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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二十三人啊,他们永远不明白,一个个的力士凝聚一起,即便他们勇敢,即便他们善战,即便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力壮如牛,也未必是同样一队训练有素的军人对手。
绝大多数人只通过数字来决定实力,殊不知,一加一可以等于二,但是也有可能,一加一可能也等于零。
团队讲究默契,凝成一股力量才能无敌,若是没默契,那再多人也犹如散沙,一击便败。
他们仿佛见证了什么,在冗长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人爆发出了喝彩。
扬眉吐气啊。
这罗斯国力士欺我大明无人,在那个时候,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都是悲愤的,因为从前贵贱有别的各个阶层,俱都有了一种蒙羞的感觉,无论是王公或是贩夫走卒,俱都感受到了这种浓浓的憋屈感。
可现在,竟是胜了。
终于,巨大的欢呼爆发了出来,擂台下,万人踊跃,竟如沸腾的油锅。
擂台之下,那本是等着胜利的伊凡已不需那通译为他翻译擂台上叶春秋的话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擂台上,竟是瑟瑟发抖。
输了。
就这样输了。
这样轻而易举的败了,他浑然忘了,当初大力士维克多单挑十七个武师时。
那十七人被暴打之后,别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他自觉地,罗斯人自该享有胜利的荣耀,可是当这一次,轮到自己二十三人被这大明人暴打,他的脸色,已是糟糕到了极点,两腿竟是抖的厉害,他想要寻个东西来搀扶,却发现周遭空无一物,于是啪的一下,他瘫坐在地。
输的太惨了。
以至于一切的盘算和谋划,俱都被叶春秋的拳头砸了个粉碎,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落空,而……如何回去交代,难道告诉大公,罗斯国的勇士,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这时候,叶春秋已是徐徐走下了擂台,竟是直奔伊凡而来。
伊凡看着这看似纤弱却又散发着恐怖的人,牙关咯咯作响,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有了恐惧,尤其是叶春秋痛打维克多时疯狂的样子,他距离擂台最近,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晰无比,这种恐惧感,宛如大山一般的压迫而来。
走到了近前,虽是拳脚之斗,可是叶春秋却浑身是血,虽然雨水湿透了他全身,可血迹依旧那么明显的渗在他衣服里,叶春秋显出了几分疲惫,目光却一直定格在伊凡身上,他走近瑟瑟发抖的伊凡,居然抿嘴一笑,将他搀扶而起,接着道:“国使,得罪了。”
伊凡看着如沐春风的叶春秋,还有他面上善意的微笑,仿佛见了鬼似得,而一旁,那通译磕磕巴巴的将叶春秋的话翻译了一遍。
伊凡脑子嗡嗡作响,老半天,竟是哑口无言。
叶春秋道:“按照约定,叶某的这些火器和钱粮,怕是贵国是无福消受了,不过也无妨,我家陛下,三日之后,与维克多还有一场比斗,若是维克多侥幸未死,倒可以到陛下那儿试一试运气。”
“……”
这话,是很真诚的出自叶春秋之口的。
只是……这真诚,却给人一种无比古怪的感觉。
三日之后,按照约定,朱厚照确实还和维克多有一场擂台战,当然,如果维克多没有意外,能够登台的话。
而我大明天子,自是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口吐沫一口钉,绝不会食言。
这……就是叶春秋下重手的原因,既然天子不能食言,那么,为了防止维克多三日之后还能登台,叶春秋索性让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嗯……这一点,叶春秋是绝对可以确认的,就算维克多现在侥幸未死,叶春秋也能绝对保证,这家伙也已是终身残废,莫说三日,给他三十年,也爬不起。
伊凡觉得叶春秋这句话是玩笑,有一种你特么的逗我的感觉,他傻着眼,看着这个男人,无语凝噎。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吾皇万岁()
叶春秋却已再懒得理会这伊凡了。
到了这个时候,大明与罗斯人的关系到此为止,指望他们与大明夹击鞑靼人,简直可笑。
这时,已有宦官匆匆的赶来,俯在叶春秋身侧,低声道:“镇国公,陛下有请。”
“陛下?”叶春秋微微一愣:“陛下来了吗?”
