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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老朽想问问,您是哪位王爷的世子?”
这话问得有些不客气,换作启国任何一个王族世子,多半都会大发脾气,但是赵显只是微微一笑。“还能是哪个王爷,在肃州城,还能有第二个王爷么?”
听了赵显的回答,这位老人家更是激动的浑身发抖,他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已。
“肃王卫先登营老兵马季,见过世子殿下!”
马季原本是一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农,但是当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满面红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更让在座所有人吃惊的是,他是单膝跪地,行的是启国最标准的军礼。
“你您是我肃王府的老人?”
马季高声嘶吼:“回世子殿下,小人十年前是肃王卫先登营十夫长,跟随肃王爷南征北战近十年!”
赵显有些发懵,他对于他那位“便宜老爹”的光荣事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根本不知道,在十几年前,赵长恭麾下还有一支几乎无敌的肃王卫,以及肃王卫里最为凶猛的先登营。
赵长恭十八岁就从军打仗,一直到十年前,被当今皇帝逼离京城,来到肃州城就藩,当时他麾下近十万兵马,被迫解散,编入启国其他军队。
但是他的三千名亲卫,却一路送他到了肃州城里,后来更是有近六百名老卒,干脆就留在了肃州城定居!
赵长恭并没有薄待他们,昔年肃王府的数万亩田地,大多都是分给了这六百户人家,而且赵长恭还还不收他们田税。
直到三年前,赵长恭病逝,肃王府的封邑地产都被朝廷或收了回去,或卖给了当地的士绅,这些当年的“肃王卫”们的好日子,才到了头。
马季跪在地上,任凭赵显如何搀扶,他居然纹丝不动。
“这十年来,我等多次求见王爷,他都是避而不见,三年前咱们收到消息,说是他老人家走了!”
说到这里,马季老泪纵横:“后来更是听说,王爷家里的六个公子,也相继病逝,咱们这些老兄弟各个咬牙切齿,恨不能跟着老王爷一起去了!”
“十年前咱们约定同来肃州宿卫王爷,到头来连他的香火也没能保住!”
“天可怜见,王爷还有您这么一个儿子,天可怜见啊”
第60章 去哪座衙门?()
“您先起来”
赵显用尽力气,才终于把这个名为马季的老卒给扶了起来。
他对于父亲赵长恭的事迹一无所知,因此也不知道如何回应马季,只能拱了拱手:“您既然是家父的故人,那就是赵宗显的长辈,您先在这里安作片刻,侄儿去处理一下那几个“读书人”!”
读书人三个字,赵显咬字极重。
马季被这一声长辈叫的老泪纵横,连忙点头:“殿下您忙您的,老头子这就去村里,把当年的旧人都喊来拜见您!”
赵显听得心中一紧,连忙拉住了他:“马叔,千万别,等此间事了,小侄自当亲自上门拜见,哪里有长辈来拜见晚辈的道理?”
“您是王爷的儿子”
“那也不妨碍辈分。”
赵显指了指马季带过来的几个村民,笑道:“马叔,你先带着这几位大哥回去,这小女孩受了伤,想来村里也不好将养身子。您要是放心小侄,您家里这位大嫂还有这姑娘,我就带回王府去养着,正好也让这位道长帮忙照看。”
马季听了险些又要跪倒在地上,“马家上下,多谢殿下大恩大德!”
赵显沉声道:“马叔你放心,您既然是我赵家旧人,你们家的事就是我肃王府的事情,这件事情小侄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着他指了指那些仍旧被顾平生拦在原地的读书人,冷笑道:“小侄必然严惩这些斯文败类!”
马季老怀大慰,留下两个后辈联络消息,然后已经带着剩下的村民,转头回了肃州城南的先登村。
临走之前,他还刻意嘱咐了一番马二娘,让她在肃王府注意规矩。
送走了这些村民,赵显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马家小姑娘,心情更加沉痛。
“希夷先生,劳烦你先把这小丫头还有马家二嫂带回我家里安顿下来,买药的一应事宜,你跟阿绣说一声就成,尽量把这孩子的命保下来。”
“赵长恭居然有你这么个菩萨心肠的儿子,难得,难得啊。”
陈希夷笑着感叹了一句,然后他把扎在小姑娘胸口的银针取了下来,轻轻揉了揉她受伤的部位,随即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带着马家二娘向着肃州城走去。
马二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对着陈希夷说道:“道长,这怎么好意思劳烦你,让小妇人来吧?”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老道身子健硕着呢。”
说来也怪,这个老道士先前背着一个大风筝走了几里路就累的不行,眼下背负着一个差不多重的小囡囡,居然轻如无物。
————
处理了村民那边的事情之后,赵显脸色转冷,他回头看向这些读书人的时候,心中戾气横生。
他的眼神凶狠,看的这些读书人不寒而栗,还是宋臻胆子最大,上前一步道:“赵七,你想做什么!”
“孤想做什么?孤想宰了你们!”
李嗣被吓了一跳,叫道:“赵七,我们伤了人,了不起赔你们医药费就是了,你少要纠缠!”
宋臻被吓了一跳,随即怒喝道:“你目无王法!”
“孤目无王法?好,孤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目无王法!”
“阿妹,把你的剑给我!”
