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春秋梭哈了。
巴图蒙克呢,还能犹豫吗?无论叶春秋打着什么算盘,面对这么个大诱惑,他绝不可能放过,因为他清楚,一旦这个机会错失了,至此之后,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巴图蒙克带领着鞑靼强大,自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当然也就没有人比巴图蒙克更了解鞑靼部所面临的凶险了。
大量的汉人出关,这些懦弱的汉民,却是快速地成长为牧民,他们持着骑枪,为了扩大草场,已经开始疯狂地侵蚀鞑靼部的土地。
他们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他们养十个孩子,有八九个能活下来,可鞑靼人的生活条件艰辛,生十个孩子,能活下五六个,就已是上苍保佑了。
他们有精锐的武器,有精密无比的火器,有源源不断的火药供应,而鞑靼人,甚至连做饭的铁锅都无法齐备,而说到武器,莫说鞑靼人无法得到火器,便连寻常的弓箭箭簇,都未必能完全配备。
这一切的对比,越加的令巴图蒙克心惊胆跳,他甚至已经想到,继续让关外的汉人如此壮大下去,假以时日,鞑靼人就消失得干净了,所以……
巴图蒙克比谁都需要这一战!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又是开始挖坑的时候了()
巴图蒙克的几个儿子都是勇敢之辈,这点令巴图蒙克很安慰,可他的儿子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明白他的焦虑。
巴图蒙克比他的任何一个族人都要眼光远大,他看到的不只是青龙这块小地方,不只是青龙那些刚开始学会牧马的弱小汉民,他看得是,在这青龙汉民的背后,有战斗力越加强大的镇国府,有关内上亿的兄弟同胞,还有底蕴雄厚的大明朝廷。
可是鞑靼人,身后没有任何人。
活着,对鞑靼人来说,就已经很艰难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可靠的战马,还有那打磨了无数次的刀剑,若是继续这样放任下去,汉人的牧民只会越来越多,他们为了钱财,为了牛羊,为了草原,而铤而走险,他们以数十或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为单位,通过牧场的组织,凝聚在一齐,各个牧场之间又相互呼应和驰援,若不将鞑靼人全部集结起来,彻底地将他们打垮,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鞑靼人哪里还会有鞑靼人的立足之地?
从前汉人是无法在草原上存活的,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如何放牧,也不敢放牧,即便是放牧,也没有任何的收益。
可是事实证明不一样了,牧场组织了起来,有经验的人教导那些新人如何照料牛羊,如何骑马,商贾们出资买下草场,置办起营地,为牧人们提供一切生活所需,而那青龙,则给了牧场一个又一个,用牛羊换来银子的渠道,使他们养的每一头羊,都可以随时交换为直接的经济利益。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这种能够让草场变现为牛羊,牛羊随时可以变现为银子,银子也随时可以将其表现为无数生活用品的模式,才真正是在挖鞑靼人的根啊。
这就迫使将这一切的可怕看得清清楚楚的巴图蒙克非要决战不可,因为只有通过决战,才可彻底地横扫掉新军,方能一劳永逸地将这个模式斩断。
否则,假以时日,那数十上百万的汉人牧民成长起来,更多人源源不断的出关,新军规模不断壮大,鞑靼部便一切都要完蛋。
表面上看,鞑靼人现在占据了优势,鞑靼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攻击任何关隘,可事实上却是,巴图蒙克才是最被动的一个。
而现在,他必须寻求决战,在这时间还能受他所控制下,与叶春秋决一死战。
深吸了一口气,巴图蒙克才又道:“无论那叶春秋玩弄什么花样,无论他们还有什么后手,这一仗,非打不可,而且非要胜利不可!立即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迅速向乌兰赫一带集结,告诉我们的勇士,这一仗,除了胜利,否则,只有死,没有生。”
巴图蒙克的几个好勇的儿子们纷纷点头,才告退而去。
虽是下了决心,可巴图蒙克却并不觉得轻松,他那狡黠的眼睛里,却是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他是太累了,他为了先祖的理想,而操碎了心,他现在虽然自称为延达汗,号称继承人铁木真的一切,一统了草场,可是他很清楚,在彻底将新军,不,将叶春秋彻底杀死之前,一切的桂冠都不过是浮云罢了,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巴图蒙克坐下,喝了一口奶茶,整个人却是不敢合眼,他固然疲倦,却还是忍不住在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叶春秋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叶春秋打交道不是一两回了,非常的清楚这个人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叶春秋那样的人不会犯蠢得直接陷自己于死地里,绝不会的!