“是。”那宦官朝着佛塔处顶端看去:“陛下就在那里。”
叶春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隔着厚厚雨帘,并没看清朱厚照在什么位置,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能在佛塔顶端处的人无疑就是朱厚照。
陛下会来,叶春秋并不意外,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朝伊凡道:“伊凡大使,不妨我们去面圣吧。”
伊凡脸色铁青,却是一时无言,他心知此时此刻,已是大势已去,此时也轮不到自己矫情,败军之将,想嚣张跋扈都嚣张不起来。
他只是苦笑,点点头,随着叶春秋一前一后,这里依旧是人头攒动,可是叶春秋走入人群,便如避水珠一般,人群迅速的分开一条道路,甚至有人道:“让镇国公去歇息,莫挤。”
叶春秋也只是莞尔,朝说话的人投以善意的微笑,好不容易走出了人群,却还是够呛。
叶春秋倒还好,人们尽力让出道路,即便有擦肩之处,却也没有太多的妨碍,只是跟在叶春秋身后的伊凡就惨了,几乎是狼狈不堪,也不知是谁,竟抢走了他的帽子,被人抛在半空。
有些人甚至故意上前挤着他,脚下还狠狠踩他,一段路走的非常辛苦和艰难。
伊凡心里暗恨,偏偏不敢做声,无可奈何花落去,他倒是很懂的审时度势。
待登上了佛塔,这佛塔上,却是寂静的可怕。
朱厚照几乎彻底的震惊住了,他远远眺望,身躯微微发抖,看到下头人头攒动的欢呼,竟是忘了高兴。
反而是朱载垚一声欢呼,大声叫了一句好来。
只是朱载垚刚刚发出了喝彩,却发现一束目光朝自己扫来,朱载垚一看,却是李东阳,李师傅似乎对此,并不觉得高兴,朱载垚抿了抿嘴,便又变得肃穆起来。
他对这李师傅,倒是有些敬畏,李东阳只捋着须,心情很复杂,某种程度,若是叶春秋今日死在这里,也未尝是什么坏事,不过……
他幽幽叹口气道:“哎,私斗终究不妥,百姓们如此叫好,倒是让人觉得担心啊。这终究不是正途,礼义廉耻,方是我大明的立身之本,权谋和武力,终究还是小术和下乘。”
朱厚照此时石化,竟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面目僵直。
这倒是给了李东阳些许鼓励,他眼眸略略扫过塔下那欢呼的人群,接着道:“不过,镇国公也算是扬了我大明的国威,陛下,你瞧瞧,这些百姓,都在为镇国公欢呼呢。”
李东阳眼中带笑,继续道:“老臣不知是不是耳背了,竟有人在下头,欢呼万岁……”
这一句,真是教方才还在雀跃中的诸人顿时心里发寒起来。
王华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到塔下无数人疯狂的挥手欢呼。
那欢呼声离佛塔很远很远,即便哗哗的雨声吵杂,萦绕天地,却依旧阻挡不住百姓的兴奋,连续的欢呼声是那么清晰入耳。
他眉头一皱,这样,可不是好事啊,李公这样说,这和要春秋的命有什么分别,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李东阳轻描淡写的一句,竟有人欢呼万岁,这了模棱两可的话,真是歹毒到了极致,任何一个天子,如何能接受的了这样的话,这是要让春秋遭致杀身之祸啊。
自古功高盖主之人都没有好下场,这谁都清楚,这李东阳真是阴险,摆明要害春秋了。
王华正待要说话。
猛地,朱厚照突然激动的看向李东阳,李东阳面带微笑,似乎,方才的那一番话,提醒到了朱厚照一般的,陛下显然一下子不一样了。
顿时心里很得意,他这一次挑拨的到位,堪称完美。
朱厚照突然道:“你说的对,万岁,万岁,哈哈……万岁……”
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已令塔中之人俱都心惊肉跳。
有的人明白过来,李公对镇国公似有成见,而陛下这一句你说的对,又是什么意思呢?
众人顿时失色,莫非陛下气极反笑,因此震怒了。
这时,李东阳拜倒:“臣万死之罪。”
有了李东阳带头,其他人也都醒悟过来:“微臣万死。”
朱厚照却是道:“万死,什么万死,你们……你们吃饱了撑了?李师傅,你说的对啊,朕方才脑子嗡嗡的响,竟是哭笑不得,明明心里激动的很,却不知如何发泄,可是听了你说万岁,哈哈……没错,就是万岁,来,都跟着朕喊,万岁!万岁!垚儿,你先来。”
朱载垚方才被吓得不敢笑,现在听到父皇‘口谕’,也跟着大叫:“万岁,万岁,打得好。”
“你,你们……都来,叫啊,这样的大喜事,春秋为了朕挑战罗斯人,竟还大胜,扬我国威,他是代朕上的擂台,哎呀……朕看他上了擂台,就如朕亲自上去,揍死这些罗斯人一样,都给朕喊,万岁!万岁!”他高兴的手舞足蹈,面容挂着与有荣焉的笑意。
李东阳一下子尴尬了。
特么的,怎么就成了如朕亲临了,陛下,老臣的意思分明是,这有臣民百姓将叶春秋当做万岁,可陛下居然还可以这样理解。
陛下开了金口,何况确实有不少人为这场擂台之战所折服,王华灵机一动,大叫道:“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有了李东阳带头,众人倒也不敢贸然高喊万岁,而是跟着一齐喊:“吾皇万岁!”
这佛塔的四层,便是预备伺候的宦官,随时等待传唤,此时听到塔上高喊吾皇万岁,也跟着高喊起来,再之后,三层的宫娥,二层的侍卫,一层和外围的无数侍卫和顺天府差役不明就里,纷纷高呼起来。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帝王之心()
群体的效应总是很容易感染人,有人一吼,自然便一呼百应起来。
吼声自佛塔开始,继而蔓延开来,以至于那下头汹涌的人潮,也都随声附和起来,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自然而然,前头加了吾皇二字。
其实对于激动的人群来说,他们不过是想要发泄自己心底深处的喜悦罢了,至于扯开喉咙喊什么,这些并不重要。
李东阳面上没有表情,不过大抵心底深处,是有些不太好受的。
他万万不曾想,自己居然做出了误判。
还以为叶春秋所得到的欢呼,会遭致猜忌和不满。
假若任何一个大明天子在此,多半经由自己的提醒,心里也会暗暗对叶春秋生出芥蒂和防备了。
因为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允许功高盖主的大臣活着。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朱厚照,他显然不知道,朱厚照是绝顶的奇葩。
帝王心术,在这这儿一丁点都不管用,这个历史上以奇葩著称的天子,自己给自己封官倒也罢了,还曾领养过一百多个干儿子,曾经做过无数教人膛目结舌的事。
这种奇葩是一点也不敏感,心思单纯到不管旁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疑心。
何况他对叶春秋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这些年来他完完全全的信任叶春秋。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