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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动宗室,而叶家如今已入宗室,又与皇家联姻,便破坏了老夫的大计,所以老夫非要置令尊和公主殿下于死地不可,对吧?可是镇国公,老夫是这样的人吗?想来这十有八九是鞑靼细作的阴谋,又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请镇国公细细弄明白原委吧,太子殿下现在危在旦夕,想来镇国公也是忧心至极,心火急躁之下才会有如此极端的想法。”
叶春秋只冷冷一笑,他看着李东阳像是毫无伪作的脸,可是对于李东阳的话,他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此时,李东阳又从容地道:“若是镇国公不信,若是太子殿下和什么小宦官当真醒了,自然一问便知。”
单单是这么看着这个人,听着这些话,真是没有任何破绽啊。
或许是他自信于没有人可以解雷公子的毒吧!
不过……叶春秋却是突然道:“李公好涵养,而今储君遇难,竟还能如此风淡云轻,这份淡泊,真令人佩服至极。”
说着,叶春秋再已不理他,径直朝着朱载垚所下榻的卧房而去。
看着叶春秋已经转过身的后背,李东阳的面色却是微微愕然,他猛地想到了自己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没错,为了证明这和自己无关,其实这副子镇定自若,绝对可以疑惑所有人,可是他在叶春秋面前,还是镇定的过头了,只有一个心虚的人,或者说藏着什么事的人,方才会在这个时候格外的风淡云轻,对答如流的。
就说在这里的所有的皇亲国戚和其他官员,不多不少都会显出几分对太子殿下情况的忧心之色。而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难道不更是该为太子殿下而忧心忡忡吗,难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叶家兴师问罪,怒斥为什么叶家会出这样的事吗?
可是偏偏,李东阳陷入了一个误区,他一开始就仿佛认可了有人故意毒害叶景,结果使太子蒙难的事,他比别人更加快的接受了这个结果,要嘛是他当真已成了淡泊名利对诸事都看得开的仙人,要嘛,他就是故作掩饰。
这一错愕的神色,很快就一闪而逝,李东阳依旧是那张镇定自若的脸,继续迈着步子,随着叶春秋朝那寝房去。
………………
天色已是渐渐地暗淡下来了,叶府已经点上了烛火,朱厚照依旧颓然地坐在叶府堂中,几个近臣安静地陪侍着。
直到现在,朱厚照滴米未尽,虽是刘瑾小心翼翼地低声问了一句,朱厚照也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除了留了人在宫里照看晕过去的皇后娘娘,御医们都来了,有人去照顾太后和太子,其他人都在这里,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叶春秋的用药和治疗方法,却大多都是一头雾水。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在这个时候的医学上,估计是医术再高超的人,都会对这些觉得不解。
比如喝水催吐,比如做人工呼吸,比如……拿着这么大的针筒,居然直接扎入太子殿下的静脉里,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据说是用什么液体,输入进太子殿下的血管。
这太冒险了,御医们相视之后,都是默然地摇头,镇国公的医术是颇为高明的,这已是太医院的共识,可这并不代表御医们对这种见所未见的东西有信心。
尤其是当朱厚照焦灼的时候,询问太子是否有可能苏醒,几个老太医只能跪在陛下的脚下不发一言。
很简单,他们不能为叶春秋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背书,现在说任何好话,虽然可能得到镇国公的另眼相看和感激,可是一旦今夜太子不能醒来,自己就大难临头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若是说自己没有信心,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就是叶春秋的责任;可若是说有信心,自己也未必能讨到好。
最终,一个老太医苦笑道:“陛下,老臣以为,陛下还是早些未雨绸缪才好。”
未雨绸缪才好……
朱厚照的面色更加阴冷,他听得懂这个意思,虽然对叶春秋,他有无限的信任,可是不代表叶春秋能将死人救活啊,这是剧毒之物,根据御医的描述,从未有过任何人将解这种毒的记载,叶春秋,毕竟不是仙人啊。
朱厚照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看着身边无数哑然的大臣,他厉笑一声道:“谁害了朕的儿子,朕要杀一百人,杀一千人来陪葬。”
虽然这句话霸气,可是显然是气话,朱厚照终究知道,这是弱者无力的反抗罢了,滥杀无辜,又有什么用呢?
身边的近臣们都是噤若寒蝉。
这时有太子那边的御医匆匆而来,拜倒在地,朱厚照豁然而起,还不等那人说话,劈头便问:“怎么样,如何了,太子醒了吗,好些了没有?”
这御医哭丧着脸道:“气息愈发的微弱了。”
还未醒?而且气息越来越微弱……子时就要到了,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起不来,就要永远长睡了。
朱厚照突然气冲冲地扑了上去,一拳狠狠地砸在这御医的身上,森然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去救,去救啊,救不活,朕要你的脑袋。”
“是,是,是……”这御医被朱厚照打的这一拳是实实在在的,却不敢叫痛,脸上已是吓得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朱厚照愤恨难平,而他在堂中的怒气冲冲,却令堂外的诸臣们都心寒了起来。
此时谁也不敢离开,白日的宾客,现在依旧在这里候着,大家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什么。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啊,有一丁点的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才好?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回光返照()
大家一开始寄望于叶春秋的‘仙术’,指望他炼出什么灵丹妙药能救治太子殿下,可是现今,也没有传来一丁点的好消息,太子依旧昏睡不醒,甚至听闻御医说太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到了这个地步,任何但凡对医理有一丁点了解的人,都晓得事情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了,这使大家更加地不安起来,此时谁也不敢抱怨,都是哭丧着脸,私底下,也传出一些窃窃私语。
叶春秋显得很是疲倦,到了子夜,太子这边还没动静,这令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药有问题吗?
