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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身后的几个御史,也都惊得目若呆鸡,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孙琦已经脸色大变,这……争执归争执,可是并不代表他有胆子敢打御史,可是见唐伯虎如此,心里已乱成了一团。
围看的商贾和顺天府的差役,一个个目不转睛,却是一齐发出了惊呼。
啪……
棒子已落在了曾文广的脑门上,接着,曾文广啊呀一声,晕乎乎地朝后一退,身子打了个晃晃,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额头,额上早已生出了一个血红的血泡。
“反了,反了,没有王法了啊。”曾文广痛得脸都皱到了一起,却是像一个疯子一样拉起了长袖,露出了两截手臂,然后在版半空张牙舞爪地飞舞,口里接着道:“连御史都敢打,这是要造反,要造反了啊,来……来人……来人呀,拿下他,将他拿下,这个畜生,不是人的畜生啊,反贼,这是反贼,你们都看到了,你们可都亲见了的,是镇国府的人行凶,他们这是要造反,造反啊!”
唐伯虎惊魂未定,先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棒子,听到曾文广叫嚣,心里只有凌乱。
他这辈子,显然都是老实本分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在一阵心慌之后,唐伯虎突然又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想起曾文那可憎的样子,这一棒打下去,感觉还挺爽的。
人生总有许多个第一次,唐伯虎的第一次既生涩,有带着心悸和一些后怕,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于是冷声道:“打的就是你,来人,往死里打。”
此时的唐伯虎宛如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身后的护卫听罢,也不客气了,已是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去,提起曾文广身后的御史衣襟,便一拳砸下去,狠狠地揍了起来。
御史们顿时发出嚎叫,那曾文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没想到唐伯虎真敢打自己,更没有想到唐伯虎的胆子更大起来。
只见唐伯虎此时凶神恶煞地朝曾文广走来,他本想大叫,本官堂堂御史,你要如何,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话到嘴边,看到唐伯虎手里拖着的大棒,一下子吓尿了,下shen竟是一下子浸湿,他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打?然后比唐伯虎敢棒打御史的更惊人一幕发生了。
堂堂御史,刚从还嚣张无比,此时竟泪流满面,扑哧一下,跪倒在地道:“好汉饶命则个。”
孙琦也已如疯了的豹子要冲来,事态如此严重,他怎么还沉得住气?天下人都晓得唐先生乃是镇国公的左膀右臂,他打御史,就算只是个人的主张,可最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叶春秋怂恿和指使的。
打御史啊,这是何等的重罪,这事儿真要闹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莫说是唐伯虎要粉身碎骨,便连叶春秋也兜不住啊。
他正待要抱住唐伯虎,谁料这时唐伯虎已举起了棒子,又狠狠地朝曾文广砸去。
啊呀……
曾文广的哀嚎,仿佛一下子刺破了长空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面如土色,那些顺天府的差役见事情闹大,以至到了失控的地步,也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他们不敢参与这种镇国府和都察院的纠葛,可是又不能不管,于是有人当先大叫道:“来呀,有人行凶,来人,拿住贼人,莫要让人走脱了。”
这样一般大叫,于是差役们纷纷鼓噪,大有一副山雨欲来,随时要拿人的举动。
偏偏雷声大雨点小,那几个护卫扯着几个御史,一阵痛打,几个御史哭爹叫娘地哀嚎,只听到差役大叫着:“莫要走脱了贼人啊。”顿时有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可是叫了老半天,自己还是在挨揍,敢情这是虚张声势啊。
几个御史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人群,遍体鳞伤,尤其是曾文广,脸上全是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浑身疼得龇牙咧嘴,踉跄地走出了几步,那些差役才追上来,边道:“保护诸位大人,来人,给大人们护驾。”
曾文广这时候方才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回头一看那些‘暴徒’,曾文广不禁觉得心有不甘,这辈子,实在没有今日这般的狼狈过,于是他凄声大叫:“等着,等着吧,本官……本官定要禀明天子,让朝廷为本官做主。”
曾文广放了狠话,又怕唐伯虎这些人追上来,于是忙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
这招商局的外头,围看的人没有散去,所有人却是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紧张起来。
孙琦看着那些已经走远了御史,突然打了个冷战,他感觉有些冷,从内由外的冷,心里更是透心凉一般,于是又打了个寒颤。
棒打御史啊,人家能干休吗?陛下袒护又怎么样?这肯定要传遍天下的,到时候势必会群情汹汹!
这是要出事了啊。
啪嗒。
唐伯虎手中的棒子已是落地,看着许多不安的商贾,一个个迟疑着看着自己,许多人面色蜡黄,宛如大祸将至一样。
没错,大祸,肯定是要来了。
几乎没有人敢怀疑,因为任谁都清楚,镇国府这一次把事做绝,玩大了,大明最不能触碰的逆鳞,居然就这么碰了,御史的权利有多恐怖呢,甚至在大明的历史上,因为皇帝要梃杖御史,辅臣甚至是要提出辞呈的,虽然这只是某种象征意义,皇帝该打的时候照样打,对于内阁大学士的辞呈,表示不接受,不让其告老还乡即可,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这只是宰辅们做一个姿态,可皇帝打御史尚且如此麻烦,何况是唐伯虎?
