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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微微点头,却是两手在胸前接了个手印。
便见一团氤氲流光在手掌汇聚流转着。
听那人一声厉喝,氤氲流光变蓦地分成三份落在地上。
随着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落下。
再看那三份流光竟是已经化作三个不成形的人影。
欧阳靖脸上笑容不再掩饰,便伸手分别点在那三份人形光华之中。
总共三道人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别作三个赤条的老人。
“淮南刘安和。”
“浦西王静。”
“维扬汤旭。”
三个老人分别拱手,与欧阳靖一拜。
“见过欧阳公子。”
“三位老先生安好。”
欧阳靖拱手拜别了怪人,与那三个老人先后离去。
房门闭合,怪人却是面色沉重,双目微闭之间,却是一声轻叹。
“不知道友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贫道沧海阁……”
“沧海阁三成子,可对?”
说话间却见房间一角一阵变化。
待回神时,却是一人已经与怪人坐在了对面。
是一个穿着素裙的少女,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原本还在奇怪,此处是何人在施法……没想到竟是一个熟人。”
“道友是……”被称作三成子的怪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着面前少女,却是一声低叹,“道友非人,怕是那妖修!”
“这是自然。”少女脸上笑容不减,“没想到三成子到时镇定,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已开始动手了。”
“三成子所修道法皆是悟道修仙之用,伤不得人的。”三成子闻言却是苦笑。
“倒也诚实,不过你那分身之术也是熟练,沧海阁这些年来也借鉴了上古道门不少东西吧。”
“那都是前人借鉴,如今却是我沧海阁的东西。”三成子继续道,“却不知道友缘何知晓我道号?我们何处见过?”
“青山遗迹,离开之前便见有沧海阁妄图闯山,结果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原来是青山后裔——”
少女也没有多作言语,便直奔主题。
“这位道友可是上京来此?”
“自然是上京。”三成子颔首,“沧海阁任命,三成子也正要入世感悟天地人心,以期度过第二灾……若是度过了,便距离仙人二字又进了一步。”
“那就提前祝道友早日羽化飞升,成就仙人之位。”少女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容,却是道,“我今日来此却是想问……不知道友可知晓上京有没有续命之法?便是那命数被截断,又要再接上去的……”
……
一夜无梦。
只是冥冥之中只觉得有人在挪动自己的身体。
一直到透彻心扉的凉意席卷全身。
便见小白已经站在他的身侧。
床上的被褥已经掀开,虽然没有风,却是端的阴冷。
小白的手里拿着瓷碗,里边儿也不知盛了什么东西,正往外冒着热气,香味弥漫着房间。
“方兄若是再不起来,这天可就要亮了,还不快出去吐纳!”
“小白姑娘,你——”方士正要说道两句。
却见少女已经转身便要开门。
“对了方兄,那地方的豆腐花是真的好吃,今天先让你闻个味儿,待方兄下定决心了,我们再去吃一顿。”
简单地穿了衣物,便走出房门。
眼看着四周如夜里一般阴暗,只是东方天际一阵白光。
正是破晓。
在光影之间,便有紫气流转着。
方士闭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
第98章 山有琼枝,栖朱鸟()
天色不知何时却是阴沉了下来。
没有丝毫预兆地下起了雪。
甚至都来不及去看一眼日历上的时节,便已经连家门都懒得出去,挨在室内的火炉边上啃着馒头。
也就到了冬季。
正是这种时节,却在青州郊外围聚了一小撮人。
一侧站着三个穿着青袍的白髯老人。
老人面前分别站着两群人。
其中一群人中站着个翩翩佳公子,青袍腰间还系着把短剑,而那公子身侧唯独站着一人,却是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若非只有他们两人,还当真是注意不到对方。
而另一边也唯独二人。
起码看上去只有两个。
一人长得壮硕,另一人却是个清秀的中年书生。
两群人中间各摆放着木桌,桌上笔墨俱全。
而正是这一群人的边上,也有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亭子。
里边坐着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都是一些临时请来的看客,因为事出突然未曾事先声明。
来的人也不多。
“方公子能如约前来,欧阳靖佩服。”欧阳靖率先拱手行李,对面前之人微微一笑。
“欧阳公子说笑了,若非在住处贤者无趣,在下也不会来此。”方士此时却是换了一副面孔,不再如过去一般谦恭,倒显得锋芒毕露了,“莲华赋就在在下身上,若是欧阳公子有意——便凭本事来拿便是,只是一会儿若是输了,还请欧阳公子切记愿赌服输。”
“谁输谁赢不是早已定下了。”欧阳靖随之冷笑,拂袖之间便已经站在了木桌前,又是挥手将桌上的宣纸摊开,便执笔欲动,“自古邪不胜正,本公子乃忠良之后,又怎会输给你这逆贼遗孀,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你性命留住,如今本公子也未曾痛下杀手,不若感恩戴德将那莲华赋拱手送上!”