可是巴图蒙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再聪明,再狡猾,这个世上,却依然还有许多他所不明白的事,当他无法明白时,他就不得不继续苦思冥想了。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而他依然没有在脑海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军开始出发了,连绵不绝的营地里,无数激昂的骑兵蜂拥而出,遮云蔽日的,宛如迁徙的鹿群,这漫天的队伍,席卷了整个草场。
而巴图蒙克,却不得不坐在大车里,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可是当他抬眸,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族人,他禁不住又有了焦虑。
这些勇士,是极有信心的,战马和长刀给了他们勇气,无数的同伴,还有这一片祖先们赏赐下来的草原,也给了他们勇气,可是他们的王,巴图蒙克却没有勇气,他心里只有恐惧。
未虑胜先虑败,这些……或许是草原人所不懂的。
巴图蒙克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竟是带着许多的无奈,他莫名的感觉丝丝的冷然,于是不得不在大车上盖上了毡布,又加了厚厚的毯子,蜷缩在车中。
………………
镇口的地形很是奇怪,这里是一出突出部,因为临海,所以不妨将它称之为半岛,这半岛的地形,其实某种意义来说,是一处死地,因为一旦被人堵截在这里,这一万多新军和随来的辅兵,就是要无路可走了。
可是无论任何时候,新军的生员们总是没有显露出半点的颓废,脸上一丝不苟的精神气,令人看起来,总显得信心满满。
此时,他们开始挖起了战壕和沟堑。许多人随身带着可折叠的铲子,这里的土质松软,地底没有岩石,还可以用袋子将海边的沙子也运去用于构筑工事,新军有新军的章程,便连建筑工事,虽是设有专门的工兵营,人数在三百左右,却也未必就是这些人专职进行构筑。
事实上,他们更多的,却是领队人,只有在扎营和挖掘工事的时候,工兵们的腰杆才是挺直的,因为别看平时他们灰头土脸,可到了这时候,他们却是带着一个个其他各营的人开始干活。
壕沟需要挖多深,如何引入水源,哪里要修筑旱厕,哪里需要构筑炮兵的阵地,哪里需要埋设地雷,这都是一门学问,而恰恰,他们专职就是干这个的。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这些镇国新军队员,在军中号称地老鼠,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比如有的家伙到了地方,就会下意识地扒点土出来,更有恶心的,甚至拿舌头舔一舔,吓,看得恶心就别看,职业习惯罢了,吃土是什么感觉,其实他们也说不上,跟这土木打了太多交道,他们对这些,总有亲昵之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封封斥候的奏报也被送到了叶春秋临时搭建的营房里。
几个随驾的大臣没有走,当听说刘瑾和李东阳这两个人跑了,他们的心情大抵是想娘的,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敢跑,自己不敢跑啊,可这些家伙跑了也不带上我,就只有在心里暗暗骂着出气了。
而当他们看到这里的地形,便晓得叶春秋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了,这分明是破釜沉舟的把戏啊,正儿八经的破釜沉舟,打不退数十万鞑靼人,就是死路一条了。
于是他们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去特么的来形容,你叶春秋要找死,咱们可不想奉陪啊。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想活就能活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又能如何呢,跑?人家李东阳和刘瑾有这个能力,你有吗?你是想跑去阴间去吗?
少不得又是一番蹉跎,免不得又要长吁短叹,他们倒也识趣,懒得去理叶春秋了,现在还劝什么?劝了也是白费口水。
倒是叶春秋也很少找他们,不过今日,叶春秋却是让人将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大营里,然后实言相告道:“到了这个时候,该是告诉大家了,其实陛下并不在这里,圣驾是假的,我们其实只是打着陛下的幌子来这里,为的就是在此与鞑靼人决一死战。”
然后……
叶春秋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几个家伙的脸一下子绿了,而且是越来越绿。
他们是伴驾而来,伴驾是他们的职责。
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们是假的,陛下不在这里,那他们来这里送死是为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细细一想,似乎很多事就能解释清楚了,难怪陛下天天躲在龙车里,谁也不见,难怪始终没有看到陛下露面,难怪叶春秋有这样的胆子,居然敢带着人跑来这个地方。
其实以他们的智商,他们是一定明白的。
可问题在于,他们还是不敢朝这个方向去想啊,因为他们自觉得,应该没人敢假传圣旨,也没有人敢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弄出一个假的皇帝来。
可是他们现在才是明白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叶春秋,低估了这个家伙的胆子啊。
“镇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居然敢假传圣旨?”说话的是随来的礼部员外郎赵健,赵健怒了,原来一切都是幌子,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叶春秋很平静,不急不忙地道:“对诸位保密,不过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罢了,这关乎的是军机大事,当然不容懈怠。不过想必诸位也是明白,而今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同舟共济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两日之后,相信鞑靼人的大队人马就会赶到这里,诸位只要在此,一旦大获全胜,就会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功劳?嘿嘿,也不尽然吧,公爷将我们带到这死地来,哪里有什么功劳,只怕丢上性命的可能要大一些吧。”
叶春秋却是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话我已说明白了,若是诸位想要走,我会叫人寻上几匹马给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这几个人却是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让他们自己走?他们这几个人,都手无寸铁是,这附近潜藏着不知多少的鞑靼斥候呢,让他们脱离大队离开,这不是送死吗?
于是,几个人不做声了。
看着他们的脸色,叶春秋像是早有准备,便道:“若是不走,那么就全力以赴吧,没错,我就是要破釜沉舟,要在这里,不是新军将鞑靼人的骨头敲断,就是他们将我们尽数杀死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我已顾不得了,你们好自为之。”
叶春秋说罢,便命人将他们请了出去。
到了傍晚时候,叶春秋走出大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