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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满门忠烈()
朱厚照天真,可是并不代表朱厚照傻,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叶老太公的话,看似只是寻常的大道理,可是大道理和大道理是不一样的啊。
假若只是寻常时候,你看那些清流御史,一个个将道理说的义正言辞。
这些道理,朱厚照早就听的耳朵都长出了茧子来了,有道理吗,有道理,有意思吗?没有意思,因为这些都是被人咀嚼烂了的话,拾了前人牙慧不说,至关重要的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着成仁取义,可实际上,他们的道理出来,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损失,所以他们大可以说着满话,可以说的冠冕堂皇,可以笑着说,可以哭着说。
可有一种人,或是在一种特殊的情况,这话若是出了口,却是全然不同的。
诚如在那瓦剌破了关,俘虏了英宗皇帝,北京城里群龙无首。
在大家都在惊弓之鸟,风声鹤唳的时候,那于谦站出来,若说一句仗义死节,与京师共存之类的话,则是真正的教人佩服,因为这不是大道理,这是宁愿牺牲自己,牺牲小我,而做出来的列举。
这老太公何尝不是如此,叶家若还去救人,则叶景还有存活的希望,可叶家不救,叶家太公就没了一个儿子,一个已给叶家带来了巨大收益的儿子。
若是朱载垚,这个时候出了危险,同为父亲的自己,定然做不出叶家老太公这样的义举吧。
到了这个份上,真正深受其害,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的老太公尚且如此,叶春秋也且如此,自己……这个大明天子,还有什么可以感伤的呢?
连平凡的人都能看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若是再纠结,岂不是目光短浅者?
朱厚照一下子,目视前方,心中的阴霾,顿时被吹得一干二净,只是这风,却非清风,而是来自于一股愤怒的狂风,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报仇雪恨,所有牵涉到此事的人……统统该死。
不管他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于是他背着手,龙行虎步,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暖阁。
刘瑾忙是佝偻着身,小跑着追了去。
“陛下,陛下,车驾在那儿,在那儿……”
“走去吧。”朱厚照振作精神,整个人又恢复了神采,他一面疾走,一面急切的问道:“辽东那儿,可有消息来吗?”
“有的,最新的消息,情况有些不妙,辽阳一线,都已经陷落了,果然……果然是……那杨玉捣的鬼。
辽东已经糜烂,不过……不过幸好,辽东各处军镇,有的是杨玉那恶贼的同党,已是反了;也有为数不少,恪守各镇,只是形势不详,鬼索在军镇之中,辽东几个至关重要的边镇,除锦州之外,其余系数被杨玉和女真人劫了,其他各镇,或是各堡,各坞,现在都是按兵不动,等到朝廷大军……”
“至于叶景,现在生死不知,不过……十有八九是没了,最先陷落的就是辽阳,那儿乃是巡抚的驻地,杨玉的总兵府也在那儿,杨玉早有预谋,所以……”
朱厚照面色不动,只有那一双眼睛红的可怕。
辽东彻底的糜烂了。
一个叛将,再加上一股叛军,还有他们所勾结的女真人,彻彻底底的将辽东搅的稀烂。
巴图蒙克或许从中利用了杨玉和那些女真人,可话又说回来。
这杨玉等人,怕也利用了巴图蒙克吧,他们知道朝廷这时候不可能尽快的驰援辽东,所以选择了这个时机,只要朝廷一时按兵不动,他们就有机会一举拿下整个辽东,若是到时,再和鞑靼人结为犄角之势,那么朝廷就彻底的失去了辽东。
“不过,奴婢接到了一些密奏,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瑾看着朱厚照,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现在不敢乱说话,生怕自己的话让朱厚照不高兴。
“你说!”朱厚照眉头微皱,一脸正色的说道……
刘瑾咽了咽口水,仔细的想了想,一脸小心的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说是之所以杨玉反叛,和一群商贾有关,一方面是镇国公在青龙,断了什么商路,那关外之地,物资匮乏,可是朝廷互市,并非是对女真和蒙古人予取予求,所以有一群走私的商贾,将他们所奇缺的铁器和食盐送出关去,兜售给女真和蒙古人,可自南人出关牧马之后,这条商路可就断了,另一方面,叶巡抚辽东,似乎也发现了一些别情,陛下,您想啊,譬如走私的商贾,想要去野人女真、建州女真、海西女真诸部,都需经过辽东的重重关卡,他们如何能够畅通无阻,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没有人为他们保驾,怎么可能,而能让他们在整个辽东畅通无阻的人,这辽东,又有几人呢?”
说着他仔细观察朱厚照的面色,见他并没发怒,才缓缓道来。
“奴婢愚见,想必是叶巡抚到了辽东,发现了情况,因此较了真,而杨玉从前无人管束,利用商贾和对女真人的控制,还有节制辽东兵马的职权,本是顺风顺水。谁料眼看着要东窗事发,这私通女真人,可是死罪啊,他怎么能不急呢,牵涉到走私的人,绝不只是杨玉一人,眼看着就要事发,这……不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嘛?”
