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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珵和欧阳通结束聊天后,抬头一望苏穆清已经远远地走在自己的前面了,于是两人便立即慢跑追了过去。
他们三人从国子监出发,走在通往东市的十字街上,路过东市西侧紧邻的平康坊时,韩珵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于是便向欧阳通和苏穆清问道:“东西市都是日中才击鼓开市,为何苏博士让我们那么早出发前去东市呢?”
“对啊,刚出国子监时,我就想问呢,只是当韩兄你说迷人的景色时,我便欣赏了一下,谁知沉浸在美景中,竟忘了问你们了。”
韩珵听到欧阳通说这话后,两眉微锁,说道:“你说这话,怎么让人感觉怪怪的,好像在抱怨是我误了你问似的。”
“没有,没有,韩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是你把我那时的思绪给打乱了。”
“那不都一样嘛,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苏穆清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其嘴角和眉眼都显露出一丝丝笑来。
正好韩珵察觉到了苏穆清的微笑,便对他说道:“难道苏兄知道其中的原因?”
苏穆清依然缄默不答,后来经欧阳通问了一遍相同的话后,他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既然离开市还有一些时辰,我们不如进平康坊逛一会吧,我还没往里面去过呢。”
韩珵此时的玩心似乎又来了,便搂着欧阳通和苏穆清往平康坊里走去。
“欧阳通,你对长安城比较熟悉,你就帮忙带个路,我们跟着你走。”
“我对长安城是比较熟悉,不过这平康坊,我来了不过几次而已,对坊里巷道不是很熟悉。”
“那就随便逛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苏兄,你说是吧?”
“你们随我去万花楼一趟吧。”
“万花楼?”
韩珵面对苏穆清难得的开口,微笑了一下,可面对如此突兀的回答,却摸不着头脑。
“万花楼?我们不能去的,我们未及冠,又是国子监儒生,岂能去那种地方。”
韩珵见欧阳通如此激动,便忙问道:“万花楼是什么地方啊?”
“万花楼是长安城有名的青楼,那里有歌舞妓女,是烟花之地。”
“那正好,我们可以去那里听曲观舞。”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及冠啊,还有就是我们是国子监儒生,若被监丞知道了,我们会被严惩的。”
“是不是等我们及冠了就可以去了?”
“那也不行,不过不过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爹娘教导我不要去那里。”
随着韩珵和欧阳通的交谈,苏穆清已经不知不觉将两人带到了万花楼所在的坊里街道上了。
“既然都快到了,你们就随我去一趟,我有事情要办。”
韩珵听到这是苏穆清第四次说话,除了那日国子监纳新儒生考问,这次说的话算是比较长的了。
“你看,苏兄都已经发话了,你又岂能拒绝。”韩珵搂着欧阳通并劝解他说。
“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可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啊!”
其实,这句话曾是封言道常常对他说的,今日被他拾来一用,倒也恰如其分。
他们三人已经来到了万花楼前。
万花楼周围就是居民房屋,而万花楼以朱墙绿瓦和雕梁画栋点缀其间,显得尤为突出。
他们站在万花楼前,拾阶而上,只见朱红大门两旁有灯笼悬挂,而其上方有一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万花楼”三个大字。
苏穆清走在前面,而韩珵搂着欧阳通跟着他,当他们三人走进院里后,又转了个弯,便来到了歌舞楼。
当他们走进去时,听到的并不是悦耳的歌曲,而是一片吵闹声,坐在舞台下面的客人们纷纷吵嚷道:“快叫语心姑娘出来”
站在舞台中央的老鸨看到快要失控的场面时,表现得有些措手不及,站在舞台中央,急得直跺脚,忙向客人安抚道:“不要急,都不要急,语心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
当苏穆清走进楼里时,老鸨看到后方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了守在下面的伙计一个眼神,站在苏穆清旁边的那位伙计便领着他从一侧向舞台后面的屋里走去。
苏穆清临走时,叮嘱韩珵和欧阳通道:“你们先待在这听曲,我有事要办,先离开一会儿。”
“你去吧,不用管我们俩。”
韩珵甫一听到苏穆清与他说话,便立即回了一句,头也没转,他的视线光落在了这热闹的场面上了。
苏穆清走进后台的屋里后,见语心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便说道:“我来晚了。”随后,语心给他放置好琴,她便走到了台前,台下的客人们见语心出来,纷纷鼓掌欢迎。
随着舞春曲响起,琴声悠悠,语心开始跳起应景的舞蹈,她长袖一挥,婀娜的身姿时而转动,时而停驻,舞裙随风飘,长袖半遮面,台下的客人们沉浸在这悦耳动人的舞曲中,再加上语心曼妙的舞姿,个个心花怒放,就连最初对此抵触的欧阳通都沦陷在歌舞中了,而韩珵一激动,拊手大赞了一声:“好!”
韩珵的这一声大叫,硬生生地把沉浸在歌舞中的客人们拉了回来,于是客人们纷纷转头瞧了一眼他,随后又转了过去,重新观赏舞蹈。
语心看到台下的韩珵,不觉对他会心一笑,而韩珵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
曲终舞止,待语心行礼致谢时,客人们纷纷鼓掌,随后就有客人喊道:“语心姑娘再来一曲”
语心行礼后便向台后退去,然后换上了另一位舞妓上台表演,坐在下面的客人们遗憾地唉声叹气,看着这一轮歌舞的兴致也大大不如先前了。
语心来到台后,看见苏穆清端坐在琴前,此时的他已经停止了抚琴。苏穆清并未问语心,她却对苏穆清汇报说:“公子,这几天他没有来万花楼。”
第十九章 斗酒学士()
“嗯,我知道了。”
“公子最近有没有进展?”
