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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一切都是叶春秋忍辱负重,都是他尽忠尽责,他受的所有委屈,都不过是为了陛下能够戴上这么一顶天可汗的桂冠。
反过来想想,叶春秋被泼了这么多脏水,天天有人将他当作国贼一般的痛骂,他没有说话,他顶着压力,不过是为了给陛下送上一份大礼,那么……敢问这样的人,陛下会怎样想?
这必然就是忠臣,是大大的忠臣啊,正因为这份忠心,深受感动的朱厚照才会力排众议,直接敕封叶春秋为鲁王。
这便是定了调子,在陛下的心里,叶春秋就是周公旦。
周公旦是什么人?是周武王的兄弟,是周王朝的柱石,是天下第一等一的忠臣,他手握大权,却对自己的兄弟和侄子尽职尽责,他拥有摄政的权利,却对君王绝无异心,他的品性,如皎月一般的高洁。
这样的一个叶春秋,陛下还会肯让他受委屈吗?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一网打尽()
既然对朱厚照来说,叶春秋乃是周公旦,对于那些闹事的读书人,朱厚照没有找他们算账倒也罢了。
现在倒好,这边刚刚定性,那边叶家就被人放火了。
朱厚照很震惊。
所以他迟迟没有说话,显然……他无法想象,在这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堂堂的天潢贵胄,是鲁王,是他的兄弟啊,是谁,是谁有这样的胆子,居然……
朱厚照怒了。
一股无以伦比的愤怒,此刻已经涌上了心头。
今日他经历了太多情绪的变化,而现在,所有的情绪化作了这冲天的怒火。
朱厚照已经气得脸色发青,整个人豁然而起,他咬牙切齿,阴测测地道:“这是要做什么?”
这没来由的一句,却已是让所有人心肝都颤了。
是呢,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没有去问那些放火的读书人,现在也来不及去追究所谓的肇事者,他在这里问,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便是君王之怒,君王的怒火,某种意义来说,是不需要理由的,朱厚照第一个所反应的,就是将放火的人,还有在顺天府闹事的读书人,甚至是方才在朝中弹劾和指责叶春秋的人连接在了一起。
所以……朱厚照那双犹如冰箭般锐利的眼眸,冷冷地横扫了百官,而后冷若冰霜地只道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已经有人开始胆战心惊得冒出粒粒的冷汗。
就算他们心里有多少的谋算,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许多人不受控制地害怕起来,于是有人开始瑟瑟发抖,终于,有人噗通一下跪倒,惊恐万分地道:“陛……陛下……这与臣无关。”
而后……又有人拜倒,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可不是平时啊,平时你可以仗义执言,可以无惧君王,可是这个时候,干系到的却是要命的事,更何况叶春秋今日可是大功臣,若是让自己和那些污蔑叶春秋的读书人归类在一起,今日即便是抓去杀了头,那也是白死。只会被人拍手称快。
蒋冕的注意力,却还是在叶春秋的身上,他的目光先是震惊,接着便是害怕,再接着,他恰好看到叶春秋的目光朝他不经意的扫视而来。
蒋冕看到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的眸子,令他感到深不可测,那眸子的深处,既有冷酷无情,又仿佛有刀光剑影,让他猛地想到,这样的眼眸,还是只有那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
这个时候,蒋冕陡然的感觉自己汗毛竖起,最后,他感觉脚上一软,也是一下子地跪倒在了地上,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嚅嗫着,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殿中,一个个人随之跪了下来。
朱厚照却是视而不见,他是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愤怒。
他可以理解百官对叶春秋的质疑,因为无论如何,这些读书人还算是打着江山社稷的名义,终究还是维护大明纲纪的,所以他就算袒护叶春秋,也不愿意责难这些人。
可是现在,当叶春秋的大礼送来,他方才知道了叶春秋的苦心,知道叶春秋受着比他想象的更深的委屈,当这一把火烧起来,他肚子里的怒火,像是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他森然一笑,才道:“好啊,真的好,朕的兄弟,大明的宗室,竟有人打着为国为民的借口,对他的府邸,说烧就烧,你们……真的放肆,有这能耐,你们看,这紫禁城就在这里,为何不索性将这紫禁城也一齐付之一炬了。”
“到了如今,居然还有人跑去顺天府,这些人,他们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除了地上那一张张苍白的脸,无人应答。
仿佛顷刻之间,这些读书人已成了怪物,谁也不愿意和他们挨得太近。
朱厚照的脸上只剩下了寒意,他目露凶光,沉声道:“刘瑾。”
“奴婢在。”刘瑾拜倒。
朱厚照胸膛起伏,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带着尖酸的讽刺:“带人,已经拿人,朕要将某些宵小之徒,一网打尽。”
“陛下……”蒋冕听罢,大惊失色地抬起头,忍不住惊呼。
这还了得,动了厂卫,还是一网打尽,天知道会牵连多少人。
朱厚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蒋师傅想为他们说情?”
