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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德一笑道：“大人还是舍不得了。”
杨复恭摇了一下头，冷冰冰的说道：“咱家也看不透大家要干什么，且留着他传递消息。一旦大家要对付咱们，立刻灭掉杨守平。”
杨守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阴森森的说道：“皇帝是不是也一起干掉？”
杨复恭楞了一下，才狞笑道：“当然要干掉，但不能是杨家的人动手。听说刘季述一直谋立皇长子李裕，那咱们就立皇次子李栩。咱家也看出来了，这皇帝的岁数就不能太大，还是小家伙容易控制。”
杨守德没有再说话，他退到杨复恭的身后，阴沉沉的看着前方。
杨复恭笑着问道：“怎么，想砍下咱家的头颅？”
杨守德恭顺的回答道：“有想过，但并不现实。儿子的力量太弱小，又是干脏活的人，上台只会成为公敌。”
杨复恭点头道：“守平要是有你一半明白，咱家就一定让他继承家业。可他就是不明白，英明的皇帝总是拿宦官开刀。不想死，就必须让他脱离与朝臣的接触。如今守平就是挡路的芝兰，除与不除都让人为难。”
杨守德阴笑道：“除了好一些，这个兄长太了解杨家。如果他活下来，咱们就得死。”
杨复恭没有再说话，他似乎睡着了。
第45章 不敢干政的何惠儿（）
“圣人，杨复恭带走神策军3万，并征集了民夫2万。”
黄成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南衙北司商量的结果早已经报上来，杨复恭监军东川，行营招讨使韦昭度率神策军25都进入山南西道。
但结果却大相径庭，带走的神策军达到30都，其外还多了2万民夫。
不用问，府库被带走的物资肯定不少，而这些都落入了杨复恭的手中。
李晔抬头问道：“这在意料之外吗？”
在之前，他已经给东厂和第一师参谋部分别布置了作业，现在的结果其实已经被预料到了。
黄成皱眉说道：“圣人，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咱们应对的策略却少得可怜。如果三藩有所动作，长安危矣！”
李晔笑道：“神策军5万、山南西道藩军3万，加起来就是10万大军。如果忽然转向凤翔，李茂贞拿什么抵御？”
“啊！”黄成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算学能这样做，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圣人，2万民夫不过是乌合之众，3万神策军更是不堪一击。根据内线回报，山南西道藩军虽然号称3万，但能战之士不到三成。
而凤翔李茂贞是沙场老将，手下的藩军与吐蕃多有交锋，战力数倍，甚至数十倍于神策军。倘若交战的话，神策军必败无疑。”
军队的数量并不是胜利的关键，如果神策军还是当年的边军，那么此战还有取胜的希望，可惜他们并不是。
李晔笑道：“不懂了吧！神策军属于存在型军队，他们的作用就是威慑。李茂贞西边要防备陇西吐蕃，如果再被咱们牵制到南侧，他敢轻举妄动才怪。
而且，咱们的目标是贼王八王建，李茂贞没有任何理由对抗，如果他真傻到与神策军为敌，韩建、王行瑜立刻会对他下手。”
黄成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行动咱们稳赢不输！”
李晔摇头道：“朕也希望神策军别出错，但他们是何等奇葩的存在。韦昭度那个书生恐怕是控制不住手下，希望杨复恭能起点作用吧！只要拖上一年半载，顾彦郎必然会对王建下手。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就能拿下东川。”
黄成深吸一口气道：“职下这就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李晔说道：“你要化被动为主动，尽可能的分析出对手的可能采取的策略。这一次你的情报科很有长进，朕亲手写了一份奖状，并颁发五两白银的奖金。告诉那些兔崽子，连续五次得出相似结果，朕给他们发奖章。”
黄成愣了一下，问道：“圣人，奖章为何物？”
李晔笑道：“一种荣誉，哪怕千百年之后，你们的子孙也会觉得无比自豪的存在。好好干，将来没人会记得你是个阉人，因为你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甚至会塑成雕像，让崇敬英雄的人们敬仰。”
黄成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他兴奋的喊道：“黄成必不辜负圣上的期望。”
李晔笑道：“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黄成才走出大门，李晔就回头说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后宫干政可是大忌！”
何惠儿笑着走过来，这几天她打扮得越来越花枝招展，衣服的领子也越来越往下。动作稍微大一点，粉色的圆晕都会露出来。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舞者，何惠儿的体型堪称完美，而她也越来越会使用这些本钱。
尤其是学习了“东热一本道”的知识后，她的技艺也越来越娴熟。
“不敢干涉朝政，妾身就试看看郎君这几日在忙什么，怎么连后宫都的女人都不临幸了。虽然是国丧期间，但先帝想必也希望郎君多多开枝散叶才是。”何惠儿斜倚在李晔的身上，那花朵般的嘴唇摩挲爱人的耳垂。让某个不听话的狗东西，又直挺挺的立起来。
李晔无奈的笑道：“为了让大家好好的活下去，爷爷也只能把自己逼成一头驴。再狠一点，变成骡子也有可能啊！”