“没有。”
“此人向来老奸巨滑,行事谨慎,做事不留痕迹,公子不必着急,待他再来,我和妈妈这边,一定能从他口中得出有价值的线索来。”
“好,你要小心。”
语心听到苏穆清如此关心自己,她不觉满心欢喜地微笑了一下,便娇声软语道:“嗯,公子夜行时也要小心。”
苏穆清仅仅点了点头,依然保持他那冷酷的表情。
这时,舞台上刚才换了的舞妓还在舞着,曲子则换成了昭君怨,本来客人们因语心退去而兴致大减,再加上此曲,更使得客人们不耐烦了,于是他们再次纷纷吵嚷道“快叫语心姑娘出来,我们只看语心姑娘舞的”
老鸨不得不出来再次应付这失控的场面,说道:“各位老爷大人们不要着急啊,我这就去后台请语心姑娘出来。”说罢,她正要往后台走去时,语心就从后台走了出来。
坐在台下的客人们又重新焕发喜色,再次纷纷鼓掌欢迎,随后舞曲绕梁,语心随着曲子又舞了一段。
韩珵、欧阳通和苏穆清三人在万花楼待了足足将近三四个时辰。苏穆清出来时,只见韩珵和欧阳通两人正坐在酒桌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欣赏着歌舞呢。
“我们走吧,现在已是日中时刻,我们该去东市了。”
“时间还早,看完这段再走嘛!”
回答苏穆清的不是韩珵,而是欧阳通,原先还对此抵触的他,现在似乎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而坐在他一旁的韩珵更是如此。
“苏博士让我们三人办完事后尽快回去。”
欧阳通听到苏穆清这一冷冽的话语后,突然觉醒道:“是啊,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快走吧,韩兄!”
欧阳通站起来后,边拉着韩珵边劝他走,而韩珵似乎意犹未尽,但细细一想,若夜禁之前回不去就完了,他可不想第二次被左候卫兵追捕,于是站起身来,用手弹了弹落在身上的果皮后,便随苏穆清和欧阳通两人走出了万花楼。
一人走路,感觉路途很远,时间好慢,即使目的地距离自己不远,而二三好友结群边走边聊着天时,便会不知不觉到达目的地。
韩珵和欧阳通一边走一边聊着刚才的歌舞,而苏穆清依然走在他们俩前面。
“你不是说你爹娘不让你进万花楼吗?”
“是啊!”
“如今你已经进过了,哈哈”
“那还不是被你胁迫的,不行,不行,你要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我爹娘。”
“你傻啊,告诉了其他人,不就被小人告发给监丞了嘛。”
“好像也是啊!”
“你没必要悔恨,我们去万花楼的原因,是为了陪苏兄办正事,更何况我们只是欣赏了歌舞,并没有在那里做其他有违礼法之事啊!”
“反正我们去了就是不对,不仅违反了国子监有关规定,还违反了君子之道,以后不能再去了。”
“哎,我说欧阳通,你真是好了,不跟你说这事了,你说苏兄为什么带我们去万花楼啊,他说要办正事,所为何事啊?”
“谁知道呢,我还想问你呢。”
“我们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韩珵说完之后就向苏穆清追了过去,而欧阳通向韩珵说了一句:“你问他,他未必告诉你啊!”
由于韩珵已经追了过去,他并未听到欧阳通的劝告。
“苏兄,你说你要去万花楼办事,是为何事啊?”
韩珵问的倒是直接,当然苏穆清起初并未理睬他,当欧阳通跑了过来时,他才开口说道:“定期去万花楼弹琴赚钱。”
“哦,原来如此。”
韩珵和欧阳通一听到苏穆清这个回答,就马上明白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苏穆清是一个孤儿,孤身一人从洛阳来到国子监修学,在长安城里无依无靠,到万花楼弹琴赚点生活费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这样一路闲谈,他们沿着通往东市的十字街,穿过平康坊,便来到了东市的西门前。
东市,南北居两坊之地,四面各开二门,其所在地为万年县,户口少于朱雀街西的长安县,又因为公卿以下多居住在此,第宅所占勋贵,故而商贾规模不如西市,但四方珍奇却不少。
他们三人来到东市时,刚刚开市不久,于是他们径直走进市内。
韩珵曾与封言道去过西市,此次来到东市,让他感觉到东市的确不如西市那般繁荣,但它也有它的优势,比如店少而精,好玩的地方也确实不少。
他们走在街道上,左顾右盼,铁行、肉行、酒肆和市署依次映入眼帘,还多亏欧阳通的带路,要不然韩珵和苏穆清找到印刷行时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了。
他们来到印刷行,找到店里的老板后,韩珵将苏博士交给他的书单纸条递给了老板,待老板看后,便知道是国子监苏德融要印刷的书籍。
印刷行老板看后,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需要等几个时辰,因为所印书目数量之多,并不是一会半会能印制好的,现在除了店里那些存货,我们还需全体开工来印制,方能在较短时间内印制好,等印制好了,我会找一辆马车给你们送过去,若今日印不好,明日我也会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不急,不急。”韩珵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