三月时便会再来这里,这都四月了,可能你来时,我未来,因此我们正好错过了吧!”
“有这个可能,来,陪我喝几杯。”
“好,来,干!”
两人说完之后便端起酒盏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自从你决定辞官归隐后,便再无音讯,我们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再见面了吧!”
“是啊,这十年来,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我已是白发老叟,刚过天命之年,你正值不惑之年。你现在已是治书侍御史了,比我当年要混得好啊!”
“那怎么能与你当年相比,斗酒学士,当时可是誉满全长安城啊!”
“哈哈斗酒学士,那都已成过往之事了。”
第二十章 酒逢知己()
韩珵一听到有人在哈哈大笑,便转头瞧了一眼,因为他的记忆力很好,看一眼即能记住,故而他仅仅瞧了一眼后就发现了,其中一人竟是在曲江池游玩时遇到的那位醉酒老伯。
韩珵满心欢喜地走了过去,然后拱手行礼道:“老伯伯!”
这时有一人转过头看了看韩珵后,欣喜地站了起来拱手回礼道:“少年,我们又相见了。”
韩珵嗯了一声之后,那位醉酒老伯便示意让他坐下。
待坐下来后,那位醉酒老伯对韩珵说道:“少年,我说过,在有诗有酒的地方,我们定会再次相见的,如今正应了那日的约定,我与少年的机缘不浅啊!哈哈”
韩珵也是满心欢喜道:“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少年,那天我的酒囊无酒,今日酒逢知己,岂能少了美酒。来,伙计,再添一酒盏来。”
酒盏拿过来后,那位醉酒老伯便给韩珵斟满酒,而韩珵倒也豪爽,端起酒盏就与之碰杯,然后也是一饮而尽,了无遗滴。
“少年,你不是与封言道在一起的吗?”
韩珵听到醉酒老伯竟然直呼封大哥的名讳,不觉感到惊奇,然后答道:“哦,老伯伯,我正要与你说呢,我现在是国子监四门学儒生,在那里修学,今日我和我的同窗好友来东市印制一些书籍,印刷行一时印制不出来,我们只有在这酒肆吃顿饭歇息一下啦。”
韩珵向那位醉酒老伯说着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向欧阳通和苏穆清两人给他看。
“原来如此,不知如今的国子祭酒是由谁担任啊?”
“现在的国子祭酒是由大唐鸿儒孔颖达孔先生担任。”那位与醉酒老伯一起喝酒的同伴答道。
“是孔颖达啊,为学为官,他倒是两不误啊!”那位醉酒老伯接着说道:“那天我看了你的玉佩,后面刻着‘李音书’三字,想必是你的名字吧!”
“老伯伯,那块玉佩并不是我的,给您看,这块才是我的,”韩珵从腰带上解下玉佩并递给醉酒老伯看,然后继续说道,“我叫韩珵,最初我也以为自己就叫李音书呢!”
“这块玉佩与你那日给我看的确实不一样,这又为何啊?”
韩珵就知道醉酒老伯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于是他便给他详述了一遍拿错玉佩的过程。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我看的时候就感觉那块玉佩不是你的。”
“敢问老伯伯是怎么看出来的?”
“凤鸟衔花佩,一看就知道这不是男人佩戴之物,你的这块麒麟踏云佩才像君子佩戴之物啊!”
“麒麟踏云佩?让我看一看。”
醉酒老伯看见韩珵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后,便将玉佩递给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接过玉佩后,又看了看韩珵,然后说道:“此等玉佩绝非民间之物,无论质地还是雕刻的图案,都似宫中之物,请问这位少年,这玉佩果真是你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玉佩就带在我的身上了。”
醉酒老伯的朋友听到韩珵的解释后,似乎若有所解地点了点头。
“来,喝酒,我最厌烦这等繁琐之事了,喝酒著诗,这才是我人生的两大乐趣啊!”
“斗酒学士,这些年都过去了,你依然没变啊!”
“斗酒学士?”
面对韩珵的疑问,醉酒老伯的朋友解释道:“这位就是当年嗜酒不恋官的王绩,时人称为‘斗酒学士’。”
“哦,原来老伯伯还有故事啊!”韩珵听到王绩的朋友提及当年之事,便睁大双眸惊奇道。
“他的故事远非这些,哈哈这酒肆的店名就是他给取得。”
“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
王绩似乎被朋友的话勾起了往事,便随口吟了一句当年的诗作。
“百年何足度,乘兴且长歌。”
韩珵见王绩端起酒盏开怀畅饮着,便随声唱和了一句。
“韩珵少年还知道我斗酒学士的诗啊!”