“臣……”蒋冕只吐出了一个字,接着哑言了,眼中只剩下了惊吓得魂不附体的惊惧,因为他看到的,是他从没有在朱厚照身上见识过的眼神,这眼神之中,带着无以伦比的冷漠。
蒋冕最终,沉默了。
他心里终于明白,一切已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事情到这个地步,再说任何话,都不啻是火上浇油。
此时,刘瑾已经站了来说,口里边道:“奴婢遵旨。”
“陛下。”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说话的竟是叶春秋:“臣弟想急着回家一趟。”
朱厚照满腔的怒气,终于在目光落到叶春秋的时候的时候,稍稍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才颌首点头道:“去吧,赶紧回家看看。”
………………
内行厂就在宫中,刘瑾心急火燎地赶去召见了东厂、西厂、内行厂、锦衣卫的各掌印、指挥使、档头。
他很明白陛下的意思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是什么。
他也终于明白,叶春秋上一次和他说的话,透露的是什么信息。
刘瑾不傻,特别是在吃了那么多亏后,做任何事,就更想得周全了。
此时,他怎么还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现在既然得了圣谕,自然也就没有畏缩的必要了。
他坐着,躺在专属于自己的摇椅上,冷冷地道:“事情很清楚了,这京师里头,有乱党,陛下圣明,已决心铲除他们,你们哪,食君之禄,就该忠君之事,否则,陛下要你们有什么用?”
顿了一下,刘瑾随即便道:“从现在起,封锁京师各门,所有人,都要盘查,凡是参与了顺天府外闹事的生员,一并都要揪出来!”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格杀勿论()
当刘瑾说到这些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了头,即使这些人里没几个好东西的,可这时候,眼中都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
而刘瑾的话自然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越加的冷:“将这些人揪出来后,要查出他们的幕后什么,该拿人的就拿人,该动刑的就动刑,该杀的就杀,这不是儿戏,也不是教你们在这儿训话,这是陛下的意思,动手吧,任谁的情面,都不必讲了,你们记着,陛下是你们的后盾。”
所有人,心里已是不约而同地生出了寒意,他们太清楚刘瑾说这些话的意思了,这显然是带着赶尽杀绝的意味啊!
于是众人的脸色更加肃穆起来,纷纷道:“遵命。”
“去吧,事情办砸了,咱唯你们是问,记住,不可放过一个。”
………………
在另一个的叶春秋,已徐步出了午门。
他这一路,走得虽是匆忙,可是这宫里,却还有人比他匆忙得多,那紧急召去的各厂大佬,几乎是疯了一般朝着司礼监方向去,可等到叶春秋抵达了午门,这些人又都疾步地从宫中出来。
叶春秋不作理会,他上了车,吩咐了车夫一句,车夫便徐徐驾车而去。走到了半途,接近顺天府的时候,透过车窗,便可看到外头攒动的人头,那些读书人,显然还不甘心,他们要组织起来,已经越来越容易了。
叶春秋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一张张义正言辞的脸,眼中锋芒毕露。
此时,有人高呼:“这不是镇国公的车驾吗?”
“就是他的。”
“镇国公,给我们一个交代。”
又有人想要拦路了,叶春秋坐在车里,却是巍然不动。
他的眼眸,只是平淡地看着窗外,像是这窗外的人,窗外的事,距离他很遥远。
“公爷,过不去。”车夫在前头,用传音孔禀告。
一直绷着脸的叶春秋,就在这个时候竟然哂然一笑,随即道:“该叫殿下了。”
车夫有些不知所以然,这是什么意思?更重要的是,镇国公这话显然是答非所问,没吩咐该闯过去,还是该寻其他路走啊。
外头的人已堵住了车,甚至在拍叶春秋的车厢。
车外传出咚咚的声音。
叶春秋依旧淡然地坐着,只放下了车里的帘子。
此刻的心情,可谓是平静如水。
他既没有愤怒,也不感到悲哀,因为此时的自己方才醒悟,愤怒和悲哀,不过是弱者无用的情绪罢了。
他是强者,他也必须是强者,帘子放下,车厢里陷入了昏暗,叶春秋便仰趟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外间的喧嚣,他一字半句都不曾去关注。
终于,在长街的另一边,马蹄声骤响,鱼服的亲兵出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校尉,呼啦啦的开始拔出了长刀。
一个宦官的模样的人,穿着东厂的大红钦赐鱼服,面上带着森然,扯着嗓子道:“陛下有口谕,聚众者,都以乱党论处,统统拿下!凡有不肯束手就擒者,就地格杀,勿论!”
乌压压的校尉开始前进,哗啦啦,哗啦啦,牛皮的靴子踩在京师的石道上。
这突如其来,如山雨一般骤然而至的杀气,像是一下子弥漫了整个京师的天空。
生员们已经在这里闹了几日,本来谁也不敢将他们怎样,顺天府的人见了他们都得躲着走,毕竟是众怒难犯,本来这一次,他们还想着众志成城。
谁料这乌压压的人马上来,起先还有人道:“他们不敢如何,我们是有功名……”
砰!
就在另外一边的长街上,全副武装的勇士营出现了。
无数的人攒动着人头,端着步枪的勇士营开始出现。
内行厂有调动勇士营的权利,刘瑾的手令一到,勇士营立即倾巢而出。
一声枪响。
这里顿时慌作了一团。
“听我号令。”有人高声:“前进!”
一列列子弹上膛、挺着刺刀的军士开始齐步向前。
人群大乱,无数人哀嚎,口里大叫:“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