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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弹琴的时候,她整个人,应该都是享受的吧。
一曲作罢,院子里恢复宁静,蔡琰十指平放在琴弦上,抬头间,四目相对,她小脸微红,再次低下头去。
“世弟也懂琴吗?”
“听得懂高山流水,也听得懂节奏错落,只是,不懂怎么弹。”说完,刘奇看了一眼小院。
一簇翠竹,一张石桌,空旷的区域并不大,三面有着屋舍。
一间侍女,一间小厨房,一间则是主卧。
“女兄可愿随我去外面走走。”
蔡琰略微犹豫,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都没有到院子外走动,心有向往,但是,前不久,府内的下人已经传来少将军刘奇的婚讯,隔着不远处那座小院里,住着的,可就是刘奇的未婚妻呢。
蔡琰知道淮阴步氏的出身,虽然是没落士族,但那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她也见过,知书达理,文文弱弱的模样,倒是一个很好的可人儿。
“女兄莫要误会,却是在后院要改建了,花园有些改动,刘奇想听听女兄的看法,刘奇久居江东,洛阳、长安的格调倒是不甚了解。”
“喏。”蔡琰盈盈起身,她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有着名门世家的温婉,也有江南女子的碧玉。
“女兄,请。”
“还是世弟先请吧。”蔡琰让人收敛了长琴,迈步走在刘奇身后。
刘奇走在前方半步,侧着身子,步伐很慢。
“秣陵城墙会朝四面扩建,今天子有意东归洛阳,然洛阳城已被焚毁,天子不可居无定所,吾父有意,在此扩建的区域兴建一座宫殿,为天子别居。”
“刺史大人能有此心意,圣上若知,定当欣慰。”蔡琰笑道。
“刺史府亦会改建,与侯府相连,约摸着会扩建十几个套院,内宅和外宅的殿落会分开,这后花园,也会多些景致。”
两人在园内池边驻脚,刘奇指着湖中缓缓游动的鱼儿,“吾欲让池子环绕整个花园,这四周芳草,也须得常有池水浇灌,方才能够茁壮成长。”
“这花园中的景致,也可从徐州、扬州各地移一些过来,再有,便是分居之事,父亲刺史府后院兴建之后,将会和后宅的花园分开些,到时,女兄也可以多出来走动一二。”
蔡琰微微颔首,却并未出声,她一个寡居的女子,自然是需要避讳一些。
来到正有园丁翻动的亭子附近,刘奇指了指这附近,“我知女兄喜欢些淡雅,恰巧吾偶然所得一些花草诗词,到时,便在此间兴建一些石墙,墙上用石灰粉刷,写上诗词,也算多谢景致。”
“世弟又有新作?”这一句,无疑是牵动了蔡琰的兴趣。
刘奇指了指墙边角落上的一株寒梅,“梅树边上当写吾去岁寒月所作。”
他回眸见蔡琰露出几分倾听的表情,当即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脚步在原地小步挪动,韵量了几分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蔡琰目光微动,却并未说话,这两句倒是写意很浅,不过格调倒也韵量了几分,且看下句如何。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听到这最后两句,蔡琰小脸上多出几分粉红,她盈盈一笑,“世弟果有才学,不过,此诗格调有些新颖,不知从何出处?”
“无他,吾观乐府诗、楚辞等前人所作,为诗添平仄一说,亦写押韵,五字一句,乃是五言绝句尔。”
“五言,绝句吗?”蔡琰眼中有着流光转动,嘴角微微勾勒几分,身子朝下微微一压,“昭姬受教了。”
“女兄莫要如此,文学一道,吾需向女兄请教者甚广,久闻蔡大家负重藏书万卷,不知女兄可记得?”
谈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亭中。
两人相对落座石桌对面,蔡琰一手捂嘴轻笑,“哪有万卷,不过,四五千卷,倒是有的。”
“吾天资不如乃父,但也记得四五百篇。”
“哦?”刘奇眼前一亮,“不如吾请女官随女兄将典藏全部默出,先贤经典,倘若毁于战乱,岂不是我等过失。”
“此乃分内之事尔,家父离世之前,也曾派人托信于我,这些日子,在府中长住,倒也默了二十几篇。”
刘奇起身,朝着蔡琰恭敬一拜,“倘若日后江东之民,能得教化,文治鼎盛,此乃女兄之功也。”
“女子不敢居功,反倒是少将军知人善用,广开言路,江东六项,府中无论文武仆从,尽皆称赞,实乃惊世大才。”蔡琰也忍不住夸了一句刘奇。
“女兄,吾欲将那五言绝句中,断句、截句、短句之法,教予女兄,不知女兄可愿受刘奇叨扰,学一学那平仄,日后,好为大汉天下著书以推广。”
“四句二十字,便能将寒月墙边腊梅之景写得透彻,更能寄托情感,此等妙法,饶是女子,也很像请教,日后,只怕要多叨扰世弟了。”蔡琰眼中一喜,她之前碍于女子的矜持,倒是无法主动开口,此番,倒是刘奇主动提出来了,这自然再好不过。
“此外,吾亦掌握一竖笛之法,昨日夜里,谱了一曲,不知女兄可愿与我同往一观?”