“而那巴图蒙克,不过是借着这一股东风而已。”
不愧是内行厂的掌印太监,消息打探的很是清楚,虽然其中有许多猜测,却也有理有据,绝不只是瞎想。
朱厚照脚步微微一顿,回过身看着刘瑾一脸阴沉的说道。
“难道,就因为如此,他们就要反吗?朕真是想不到啊……”
说着他目光变得渗人,有些愤怒的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顿道:“他敢反,朕就要他的脑袋,这笔账,朕会算的,绝不轻饶他。”
说完他目光看向远处,眼眸里流露出几丝柔光,深有体会的感叹着
“若是这样说来,这叶家,就是真正的满门忠烈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巡抚大人()
刘瑾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咀嚼着朱厚照的每一句话,猜测着他的心思。
他很清楚,陛下的脾气是多变的,不过有一样却不会变。
这个擅长于舞刀弄枪的天子,最喜欢的便是忠烈。
他是不允许任何背叛自己的。
而现在陛下这一句满门忠烈,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无论怎么说,都代表了陛下的内心,刘瑾只略一沉吟,心里似乎已有了主意。
朱厚照这时,已风风火火的抵达了太和殿。
刘瑾却在殿外止了步,接着那大殿之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吾皇万岁的声音。
刘瑾对这些,都是充耳不闻,他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沉吟片刻之后,刘瑾便徐步到了司礼监。
“来人。”刘瑾坐下,已有小宦官给他的案头斟了一杯茶,刘瑾小心翼翼的端起,揭开茶盖,香气立即萦鼻,淡淡的雾气轻袅着,刘瑾不由轻轻的吹了一口,茶杯里的水便荡着微波。
“奴婢在呢。”那斟茶的宦官笑嘻嘻的道。
刘瑾喝了一口茶,便侧目看向他一眼,立即便见一张谄媚讨好的笑面对着自己,刘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将茶放在一旁,然后道。
“叶家有个老太公,要好生打探一下,查一查他从前做过什么事,噢,得记着,是好事,还有辽东巡抚叶景,嗯,若是他没有运气的话,就该查一查他生前有什么好事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给咱记下来,一个都不能漏了,可要记住喽,越多越好,交内行厂的王爽去办,要办的漂亮,这些好事呢,既要有一点儿实际,可是该浮夸一些的,也无妨浮夸一些,总而言之,这事儿得赶紧着办。”
小宦官愣了一下,眼眸不自觉的露出困惑,他有些领会不了刘瑾的意图,这从前,刘瑾命内行厂做事,一般都是查人的把柄,现在倒是好了,竟是要查人家做了什么好人好事,这……当然,若是这小宦官懂科学的话,那么……这不科学啊。
刘瑾冷冷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悦的说道。
“怎么,聋了吗?哼,这事儿,咱已算是交代了,要尽心去办。”
“是,是,是……”小宦官只好赔笑:“奴婢这就去。”
他哪里敢怠慢,一溜烟的跑了。
而刘瑾,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察言观色,乃是刘瑾在宫中的生存之道,说穿了,不过是看陛下的眼色行事罢了,这陛下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只是一个苗头,别人可以不当一回事。
可自己,却一定要尽心,今儿陛下那一句满门忠烈,岂不正是一个讯号吗?自己可不能慢了陛下一步啊。
叶家现在出了一个如此识大体、明大义的老太公,这是什么?这是楷模,全天下人的榜样呀。
还有一个刚正不阿,而今已死的巡抚,这自是英烈。
至于那叶春秋,就更不必提了。
一门三忠烈,以陛下的性子,接下来会如何?
刘瑾太明白朱厚照了,他未必能走进朱厚照的内心世界,可是至少,他从朱厚照的某些暗示中,能得到一些提示。
既然如此,作为陛下贴心人的自己,怎么能不事先做好一些准备呢?
这事儿啊,得赶紧着办……
可不能让旁人占了先机。
刘瑾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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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叶春秋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震惊。
因为这位公爷的话他一改昨日的颓然,虽是不苟言笑,却显得十分得体。
廷议的讨论,是围绕着辽东进行的,所有人各抒己见,唯有叶春秋,默不作声的站在人群之中,他看到朱厚照朝自己看来的目光,这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慰。
廷议的结果,终究还是决心命人固守住锦州,紧接着,将会有一支军马前往辽东,当然,这支军马的规模并不大,因为辽阳锦州一线,实在过于漫长,除了中途的堡垒,几乎无险可守。
而一旦遭遇到了骑兵的骚扰,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除非是动用大军,浩浩荡荡出发,方才不必担心鞑靼人的突然来袭。
可一旦出动大军,可能极大的削弱朝廷山海关至大同一线的防御,而且需要征用无数的民夫,需要无数的补给和辎重。
某种程度,这是一种象征性的救援,为的,怕也只有让辽东剩余的大小军镇得到鼓舞罢了。
对此,叶春秋没有意见,他面上虽是一丝不苟,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念起父亲来,那个父亲,实在不算什么有本事的人。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或许唯一的闪光点,也不过是痴心情长罢了。
可无论如何,叶春秋总是禁不住去牵挂,去担忧,心里想到若是父亲死了……
想到这里叶春秋不禁发颤起来,心里满是悲痛,希望老天是公平的……
希望父亲大人能安然无恙,而不是成了冤魂。
当退朝的声音响起,叶春秋也只是瞥了一眼,待众臣纷纷告退,受了朱厚照授意的宦官高声道。
“镇国公且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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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虽是温暖如春,可是在这千里冰封的辽东,却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