(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7…01…20 09:22:06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拐着弯骂皇帝()
这大明朝里,谁都知道御史是怎么的存在,看着唐伯虎狠打了御史一顿,大家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可怕的后果了。
可是有一点,也是令人难以忽视的,打人的是唐伯虎,可是谁不知道唐伯虎背后的人是叶春秋?现在事情眼看是要闹大起来了,唐伯虎要背负这后果,叶春秋又能落到什么好?
这一次惹出的祸可真不小啊,孙琦的心情自然是沉甸甸的,最后还是招来了一个下人,道:“来,快去叶府找镇国公,给他通报消息。”
唐伯虎依旧气喘吁吁的,却是不忘对孙琦道:“公爷不在府里,侍驾去了贡院。”
孙琦听罢,不禁哭笑不得,可是脸色却是无比的难看,带着几分无力地道:“完了,完了啊。哎……”
相比于那镇国府的招商局,贡院这儿却算是一派祥和。
考官们将一些好文章纷纷清理出来,摆在了案头上,朱厚照虽感觉在这里有点无聊,却是不懂装懂地看了起来,倒是身后的翰林以及李东阳诸人,却一个个引颈看着卷子,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一些偏好此道的人,则是聚精会神,时而为一两句精彩的文章而惋惜,时而摇头。
朱厚照这人最不喜欢就是文绉绉的东西,自然觉得兴致缺缺,心里更是无比后悔来此一趟,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宫里呆着还清静呢。
此时,又有一篇文章送了上来,本是要交给杨廷和的,不过杨廷和正在圈点着其他的文章,因而先送到朱厚照的眼前过目。
文章摊在朱厚照的案前,却是突然有人眼睛一亮,摇头晃脑地道:“国之起化于家者,治有先务也。这个破题,倒是颇有新意,四平八稳的题,竟是破出了新意。”
众人也来了兴趣,不少人纷纷看起来,大家都是读书人出身,对八股文再了解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各自的鉴赏水平都是极高,现在凑在一起,倒都是活跃起来。
这些文字,朱厚照也都认识,意思嘛,大致也能理解的,可是特么的好坏,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很好吗?怎么看不出来?
此时,却又有人道:“夫国之各有家,而家之理可通于国,是故欲治先齐,古之人有明征耳。”
于是,不少人若有所思起来。
国之民众无不有家,而治家的道理和治国是相通的,所以想要治国,先要齐家,这是自古以来被无数事实证明地事。
承题其实并不出色,不过是想要引出下文罢了。
尤其是这一句古之人有明征耳,其实显然就是准备好高谈阔论了。
众人一个个细细看去,便想知道,自古以来,到底有什么事实。
于是细细去看起股,接着看二股、三股,不少人渐渐开始叫好起来,连王华也不由沉醉其中,道:“祖宗体国,大略成宪之可师,而家人骨肉之相感,则煌煌旧章,盖有不尽详其事者,然而阉竖不得乱朝常,妇人不得参外政,兴朝创制,先严宫府之防,夫固国事之缓急,为之等差矣,陛下,这一句,实在是妙不可言,可谓是点睛之笔。”
叶春秋站在一旁,脸上也看不清什么表情,不过他理解王华的意思,到了这一句,已到了准备收股的阶段了,也就是说,全文即将要完结,文章的意思是,祖宗建立的国家制度,留下的成法答题可以供学习和继承,但是家人和骨肉之间的关系处理,既使祖宗的法制章程光彩鲜明,在这方面也有许多事现在无法详知,但宦官不能扰乱朝廷的秩序,嫔妃不能参与宫外的政事,振兴一个王朝,创立优良的制度,先严格防范后宫乱政,治国之道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了。
这一句说是点睛之笔,不如说这是儒家的政治正确!
如何治国呢?当然首要解决的是体制问题,什么体制问题最好呢?就是要防范家国不分!可是为何会导致家国不分呢?就是因为皇帝你特么的不能齐家啊,你不能齐家,所以天子之家的人便不懂得秩序,会扰乱朝纲,所以……欲治其国,陛下应该先管好自己的家,让身边的阉宦和嫔妃,各司其职,万万不可逾越雷池。
这些大臣,看到这一句,纷纷眼前一亮,忍不住深感认同,颌首点头!
好啊,这一句好,尤其是当着陛下的面,这一句就更加的好了,陛下,你要学习啊。
朱厚照忍不住有点发懵了,卧槽,说来说去,都像是在拐着弯骂皇帝的,说后宫干政,不就是讽刺成化先帝吗,说阉宦扰乱朝廷的秩序,不就是说自己纵容刘瑾吗?
招谁惹谁了啊,让你们考试而已,明明题目是,要先治国,所以要先齐家,你们为什么不说你们这些大臣想要为朕治天下,得先从自己做起?接着本是一个教人务实,从小处着手的题目,最后也跟朕特么的息息相关起来了。
你们保证不是故意借题发挥?
朱厚照心里自然很是不悦,偏生又发作不得,便求救似地看向叶春秋,叶春秋却是面无表情。
这个……叶春秋真的救不了他,因为儒家往往好为人师,好为人师倒也罢了,他们最喜欢的,是好为帝师,自己怎么样没关系,你皇帝应该怎样怎样,这一点是一定要讲清楚的,所以别看题目是教人谦虚,实际上,文章作到了最后,十拿九稳是不能谦虚的,又得回归了夸夸其谈上头去了。
可这话有理吗,理是有的,你不服气不行,玩理论,你也配和千千万万的儒生们玩?作死!
朱厚照看着叶春秋没反应的脸,心里正堵得慌,倒是这时,一个宦官匆匆地进来道:“禀陛下