“嗯,这是我在国子监藏书楼里看到的。”
“唐兄弟,你听,我的大作竟被国子监给抄了过去,你说那些一心求官发财的人能读懂我的诗吗?”
王绩的朋友并未作答,只是微微一笑,后来经过王绩的介绍,韩珵才知道他叫唐临,时下在御史台里当治书侍御史,负责纠察、弹劾官员,以肃正纲纪。
王绩这桌饭菜未动,酒水倒是喝了不少,难怪王绩常常能饮酒到五斗而不醉,这几个时辰下来,何止五斗酒,唐临因为晚上要当值整理卷宗,便浅酌几杯,但韩珵就不行了,饮了几杯,就开始犯迷糊了。
欧阳通和苏穆清这桌的饭菜已经吃完了,看见韩珵似乎喝醉了,欧阳通便前去劝他道:“韩兄,你不能再喝了,喝醉了怎么回国子监啊?”
韩珵装作没听见,当他端起酒盏继续往嘴里送酒时,欧阳通及时制止了他,这时韩珵不悦道:“欧阳通,你干嘛,来,坐下来,陪我们喝酒。”
韩珵说完便搂着欧阳通坐了下来,欧阳通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欧阳通实在没法子了,便回了过去问苏穆清,而他并未给出解决之道,而是对欧阳通说道:“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苏兄,你要去哪儿啊?”
“印刷行。”
“哦!”
欧阳通知道苏穆清要去印刷行看看书籍印制好了没有,于是便也没有多问,而是听从苏穆清的安排,在这里老实待着,也好看着韩珵。
苏穆清来到印刷行,走进了一间偏房里,见到老板后说道:“老钱,最近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印刷行老板答道:“公子,最近发现市里的一些店铺都换了老板,后来经过我们暗查,查知到新换的老板都和万年县令王明坤有关系。”
“查到什么关系了吗?”
“这个我们在查的过程中,线索突然中断了,所以”
“尽快查到。”
“是,公子。”
苏穆清和印刷行老板在房里谈了一会后便匆匆结束了密谈,随后苏穆清吩咐印刷行老板准备了一辆马车,以便送他们三人回到国子监。
那辆马车驱车来到醉后酒肆门前,苏穆清下了马车,再次走进店里,此时的韩珵已经醉倒,欧阳通看见苏穆清来了,一脸无奈的样子,似乎向苏穆清表明他已经尽力了。
“向印刷行老板借了辆马车,书籍明日才能印制好。”
“嗯,那好吧,那我们只有先行回到国子监,然后再向苏博士解释一下书籍未能及时印制好的原因。”
苏穆清点了一下头,然后结了钱并搀扶着韩珵,而欧阳通则与王绩和唐临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他们三人上了马车,苏穆清便吩咐马夫驱车出发。
车上,欧阳通正在唤醒韩珵,以尽快让他清醒过来,这样当回到国子监时,才不至于被苏博士和监丞发现,而韩珵依然醉得很沉,他的头靠在苏穆清的肩膀上,还不时地说醉话:
“李玉泽你知道是谁告发你的吗?我我就不告诉你。”
苏穆清一路上并未理睬他,依然保持他那冷酷的表情,而欧阳通一路上都在努力唤醒韩珵,但始终都没有成功,苏穆清终于忍不住对欧阳通说道:“不必再叫他了,我已有办法。”
第二十一章 醉酒而归()
“什么办法啊?”
欧阳通正犯愁呢,一听到苏穆清说有办法,于是便忙问他,但苏穆清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默不作声。
由于东市和国子监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平康坊,所以他们乘车便很快回到了国子监,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儒生们还未散学。
他们驱车来到国子监门前时,这时苏穆清开口对欧阳通说道:“你先将韩珵带回宿舍,我去解释。”
欧阳通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嗯!”
这一次东市之行,欧阳通似乎已经掌握了苏穆清的说话特点了,每次苏穆清开口说话总是那么简练,但每次他总能把问题给解决掉,所以欧阳通这次相信他同样能做到。
先是欧阳通下了马车,然后是苏穆清搀扶韩珵下了马车并把韩珵交给了欧阳通,于是欧阳通搀扶着韩珵先行回了宿舍。
等欧阳通搀扶着韩珵慢慢走进国子监里时,那位马夫便向苏穆清请辞回去了,而他也步入了国子监,前去苏德融的房间交待这次的东市之行。
当欧阳通搀扶着韩珵回宿舍时,由于儒生们还未散学,故而他们回去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而欧阳通搀扶韩珵可是费了好大劲。
就在他们回宿舍的路上,韩珵还在念叨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