“欧阳公子倒是虚活了那么些年,学识不见得涨了多少,嘴皮子倒是厉害。”
方士也欲向前,却是将视线落在身侧的高升身上。
高升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言。
但方士已经知晓了其中意思。
虽然是三位大儒,但终究还是凡人。
未曾超凡入圣,便免不了名利的诱惑。
钱或许买不来所有东西,但有些时候……也不过是给的价钱不够多而已。
至于今后应当如何偿还高升的人情,却是待日后再说了。
“欧阳公子若是当真忠良,便来取了书卷又如何,只是此等忠良之名却建立在对过去服侍皇子背德忘义之后,也不觉得可笑?待百年之后你欧阳家没落,后人又会如何评说?”
“百年之后,历史皆为欧阳家所著,又何来非议!”
二人说话之间并没有太过大声。
所以也仅有他们各自听得分明。
少倾,方士也已经站在了木桌之前。
“多说无益,今日本公子便让你见识一番——何谓正统,何谓真正的天选之人!”
“若真是天选之人,又缘何需要天书来证明自己,当真是愚蠢。”方士却是摇了摇头,眼神已经落在自己身旁另一道身影,是一个素裙少女,却唯有他一人看得清,“单凭本事罢,欧阳公子请。”
“哼!”
在外人看来,却是二人交谈了几句,便各自拿起了笔开始画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铺垫,也没有丝毫对骂的情节。
让在亭子里干坐着的看客们一时间聚德无聊起来。
更何况时间是一共四个时辰。
但他们也走脱不得,来了这里,收了欧阳家与那位高升的钱财,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必须亲眼见证到最后。
……
“方兄不必紧张,尽管画着便是。”
站在方士身侧的少女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得开始撑着娇小的身躯,一屁股坐在了木桌上。
原本她的体型就不大,如今就算是坐在了桌上也不显得拥挤。
方士也未曾理会。
只当是小白的习惯。
“就算方兄最后什么都画不出来,有了我相助……势必是不会有差池的。”
“却不知小白姑娘为何那么好心地想要助我?”方士埋头,压低了声音问着。
少女只是笑而不语,却将视线落在了那三个老人的身上。
随手指着其中一人便问。
“不知方兄可知那人是谁?”
“是淮南的刘安和,那可是一位书画界大家,儒学自然不必说,所著千驹图更是被上京收录国库,二十年前那位君主更是亲自下令不准那位刘安和创作相同画作,虽有些遗憾……但也堪称是陈国内一大话题,若是有幸,倒是希望他能给我亲自画上一幅……不求多,就算唯有一尺也好啊。”
“还有那个呢?”
“浦西王静……”
挨个将三位老人介绍了个遍。
方士也只道小白是一时兴起。
却听她没由得一声轻笑。
“你那位朋友倒是平白无故地砸了那么多银子。”
“小白姑娘可别乱说,这怎的是平白无故呢。”方士摇头,“既然拿了银子,自然多少会给点面子的。”
“那就当如此好了。”
便自顾自得晃着腿,随意看着四周。
而方士却是渐渐地将注意力完全地集中在自己画的画上。
随着黑色笔墨展开,原本空白的地方渐渐地多了东西。
……
雪已停,风却未曾止住。
饶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画作上,两只手也已经冻得通红。
身后渐渐地能听见高升不断的哀嚎声。
也不知何时高升的声音止住。
却听小白说着。
他是去了亭子里挡风,外边实在是太过寒冷。
只是微微抬头,见到一侧的三位老人屹然不动,却是心中暗生敬佩。
直到最终画作快结束的时候,却听不远处欧阳靖的三声大笑。
抬头却见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画笔,得意地看着方士。
“看来还是本公子更胜一筹,先行完成了作画。”
“画得快……又不一定画得好。”方士再次低下头,口中却是呢喃着,“如今四个时辰的时间还未到,欧阳公子便已经等不及了吗?呵……”
“本公子自然是等得起的人。”
欧阳靖冷笑。
已经将作画摊开,借着风势干燥了纸上的笔墨,便带着画朝着三位老人走去。
途中又特意将画作展开,四下展示了一番。
一时间木亭的方向一阵惊呼。
听不见声音,但那幅画还是看得见的。
就算距离稍远。
画上是山崖上的一棵树。
树上栖息着一只张着翅膀的鸟。
风动吹皱了纸,攒动中那鸟儿却是仿若挥舞羽翼,欲从画中走脱。
离了欧阳靖本人,那画也端的是一幅上品。
第99章 挥毫泼墨,画风雨()
在方士见到那幅画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原本的结局。
他赢不了的,对方虽然让他不喜,但画工的确是在他之上。
一般精于作画之人就算要完成一幅画作,少说也得两天以上的时间。
但欧阳靖却是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完成了化作。
不得不说他在作画之道上的天赋惊人。
就算方士过去也曾有过作画的经历,也远不是在上京经过专门学习的欧阳靖对手。
输定了。
若是没有丝毫意外的话。
方士视线再次落在小白的身上,只是小白并未多说什么。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欧阳靖。
定了计策后,方士便尝试询问少女的意见。
小白给出的答案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