这一切虽然都是照着光脑的治疗方法来做的,可是这时代的条件毕竟简陋,不似后世那般,有先进的医疗器材,这是关乎生命的事,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后果。
叶春秋心里也不免烦操起来,只能努力地凝神,端详着躺在床上的朱载垚。
这个孩子和刚出生一样,同样的俊秀,他的鼻子、眼睛,都像极了朱厚照,连眉宇之间的样子,都像极了,可叶春秋就觉得他比朱厚照那个家伙好看顺眼许多倍。
回忆当初,这个孩子曾是自己救下的,自己看着他长大,和叶小海一样,在叶春秋心里,都是自己心里最亲的后辈。
一定会救活的,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是这一股念头冒出来,却又令他有些无力,世上从没有一定的事,因为在任何时候,变数都实在太多太多了。
叶春秋深知自己并非是仙人,他所拥有的,可能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可他终究还是人,是人就有局限……
他勉强地站了起的时候,脑子有些眩晕,焦灼的等待令他心乱如麻,越是看着这个朱载垚,却越不能让你心绪安静下来,所以他索性站了起来,动身走出了寝卧。
外头乌压压的都是人,叶春秋现在却不想和人打交道,便索性转身走向了后园。
穿过了几个走廊和月洞,便到了后宅了,后宅里很清幽,不似前院那般人山人海,这使叶春秋长舒了一口气。
他幽幽地举头,只见明月高挂,在树影婆娑之中,那月光透过树影洒落下来,只是今日,再明亮皎洁的月儿,也触动不了叶春秋的观赏之心,叶春秋一声叹息,竟有一种想要摆脱尘世的悲怆感。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春秋。”
叶春秋顿足,猛地回头,却见一个人站在离他的不远处,此人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高大,走近一些,借着月光,才看出是朱厚照。
一整天未歇息,心绪一直都在紧绷之中,叶春秋浑身让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甚至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道:“陛下,你为何在此?”
朱厚照看着叶春秋,又怎么不知道叶春秋并不比他好,苦笑道:“朕心太乱了,朕让他们在外头等,想着你这里会是安静一些,便来这里走走。”
“哎……”叶春秋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什么,似乎这个时候,他难以说出什么能安慰朱厚照的话。
朱厚照的脸上带着惨然,却似乎想要故意掩饰自己心中的悲戚一般,勉强地挤出点笑容道:“这月儿,真亮啊,你说……若是垚儿当真归天了,是在月里,还是与祖宗们团聚一起了呢?哈,朕不是在说什么丧气话,只是……朕就是忍不住这样想,朕真希望,若是真有个万一,他在月儿里,这样的话,朕什么时候想念他了,在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抬起头,就可以瞧见他的样子了。”
难得朱厚照会说出这样的话,叶春秋心里一酸,本想说陛下,请放心之类。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便道“太子殿下无论在哪里,对于陛下来说,他都宛若在陛下眼前。”
“是呢,朕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想必也不尽然吧,朕……有很多孩子。”他虽是这样说,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却仿佛又知道这不过是梦呓,即便有很多孩子,即便对朱厚照来说,他总是没心没肺,可是对任何一个合格甚至是不合格的父亲来说,任何一个,都是心头之肉。
叶春秋抬目,看着月儿,他又怎么不明白朱厚照的心思,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说一说他胡言乱语,可是现在,却不忍点破他。
朱厚照也将眼睛抬起来。
就仿佛在那刹那之间,二人都看到了那玉盘的月儿上,仿佛有了生命,有了全然不一样的景象。
叶春秋突然道:“太子殿下绝不能走,我还没有教授他治国的道理,没有教授他帝王之术;而陛下也还没有教他骑马,没有教他如何用骑枪,他会活着的。”
“呵……”朱厚照惨笑道:“是啊,真向往能和他一起骑马围猎的日子,可惜……”
正说着,却传来仓促的脚步,远远就听到:“陛下,陛下……太子殿下地呼吸愈发微弱了。陛下……”
月下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疯了一般朝前院跑去。
而在寝卧前,已是无数的人头攒动,无数人聚在这里,有人窃窃私语:“方才听御医说,想必是坚持不了半个时辰了。”
“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啊。”有人带着呜咽。
朱厚照和叶春秋不理会这些闲话,排众而出,进入了寝卧,接着已看到无数人跪在这里,一个御医打探着朱载垚的鼻息。
朱厚照冲上去,厉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陛下。”御医哭丧着脸道:“陛下,方才太子殿下苏醒了一小阵,张嘴说了什么,臣……臣以为……这理应是回光返照,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估计……”
朱厚照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一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