何惠儿轻轻一笑道：“听婆子说，长安城那些象姑馆里有不少俊俏的小厮，他们的本钱就是驴大的行货。如果郎君能变得一样，一定会让妹妹们开心的。”
“啪！”李晔一巴掌拍在何惠儿的翘臀上，佯怒道：“看来爷爷的篱笆没有扎紧，已经让三姑六婆混了进来，现在居然连象姑馆这种龌龊地方都知道了。”
“呀！”
何惠儿挨了一下，眼睛反而变得水汪汪的，甚至还发出小猫般的声音，让人身体更加的酥麻。
“惠儿看郎君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也领着宫里的妹妹做女活补贴。郎君也是知道的，咱们跳个舞那没有问题，绣花针就勉为其难了，只得找手艺精道的婆子传授技艺。如果郎君不喜欢，就把她们轰走就是。”
李晔把何惠儿横抱在怀里，笑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想留人就直接说，搞那么多弯弯干什么。越来越妖精了哟，连青楼小娘子的那一套都学来了，准备把爷爷变成人干不成？”
何惠儿嗔怪的拍了李晔一下道：“教手艺的红姑说，男人就是这副贱样子，明明心里喜欢，嘴上偏偏说不要。妾身觉得很有道理，只能把脸面全都放下，先把郎君拴在身边再说。等以后人老珠黄了，再把郎君让出去。到时候满大唐的女人，都会说臣妾的好。”
李晔摇头道：“她是青楼出身吧，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看得透男人的世界，你们多听听也有好处，省得被人蒙得晕头转向。”
何惠儿笑道：“郎君现在倒是想得开了，要是以前估计惠儿要被打进冷宫了吧！”
李晔哈哈一笑道：“宫里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朕只要露出一点点意图，她们就会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还刻意摆出一个大字型，让朕像牲口似的配种。
也只有你才敢跟我说笑，而且敢爬到我的身上。不怕跟你说个笑话，上次爷爷让进荣也这么做，她直接被吓哭了。还说这会影响星象，要被观天者看出来，准保会被雷劈。”
何惠儿没好气的拍了李晔一下，娇嗔道：“就你最懒，连这种事都不愿意花力气，现在倒说起咱们的不是了。”
正说着，她发觉身上一凉，不禁惊叫道：“阿杰，白天不……。”
但很快，何惠儿就停止了阻拦动作。
此时，她的脑中只有贪婪，仿佛把一切都吞噬掉，才会获得最深层的满足。
“阿杰，阿……。”
第46章 纵马狂奔（）
过度劳累之后，一般就是过度的睡眠。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就成了满格的充电宝。
李晔并没有起身，他呆呆的看着屋顶，仔细的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杨复恭怎么不把所有的神策军都带走？”
京中空虚才是李晔最想要的后果，但那个死宦官还是留下了2万老弱。
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钳制他却足够了。
或许是声音大了些，身边的何惠儿也跟着嘟囔了几声，然后又沉沉睡去。
李晔轻轻拉过薄被，盖在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然后又开始下一轮发呆。
“大家，已经卯时了。”杨守平的声音悠悠传来。
“知道了。”李晔抓起手边的外衣，看何惠儿也睁开眼睛，他歉意的说道：“得麻烦你梳头了。”
脑袋上的“包子”很不好处理，方法不对就会松松垮垮的，连束发金冠都带不上去。
李晔已经摔了好几把梳子，盛怒之下他差点把这些该死的头发剪短，结果把宫里的人吓个半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以轻易毁伤。
而且头发被剪短还是一种刑罚，一般是劳改犯们的标配，遇上了还能骂一声“髡囚。”
“又要浪费半个时辰。”坐在铜镜面前的李晔，发出一声哀叹。
梳洗打扮之外，身上的服饰也是个问题。
里里外外要穿好几层不说，还要挂各种乱七八糟的坠饰，仿佛不如此就不能见人一般。
“这些东西必须被清除干净！”
李晔始终认为，一个人知道该有的礼仪就可以，再往里走就是“繁文缛节”。
官员之所以穿繁复的服饰，除了保暖功能以外，还有“定尊卑”的作用。
它就像一道围墙，把普通百姓死死的挡在外面。
而朝廷的服饰就是各种规章、制度，虽然初衷是加强管理，但最终变成注重程序和过程的行为。
哪怕是极普通的事，都要到相关部门去“朝圣”，结果就是效率低到发指的地步。
如果不做出相应的改变，李晔的一切努力就像是流星。
即便将夜空变成白昼，但注定还是漆黑如墨。
“惠儿，你让那个红姑给朕做几件短小的汗衣、裤出来，上衣叫T恤，下身叫夏威夷短裤，对了还有遮阳帽。这么热的天，爷爷都快给给捂死了。把朕的胡服剪短些，下摆那么长，每次上马都麻烦。”
李晔一边说，一边画草图。
何惠儿看了一眼，疑惑道：“圣人，什么序，什么裤？”
李晔又写出“背心、短裤”四个字，道：“千万别用丝绸，一定要是用桂布。”
桂布就是一种麻布，这个时代已经很流行了。
“圣人，如果用度实在紧缺，妾身和妹妹们紧紧就有，哪能让圣人穿如此粗鄙的衣物。”何惠儿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虽然桂布厚实耐磨，质地却十分粗糙。
偶尔会有官员拿来做服装，但这并不是常态。
李晔笑道：“不懂了吧！桂布凉爽挺括、出汗不贴身，朕最近到处跑，就需要这样的布料。别哭了，赶紧把朕的胡服改好。”
胡服就是翻领袍，很有点后世西服的味道。
不过它没有扣子固定，还需要再系上一条腰带，也就是蹀躞。
人多好办事，不大会儿功夫，那件胡服已经改好了，不过下摆依旧在膝盖附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