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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吁了口气,便道:“请拿张大夫下的药方来。”
小婢去开了门,那张大夫进来,面带不忿之色,朝着叶春秋道:“怎么,小神医已把病治好了,却不知小神医诊断出来的是什么?”
叶春秋摇头晃脑的道:“小病而已,乃阴阳失衡。”
卧槽,张大夫恨不得掐死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同混妇科圈子的人,谁不晓得,当着病人的面,或者是为了给病人遮羞,又或者是免得尴尬的需要,但凡是妇科病,都这么一个叫法,张大夫叫阴阳失衡,叶春秋这么一个回答,摆明着是敷衍自己。
“哼,小病,这是小病,你看看,夫人都疼成这个样子,怎么是小病?”抓住了叶春秋的语病,张大夫大加挞伐。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啊,这都不共戴天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叶春秋却很镇定:“只要对症下药即可,噢拿药方我看看。”他接过了小婢递来的药方。
张大夫在旁气的吐血,想要讽刺叶春秋什么,偏偏这个家伙很淡定,压根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懒得跟他争斗的样子,可是不说几句,心里又是愤愤不平。
这时候叶春秋看着药方,叶春秋通过光脑大致比照过,张大夫确实算是对症下药,药是没有错的。
不过他疏忽了一个问题。
若是寻常的宫颈炎症,用这样的药慢慢调理,这不会有什么差错。
可是病情如此严重,再用这种慢条斯理调理的法子,可就不成了。
这就好像一个很小的感冒,你鼓励病人多喝开水,注意不要受寒,大抵过了几日,就能痊愈。可若是病人烧到了四十度,浑身肌肉开始酸痛,你还让他去喝开水,那么恭喜你,你等着病人的家属来把你砍成碎片吧。
而郑夫人的问题就在于,她必须尽快的消炎,否则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叶春秋皱着眉,后世遇到这种病情,其实非常容易,无非是挂几天吊瓶就好了,将消炎药掺和进葡萄糖里,而后打入血管,血管在全身流通,就等于是直接将消炎的药物敷在了患口处,所以一般情况,对付这种急诊,吊瓶是最好的办法,等到炎症消下来,再不疾不徐的用一些药进行善后、调理,便可做到药到病除,即便有所反复,那也无妨,再来吊瓶就是了。
可问题就在于叶春秋皱眉。
问题就在于现在这时候,到哪儿去找吊瓶去,单单一个打针的针头,只怕就算集合全天下的能工巧匠,也造不出来。
不能吊瓶,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尽快消炎吗?
叶春秋猛地想到了什么,便道:“我现在去药房抓药,去去就来,大人少待。”
既然要用药,特效的消炎药里少不得需要白药,所以叶春秋的药方很简单,就是将这张大夫开的药方里,再加一味白药,只不过嘛,白药是自己的杀手锏,他不能随手开出药方,所以得亲自去配,就算别人知道这白药需要几味药材也调配不出,因为一旦比例失调,这圣药就可能成为杀人药,可叶春秋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才好。
叶春秋领着那女婢,便急匆匆的出去。
而屋子里只剩下了疼痛难忍的郑夫人,还有团团转的郑敬忠,张大夫不禁道:“大人,这人是谁,年纪轻轻,居然口出狂言,大人,非是学生多嘴多舌,此人不像是大夫,哎”
郑敬忠已是坐下,他对叶春秋当然不会有太大的把握,可是如今这个情境,似乎也没什么他法,他便道:“那么依张大夫以为,应当如何?”
张大夫毫不犹豫道:“药方不会有问题,坚持用药,平时注意一些,总不会有错。”
郑敬忠苦笑,看着榻上已经疼的死去活来的郑夫人一眼,却不由道:“话虽如此,张大夫老夫也是信得过的,可是哎”
张大夫不禁无语,心说难道就任那小子胡闹不成?他若是治的不好,病情更加恶劣,自己要治病就更加棘手,这小子若是治好了,自己还有饭吃吗?话说回来,他治的好吗?瞧他故弄玄虚的样子,怕是治不好的,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浸淫妇科这么多年,尚且不敢说药到病除,他哪里来的自信?
那就且看看,他怎么治,若是治不好,就休要张某人无情无义,背后给你下绊子了,就怕你吃罪不起。
等了足足小半时辰,叶春秋和女婢才回来。
叶春秋很谨慎,他的药分别在三个医馆买的,而且为了鱼目混珠,还买了一些无关的药材,等到将药配好,他便提笔,在张大夫药方的基础上配上白药二字,至于如何用药,他却是没有写明,而是将那女婢叫到了一边,来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根很嫩的小竹梗,这小竹梗比筷子还纤细一些,里头中通,叶春秋面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相仿,面容又有些姣好的女婢,显得不太好意思。
“怎么用药呢,嗯,先让我想一想措辞,这根竹梗你知道吧,呃,你煎好药之后,就将这竹梗”
女婢好奇看她,这少年挺好的,面目俊秀,说话也和气,别看年纪可是行事起来,举止温和又让人安心,并不似是矫揉造作,偏又稳若磐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特效(第六更)()
女子在这个年纪,当然是很肤浅的,其他地方好在哪儿,其实都不重要,唇红齿白,面目清秀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这个少年,居然有点儿很不好意思了。
呀,眼前的少年还会害羞。
女婢怯怯的看他,长长睫毛的眼睛还是不禁打量叶春秋的一举一动。
叶春秋把心一横:“你用一块小布包着这一头,嗯,纱布就可以,包住之后,插进去。”
插进去?