蔡琰眼中一惊,自己谱曲,这刘奇这两日带给她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欲往何处?”蔡琰心动,但她此刻,却是不好和刘奇交往过密,若是直接到他小院里,怕是会引来不少闲言风语。
“城外踏青,明日当时天色放晴,我可与女兄驾车同游,如今正是江东六月,倘若再晚,怕是这天公便不作美了。”言下之意,往后日子,会很热,难以出行。
“既是世弟要求,琰,愿以文会友。”蔡琰眼中浮现几分狡黠,她也想到了几分托词。
“如此甚好。”刘奇大笑,很快,他便将小亭附近要移栽来的花草种类说与蔡琰,频频引得蔡琰娇笑连连,两人相谈正欢,一日里,亲近不少。
但此刻府中的院子也不多,这一幕,也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第60章 妾名练师()
后宅靠近刺史夫人府的那一个小院内,一老一少,两名女子围坐在石桌前。
听得快步来到跟前的丫鬟细声回禀,脸上已是有些鱼尾纹的美妇人双眉微颦,“蔡大家之女北来,不过刺史大人麾下部将无意而为之,但少将军却与其情投意合,这两日,已是过多接触,这……”
“娘怕是多虑了。”坐在她身旁的女子“咯咯”一笑,“那昭姬姊姊乃是士族闺秀,谈吐不凡,仪态亦不失大家风度,进府之日,孩儿也是与其有过一番会晤。”
步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她看着这家闺女那鬼机灵的模样,伸出一指,点在了她的额头。
“你呀,若是日后吃亏了,可莫要找为娘哭诉。”
“自然不会,出嫁从夫,孩儿若是受了委屈,也是自己不该,岂会到娘亲跟前哭诉,少将军他为人谦逊,胸怀大志,当是大好男儿,夫君不二之选。”
“你呀,还未出嫁,心儿便早已飞到了你那郎君处,真是女大不中留。”
“让娘亲见笑了。”少女略微螓首,露出琼鼻凤眼,生得如那画中走出来的模样,虽然年纪尚幼,却已有日后风姿绰绰仪态。
“女子,夫人。”突然,院外走入一名侍女,母女回头看去,却是那时常跟在蔡文姬身边的侍女。
“你是昭姬姊姊身边的侍女吧,此来何事?”少女率先抢话问询道。
“明日正是踏青时节,少将军相请,吾家主上愿与女子同车,不知女子可愿往之?”
这个年代,男女虽定亲,但也没有强制规定不能相见,并且,若是出行之时,她戴上面巾,也是可以出去的。
“吾儿可愿往之?”步氏早已看出自家女儿眼中雀跃,当即问道。
“且回复昭姬姊姊,吾身子有恙,怕是只能谢绝姊姊好意了。”少女沉默片刻,便开口答道。
却不想,那侍女捂着小嘴微微一笑,却是主动上前两步,凑到少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少女面上裹上一层粉红,微微颔首,轻叹道:“也罢,那便为我谢过昭姬姊姊,明日,吾必与姊姊共车同行。”
“喏。”侍女离去,步氏一脸疑惑,“那昭姬侍女究竟与你说些什么?你竟是转变了态度,莫要忘了,你我都是寄居于此,七月来时,你我却得搬入城内子山居所。”
“娘亲莫急,昭姬姊姊派出的侍女,不过是为我带来少将军嘱托而已。”
“少将军?”步氏略微一惊,“莫非,此事是少将军吩咐的?”
“是呢。”少女微微一笑,她心思玲珑,但怎的,也想不到,那位昭姬姊姊,竟然会为自己在少将军跟前多提一句。
不过,刘奇的态度,也是让她转变的关键。
“没想到,那位少将军,竟也懂得诗词呢。”少女一脸憧憬地想着明日的时光,那日少将军回府,她也不过是隔着很远地看了一眼而已。
这一次,却是婚前的近距离接触呢。
——
次日一早,秣陵城外,一架马车早已是在五里小亭等候多时。
这一日,刘奇也是换上黑纹蟒服,头上没有戴冠,却插着一支木簪,将发髻梳拢。
当一架挂着府内灯笼的马车来到近前,刘奇微微一笑,当即下令驱车。
董袭今日也没有披甲,换上一身长衫,却让他有些拘束,毕竟长时间披甲的他,身材魁梧,不适合这种束缚感过多的长衫。
随行的侍卫不多,只有十来人,当几人来到江边,渡口早已是为他们备下了船只。
“世弟这是要带我们渡江吗?”蔡琰笑道。
“是呢,淮水北去,有一方山,山不高,但却雅致,吾命人在山上修建了一座书院,却不知,现在修建如何?”
“世弟闲暇踏青之际,尚不忘政务,甚好。”
“女兄今日倒是穿得素雅。”刘奇上下打量一眼蔡琰,她今日穿了一条绿色的短裙,裙摆席地,
两人谈笑之际,却见车上下来一女。
她有着一双天然的小脚,嗯,这个年间,应该还没有外夷的陋习裹脚,长裙拖地,身上穿着素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脸上戴着一张面巾,虽然看不清那白玉无瑕的小脸,但她露出来的仪态已经是足以证明,她有着徐州大家闺秀的气质。
“妾身见过少将军。”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刘奇正式见面,所以,下车躬身之际,面上也有些羞涩,好在脸上有着一层面纱遮掩,外界倒是看不清。
“女兄与吾乃初见,冒昧相邀,倒是失礼了。”刘奇也是拱手一辑。
“无妨,能与君同行踏青,亦是吾所愿。”
刘奇微微一笑,“那便走吧,不过今晚怕是回不去了,方山上有不少宅院,今夜,我们便留宿在那边。”
“喏。”步氏仍然显得有些拘谨,一行三人同乘一舟,附近随行的侍卫去占据了四条小舟,乌篷船内,董袭按着腰间长剑站在船头,目光时刻小心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还未曾请教女兄闺名。”刘奇突然朝着与自己订婚的少女说道。
少女面巾下的小脸瞬间红透,嘴里却是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未曾说出话来。
刘奇一脸莫名其妙,却是蔡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有像世弟你这般问询女儿家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