赵灵儿随身那柄短剑,大约只有半米长短,但是锋利异常。
她看着自己凶狠的哥哥,也有些害怕,有些犹豫的把自己的短剑递了出去,然后附在赵显耳边轻声说话。
“哥你冷静些,别乱来!”
“我现在很冷静。”
赵显锵的一声抽出短剑,把剑鞘扔在赵灵儿手里,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几人中为首的李嗣。
短剑寒光凛凛。
李嗣被吓得用手遮脸,颤声道:“莫杀我!”
短剑毫不留情,狠狠的刺了了下去,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喷在了李嗣脸上,犹带热气。
李嗣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竟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在他的身边,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被赵显这一剑直接刺进脖颈,但是它却没有立马就死,而是在原地死命挣扎,嘶鸣声凄厉无比。
过了片刻之后,李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马替自己挨了一剑,他脸上还带着马血,面孔扭曲。
“赵七,你敢杀我的红玉儿!”
李嗣心脏都抽搐了一下,这匹枣红马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凉州马,前前后后花了近三千两白银。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匹马跟兰博基尼也没什么区别了。
眼下,他的“红玉儿”被赵显一剑刺穿喉管,显然是活不成了。
想比李嗣的歇斯底里,赵显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敢。”
“这畜牲踩踏伤人,致人显死,孤为何杀不得它?”
李嗣被气个半死,说话都带上了哭腔,“那个小丫头不是没死吗!我说了,我赔她医药费。”
赵显不屑一笑,指了指犹自在地上挣扎的“红玉儿”,冷笑道:“这畜牲也没有死,你们尽管救它就是,救得活,本世子也给你们医药费。”
宋臻脸色铁青,“你一剑穿喉,它怎么可能活?”
赵显厉声道:“那马家小姑娘被这孽畜一蹄子踢在胸腹,她又怎么活?”
“她既然能活,这马儿也自然能活,如果活不了那就是你们医术不精,跟孤有什么关系?”
李嗣被气的浑身发抖,甚至来不及擦去脸上猩红的鲜血,用手指着赵显道:“赵七,你且嚣张罢!此事没完,本公子必然要去告你,把你这个徒有虚名的世子名分去掉之后,本公子再看你怎么死!”
“哦?告我,你去哪里告我?”
赵显冷笑不止,“是去你爹的长凉县衙,还是肃州府衙?”
一群读书人被赵显的态度气的不轻,读书人的风骨大作,纷纷指着赵显的鼻子骂道:“赵七你莫要张狂,肃州府告不倒你,我们就去临安府,天家血脉又如何?天家血脉就可以欺压我等圣人门生了吗?”
“就是,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可不是你赵家一家的!”
“少说废话。”
赵显指了指挣扎了良久,已经不再动弹的“红玉儿”,上前用力抽出赵灵儿的短剑,用自己的布衣袖子,细细擦拭剑上的鲜血。
“这马儿已经偿罪,但是你们纵马伤人的罪过却还在,都要跟我去一趟衙门!”
赵显声音冰冷,“本世子还是那句话,是去长凉县衙呢?还是肃州府衙?”
第61章 告状()
在赵显的一再逼迫下,李嗣宋臻等人终于咬牙点头,同意把这件事摆在公堂上。他们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硬要去长凉县衙处理,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肃州城,向着府衙走去。
赵显跟顾平生等人走在这群文人的身后,如同押送一般。
跟他们同去的还有老卒马季,他是被害人代表。
他们是中午左右到的苍凉山,本来带着那群学生游玩就耽误了一会功夫,再加上后来跟这些人纠缠了片刻,现在再进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行人趁着暮色,进了肃州城里。
等到他们走到府衙门前,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李嗣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了赵显面前。
“赵七,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明日再来府衙如何?”
赵显冷着脸不去搭理他,用手一指府衙门前的鸣冤鼓。
“大个子,敲。”
顾平生应了一声,上前扯过鼓面旁边的大鼓锤,狠狠一敲,声震四野。
这面鸣冤鼓,一个月前,他赵显亲自敲响过,那次是为了求存。
这次,是为了求公道。
李嗣碰了一鼻子灰,当即悻悻作罢,又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跟宋臻等人窃窃私语。
大鼓响了三声,守门的衙役就跑了过来,本来想大声斥骂,但是抬眼瞥见了一行人的读书人衣衫,连忙放低了姿态,对着李嗣等人拱了拱手。
“几位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如果几位有什么案情陈述,烦请明日请早吧。”
李嗣冷哼了一声,指了指赵显对这个衙役说道:“你是不是瞎了?这鼓又不是我们敲得,你要问去问他去!”
那衙役又瞥了一眼赵显,脸色更苦了,因为赵显他认识,一个月前来过。
没办法,他只能缓步走到赵显面前,低声道:“世子殿下,要不您明天请早?”
赵显不冷不热了看了一眼这个衙役,面无表情,“萧府尊死了?”
衙役苦笑不已,“府尊大人自然是好端端的,可是这天色已经见黑了”
“没死的话就把他喊出来。”
衙役苦笑一声,只能转身进了府衙,一路跑进了后衙,知会了萧老爷的家人阿福。
“福管家,府尊大人在否?”
阿福抬眼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书房,然后低声道:“有事?”
衙役苦着一张脸:“方才那鸣冤鼓这么响,您不是听见了嘛。”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要报案啊?你去把他们打发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阿福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