女婢闪了闪睫毛:“插进哪里?”
叶春秋抚额:“臀部。”
“呀。”女婢失口要说什么,叶春秋吓了一跳:“这是治病。”
“而后呢。”女婢对叶春秋的印象陡然落到了冰点,这个读书人不是好人,小小年纪,就如此可惜了这好皮相。
叶春秋便道:“而后寻个小漏斗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好,将药自小竹梗里灌进去。”
。
最简单的方法。
除了之外,叶春秋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宫颈炎症来说,吊瓶或许颇有特效,而的方法比之吊瓶更加直接,将药水通过腔门直接灌入体内,也相当于是直接将药直接敷在了患处,比口服要有效的多。
而叶春秋在药方里添加了白药,白药是出名的消炎特效药,一方面是药效比张大夫的药效要强,另一方面,比之口服的效果又增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叶春秋颇有把握。
“总之,你按着做就是,保准能药到病除,还有,药水灌进去之后,若是想要如厕,得忍一忍才好,师母现在疼痛难忍,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叶春秋千叮万嘱。
女婢只好幽幽应承下来。
呼
总算松了口气,叶春秋忙是去了房里向郑敬忠辞行。
郑敬忠点头,准他去了。
可是张大夫却不肯走,朝郑敬忠作揖道:“大人,学生想好了,现在夫人乃是非常之时,学生索性就在学庙里待一晚,若是有什么急诊,学生也好及时诊视。”
他是对叶春秋不放心,心说他开的药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莫不要医死了人才好,到时候肯定要扯起皮来,这看病的人是两家,到底谁的药出了问题谁说的清。
最重要的是,他想谋取郑敬忠的信任,这样才显得自己老实可靠一些。
郑敬忠便点头,感激的道:“多谢张大夫,那么就劳烦你在这下榻一宿,梅儿,你去准备客房。哦,还有,赶紧给夫人用药。”
叶春秋出去和叶景会合,回去的路途上少不得要被叶景埋怨几句,说叶春秋不该如此,毕竟人家女眷患病,你个小毛孩子凑什么热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治好了倒也罢了,治不好,可就糟糕了。
而且听说那郑夫人是疼痛难忍,想必肯定是什么顽疾,郑提学请的大夫会有差的吗?人家都束手无策,你能治好?
叶春秋唯唯诺诺,不好跟他争辩什么,乖乖回到家里呆了一夜,次日清早,叶景便被几个同乡邀去喝茶,所以一早便撑着油伞走入如丝的春雨之中。
叶春秋也忙是出门,往提学都督衙署去。
张大夫是一宿没有睡好啊,他因为是随时待命,所以住在后宅的一个小客房里,等到那边主人卧房里用药的时候,便听到郑夫人的惊叫,他骇了一跳,忙不迭的出去询问怎么回事,恰好郑提学也是急得跺脚,张大夫想要进去诊治,却还是被他拦住:“张大夫,夫人在用药。”
意思就是说,张大夫,你不方便进去。
张大夫无言以对,这就是妇科大夫的难处啊,这尼玛的,左不方便,右不方便,处处都是不便。
他只好乖乖待在房里,心里把叶春秋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这个小毛孩子,来凑什么热闹,看看,病情铁定是加重了,昨儿还是疼痛难忍,若是病情再加重,那可就更加糟糕了啊,若是死了,郑提学会不会连我一并迁怒?
这可保不准,谁说得清呢?
越是这样想,张大夫越是恼火,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那叶春秋便来拜谒了,因为叶春秋是大夫,门子便把他领到了后宅,只不过因为提学和夫人都还未起来,请他到小厅稍等。
张大夫一宿未睡,左右睡不着,便也起来,在小厅里遇到了叶春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他狠狠的瞪着叶春秋:“你是何人,瞧着不像是杭州人吧,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开口就很不客气,不过张大夫自觉地也没必要跟一个小屁孩子客套。
叶春秋笑吟吟的道:“张先生,你好。”起来作揖。
张大夫最看不得他虚伪的样子,他目光幽幽:“你是来砸我饭碗还是来害我的?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惹得急了,我教你无法在杭州立足。”
叶春秋依然笑容可掬,却又朝他作揖:“学生叶春秋,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张大夫冷哼一声,压根就懒得理他。
等着瞧吧,待会儿收拾你。心里冷笑,你还是一个毛孩子,看什么病,好吧,我偷偷看你笑话,且看你得罪了郑提学,郑提学会不会跟你干休。
便这样很艰难的枯坐着,就等着疼痛难忍的郑夫人再去传唤。
可是过了一会儿,却有人进来,率先进来的自然是郑提学。
张大夫像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正待要行礼,而接下来,眼睛又是直了,因为尾随在郑提学身后的竟是郑夫人。
郑夫人居然是自己走来的。
就在昨天,还疼得在床榻上打滚呢,就算是在平时,张大夫在给郑夫人治病的这段期间,这郑夫人便是站起来,也需要女婢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几步,说是下腹胀痛,还有浑身酸软无力云云。
可现在居然神态怡然,举止如常,这哪里像阴阳失衡,这这见鬼了啊。
叶春秋也已起来,只一看郑夫人,便晓得这郑夫人的病缓解了,加上白药,这几乎是普天之下最为特效的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互赢互利(第七更)()
一夜之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